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舍不得你走！阿來，我以前的不好，你不要怪師姐……是我不懂事！”

    戴玲玉反手擁抱著他，撲在金善來並不高大寬厚的懷中，卻那樣傷心感懷。

    她一直以為，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她對金善來這油嘴滑舌的師弟看不上眼，所以從來都是怠慢。

    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天下所有的花都會開盡，路都會到了分道揚鑣的岔口。

    沒有誰，理所當然陪著她，哄她的大小姐脾氣。

    是她戴玲玉太不懂事。師弟很好，不論是揚靈還是善來，他們都很包容她……這四年，她很開心！

    “好了師姐你別哭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哎，哭得我都要哭了。”金善來沒想到，事情突然急轉直下。或者說是峰回路轉的轉機。

    他現在是名正言順可以離開飛魚莊，去找少主團聚雙宿雙棲。因為沈望舒的表白，卻讓鄧莊主痛下了決意。

    本是好事情，正遂了他金善來的意思……少主一個人在外麵，他才是殫精竭慮無法安心。今日，雖然荒唐。且他金善來的老臉和名節都不保。

    可他還是甘之如飴，因為終於得了自由，理所當然脫離了這江湖恩怨了！

    然而看著師姐的哭泣，他安撫著她，心頭千回百轉，是抱歉也是愧疚。

    如果他和少主沒有出現，那麽此刻的分別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傷了師姐？可人生哪裏有什麽如果？沒有如果，分別就會流淚。

    他也很難過，隻希望師姐能振作。他們不是生離死別，還會見麵的！

    “那說好的。你去哪裏做買賣了，還是回家照顧母親了，都要告訴我。我這人別看我凶，其實我恨明白你們對我的好的！師弟，以前我還故意……反正，去湘西那會兒是我不對，我魔怔了！”

    戴玲玉說的，便是去仙源山的時候，她為了揚靈而爭風吃醋的事情吧？

    “其實……師姐，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不要說了，我都明白。”金善來垂眸，這般溫柔說道。他什麽都明白，戴師姐對他的敵意都來自於少主。

    少主突然走了，讓戴師姐飽受打擊。她很看重他們之間的感情，隻是，他金善來也無能為力。

    哪怕看她哭斷了肝腸，他也不能把實情相告。

    “善來，對不起！我們，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吧？你會來看我的吧？”戴玲玉哭得不能自己。

    或許，她也是想起了揚靈，然後無法接受這樣的分道揚鑣。

    “師姐，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得不走了……”眼淚慢慢流淌下了金善來的眼眶，他唏噓不已。四年來的朝夕相對同門情誼不是假的。

    他金善來和少主當年上鴻雁門，別有居心。可時光早就已經見證他們的青蔥歲月，一點一滴銘刻心頭。

    師姐，鴻雁門，諸位同門的情意，哪一個何曾不是活生生鐫刻在了彼此的記憶裏？

    一聲珍重，染得這漆夜更加深邃了些。

    相擁而泣，自此山高水遠，卻也有江湖再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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