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事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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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青這裏還真有功法,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為了以後修為突破,成為九品修士以後準備的功法,就仿佛劉青玩遊戲的時候,提前買好了升級後的裝備是一樣的心理。

    這功法叫做箜炎訣,是一個大路貨色的功法,不過即便如此,也十分不好弄,花費了他們家數年的積蓄,托人才弄到手。

    劉青也不閑著,按照箜炎訣開始修煉了起來。

    事實上,引導靈氣順著經脈進入心田,隻要認準經脈,識得穴竅,就不是問題,可是修煉功法那就完全不同了,法訣千奇百怪,另辟蹊徑的比比皆是。

    比如說這箜炎訣,就是要修煉之人,把進入心田的靈氣轉化為火屬性,然後在心田之中催生出來植物,說來簡單,其實過程極其複雜。

    劉青也懶得去多想,有總比沒有強,他一邊按照箜炎訣修煉,一邊起身向著城中走去。

    此時,因為是清晨的緣故,昨夜又下了雨,一路行來,地麵泥濘異常,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劉青才走進青浦縣城之中。

    街上行人並不多,劉青順著青石板路向著家的方向而去。

    他雖然穿越而來,靈魂未損,可是這具身體卻遭受了許多致命的擊打,加上又走了這麽多的路,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難受,無奈之下,隻能坐到在路旁的石階上休息。

    “吱呀呀……”

    劉青身後的一間臨街店鋪的門緩緩打開,從中走出來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他端著一盆髒水,睡眼惺忪,不停的打著哈欠,似乎走路都要睡著了。

    “他娘的真是麻煩,娶個老婆有什麽用?飯不會做,連一盆髒水都要我親自來,哎……”那男人十分不爽的皺著眉頭,沒好氣的把手裏的一盆水向著石板路上潑去。

    嘩啦啦,髒水傾覆而出,一大半都潑到了坐在路邊休息的劉青身上。

    “草,你他娘的瞎啊!”

    劉青爆了句粗口,猛的站了起來,此時,他還是帶著現代社會青年的脾氣,還沒有轉過彎來,惱怒不已。

    聽到了劉青的叫罵,那中年人才看到了路邊有人,他頗為懊惱的嚷道:“哪來的叫花子,竟然敢跟老子頂嘴,我家門口你也敢坐,你才瞎了眼!”

    這中年人本來就滿肚子的不滿和牢騷,現在又讓一個叫花子咒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手裏拿著的水盆高高舉起,一副要是敢跟老子廢話,就用盆子拍的你連老媽都不認識。

    被人潑了一盆髒水,不道歉還罷了,還要上來打自己,輸人不贖嘴,他怒道:“你才瞎了眼,你們全家都……”

    劉青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這中年人他認識,家裏的榆樹還能結出榆錢的時候,這中年人經常到自己家裏去,榆錢大部分都被他給收走了。

    這人名叫朱三,是一個貪財好利之徒,每次他收購榆錢的時候,總是不停的壓價,不僅如此,還不停的說自己買了這些榆錢吃大了虧,每到這個時候,劉青的父母就會好言相求,主動降價,他才不情願的把榆錢買走。

    事實上,這朱三把那些榆錢賣給有錢人,能淨賺兩三倍。

    這樣的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劉青最鄙視的人,他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麽,狠狠瞪了他一眼,便順著長街向前走去。

    “哎呦,瞧我這眼神,這不是劉家大侄子嗎,這是被人給打了吧,嘖嘖,可憐的孩子,朱三叔真不是故意的……”

    朱三翻了個白眼,把木盆隨手扔到地上,一張嘴快要咧到了耳根,油光滿麵的臉上堆滿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他搓著雙手,眼珠亂轉。

    “哼!”劉青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他懶得看他一眼。

    這人讓劉青很不舒服,怎麽看都是一個艱險小人,這樣的人自己最好遠離的好。

    “唉,你這孩子怎麽不明白叔的心意呢,叔想幫你一把,你先別急著走,聽叔把話說完。”朱三笑嘻嘻的覥著臉,攔住劉青道。

    “你想說什麽?”劉青駐足,冷著臉道。

    “唉,你家遭逢巨變,也難怪你心情不好,不想理我,我也不怪你,可是叔真的是個好人啊。”朱三搖頭歎息,似乎對劉青的遭遇感同身受。

    朱三見圍攏過來許多看熱鬧的人,臉上的鄭重之色漸濃,剛剛嬉皮笑臉的模樣全都不見了,他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們家欠了錢莊的錢,他們催債催的厲害,你看,你父母活著的時候,我和他們交情不錯,他們不在了,我也有義務幫你一把,這樣吧,錢莊的錢我替你還了。”

    “謝謝朱三叔,還是不用了吧,我能搞定這些。”

    劉青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他停下腳步,冷臉看著朱三,雙手背在身後,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想搞什麽鬼。

    朱三掃了一眼那些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對著那些人拱了拱手,道:“諸位相親幫我做個見證,我朱三絕對是說話算話的人。”

    “想不到這朱三竟然能這麽做,在下佩服。”

    “都說這朱三見利忘義,不是好東西,現在看來都是謠傳,這個證人我們當一次也無妨。”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都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以前他們也都聽聞過朱三的許多惡事,可都沒有親見,這次見他所作所為,完全跟傳言是兩碼事,全都來了興致。

