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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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就隻有三個名額啊!

    隻有三個徒弟名額!就被這麽個廢物給占了?還是個滿玉京都出了名的廢物!

    秋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個笑臉,道“如此……也罷。”

    徐開天停手了,對著徐君信道“逆子!還不磕頭拜師!”

    徐君信哆哆嗦嗦,打著擺著,顫抖著雙臂抬起小桌上的茶盞,泣不成聲道“徒兒拜見師父,師父請喝茶。”

    秋君接過這一盞涼茶,恨不得吐出來噴死徐開天和徐君信。

    “這逆子,便交給秋峰主了,您放心,隨便打,打死也沒關係,我這就去回家遣人將他的行李送來。”

    徐開天說完,狠狠瞪了一眼徐君信,拍拍屁股告辭走人。

    秋君躺在老鬆下看著徐君信,徐君信怯怯的看著秋君,心中悲憤交加。

    片刻後,秋君道“大娃。”

    “怎麽了師父?”

    “這家夥,以後就是你的師弟了。”

    “嗯?”

    陳阿柳楞了,剛去煮了一壺茶,咋回事兒?

    猶豫了片刻,他對秋君道“師父,您認真的?”

    “嗯。”

    “那師弟他……”陳阿柳看著跪在那裏的徐君信,道“是不是……”

    “先跪著吧,我歇會兒,莫讓人來擾我。”

    秋君說完,兩眼一閉,翻了個身,繼續去自閉去了。

    可憐的徐君信,怯生生的跪在那裏,著上身沒人管,一身傷痕的蜷縮著,那小模樣,真的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徐君信悄摸摸擦了擦唇間的鮮血,一個沒忍住,又吐了一口,冷風一吹,渾身打顫,心中真的是充滿了絕望。

    不曉得片刻,竟然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君信忽然覺得腦袋被人抽了一下,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看到秋君手中拿著一根竹條,正冷冷的看著他,不由得的退縮了一下。

    “你好像很怕我?”

    徐君信猶豫了一下,勉強擠出個笑臉,道“您是師父。”

    “嗯,那就好。”秋君歎息一聲,道“你既然入了我門下,就要知曉我門下的規矩。”

    “師父您說。”

    “一來,不能闖禍,你記著,上了山,進了書院,入了我的門下,你就是我徒弟,你若是再和從前一般,第一次打斷兩條腿,第二次打斷三條腿,第三次……嗯,你明白我意思?”

    來自徐君信的恐懼值——999。

    徐君信小雞啄米一樣的點著頭。

    看著滿身狼藉的徐君信,秋君歎一口氣道“行了,去衝洗一下,換身衣服,先跟著你大師兄去練劍吧。”

    秋君說完,繼續翻身自閉。

    “我知道你要離開我,卻無法去停止,眼淚掉下來……”

    晴天,海風靜靜的吹。

    徐君信出神了片刻,然後吃力的撐起身子,艱難的撐著柱子起身,剛一動,就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臉上的神情略帶扭曲。

    好像是疼,可是也沒有那麽疼。

    他早已經習慣這樣。

    一隻手過來,穩穩的扶住他。

    徐君信扭過頭,看到了陳阿柳那溫和的笑臉。

    “師弟,走,我帶你去換身衣服。”

    徐君信怔了下,張了張嘴,什麽都沒有能說出來,陳阿柳笑笑,扶著他慢慢的朝著山上泉眼聚起的那一汪池水邊走去。

    扶著徐君信在池邊坐下,陳阿柳打了一桶熱水,慢慢的幫他脫了滿是血跡和汙泥的衣服,打濕了毛巾,開始幫徐君信慢慢擦拭身子。

    徐君信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啞著嗓子道“我自己來吧。”

    陳阿柳笑了笑,道“你現在動起來不方便,我幫你吧,以後你就是我師弟了,不用這麽客氣。”

    徐君信默然無語。

    池水清澈的倒映著天空和白雲,也映出了陳阿柳那張略顯稚氣的臉來,臉上還帶著傷,不難想昨夜他們經曆了何等艱苦的戰鬥。

    陳阿柳看徐君信悶聲不吭,耐心和他道“剛才師父打了你,你不要心懷怨懟。”

    “我,沒有。”

    “師父其實是一個很隨和的人,脾氣很好,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這世上最好的師父。”

    “嗯。”

    “今天他這樣,是因為早上出了一些……變故,所以心情有些低落,過了這陣兒就好了,你別擔心。”

    “嗯。”

    “咱們垂星峰,除了我們三個,還有黃爺爺,不是那個皇,是黃色的黃,嗯,黃爺爺人也很好,雖說和師父好像是主仆,不過你一定要尊敬黃爺爺,黃爺爺脾氣起來了,可是連師父都能下手狠揍的。”

    徐君信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當然了,隻要你惹禍,黃爺爺人是很隨和的,他這會兒不在,好像是出去串門兒了。”

    “嗯。”

    陳阿柳就這樣慢聲細語的給徐君信介紹垂星峰上的情況,徐君信就靜悄悄的聽著,情緒很低落,隻是嗯著回應一聲,半晌後,他猶豫了一下,開口。

    “昨天的事……”

    “都過去了。”陳阿柳拍拍他膀子,道“以後你就是我師弟了。”

    徐君信回頭,看著那張比自己年輕的多的溫和笑臉,艱難的低聲開口“謝謝……師兄。”

    陳阿柳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神色更加溫和。

    ……

    朝天峰山頂。

    呂仙慢條斯理的一個人下著棋,仍有山風吹拂著衣袍,一臉愜意,手中拿著一枚棋子,深深的思索著,這一顆,該落在何處。

    一個人忽地出現在他對麵,手中拿著一根煙杆,在石桌上磕了磕,磕落一地煙灰,呂仙見了有些難受,一臉糾結,歎一口氣道“您咋又來了。”

    這人,正是老黃。

    “昨個兒晚上,那是咋回事兒?”

    “小打小鬧而已,有人想釣魚。”猶豫了一下,呂仙小心翼翼道“您沒生氣?”

    “你都說了小打小鬧,俺還生啥子氣?俺脾氣很不好麽?”老黃說著,押一指頭煙絲,深深吸了一口氣,噴了呂仙一臉煙。

    呂仙揮揮袖子,驅走煙霧,無奈道“好,您脾氣當然好,隻是……”

    您不擔心他出事兒?

    老黃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對呂仙道“打架這種事兒,當然得打了才能學會怎麽打,又不是老的欺負小的,俺沒那麽小心眼,他是不能出事兒,可也不是說得一輩子躲著,事到如今,他自己不學點兒東西,俺總不能護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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