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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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律院就位於朝天峰山腰,清風帶著秋君進了這玉律院,一眾教習原本都在案牘之上勞碌,待清風與一人交代了一番之後,忽然間,眾人齊齊抬頭看向了他。

    目光詫異,震驚。

    辦事的一位教習,有些發顫的從秋君手裏接過牌子,顫聲道“您,您先等等,我去庫裏尋一下登記的玉冊。”

    秋君被這恭敬的態度嚇了一跳,不就是辦了個戶口嗎?

    服務態度這麽好的嗎?

    對此,秋君也隻能感慨讀書人素質高,趕緊道“您別急,不著急的。”

    管事的教習點點頭,匆匆離去,秋君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度日如年,都看啥?沒見過殘疾人?

    還是說,這玉京書院的戶口不好辦?

    一想到前世帝都戶口的難度,秋君頓時釋然了,這果然是一個千古難題。

    於是,擔心被這些公務員刁難的秋君,主動的向眾人溫和笑笑,點頭示意,眾人則慌忙擠出一個笑臉,匆匆點頭。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這時候,那位教習也回來了,懷中抱著一本碩大的玉冊,滿頭大汗,看來找這玩意兒花了不少功夫。

    秋君也愣了,本以為這玉冊就是一個說法,誰知道還真是一本玉石做的冊子。

    這玉京書院財大氣粗啊!

    教習翻開冊子,抬頭問道“敢問,先生姓名?”

    “秋君。”

    教習點點頭,拿起隨玉冊一起放著的一根金筆,施法在玉冊上刻下了秋君的名字,神情嚴肅,一絲不苟。

    秋君看的有些發懵,登記個名字而已,這麽莊嚴?

    忍不住的秋君瞥了一眼,看到了呂仙的名字。

    朝天峰,呂仙。

    他忍不住要多想的時候,卻見教習手持山令,在玉冊上一按,喝道“封!”

    一陣流光過後,教習鬆了一口氣,顫抖著手把令牌還給秋君。

    秋君接過來一看,令牌後居然烙上了自己的名字。

    垂星峰,秋君。

    有點兒意思。

    秋君抱拳一施禮,道“勞駕了。”

    “不敢不敢。”教習頗為惶恐,又道“每月供奉在十五發放,您可派人持令來取,若有吃穿等用度,亦或是需要提前支取,也可持令前來登記。”

    啥?還有供奉?待遇這麽好?

    秋君雖然疑惑,可也沒多問,心中隻以為書院財大氣粗,要不然這戶口怎麽這麽難辦呢?“曉得了。”

    秋君和清風出了玉律院,可是這公房內卻是一下炸了鍋。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

    “咱書院又要出一位新祭酒了麽?”

    “沒聽到風聲啊,這麽大的事兒不可能沒動靜啊!”

    “就是,而且話說回來,這位……也太年輕了點兒。”

    “不錯,哎,你們說,這位會不會是……”

    “大祭酒的私生子?”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哎,徐懷,你這人怎麽這樣……”

    就在眾人胡亂猜測的時候,一人步入公房內,房內頓時鴉雀無聲。

    “還在當值的時候,怎的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來人神色嚴肅,環視之下,眾人紛紛閉上了嘴,這時,適才給秋君登記玉冊的那位教習道“葉掌律,剛才清風帶人來登記了掌峰玉冊。”

    這位葉掌律皺眉訓道“登記便登記,有什麽值得……”

    說到這裏,他神色大變,失聲道“你說什麽?掌峰玉冊?”

    他一把拿起案幾上的玉冊,翻開看著那一行字,麵色陰晴不定。

    秋君?

    此人是誰?

    ………………

    正走在路上的秋君,忽然就看到了一條字幕。

    “來自葉步群的怒氣值——1000。”

    啥?

    你誰啊?我這是咋惹你了?

    把掌峰玉冊當成戶口本的秋君,這會兒正跟著清風,讓老黃推著他們去看新家。

    垂星峰位置比較偏,就位於海濱,坐在峰頂,低頭便能看到東海的海景,向南看去,則能看到玉京城到萬家燈火。

    山峰雖然不算高,但是卻極為陡峭,乃至於根本沒有上山的路,想要前往山上,還需要從一旁漱玉峰的吊橋上通過。

    整個垂星峰,看上去就跟一光禿禿的棍子一樣,四周山體上全是懸崖峭壁,也就山頂上算有一席之地,草木頗為旺盛。

    遙遙看去,就像這山戴了個綠帽子一樣。

    秋君剛登上漱玉峰,從吊橋上看著這垂星峰,內心就忍不住吐血。

    這特麽……跟自己還真配啊?

    吊橋很長,四根鐵索約莫有千餘米長,走上去搖搖晃晃,橋上許多木板已經腐朽破爛,踩上去嘎吱嘎吱響,走的秋君有些心驚膽戰,這鬼地方,一看就沒人來。

    難怪送的那麽大方。

    秋君心裏腹誹呂仙這大祭酒不厚道,而等他真正踏上這峰頂的時候,卻又莫名的有些心安。

    不管怎麽樣,總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峰頂約莫有十幾畝的空地,還算平整,也不需要怎麽修整了,遠處看著小,可走上來一看,還是十分寬廣的,住他們兩人那是綽綽有餘。

    空地上除了雜草,便隻有一顆巨大的古鬆和一些香樟樹,這倒讓秋君頗為開心,這下子不用防著蚊子了。

    清風回去之後,老黃便帶著秋君掃視地盤,居然還尋到一處泉眼,倒是省下了挑水的麻煩。

    此時日頭已經西斜,秋君坐在輪椅上,看著太陽漸漸從東海上落下,染紅了一片海水,心情格外的舒暢。

    雖然不算是什麽洞天福地,但是光是這海景也值了。

    無敵海景山頭啊。

    “是個好地方。”

    老黃對這裏也頗為滿意,四下巡視了一番之後,道“明兒個俺去找些木材,先搭個廬子,這就算住下了。”

    老黃說著,把瘦馬老黑的韁繩卸了,拍拍它屁股,仍由它在山頂上撒歡吃草,也不擔心它掉下去。

    秋君看了眼老黑,有時候真覺得這位才是真的爺,老黃待它比待自己好多了。

    夜色很快落下。

    初春的時節天氣有些冷,不過秋君倒也沒啥感覺,頗有些寒暑不侵的意味,老黃在山上撿了一些幹柴,弄了一個篝火,秋君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

    果然,在他絕望的眼神下,老黃反手掏出一隻血錦雞,還是褪了毛去了內髒的,看那鮮紅的裸露的顏色,鐵定是沒放血的。

    “咱能別吃這個了嗎?”秋君絕望道。

    老黃悶聲不吭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那棵老鬆怎麽樣?”

    “啥意思?”

    “你瞧著打棺材合適不?”

    沒完了是吧,這事兒能翻篇麽!

    來自宿主的怨氣值——10、10、10……

    得,真成抖了,怨氣值都不漲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一口雞肉一個十,秋君吃的淚流滿麵,無比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