    “好,那就多謝諸位了。”

    朱三衝著那些看熱鬧的人笑了笑,道了聲謝,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向劉青道:“這樣吧,我替你還債,你把你家院子裏的榆樹抵押給我,反正那榆樹也結不出榆錢,你留著也沒什麽用,這個買賣你不吃虧。”

    朱三的臉上顯出少有的真誠之色,眼中閃爍著友善正直的光芒,比好人都要好的樣子。

    劉青家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數,聽了朱三的話,有人點頭道:“這朱三竟然會做這樣的決定,還真有點做夢的感覺了。”

    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都連連點頭附和了起來,對朱三能做出這樣的事,頗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

    要知道,在這起源大陸之上,能結果的植物往往是一家生活富足的倚仗,而一棵生病了的植物則不同了,往往被認為是不詳之兆,用這樣的樹做抵押,基本是穩賠不賺的買賣。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把我家的任何東西拿出來做抵押,那是我父母留下來的東西,那是個念想,謝謝你的好意。”劉青搖了搖頭,絲毫不動心。

    這會兒,劉青的心裏忽然湧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那錢莊老板想要把那棵榆樹弄走,現在,這朱三也在打同樣的主意,這不由得讓他心中有了猜測,恐怕家裏的那棵榆樹並不簡單。

    劉青的話,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了起來,他們對著劉青指指點點,頗有一種看傻子的感覺。

    “哎,我說劉家小子,你怎麽這麽固執,你家都落得這步田地了,沒人笑話你,你就快答應吧,就當時拿回從前他從你們家賺走的東西,不吃虧。”一名圍觀的老者伸手拉了拉劉青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對著秦遠說道。

    那老者一臉的焦急之色,恨不得替秦遠答應下來,見秦遠無動於衷,急的對秦遠連連使眼色,他是真希望這件事能成。

    這老者劉青認識,是住在自己同一條街上的王伯,為人和善,父母的殯葬事情,他沒少忙前忙後,是個很不錯的老好人,熱心腸。

    “謝謝王伯,我真的不需要。”秦遠衝著王伯笑了笑,眼神堅定。

    “哎,你這劉家小子真是死腦筋,什麽事也不懂,這時候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時候,先解決了家裏的麻煩才是正事,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妹妹!”

    “真的不用了,我心裏有數。”

    劉青頗為感激的拍了拍王伯的手背,輕聲道。

    那王伯見劉青這幅樣子,微微一愣,往前垮了一大步,抓住秦遠的衣袖的手猛的用力,把秦遠拽了一個踉蹌。

    “這是好事!”王伯臉色鐵青道,

    “王伯,我真的不需要,我知道您的好心,放心吧,我有分寸。”劉青道。

    “你呀,哎……”那王伯鬆開抓著劉青衣袖的手,手掌微微有些顫抖。

    這王伯本來還以為這劉青沒了父母,性情會變好很多,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之前那個滿腦子隻想成為修士的傻小子,不顧家人,不切實際,滿腦子的幻想,目空一切,根本沒有任何的改變。

    還心中有數,有數個鬼!真想狠狠的抽他一耳光,把這個小子給打醒!

    王伯鼻子裏噴著熱氣,下顎的山羊胡連連聳動,他狠狠的瞪了劉青一眼,氣吼吼的甩了甩袖子,雙手背在身後,佝僂著腰撞開周圍的人,向著遠處走去。

    “孩子,你可千萬別犯糊塗,你就算不想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年幼小妹想想,你家裏背著債,你又是個什麽也不懂的人,你讓你妹妹她怎麽辦,跟你一起餓死?”

    一名身材肥胖的婦人腮幫子高高鼓起,臉上青筋直跳,唾沫亂噴,如同下雨,讓原本一臉水漬的劉青尷尬不已。

    這肥胖婦人劉青也認得,是這具身體主人母親的好姐妹,在繼承來的記憶中,這肥胖婦人給了父母許多的幫助,她對劉青一心想要成為修士的做法十分不屑,在她看來,這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任性,沒心沒肺,不知好歹,也不知道體貼家人。

    現在,她見劉青還是這幅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張肥胖的臉微微發紅,兩腮上的肉連連跳動,似乎臉上要滴出油來。

    劉青自然知道這些老街坊們的好意,如果自己還是那個隻知道修煉的劉青,自然會滿心的答應下來,可是此時他已然成了一品修士,加上心中對著朱三的企圖有了疑惑,自然是說什麽也不會答應了。

    他感激的衝那肥胖婦人拱了拱手,又掃了一眼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道:

    “多謝諸位鄉親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劉青不需要任何人的恩惠,我必然會成為一品修士,大家就不用擔心我的事情了,在下告辭!”

    劉青並不想把自己成為修士的事情公布於眾,雖然這會當眾收獲許多的羨慕和敬佩,可是對於自己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說不定會惹來更大的麻煩,這具身體的主人一味的隻知道修煉,其實對這個世界的許多事情並不了解,許多時候,平凡不起眼才是好好活著的根本。

    劉青說走就走,一點也不糾纏,他分開那些圍觀的人群,快速的向著遠處走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