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亦沒有一絲隱瞞，這無疑讓徐雷鬆了一口氣，畢竟常亦的幫助對他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常副隊，那現在要怎麽辦？”

    “我不好去找人，這樣吧，你把曹洋的父母找來，我先了解一下情況，現在證據都沒了，要定案並不容易。”常亦道，昨天跟徐雷分開之後，他就立刻回警局查了車牌號，而查到賀晨之後，他就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如今的情況了。

    賀葉是益海市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因此，常亦剛查到賀晨的時候的時候也曾想過自己是不是應該當這件事不存在，可是，一晚上輾轉反側之後，他到底還是請了假來了徐雷這裏。

    曹洋的父親病情並無好轉，而曹洋的母親，一天過去，她顯得更憔悴了。

    “徐雷，常亦他真的會幫我嗎？”曹洋飄在常亦身邊，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不確定的表示。

    徐雷沒說話，他看得出來，常亦並不是特別堅定，但他沒有掩蓋真相，第二天就來到這裏告知了真相，已經非常不錯了。

    常亦已經從徐雷那裏了解了一些曹洋的父母的情況，但是等真的見到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情況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他遲疑過後，也就不再隱瞞，反而將之前告訴徐雷的事情，又對郭齊說了一遍。

    郭齊顯然有些愣住了，她隻是一個普通婦人，之前警察說曹洋是出了車禍去世，肇事者跑了的時候她就完全沒懷疑過，卻不想這麽快竟然就聽到了截然不同的說法。

    “阿姨，我昨天說我是曹洋的朋友，那是騙了你的，抱歉。”徐雷有些歉意地開口。

    郭齊卻完全沒聽到徐雷的話，她捂著臉蹲在了地上，壓製住了自己的哭聲：“小陽，我的小陽……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這樣？”

    “郭女士是吧，因為目擊者昨天才找到徐雷，我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所以現在證據可能已經被毀了不少，車禍現場也早就不在了，如果一定要調查這件事，恐怕會遇到不小的麻煩。而且就算查清楚了，最後想要定罪也不容易……不久前就有一個相似案例，是一個大學生開著皮卡撞傷了一位老人，因為覺得撞傷不如撞死，就開車進行了二次碾壓，然後偽裝了在自己肇事後來人被其他人碾壓拖拽的現場，這是故意殺人，但法院隻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常亦等郭齊情緒穩定了一些，才道。

    “啊？”郭齊有些呆愣地看向了他。

    “郭女士，你同不同意私下裏解決這件事？畢竟現在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個目擊證也不願意作證。”常亦到底還是將話說出了口，賀葉雖然隻是一個商人，但在益海市這麽多年，也有些權力了，他是刑警大隊副隊長，用不著怕他，但他有家人，更不用說曹家一直住在益海市，還有很多親朋好友了。

    賀葉會幫兒子掩蓋這件事，就說明他並不想讓兒子出事，這時候要是硬扛著，恐怕曹家人討不了什麽好。

    當然，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這點常亦非常清楚，賀晨現在能撞死人，說不定下次就要殺人了，這樣的人，一槍崩了才是最好的！但就算他跟賀建亞對著幹，最後想要得到這個結果恐怕也不容易。

    常亦會提出這樣的方法，徐雷並不意外，他看向曹洋，卻發現曹洋雖然滿臉不甘，但依然道：“讓我媽答應吧，這樣她以後的日子也能好過點……”賀葉，肯定不會吝嗇於賠償錢財。

    郭齊的想法，卻是跟曹洋完全不同的，她想明白了常亦的意思之後，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不行，那個人殺了小陽，他是殺了小陽啊！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他殺了小陽，就要一命償一命，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他！”

    “郭女士，你快點起來……我們會幫你的！”常亦歎了口氣，將郭齊扶了起來，他說私了的時候，就知道郭齊恐怕不會同意，事情果然如此。

    “我求求你……我兒子他才二十幾歲，還沒結婚，他那麽年輕就沒了……”郭齊一遍遍地乞求著，老伴重病，以後再這麽休養，恐怕都要一直坐輪椅了，兒子還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郭女士，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警局報案吧。”常亦開口，決定多往好處想想，賀葉也就隻是一個商人而已，他肯定沒膽子做太多，最多也就是給自己找點小麻煩罷了，至於曹家人，將他們送走也就成了。

    “常副隊，等等。”徐雷突然道。

    “怎麽了？”常亦問道。

    “常副隊，不如讓郭阿姨先聯係一下省城的電視台哭訴求助，然後我們合演一出戲……”犯事的是賀晨不是賀葉，賀晨就算被抓了，對賀葉也沒太多影響，他以後想要針對曹家人或者常亦那就太容易了，而一個會幫兒子掩蓋罪行的人，八成也確實會這麽做。

    徐雷要幫曹洋，也需要常亦的幫助，卻不想因為這事牽連到太多人。

    而且，按照上次小女孩的事情來看，找媒體和裝鬼，都是非常好用的招數。

    ……

    ……

    “找電視台？現在我們沒有證據，找到電視台又能怎麽樣？”常亦皺了皺眉頭，若是徐雷說的那個目擊者還在也就罷了，偏偏徐雷說的那個目擊者早就跑了，事實上，就算這個目擊者沒跑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麽——又有哪個人願意不顧自身安危出來跟人對著幹？

    “常副隊，我們找電視台之後，不用說這個案子，隻是單純求助就好，現在不是有很多人通過電視台向公眾求助的嗎？我們省電視台收視率最高的新聞節目裏麵，就有專門幫人的。前段時間我住院的時候看電視，其中光沒錢治病求助的就有三個。”徐雷道，當初幫那個小女孩的時候，他天天看新聞，幾個省電視台更是輪著看，還了解了一些相關的事情，在他看來，現在曹家的情況比有些上電視台求助的人更慘。

    至於求助之後……賀葉在益海市確實挺有地位，但是放到省裏就算不上什麽了，而常亦隻要運作得當，最後還極有可能有功無過。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郭齊這裏——這件事，一定要郭齊同意和配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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