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心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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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銀山莊。

    秋君走後,銅金銀沉思片刻,而後大手一揮,對侍女道“去壽山老頭那裏。”

    說罷,他身周侍女便過來抬起床榻,竟然直接這樣抬著床榻走出了大殿,然後禦空朝著壽山老人的壽山峰飛去。

    在壽山峰頂大殿前落下,銅金銀大喊道“壽山老頭,銅某來了,還不出來?”

    殿內傳來了壽山老人蒼老的笑聲“斷水流真君已經先你一步到了,你還是快些進來吧,否則可嚐不上他的好茶了。”

    “嗬,老不死。”

    銅金銀笑罵一聲,然後在侍女的攙扶下下地,隨手揪了揪衣裳,就這麽披掛著一件睡袍走進了殿內。

    殿內,一老人端坐正中,稀疏的白發紮著發髻,一身道袍坐在榻上,正是那壽山老人。他旁邊的榻上坐著一位中年道人,滿臉肅然,臉上半死笑意也無,瞧著便讓人生寒。

    兩人在那裏品茶論道,銅金銀進殿內之後,兩人看了一眼,壽山老人招呼下人給銅金銀備坐,落座上茶之後,壽山老人這才問道“那人如何?可曾看出什麽來曆?”

    銅金銀搖搖頭,道“此人修為不知深淺,受我氣勢全力施壓,竟然可佁然不動,不過身邊兒的護衛卻是一位分神期的劍修。”

    斷水流出聲問道“可曾試探出哪境?”

    分神共上中下三境,每境又分三小境,實際上分神一共九境,修為到了這般地步,可稱得上真君的人物,每一境之差,都可謂天差地別。

    銅金銀嘿笑一聲道“看不出來,不過最起碼也是在中境之內,再試探下去,就得真動手了。”

    壽山老人點點頭,問道“那依你看,這人來曆是否可疑?”

    “可疑是必然的。”銅金銀斬釘截鐵道“別說徐州一個周家,放眼大周之內,哪個門派的弟子出行,身邊兒能有分神期的劍修相護?”

    “那你為何不出手。”斷水流忽然道。

    銅金銀冷笑一聲,道“斷水流你好大威風,要不你現在去試試?”

    壽山老人這時候打馬虎道“莊主可否詳細說說?”

    銅金銀聞言,瞪了一眼斷水流,慢條斯理道“我相邀不久,這周星星便帶著侍衛來了我山莊,閑聊幾句之後……”

    銅金銀一五一十的將過程交代,奇怪的是,他卻避開了和秋君最主要的那些談話。

    比如他某算著和秋君聯手將這兩人打殺的事情,就隻字未提。

    壽山老人道“如此看來,這人的確可疑。”

    又是一句廢話。

    “身攜巨款,又有分神期劍修為護衛……”壽山老人嘀咕道“來曆不小啊,依兩位看,如今該當如何?”

    斷水流冷聲道“這還猶豫什麽,這人定然是那秋君,我們三人攜手將其打殺了便是。”

    銅金銀呲笑道“斷水流你好大的口氣,你要有膽,你這就去將那人殺了,事後我送你幾個侍女。”

    “你這是何意?”

    “就是這個意思。”

    “哼,難道朝廷將此事查明,待得大軍壓境的時候,你能逃得掉?”

    “我逃不逃的掉不知道,反正你是逃不掉,你那桃山主子,如今都自顧不暇了,清天司都快易手他人了,斷水流,你有這個脾氣,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救救你主子吧?”

    “銅金銀,你是找死嗎!”

    “斷水流,老子還怕你不成!”

    一時間,劍拔弩張。

    壽山老人趕緊道“兩位這是何意?吵什麽,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如今局麵,我們更當攜手共進,同舟共濟渡過這難關才是!”

    “我是看不慣某些人吃裏扒外。”銅金銀冷眼看著斷水流。

    斷水流也冷哼道“總比某些畏首畏尾的強。”

    “哼,你真當這人是土雞瓦狗不成,想殺就殺?”

    “你怕了?”

    “我就是怕了,你行事果斷,那你去殺啊!”

    “你以為某不敢!”

    壽山老人趕緊勸道“不可。”

    “有何不可!”斷水流厲聲道“當年我們連太子都殺得,如今不過一個宣撫使,有何殺不得!”

    銅金銀呲笑一聲,話語裏滿是不屑,目中更是有一道精光閃過。

    壽山老人歎息一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啊,當年朝廷內局未穩,朝廷自大,無暇顧及我南方局勢,加上那事做的隱蔽,朝廷查不出什麽,這才得以一擊成功。可即便那樣,有那人應允作保,我千山湖仍舊受了牽連,慘死大半。

    可如今這化名周星星的人修為不明,身邊還有分神期劍修作護衛,加上其隨行多人,萬一再多兩個分神期修士,這如何殺得?一旦讓其逃脫,我們三人千年基業,豈不是毀於一旦?”

    斷水流聽後,冷眼瞧了兩人一眼,道“大難臨頭了,還行事如此蠅營狗苟,怎成大業?”

    眼下三人其實都心知肚明,這叫做周星星的人的確是可疑,甚至很有可能便是朝廷南下的宣撫使。

    但是可疑歸可疑,三人卻又都不願意主動動手,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換做往常,三人早就敲定了主意動手將這人直接打殺了,哪管他是哪門弟子,夠膽就來千山湖尋仇,到時候管殺不管埋。

    眼看著這話是聊不下去了,壽山老人便感歎一聲,道“到底是老了,心性不如當年啊。”

    銅金銀瞧了他一眼,道“那老頭你是什麽意思?”

    “人我們不能直接出麵殺,不過卻有人可以殺。”

    “哦?”銅金銀眯眼道“誰可殺?”

    “此事機密,尚且未定。”

    斷水流看向壽山老人道“你這是在提防我二人?”

    “自然不是。”壽山老人打哈哈道“隻是確實機密,為防泄漏,還是不提為好,我們三人那般交情,又有當年那件事情作保,老夫怎麽會害你們呢。”

    三人互相瞧著對方,目光裏滿是試探。

    最後,壽山老人道“總之,還是先過完今年的大會再說吧,倒是一切自然有分曉。”

    “也罷。”銅金銀聽完,直接站起身,拱手道“某還有事,告辭了。”

    “告辭。”斷水流也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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