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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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到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審下去的必要了,禦史台大夫跳水,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都是丞相的人,立馬就結了案子,以綁架朝廷要員家眷的罪名結了案,同時通知了宗人府。
這事兒還是有點兒難辦的,越王畢竟身份不同,如今老皇帝不露麵,旁人是沒法定罪的。
禦史台大夫就在京兆府等著,不多時,傳回來了消息,說人失蹤了。
沒找到!
禦史台大夫聽聞這個消息之後,頓時便昏死了過去,掐人中都沒有用。
姬承和這時候猜到了什麽,悄悄差了一個人去尋找秋君。
不多時,秋君到了衙門,一看衙門口亂哄哄的一群人,頓時樂了,悄悄溜進了府衙內,找到了姬承和,問道“大哥你找我?”
“禦史台大夫的女兒和女婿呢?”姬承和拉著秋君進了自己的班房,低聲問詢道。
秋君乍一聽這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麽女兒女婿,緊接著他便恍然大悟,低聲道“那越王擄走的,是禦史台大夫的女兒和女婿?”
姬承和也怔了一下,疑惑道“你不知道?”
“怎麽回事兒啊,大哥,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我知道什麽啊。”秋君開始裝無辜。
姬承和隻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秋君分說清楚,秋君聽了,頓時也驚為天人,沒想到朝堂上的這群大佬這麽給力,這就把越王給整垮了?
“這麽說,越王倒了?”
“還不一定。”姬承和歎息道“如今陛下未醒,越王身份特殊,光靠這一件事兒,還不好定罪,主要是禦史台大夫家的女兒和女婿如今也一直下落不明。”
說道這裏,姬承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秋君,繼續道“隻不過,就算不倒,也差不多了,他在朝中的助力已經所剩無幾,難成大事。”
秋君聽姬承和這麽說,這才想明白這一遭。
這越王雖說是有些樹倒猢猻散的趨勢,可是在京這麽多年,又是皇子,盡管沒有成為太子,可是終究是皇室子弟,尋常律法對他還不好使,終究得靠宗人府來決斷,這就麻煩了啊。
秋君此刻目光閃爍,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啊。”
“你有什麽主意?”姬承和想套秋君的話。
“嗬嗬,我哪有什麽主意,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能參合的上。”秋君打哈哈道“大哥,那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姬承和見秋君死活不認賬,也不準備逼他,轉口說道“我已經在府衙給你入了學籍,給你弄了秀才功名,過幾日就快要鄉試了,你明日去府學報道,開始上課。”
“啊?!”秋君一下子苦了臉。
“總不好一日都不去,先生們會有怨詞的,去待個幾日,也省的一些微詞。”
姬承和說完,樂嗬嗬一笑,揮揮手示意秋君可以走了。
秋君看著姬承和這一臉笑容,總感覺他是在報複自己。
出了府衙,秋君心頭的一塊兒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越王如今已經成了滿載稻草的駱駝,隻需要最後一根稻草,就可以徹底將他壓垮。
整件事情看似複雜,實則很簡單。
當日秋君詢問了海潮生之後,經過白倉魚的一提醒,便隱約察覺了兩人身份的不尋常之處,可是秋君也沒有辦法得知兩人的身份到底是如何。
直接去搶人的話,風險太大,後續的影響靠秋君幾人的勢力沒辦法處理,所以秋君索性借此布了一個局。
他們雖然不知道,可是總有人回知道的。隻要想辦法將整件事情鬧大,能引得那些廟堂大佬的注意,就夠了。
秋君當時想的是廣撒網多斂魚,反正隻要魚餌拋出去,不信引不出兩人的真實身份。隻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進展的如此順利,這越王竟然把自己手下的最大助力的女兒給擄走了。
回到了小院,秋君與眾人分享了戰果,又交代給青鸞後續的事情,便徹底放下心來。
接下來,隻需要靜候等待事態的發展即可。
翌日,大都中一下子多出了一群狀告越王的人,這些年越王在大都之中行事肆無忌憚,遭他欺淩的尋常民眾,大多是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如今,秋君讓青鸞在城中尋找這些人,隻要你去告越王,就給你錢,還免費提供訟狀,一條龍全程服務,搞得京兆府衙門口一下子多出上百人來排隊告狀,姬承和一時間頭都大了。
這也成了壓垮越王的最後一根稻草。
秋君這日也老老實實的去了府學讀書,雖然讀的心不在焉。
又過一日之後,原本越王手下的擎天柱禦史台大夫,一下子跳水,早朝上抖出一本厚達一寸的折子,老頭愣是咬牙切齒的讀了上百條告越王的案子,又花了半個時辰列舉了越王到底觸犯了哪些律法。
最後朝堂上一直認為越王行事太過,罪不可赦,宗人府那邊兒迫於壓力,也顧不得皇帝還在昏睡,直接做了決斷,將越王收押,然後剝去了爵位。
越王算是徹底倒台了。
越王算是垮了,可是丞相等一眾朝臣卻一點兒也沒有放鬆下來,因為剩下的兩王也已經反了。
如今說了,滿朝已經沒有一個繼承人了。
當日,姬承和去丞相家中吃飯,兩人去書房中長談。
“而今該當如何?是否派人去通知另外兩王?”姬承和問道。
“不可。”丞相果斷搖頭,他考慮的更加深遠“雖說越王垮台,皇室便隻剩下這兩人繼承大統,可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可貿然示好,一旦如此,等若置文武百官於不顧。更何況,將來繼承大統的終究隻有一人,我們又該偏向誰呢?”
姬承和聽後陷入沉思,終究歎了一口氣。
丞相看他模樣,寬慰道“你也莫要擔憂,你父親是身經百戰的名將,此行必然無憂,隻要打垮了他們,接下來我們才好商量下一步對策。”
“如今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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