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在國統區來的人，身上才有法幣。

    現在，劉雲折開了一個藏錢處，意在向人表明，我是武漢來的。

    “有人。”老二喊了聲。

    老大馬上拉著劉雲坐到了床沿上。

    一個哨兵走了過來，他停下來，看了看鐵門後，又數了數人數：“又來了新犯子？”

    老大馬上站起，走到窗前：“長官，剛來了一個犯子。”

    哨兵：“教會他如何去遵守紀律。”

    老大立正：“你放心！我們立馬就辦。”

    說著，老大對著劉雲喊道：“站起來！到馬桶那邊去站直。”

    劉雲糊裏糊塗地走到了馬桶前，站直了身子。

    老大一腳踢在劉雲的身上，將劉雲踢的麵對著牆。

    那哨兵興趣地看著老大整劉雲。

    老大嘻笑道：“長官，能否賞一支煙。”

    哨兵掏出煙盒，掏出一支煙，遞給老大。

    老大接過哨兵的煙頭，點頭哈腰地送哨兵離開。

    五個人一起圍在一起：“老大，給我一口。”

    老大吸了一半的煙，遞給了四個人：“每人抽一口，輪流來。”

    幾個人抽到不能再抽了，才熄了火，將煙頭收了起來。

    劉雲是新人，不享受這待遇，沒有人給他煙抽。

    半個小時後，中飯開飯了。

    一個幫廚的犯人，推著小車沿著監舍走來。

    車邊，一個老警察，監督著幫廚的人打飯。

    來到了東23室，老大打了招呼：“黃警官，吃什麽菜？”

    老警察一聽，便接過幫廚手中的家什：“你去前麵看看，他們準備好沒。”

    幫廚馬上去了前麵一間監舍。

    老警察打了五碗飯，遞了進去。

    “新來了一個人。”老大說。

    老警察看了看劉雲一眼，又打了一碗飯菜遞給老大。

    老大乘著接飯的時候，將那五元法幣遞給老警察：“幫忙。”

    老警察點點頭，收了錢，推著車向前駛去。

    監獄的飯很難吃，而且又是在馬桶邊。

    劉雲沒有吃，將飯給了老大。

    老大自已分了三分之一，剩下的給是老二：“你們分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老警察來收碗了。

    將東23室的碗收了去，老警察手一揚，一包煙遞到了老大的手上。

    之後，老警察便離開了。

    這回，劉雲享受了平等的待遇。

    他被分到了一支煙。

    六個人六支煙，剩下的在老大那。

    抽煙的人是一個個的來。

    因為這時候，哨兵去吃飯了，所以很多監舍內都是煙霧向上飄。

    劉雲是最後抽，在別人抽煙的時候，他就守在窗口放哨。

    等到劉雲抽完後，十分鍾不到，哨兵走了過來。

    伸頭進來一看，哨兵笑了。

    也是，監舍隻有那麽大，六支煙的煙霧，集成雲了。

    老大馬上湊過去，陪著哨兵笑。

    哨兵說了句“注意點”，便離開了。

    下午，有警察來提審，提審劉雲。

    來到了一間審查室，劉雲笑了。

    坐在審查室的是李大雙。

    “舅舅擔心你，讓我來看看。”李大雙上下看著劉雲。

    發現劉雲的身上沒有傷，這才放心。

    “我好著呢！”劉雲做了個手勢。

    “他們給了你任務？”李大雙問。

    劉雲看了看門外。

    “放心，沒人，我已看過了。”

    劉雲這才將情況悄悄地說給了李大雙聽。

    李大雙這回不說話了，而是寫。

    “怎麽日本人也知道了軍火的事？”

    劉雲：“日本人肯定是從武漢得到的情報，所以他們讓我來監獄。”

    “那你要小心點。”李大雙說。

    劉雲：“這事你不要向上匯報了，我懷疑軍統上麵有人，如果你匯報了，軍統的內線知道了，那麽日本人就清楚是我說出去的。”

    李大雙點頭寫道：“我不會匯報的。上麵說了，我們都要潛水，隻收上麵的命令，隨便不能向武漢發報。所以，就是我想匯報，也沒地方去聯係人了。”

    “那我放心了。對了，如果我拿到了軍火的情報，怎麽聯係他們？”

    “放心，我有一部電台，不準發報，是不能隨便發，緊急情況，還是能發報的。”

    兩人放下心來，不再寫字了。

    李大雙帶來了肉菜，兩個人坐著吃完了。

    李大雙離開後，警察局副局長拿來了一包東西。

    有一包煙，兩包點心。

    “皇軍說，拿這些東西進去。”

    劉雲沒有接：“這樣會暴露我身份的。”

    “皇軍的意思也是讓人知道你是劉雲。”副局長說。

    “為什麽？”

    “你是從明珠逃出去的劉雲，在武漢出了事，又跑了回來。”

    劉雲點頭，明白了日本人的意思，便提著東西進了監舍。

    當劉雲進監舍時，監舍的五個人都看著他。

    沒有人上來搶東西。

    劉雲奇怪：“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

    老大指著劉雲手上的東西：“你享受了優待。”

    劉雲笑了：“原來是這樣啊！這是一個原來的朋友給的。”

    “原來的朋友？”

    “對呀！半年前，我們是在一個單位上班。關係很好。剛才出去審訊，一看，是他審訊我……”

    老大打斷劉雲的話：“他是哪個單位的？”

    “明珠特務處。”

    老大站起身：“你說原來與他是一個單位？那你也是特務處的？”

    “原來是！現在是接受特務處審訊。”劉雲說。

    “原來是？你叫什麽名字？”老大想起了一件事。

    “劉雲，劉備的劉，白雲的雲。”

    這時，邊上的老三喊了聲：“你就是劉雲？那個從明珠特務處招待所逃跑的劉雲？”

    劉雲看著老三：“你認識我？”

    老大搶著說：“你逃跑後，都上報紙了，有你的照片，我說怎麽看你這麵熟呢。”

    劉雲自嘲道：“那我可成了名人了。”

    “名人不知道，冥人倒是，大家都以為你死了。想不到你又回來了，並且被抓進了牢裏來了。”老大哈哈大笑。

    劉雲翻著白眼：“你以為我願意回明珠啊？在武漢，我還當上了一個警察，混的還行。”

    “那你怎麽找死跑回來了？”老三問。

    劉雲打開包，拿出點心：“來，大家都吃點。”

    劉雲在之前的來路上，已經吃了幾塊。

    要知道，與李大雙吃飯，劉雲的嘴唇都是油的。隻有多吃幾塊點心，好將那油去掉些。

    五個人一人兩塊，點心給拿了一半。

    大家一邊吃著，一邊聽劉雲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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