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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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楊穀將二人扔入各自的房間,自己也躺了回去,腦中不斷回想著對方的話。
‘如果你想問我為什麽變成這樣,那你不妨去商國中心好好看看,我這一切全都拜這腐爛的國家和那個男人所賜,男人都是最好的,也是最惡心的東西,包括你,楊穀,你以為你今天拒絕了我很高尚?那不過是你自以為克製了,想上我的男人多得是,你以為你是金根?’
女子瘋狂的言語讓楊穀對如今的商國產生了疑惑,他不太懂,中心和各侯領地有什麽區別,而且那祝荷明明如此美麗,家裏也是祝侯祝家,如何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覺得,比起商國中心,也許祝侯領就能告訴他答案。
一夜輾轉反側,如何也睡不著,最後楊穀出了屋打算再轉轉,可這本應寂靜的深夜卻傳來了一陣怪異的嬌喘和粗吼,這讓楊穀有些疑惑。
他向前走去,聲音的位置離這裏起碼有好幾間的間隔,而前麵,一間房門大開的房間漸漸映入了眼簾,楊穀悄聲走進,眼睛緩緩瞪大了。
白花花的肉。
那正對著房門的床上,一女子正趴在床上,身後則是一男人不停地喘著粗氣,而女子踢下床的衣服正是祝荷身上所穿的衣服。
霎那間,楊穀渾身從頭涼到腳,足尖在地麵狠狠一點,飛快的離開了這間房,來到遠處的池塘,沒忍住,吐了。
瞎了眼!
養基你個白癡瞎了眼!
祝雲你個白癡也瞎了眼!
回了屋,楊穀倒在床上,腦中盡是那汙穢場麵,腹中惡感更甚,一把抓住一邊的木劍,木劍傳來一陣清涼氣息這才平複了楊穀心底躁動的惡感,冷靜了下來。
回想祝荷之前那般話,楊穀微微一歎,更是下定了要去一趟祝侯領和商國中心的決心。
如何讓一大家女子變成這般樣子?
他很好奇。
像祝荷那樣的女子,明明可以婚配大家公子,過上幸福美滿的好日子。
但,或許正如她所言,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壓了壓心頭火,楊穀閉上眼,帶著那股不知對誰的惡心,睡了。
翌日,清晨的公雞打了鳴,楊穀持劍出了屋,正好碰到了女童,女童掙脫這一大麻袋,看到楊穀也沒說話,沒有一絲壓力的向前走去,而那麻袋下,則托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味道濃鬱。
“楊先生,您醒了。”
一道柔軟的聲音響起,楊穀轉過頭,看到了正一臉笑眯眯的祝荷,她走上前,指了指前方拖拽著麻袋的女童,低聲笑道:“先生,可莫要往外說啊,昨日您都看到了吧?”
“沒。”
楊穀瞥了眼祝荷,退開,放眼望去,皺了皺眉,問道:“有練劍用的木樁麽?”
祝荷笑了笑,點點頭,也沒說什麽,轉身向另一處別院走去,楊穀跟在身後,看著對方窈窕的背影,好不容易散去的惡心又略微浮現了。
又走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處空地,空地在靠牆的位置有很多木樁,而在盡頭的位置則放了四麵靶,似乎是用來試箭的地方。
祝荷走上前拿了兩把弓,扔了一把給楊穀,問道:“比一下?”
