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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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徐二就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沒出息,可是這一巴掌下去之後,徐二反而把自己打醒了。

    他又哭了。

    遭了!

    自己把這位拉坑裏了!

    他要是死了……那自己,自己豈不是……一想到那位的手腕,徐二頓時覺得,自己死定了。

    死定了!

    自己一準兒會跟著陪葬!

    徐君信哭喪著臉,失神落魄的在漱玉峰走著,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跑路?

    他跑不過清天司。

    躲避?

    他躲不過清天司……

    反水?

    他幹不過二皇子……

    這一瞬間,徐君信知道,自己不僅僅把秋君拉坑裏了,自己也順帶著跳了下去。

    還是一個大坑。

    不覺間,徐君信走到了漱玉池邊,看著平靜的池水,忽地就哭了,淚流滿麵。

    …………

    在這時候,秋君也在懵逼之中,腦子裏不斷的回想一個問題。

    自己去還是不去?

    去?

    菊花不保。

    不去?

    這狗東西都跑到玉京來找他了,能不來書院?

    俗話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橫豎都是一刀,自己不去會不會顯得太過於慫了?這要是慫了,傳出去豈不是很沒麵子?

    秋君陷入沉思,開始仔細回憶上一任秋君的記憶。

    那麽,在當年,兩人是如何相遇的呢?

    重新回憶之下,秋君才現了諸多不一樣的細節。

    那時候,他還沒從父母失蹤這個噩耗中緩過來,想著去尋他那爹媽,結果呢,他宅了二十多年,一出去便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完全玩瘋了。

    這麽一晃蕩,秋君就完全把他父母的事兒給拋之腦後了,反正錢財不愁,家中也無人管,他打著去尋他父母的幌子,騙老黃放他出去胡天海地。

    如此浪蕩了幾年之後,秋君某次就在青州府的東出閣內見到了東望,當時他隨一個門派的幾人去逛東出閣,出手闊綽,便被東望邀請。

    兩人的相遇,秋君現在想起來覺得有些怪異,當時就算自己出手闊綽,也沒可能引得這東出閣少主親自接待啊。

    現在想想,怎麽說呢,東望這人,稍顯熱情。

    老喜歡看他,尤其是看他的臉。

    之後便是相逢恨晚的老戲碼了,東望邀請他去莊子裏遊玩了幾天,之後幾年內,他們時常外出同遊。

    這個過程裏,秋君本人除了感覺東望這人很熱情,待人很好,很體貼之外,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可是在如今的秋君看來,這裏麵問題太大了!

    哪裏有一個男人時不時盯著另一個男人看的,秋君一想到回憶裏那雙東望的眸子,就覺得一陣瘮得慌。

    有句話說的很好。

    有些人,注定得活在回憶裏。

    秋君就很想東望一輩子活在他的回憶裏,因為這樣起碼他不會出現在自己現實的世界裏,可東望不肯啊。

    秋君陷入沉思之中。

    陳阿柳過來喊秋君吃飯,秋君一下子都沒聽見。

    “師父?”

    “哦?怎麽了?”

    “飯做好了。”

    “哦。”

    陳阿柳覺得自己師父不對勁了,吃飯可是他最愛的事情,一回來就急匆匆攆著自己去做飯,飯做好了卻坐在那裏愣?

    “您怎麽了?”

    “大娃,你說該不該去?”

    “什麽?去哪裏?”陳阿柳一頭霧水。

    “百花樓。”

    陳阿柳聽到這地方就一哆嗦,道“師父,您還想去那地方?”

    “你不想?”

    “這……”陳阿柳心慌道“這要讓黃爺爺知道了,不得打死你?再打死我?”

    秋君一琢磨,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可是如果不去呢?

    東望十有會找上門兒來。

    到時候會生什麽?

    當著眾人的麵,伸出那加裝了電動小馬達的手,輕輕拂過自己美膩的臉龐?然後用悲切和欣喜的眼神看著自己,對自己說心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不需要用腦子想,秋君也可以肯定,出不了一個時辰,這件事兒就會傳遍整個書院,然後一夜之間傳遍整個玉京。

    到時候自己還做不做人了?

    老黃一定會打死自己!

    秋君略帶絕望的看著天空,對陳阿柳道“推為師去素問峰,先去紮針。”

    “那飯呢?”

    “不吃了,完了直接去百花樓。”

    “啊?”

    一個時辰後。

    天色已暗,入夜的玉京卻仍舊熱鬧,十裏花街華燈初上,兩旁的小樓閨閣上,一個個嬌娘倚著窗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脂粉氣隨著清風吹滿每個人的心頭。

    陳阿柳隨秋君站在這百花樓遠處的巷子口,光是站著,就已經小臉撲紅,低聲道“師父,咱還是回去吧。”

    “慫什麽?這姑娘們還能吃了你?”

    陳阿柳崩潰道“是吃不了,可我怕咱吃不消,師父,您腿還沒好呢,對自己好一點兒吧。”

    “說的些什麽屁話,幹這活兒用的是腦子,走,師父今天帶你開開眼,教教你什麽叫臨危不亂,要知道,你師父我最擅長的可不是劍術,是三十六路槍法,怎麽能讓你丟了為師最引以為豪的這門兒手藝呢?走!”

    …………

    另一頭,貞德修和東望二人在百花樓內等著,心急如焚。

    當然了,心急如焚的是貞德修,東望老神在在的聽著姑娘彈著曲兒,穩的一匹。

    “這徐兄怎麽還沒有傳回消息,到底是怎麽了!”

    東望笑了笑,道“貞兄莫急,他會來的。”

    貞德修歎了一口氣,道“這讓我如何能不急。”

    “你且寬心,我倆是舊友,隻要徐兄通知到了,這點麵子,他還是會給我的,時候差不多了,貞兄你去準備一下吧。”

    貞德修歎一口氣,卻也隻好如此,拱手告辭,匆匆下樓。

    東望倚在憑幾上,品著香茗,閉眼沉醉在姑娘素手彈出的曲子裏,微微點著頭,片刻後,他忽地問道“這曲兒,叫什麽名字?”

    簾後姑娘手掌微壓,止住了琴聲,輕聲回道“水調歌頭。”

    “再彈一遍吧。”

    東望就這樣聽著,不一會兒後,有人上來傳信,東望睜開了眼睛,目光複雜。

    “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