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開花馨香又美麗，乃是因主行新事。山地改變榮美如迦密，莫非因主行新事？恩加海內！靈恩滿溢，江河流在沙漠地。這是我主所行新事，渴者來飲莫遲延！”

    一陣稚嫩的合唱聲在高貴且宏大的教堂外疊轉起伏。

    “聲音優美而又不失清新，讚譽而又不至於失了真誠。”

    “貴教的唱詩班真是極為的優秀，怕是比起聖樞的來也是不遑多讓了。”

    在大教堂的外圍，一位身著白色儀服的金發男子邊走邊向著一旁的老者讚譽道。

    聽後老者抖了抖動自己身上放佛和海洋融為一體般的藍色袍服，低聲謙虛道：

    “殿下過譽了，那群孩子們怎麽能比得上聖樞的聖子們。”

    金發男子在聽到了老者的話後略微地彎了彎腰，做出了一副晚輩的謙遜模樣，溫和的答複道：

    “在聖靈們的眼中，世上的孩童那敢有聖與不聖之分，為祂們獻上無邪的歌聲才是唱詩班的本分，而在本分這一點上，貴教一向做的盡善盡美。”

    在說到本分二字的時候，金發男子貌似轉換了語氣，特別強調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到了大教堂門前的原因還是如何，老者並沒有接著男子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停了下來，詢問道：

    “安卡爾殿下，我再次確認一下，你確定貴教的聖女就在裏麵嗎？”

    “應該是的，冕下一下船便先行我們一步到了貴教的教堂內。”

    說完後安卡爾又補充道：

    “為了更早的朝聖。”

    “但是我並沒有接到侍衛和教徒們的稟報。”

    老者略微疑惑的看著安卡爾。

    “那畢竟是聖女冕下，天生與聖靈們本就沒有所謂距離的約束，常人門無法預測到，也是實屬正常的。”

    “那倒也是，不過今日並非朝禮的日子，冕下這一舉動頗有些褻聖的嫌疑。”

    老者說完後看向安卡爾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也許是感受到了這陣不同尋常的眼神，安卡爾連忙罷了罷手。

    “大司教，言重了，冕下麵見聖靈就如同兒女急著接見父母，不管什麽時候，都算不上褻聖。”

    老者對於安卡爾的解釋貌似並不滿意，於是搖了搖頭。

    “但是前任教宗曾經說過，不管是隨都要遵守先聖們在塵世立下的規矩。”

    說到這裏後，老者因為咳嗽停頓了一下，並拍了拍自己背。

    在聽到老者搬出教宗後，安卡爾皺了皺眉，還以為老者接下來又要指責到些什麽的時候，老者又突然語氣一轉，和藹的說道：

    “不過，哈哈哈，其實冕下這也算不上什麽褻聖的舉動，是老夫太過於斤斤計較了。”

    安卡爾在聽到和自己所想的指責不一樣後，心中不知為何頓時一鬆，於是尷尬地露出了一股無奈的微笑，寒暄著說道：

    “大司教，哪裏的話，倒是我們失了禮數。”

    說完後，安卡爾心裏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果然和那位說的一樣，是一位喜怒無常的老頭。看來這次不能和以往一樣，以上教身份的態度來對待了。”

    “那請殿下同我一起進教堂內，去麵見冕下和聖靈吧。”

    “嗯。”

    聽到命令後，跟在他們後麵的侍衛們便立馬上前推開了教堂莊嚴的大門。

    就這樣教堂內華貴的景象便暴露在了安卡爾的眼前。

    天藍色浮華的聖紋無處不在，配合著由近繼遠的畫像，再加上頂端那中樞的漩渦，一切都顯得是那般的神聖與高貴。

    安卡爾在仰頭看到這一副畫麵後，都不由得讚歎道：

    “不愧是大洋之主的殿堂，祥和的氣息充沛其中。”

    安卡爾讚歎完後，又將目光放到了教堂內的深處，像是在探尋著些什麽。

    他知道在教堂的深處哪裏應該侍奉著大洋之主的聖像。

    那位震撼大地的聖靈。

    不過首先迎接他目光的並非是他所想的聖像，而是一陣刺眼的藍光，它逼得安卡爾連忙皺緊了眼睛。

    “那便是大洋之主。”

