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高指導吧？我是雲省……”

    “高指導，我是鄂省漢市……”

    “高指導，我是桂省的……”

    十幾個人，全部一個麵部表情熱切！他們無比熱切地擠到高老師身邊，把他包圍起來，爭先恐後地介紹自己。這個場景，讓高老師有些措手不及。

    “你們找我做什麽？”高老師被擠得有些透不過起來。

    離他最近的那個人大聲道“好事！天大的好事！”

    高老師大喊“別擠了！有話一個個說！”

    那些人稍微收斂了一些。高老師指著近處的一個人說道“你先說，什麽事情？”

    “高指導，我們是來找您手下一名球員的。”這個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小球員們，笑道“有些具體的事情，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高老師其實心裏已經明白對方要找誰了，索性一指李慧芳道“喏，她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球員的媽媽，你們直接跟她談吧。”

    那個男人眼神一亮，連向高老師道個謝都忘了，就朝李慧芳圍過去了，忙不迭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滿麵春風地說道“您就是甄龍的母親吧？我是……”

    十幾個人再次上演了爭先恐後的局麵，把李慧芳團團圍在中間。

    李慧芳本來隻是個小廠的工人，哪裏見過這種熱情的場麵，一時間有些懵。

    “都讓開！別把家長嚇到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士，濃眉大眼，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僅僅是站在那裏就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覺。

    “原來是他？”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另一個聲音充滿了失望“完了，他也來了，沒希望了。”

    男人昂首闊步走進人群中，剛才還把李慧芳圍得水泄不通的那些人，居然主動讓開了一條通道。

    “你好。”男人伸出一隻手道“認識一下，我是京都天恒足球經濟公司的副總經理，趙元武。今天是專程為了您的兒子過來的。”

    “你好。”李慧芳下意識地伸手和趙元武握了一下。

    趙元武居高臨下地環視一圈，笑道“各位，今天到了我的主場，趙某人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明天去我公司，各位舟車勞頓，趙某已經安排好了微薄的茶水，還請大家到時候不要嫌棄。”

    趙元武這番話一出口，另外那些男人頓時就泄氣了。趙元武的意思很明顯，這裏是他的地盤，輪不到外人來插手。另外，他也準備了一些費用，隻要不跟他搶人，來者通通有份。

    有句話叫做“先禮後兵”，趙元武則是來了個“有禮有兵”。

    猶豫片刻之後，有了第一個離開的人。過了不久，那些人全部離開了。

    甄龍大致猜出來這些人的身份了，他們應該是俱樂部的球探，也有可能是球員經紀人。今天16進8的比賽中自己表現搶眼，這些人立刻找上門來了。

    趙元武見人都走光了，才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

    李慧芳問道“不知道你找我們是有什麽事？”

    “哦，是這樣的。”趙元武掏出一支煙點著了，深吸一口，將眼圈緩緩吐出，顯得極有風度。他慢條斯理道“我呢，目前經營著全華夏最大的足球經濟公司，我們公司主要負責幫球員代理商務方麵的事務。比如與俱樂部的簽約，轉會，廣告或者活動、代言這些事務。今天下午我們公司的球探有幸見到了您兒子的天才發揮，立刻向我匯報了這件事情。所以，我是來和您談合作的。”

    其實李慧芳對這些合同啊、經紀人等事務根本不了解，便用征詢的眼光看了一眼甄龍。甄龍笑道“媽媽，我自己來和他談談。”

    趙元武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李慧芳，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不由得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果然是天才少年。”

    甄龍也沒故意謙虛，直接就問道“我已經和申城俱樂部簽了十年合同，而且他們有優先續約權，你還有興趣嗎？”

    “十年？”趙元武的眉頭皺了起來“還有什麽別的附加條件沒？”

    “附加條件是，我如果有機會去國外踢球，俱樂部將無條件放行。”甄龍直接坦白道。

    趙元武噴出一口煙，顯得有些驚訝“這麽好的條件？那商業方麵有沒有什麽要求？”

    甄龍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趙元武繼續問道“你沒簽別的合同吧？”

    “沒有。不過我想問問，如果你的公司幫我做經紀，有些什麽條件，對我有什麽好處。”

    趙元武看著甄龍無比鎮定的臉，不由得生出一股錯覺，自己好像在和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在談判，來不得半點虛的。他想了一下說道“本來我是想和你談好之後，直接將你推薦給俱樂部青訓營的。不過現在你已經簽了合同，還是十年。那我們如果合作，也隻能是商業方麵的合作。”

    “我明白。”

    趙元武顯得有些為難“但是，你才十一歲，將來究竟會成為什麽樣的人，我的確沒什麽把握。”

    “哦。”甄龍麵無表情“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不不不。”趙元武連忙道“我們可以簽一個有條件的協議，比如你成功加入職業俱樂部二線隊，公司將為你提供什麽樣的資源，當你進入一線隊之後，又將提供怎樣的資源。”

    甄龍想了想，說道“我就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們在歐洲有沒有資源？我的目標是到歐洲踢球，國內的資源沒什麽太多意義。”

    “這個……當然有。”趙元武覺得麵前這個少年未免過於自信了，心裏便有些不耐煩起來。去歐洲踢球，那是隨便能去的嗎？國內每年湧現那麽多天才，有幾個去成了歐洲？就算去了，又有幾個能在歐洲混出名堂來？一個都沒有！

    一個十一歲的屁大孩子，居然口口聲聲要去歐洲踢球，看那樣子，也沒把自己這個國內最大經紀公司的老總放在眼裏。趙元武越想越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