楊穀聽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祝荷,祝荷笑了笑,手臂微微一拉,拉了個滿弓。
她道:“我的父親曾以騎射出名,家裏也大多是些騎射高手,我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其實體力和臂力可不小於哥哥呢,隻是沒有他們那般準便是了。”
楊穀點點頭沒說話,低頭看了眼弓,隨後學著祝荷的樣子拉滿了弓,這對於吸收了血池後的身體來說實在太簡單了,而另一邊,祝荷拿起一支箭,搭弓,拉弦,鬆。
伴隨著一陣悅耳的破空聲,箭矢精準的落在了靶麵紅心,倒是驚了楊穀,但反觀一看,祝荷也有些興奮,看起來很少中那紅心。
楊穀也學著祝荷的樣子搭弓拉弦,瞄了片刻便送了出去,但箭卻是射在了另一邊祝荷的靶上,雖然也是紅心,但卻讓一旁的祝荷大笑起來,再無掩嘴輕笑的優雅樣子了。
楊穀有些尷尬,但看著對方的笑容,卻絕對祝荷這女孩兒沒有之前那般惡心了。
“祝小姐。”
楊穀忽然開口,祝荷不解的偏過頭,臉上閃過一絲嫵媚,她問道:“怎麽,後悔了?”
後悔什麽?
自然是昨夜本應與楊穀的人間極樂。
楊穀搖了搖頭,平淡的道:“不,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什麽?”
“商國如今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祝荷聽到這個問題立刻皺了眉,她沒回答,隻是重新拉滿了弓,射了箭,但這次卻是脫了靶,射在了牆上。
良久,她道:“以前便很差了,但如今商王身邊來了一女子,情況越發的糟糕了。”
楊穀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祝荷也沒再說話,隻是放下了弓,楊穀見祝荷不拉弓了便去了一邊的木樁,拿出了木劍。
木劍經過聶斬光之手已經不再是把破木劍,這把木劍幾乎代表了整個槐樹林的生命力,原本因時間而磨平了的劍尖也重新生長,如果不是楊穀知道,不會有任何人覺得這是把有年頭的木劍。
右臂揮出,木劍古樸無華卻橫生劍氣,一劍便刺穿了木樁,楊穀微微一愣便知道自己心性有了偏差,露了劍氣,轉過頭,正好看到身後祝荷正神采奕奕的看著他,說不上是震驚還是震撼。
“我見過的同輩裏你是最厲害的。”
祝荷沒有別的意思,她過來就是為了奉承一句,因為她真的沒見過如此年紀便能使出這般劍氣的人,至少祝侯領就沒有,哪怕是她那天資卓越的哥哥與楊穀一比也落了下風。
楊穀則是無奈,他這劍氣完全是被逼出來的,邊鎮十夫長,野外猛獸,槐城宋橋君,他劍氣可以弱,但弱了就得死。而且若是換了其他的劍他也無法使出這般劍氣,畢竟是陪了他十二年的木劍,與他早已近乎一體,那溫言送他的黑劍便不行,比起劍氣還不如用蠻力來的合適呢。
他苦笑道:“多謝祝小姐誇獎。”
二人的話到此為止,他繼續練著劍,她則回到了放弓的地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另一頭的女童這時也回來了,靜靜的站在祝荷身旁,一言不發。
許久,已到了中午,女童去做了些粥,楊穀與祝荷對坐,抿著粥,正好去一去昨夜肆意的腸胃,喝完粥,祝荷伸手在兩胸上微微一攏,拋了個媚眼,楊穀全當沒看到。
一直等到了傍晚,祝雲和養基終於出現了,二人勾肩搭背的走進弓場,一個還在睡,一個則半睡,那半睡的祝雲望著遠處還在練劍的楊穀,喊了聲:“楊兄,今夜有場劍,一起玩玩?”
“劍?”
楊穀轉頭,祝荷則是皺了眉,放下了手中茶杯,聲音微怒:“昨夜便喝了這麽多酒,今天還要去一賞花魁真容?不怕上了台就自己滾下來嗎?”
“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有點困,沒事兒,再說了,難道你不好奇那花魁到底生了個如何的麵貌麽?”
祝雲也知自家妹妹脾氣,每次他喝完花酒便有些不開心,這一點他和父親很香,而她那一點也和母親很像,很討厭父親出去喝花酒。
聽祝雲這話,祝荷也不再理會,站起身揉了揉女童的頭,瞥了眼一邊的楊穀,臉上嘲諷之色一閃而過。
“那便明日再將錢帶給先生了。”(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