    老者說完便朝著前方的聖象頂禮膜拜。

    安卡爾也重新睜開了眼睛。

    寶石裝飾祂的桂冠，青玉在祂周天四方落下，全身披灑著如大海一般的袍服，驚濤巨浪放佛也隻是祂衣裝上的疊痕，一刀刀劃刻出來的細節，此時都變得栩栩如生了起來。

    那容貌莊嚴而又親近，身姿巍峨而又單薄，雙眼似牢牢的閉住，而又似特意留下了一絲縫隙，讓每一個膜拜的人注視祂時都感到了安穩。

    現如今整個教堂內的畫像都在祂身後上方的圓形玻璃中匯流在了一起，與中樞宏大的漩渦相互輝映。

    窗外的白月一點不多也不少地高高掛在了哪裏，與其恰到好處的重疊在了一起。

    白色聖潔的月光也透過了玻璃，轉而變換成了淡淡的藍光齊進，灑在了祂的身姿上，安卡爾望見的刺眼藍光便是出自哪裏。

    “三月與汪洋源遠流長，恒古長存，並堅毅著我們這些仆人。”

    安卡爾在老者之後，也開始了膜拜。

    在安靜地過了幾分鍾後，老者拍了拍袍服，禮畢，起身，安卡爾也隨之抬頭。

    “聖潔的光芒，今日突然間變得如此濃厚，冕下看起來應該來過了這裏。”

    “是的，大司教，我也感受到了冕下的氣息，貌似還在這附近，我們在這裏先等等吧。”

    安卡爾倚在著教堂的座椅上，伸手請老者坐下。

    “聽說大洋之主曾經在雕像中顯現過聖跡，讓原本張開著的雙眼近乎於閉上，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這樣的事。”

    在老者入座後，安卡爾向其請教道一個古老傳說的真偽。

    老者並沒有直接回答道這個問題，而是微笑著提到了另一件事。

    “我在比殿下這般年齡還要小的多的時候，也向著當時的大司教，也就是我的先師問過。”

    “哦，那他是怎麽回複的？”

    “他告訴我他像我這般年齡的時候也怎麽問過。”

    “哈哈哈。”

    聽到這裏後安卡爾和老者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在安卡爾收回了微笑後，老者的神情又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轉而以一副莊嚴的口氣說道：

    “聖象擺放在這裏已有上千年了，我教在合了三月這條大流後也有數百年了。”

    “那些聖靈們留下的種種神跡，並非我等凡人可以揣測的，唯有敬畏祂們方能使我們長久地延續下去。”

    “殿下今日怎麽問我，就如同我問教宗，三月是否自古就有，聖樞的聖象又是否從天而降。”

    “那倒是我失了禮數，不該去質疑這等聖跡。”

    安卡爾在聽到老者暗含指責的回答後，連忙的賠不是，並同時心裏合計道：

    “看來，還是一位固執的保守派。”

    就這樣雙方安靜了下來。安卡爾轉而望向了聖象，繼續觀摩了起來。

    再又觀摩了一會兒後，安卡爾發現了另一個不同尋常的細節。

    “大司教，冒昧的問到，大洋之主的聖象雖然精致，但是卻貌似並無男女之分。”

    “這到是真的，我也隻能從古經裏知道一二，據說聖靈們並不拘於形，所以以人的形象來刻畫祂們的身姿其實也是錯誤的，不過為了方便讓我們這些物質界之人來敬拜，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這些形象，”

    “竟然以人的形象來刻畫下來，已經是錯誤的了，那麽為了避免錯上加錯，自然不會在提重性別。”

    得到回複的安卡爾在聽到老者的這個解釋後，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又再次問道：

    “原來如此，不過大司教，那為何聖樞的那首三位卻是以女身的形象在哪裏疊立的呢？”

    被怎麽一問到後，老者也犯了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這倒是問到我了，我也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就在老者的話音剛落下的同時，大教堂的另一個方向卻傳來了一陣聲音。

    “啊，呼，這個我知道！”

    亞威從躺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已經在這裏不知不覺地睡了有一會兒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