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港島油麻地一間小酒吧內，坐在吧台吃著三明治的張華，聽到身後“這麽早啊，探長”的招呼聲，頓時樂了。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何尚生督查來了。

    幾個呼吸後，何尚生一臉淡定的走了過來，抓住一張照片放在了張華身前，“你算得很準啊，張先生。”

    張華邊吃邊笑，“查到了？”

    何尚生這才略帶疑惑的開口，“你已經偷了寶石，替你老爸報了仇，還約我來幹嘛？”

    就是前天，張華搶劫財務公司，吸引的何尚生這個文職督查兼談判專家，和他第一次見麵，兩人約好了要玩一場遊戲，當然，這個時期張華已經遇到了蘇恒，還和袁浩雲有過那麽奇妙的越南之旅，他對自己的癌症早就不擔心了。

    約何尚生隻是為了利用對方，協助他搶走禿和尚那顆價值八千萬的寶石，所以，這一場遊戲，並沒有標注為72小時。就是昨晚盜走寶石，和禿和尚手下槍戰時，也沒有如原著劇情裏那麽刺激的，需要高速撞車去逃離何尚生控製了。

    沒有撞車逃生的事故，自然也沒有什麽治療末期癌症的特效止疼藥，被何尚生發現了。

    這次張華約何尚生出來，要比正常的暗戰故事發展裏，更輕鬆自如，更有底氣的多。

    在何尚生疑惑的問詢下，張華才笑著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塞進嘴裏，“我約你來呢，當然是有好事便宜你，袁sir！”

    笑著打了一個響指，酒吧臨近窗邊一個高大身影，才端著酒杯走來，“油尖區警署何sir？介紹一下，我是西九龍總區重案組，袁浩雲。”

    何尚生懵逼。

    看看袁浩雲再看看張華，並沒有去認真打量袁浩雲亮出來的證件，他隻是不可思議的道，“袁sir？你的大名我當然聽過，咱們西九龍鼎鼎大名的辣手神探嘛，隻是……”

    袁浩雲破獲尊尼·王和海叔的軍火集團才過去多久？目前的陳家駒，聲望的中區一帶有多顯赫，袁浩雲在西九龍，就是類似的影響力，至少警察係統內如此。

    不用看任何證件，隻看袁浩雲這張臉，這氣質，何尚生就認出了對方。畢竟油尖區警署，也是西九龍總部下四區之一。

    問題是，袁浩雲這樣的辣手神探，為什麽會和張華這樣的罪犯走在一起？？

    張華笑著解釋，“禿和尚這顆價值八千萬的寶石，是黑吃黑，從俄羅斯黑手黨那裏搶來的，現在那邊已經接到了消息，要來港島報複禿和尚，何sir，你覺得是任由他們兩幫人在港島廝殺的好，還是控製起來的好？”

    何尚生啞然，“你堂堂走私集團前話事人之子，什麽時候成了袁sir的線人了？”

    現在，級別和袁浩雲一樣的油尖區總督察黃啟發，還在酒吧外麵呢。更做好了準備，聽他命令衝進來抓人。

    張華抓起酒杯向何尚生示意，“何sir，如果你願意相信袁sir，那就好辦了，我們正在辦一件超級大案，具體案情暫時不方便透漏，但隻要你參與進來，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推理出來。”

    “前兩天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何sir見諒，我以水代酒，向你賠罪。”

    何尚生默然，看看張華再看看袁浩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在整個警隊，所有部門都做過，當然知道警隊派出去的臥底或者線人，為了獲得犯罪集團的信任，有時候不得不去做一些違法出格的事。

    而臥底條例裏麵也有單獨的赦免政策，隻要不是殺人，其他打架鬥毆傷人或者參與搶劫之類罪行，都可以被特別赦免。

    張華搶劫財物公司，利用他何尚生，黑吃黑搶了禿和尚一顆價值八千萬的寶石，這些都是發生過的，是張華的罪行。

    如果張華是袁浩雲的臥底，為了破更大的案子才故意那麽做，那就沒什麽了，這是警隊臥底或線人的常規操作，可以理解。

    但如果……袁浩雲是黑警呢？？

    相信袁浩雲麽？

    袁浩雲這個辣手神探，是警隊的一個小旗幟了，若他都不值得相信，是黑警，恐怕警隊裏也沒多少可以信任的了。

    這個時代，警隊裏被社團或犯罪集團收買的黑警，並不是一個兩個。

    剛從四大探長時代走出來的港島警隊，還多得是探長時代收受賄賂，隻是數目不是特別巨大就被赦免的現職警察。畢竟那個時代全港上萬警察就幾乎沒有不受賄的，全抓，隻會讓全社會動亂。

    敬忠社龍頭鄧家勇，收買的有警司級別高官，陳家駒偵破的朱韜案，也有總區一位督察是朱韜收買的黑警。

    目前的港島警隊裏，絕對有黑警存在，還不止一個兩個。

    一個警察值不值得信任？真要你自己去判斷了。

    盯著袁浩雲看了好幾眼，何尚生才開口，“為什麽選我？你們這麽做，是為了把禿和尚和俄羅斯黑手黨一網打盡？”

    袁浩雲大笑，“阿華說他考察西九龍區這麽多警察，就隻有你最聰明，最有能力。而且目前的你，有夠閑。有充足的時間協助我們兩個跨區辦案。”

    “這案子到底是什麽，暫時不方便泄露，你可以靠自己的智慧去猜。”

    不管張華還是袁浩雲都不傻，要直說三人聯手，幫某些人實現一些心願，或者幫一些大忙，就能獲得不可思議的神奇獎勵？那也太誇張了，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

    隻有把何尚生拉下水，拉對方參與進來，做完了事等他得到獎勵後……才能真相大白。

    何尚生樂了，“多謝袁sir誇獎，原來我這麽優秀的啊？”

    笑過，他也抓起吧台上一杯水，和張華、袁浩雲碰了一下，“我參加，哪怕隻為了搞清楚，袁sir你是不是黑警，我也要參加進來。”

    不管袁浩雲名氣多大，不做深入的調查，誰也沒辦法保證他不是黑警！

    朱韜案裏，沒有暴露之前，文督查表麵上不也是一個好警察麽？？那位文sir當時的職位可比陳家駒更高。

    碰杯後何尚生才笑道，“那麽兩位，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袁浩雲笑著攬住何尚生肩頭，“去西貢，找一個叫尹天仇的，這個家夥在這件案子裏，很重要。”

    何尚生懵逼，西貢？那是東九龍轄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