250、我的汙點,您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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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繼續,你們繼續!”談不上有多沮喪,生生給滾燙的心澆一盆涼水,朱梓珅沉著臉,轉身往回走,不多時就走得沒了蹤影。
渾身沒勁兒的張傲也端正地坐起來,僵了足有五分鍾,之後與穀粒彼此看了許久,才漸漸醒過神來。他想幹什麽?會不會又來無端的破壞,都使兩人充滿了警覺,討論了一番,最後沒有得出結論,又回到原先的話題。
張傲立在地上,目光咄咄仿佛迎接戰鬥,精神振作不再像幾天沒吃飯的人,高度緊張地對椅子上的人講:“明早八點,我一定想辦法出來,我們趕早登記,免得夜長夢多。”
穀粒確定地點頭後,他又抓著她肩說:“蝶兒,信我,領過證我爸再無辦法,他一定會承認這一切,伸手來幫穀家解決麻煩。”
“對呀。”她豁然開朗,一笑如茉莉花開,再次恍惚了張傲的眼睛。他一眨不眨,早被額外的幸福衝昏了頭腦。
那天穀粒待了很久,一會兒依偎在他的懷裏,一會兒被他歆慕得捧在手心看不夠,彼此的心意好似比在美國深刻了許多,真正的一對戀人。
那種被父親視為珍寶的感覺回來,讓心裏暖暖的如同陽光普照,久違得使她踏實,可以無視他一貫品性和愛情裏心悸的味道。她需要,心裏需要可以依靠的可憐光亮。所以,她不再猶豫,義無反顧,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吃完送來的外賣,握著她的手又說了許多,張傲的眼睛就像一個可以花見花羞的暖暖火爐,滿含著期待著迷的光芒,不知厭倦地瞧著。他將困倦的身子貪心地靠上她,直靠得她連喊腰酸背疼才慌忙收斂。
就在這時候,張特助的電話來了,說穀野的案子到了節骨眼上,而林主席一整天閉門不見人,問穀粒拿個主意,穀粒這才要告別回去。
家裏如同防空洞,偌大的房子很暗,沒有人走動。曾經剛健的父親在屋中穿梭,母親笑起來還如同個小婦人,如今都不見了蹤影。
母親照舊把自己鎖在房中,阿姨說她又躺了一天,中午時張特助來找過,在聽說女兒一下午沒有出席董事會,兒子的事又迫在眼前,更是在裏麵嚶嚶哭了一通鼻子。
穀粒上去敲門,母親仍不開門。
“xiao jie,夫人這個樣子可怎麽是好?”
繼續敲下去,沒有一絲響動,穀粒不由地著急驚慌。
“xiao jie,會不會出事?”老阿姨捏著手緊張,就怕穀家接連不測。
“女兒錯了,媽媽!”穀粒不由對門求饒,“反正都是姓朱的說了算,他一時還不會踢掉自己親手扶上去的代表,去不去參加董事會沒有多少分別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發生這種事!我還保證,穀家的位置會保住的!”
沒有效果,裏麵靜得仿佛沒有人。
“媽媽,你吭吭聲啊!”她急得使勁拍門,“你別想不開,哥哥的案子不會有新麻煩。我會想盡一切辦法。”
林淑芬吭了一聲,嚶嚶地哭了起來,這可讓穀粒懸著的心一陣蓬勃跳動。
“您放心,我這就去找朱董事,務必叫他放棄。不管是什麽,我都會不惜一切,努力達成你的心願。你相信我就別哭,等我帶著消息回來!”她一麵擔憂母親,一麵邁開了雙腳,“我這就去!”
“張特助,請馬上準備一千萬現金,在龍躍門外等我。”
“xiao jie,公司的賬不能隨便動的。”
“我知道,從我賬上拿。”
到了夜裏,龍躍駐雲市分部人去樓空,李遠還守在董事長臨時辦公室門外不走。他憂心忡忡,不知該怎樣張嘴,去化解僵了好些天的嫌隙。
室內,朱梓珅似乎在享受他的夜生活。他半仰在椅中,雙腳架上桌麵,一手端著盛滿了紅酒的杯子,一手夾著香煙,火星一明一滅,煙霧從口鼻中升騰,人卻如死一般。伏爾加空了半瓶,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煙,似乎要一直到深醉不醒。
杯中的酒沒去,他睜開漲紅的眼睛,聽到了外麵女孩的聲音,清脆動聽,帶著頤指氣使,像琴鍵一直挑弄著心底攪成一團的渾濁。
“我這就去跟他說一聲。”是李遠。
“不用了。”
“他很忙的時候被打攪會發火。”
“謝謝,我自己可以。”
門被推開了。朱梓珅冷眼一掃,額上全是抬頭紋。
李遠吃完穀粒的冷漠,又看了看俊帥如冷凍,保持隨性姿態不變的老板,沒意思地退了出去。
跟穀粒進來的還有張特助,他把手中笨重的行李箱立在地上,就轉身出去。
朱梓珅眯眼瞅瞅行李箱,猝然把腳收下去,拾起慵懶的碩長身軀。
穀粒有些不適應屋裏的煙味,嗆得咳嗽了起來,邊咳嗽邊對煙霧裏的男人說:“朱董事,我們談談吧。”
他吃勁地瞟了瞟她,扯弄額前的劉海,沉冷幽深地問:“談什麽?”
“我哥哥的事你不能深究,別說合約已經過期,我們該扯平的都扯平了。”
“合約?你還記得合約!”
“不想記都得記的,那恐怕是我們這輩子永遠都抹不去的汙點。”她依舊是淩人的樣子,從未變過的排斥姿態。
朱梓珅麵色沉冷,俊朗的眼睛似乎是用力想了想,再次掃著行李箱,清醒精神了些許:“的確是汙點,對於這次終於要成功嫁人的穀美蝶xiao jie來說!”
穀粒目露片刻詫異,便收起心中怒意,終於言辭懇切:“既然是汙點,如果公開,布穀將陷入醜聞,卷進去的可不止穀家。我名譽掃地,布穀萬劫不複,您的利益將蒙受嚴重損失。更可怕不是這個,想想您朱總裁,就算背著未婚妻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也至多落一個風流之名,但如果是乘人之危,不惜重金bao yang女人,隻怕yu lun嘩然。就算你可以feng suo xiao息,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其他女人?乘人之危?重金bao yang?”他念著這些詞,目色如墜深井,卻是掏不出一句心窩子裏的惦念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