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名的陳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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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趕緊坐下……”
被眾人鬧了這麽一出,陳阿柳小臉一紅,拘謹的招手讓眾人坐下。
當!
鑼聲響起,監考教習大喊一聲“考試結束!”
隔絕考場的陣法散去,紫煙也隨之緩緩散去,考試的第一名已經無需多言,剩下的學生成績也自有監考教習記錄,不需擔心。
“哈哈哈——!”
秋君再也忍不住,扯著嗓子便哈哈大笑起來。
陣法散去的這一刻,底下的陳阿柳正好聽到秋君扯著嗓子笑的無比開心,頓時一腦門子黑線,因為他總覺得這笑裏麵多了幾分奸詐。
眾人都被秋君這突如其來的怪笑嚇了一跳,齊齊看向秋君,目光怪異。
秋君笑了兩下,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不由得尷尬的止住笑,胡扯道“人才啊!”
是人才啊,可是關你什麽事兒啊,你笑的那麽開心幹嘛?
眾人忍不住心中腹誹,因為秋君這一嗓子著實嚇了他們一跳,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呢。
宋修笑嗬嗬道“確是良才,此等天資,恐是我書院曆來的第一了吧。”
呂仙目光露出笑意,撫須讚道“好一個陳阿柳,不發則已,一發衝天。”
劉淮南抓著胡子點頭道“便是當年的於夫子,也不過是青煙百丈,青極生紫,恐怕也隻有上古時期那些至聖先賢能做到了。”
“吾等的確是看走了眼。”陳恒歎道。
“誰也未曾想到,咱們這位天生道體,即便是放在這天生道體中,也是絕無僅有的資質。”張寶義也歎道。
“如此,良才美玉……”朱元眼光火辣辣的,可隻說了半句話便停下了。
“究竟花落誰家呢?”孫起接過了後半句。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目露敵意,都閉口不言了,心中開始盤算,自家山上還有多少家底兒,一會兒一定要全拿出來,好生的拉攏!
一定要弄到手!
這時候,場間德育院的監考們也已經將成績記錄核對完畢,貞德修唰唰登記完,站在台前開始唱榜。
“第一名!陳阿柳!”
“第二名!王敬之!”
“第三名……”
隨著唱榜,排麵前十的學生開始從案上離席,走到月台之下。
唱榜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所有人都目露紅光的盯著陳阿柳,接下來的搶人,才是重頭戲。
………………
書院曆屆秋試,除了少數幾個異軍突起的,但凡排名前十的弟子,其實大多數都早已有了選擇。
異數其實很少見。
這些弟子或是家中與某一峰關係不淺,或是各峰早就物色好送去外院的種子。
每年間,書院都會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派人去四處物色出眾的弟子人選,不僅僅如此,早些年從書院結業的學生,如今早已經鋪散在整個大周的朝野上下,各個州府郡縣出任官員的不在少數,這些人發現了好苗子,也會將其舉薦給書院。
書院立世近萬年,開枝散葉,如今內院弟子上千,外院弟子更多,靠的就是代代人的繁衍嗬護,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例如說素問峰的李洪,李老頭。
老家夥看起來邋裏邋遢的不成個樣子,還天天和秋君互相傷害,沒一點兒架子,其實如今宮中的禦醫都是他的師弟,各個州府郡縣上的醫館,有名望的那些醫生,不是他的師兄弟就是他的徒子徒孫,說句誇張的,整個大周一半兒的醫生都和他這素問峰有關係。
李老頭其實有排麵的很。
又比如樞機峰的班兼非,看起來就是個老木匠,可實際上,如今工部尚書就是他的徒弟,工部有一大半全是他的徒子徒孫……
所以秋試的時候,這倆人老神在在,一點兒也不慌,根本不擔心沒弟子。
天底下的天才是很多,可哪裏又有那麽多。
大周疆域遼闊,門派眾多,如果不動手早點,動點兒手腕,那些天才早就被這些門派搜刮的一幹二淨了。
少有進入外院聲名不顯,求學過程中忽然表現不凡的,各峰也會早早派人去接觸拉攏,哪裏還會等著秋試成績出來之後再拉攏。
那不是馬後炮了麽?
屎都拉完了,才忙著找廁紙,書院沒人那麽傻。
書院的秋試,到如今其實隻是個過場了,一是祭祖,二是看看各峰都有些什麽出眾的弟子,自家的弟子儲備是不是不行了?
總之,就是找個機會,大家湊一塊兒樂嗬樂嗬,互相吵吵架,拌拌嘴,促進一下各峰之間的交流。
與此類似的活動書院還有很多,比如年底的大比啊、清明的祭拜啊之類的。
要是不搞這些活動,別看是一個書院的,各峰祭酒估計一年都不打照麵。
雜家四海峰的王玄微,不就成年四處跑麽?
有點兒扯遠了。
反正呢,像陳阿柳這樣的天賦出眾卻沒有下家的弟子,其實不光秋君,連這些祭酒們都沒有見過幾次。
成績宣布完了,所謂好戲要壓軸,眾人雖然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阿柳,恨不得一棒子敲暈扛回自己山頭,可是還是先把盤子裏的蛋糕分完了。
王敬之去了朝天峰,沈玉書考了第三,去了承天峰,剩下的白一如、左成飛、杜恒一、餘不滅、許岩等前十名,也都進了各自的山頭。
這個環節呢,首先要報成績的教習詢問,今年是貞德修幹的這活兒,問他想要去往哪座山峰學習呀,然後學生回答,自己想要拜在哪個山峰下學習。
接下來便是這個山峰考量誰當這學生的師父了,商議好之後,問他由誰誰誰當你的老師如何?學生說好,接下來磕頭拜師,這事兒就成了。
一般都是各個山頭的教授收徒,個別天資好的,祭酒會親自出聲問詢收徒,這就成了親傳弟子了。
少有出意外不想拜師的,又或者是不肯收的,如果這樣,就隻能回家了。
今年的拜師環節就有點兒問題。
本該是按名次詢問的,可是出於某種默契,陳阿柳被放在了最後,整個環節是倒著詢問的,而且過程也出奇的快,各峰祭酒都沒有來得及嘚瑟,磕頭、喝茶、收徒,一氣嗬成,幾位老教授喝的太快,差點兒噎著。
所有人都在等著最後的一個人。
陳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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