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 少爺,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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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吳起良舉起薛城楊二老爺的例子時,用最最喪心病狂之類形容詞,並不表示吳起良也有有事沒事愛打小妾玩的嗜好,他對自己的妾室表麵上一點也不殘暴。
但吳起良同樣明白,若日後被李元書接管了大月城,他吳起良也會後院失火的,就說他最愛的一房小妾,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才被他弄回家的。
那個小妾隻是一個普通民女,但長得真是一個天香國色,把吳起良迷得不輕,遺憾的是即便吳起良也算人高馬大,帥氣不凡,正經去追求時,對方心根本不在他這裏,人家有一個青梅竹馬。
事情發展到這裏,怎麽辦?吳起良是想搞死那個青梅竹馬的,結果沒搞死,被對方跑了,不知道現在流落到了哪裏,就算那位跑了,某民女還是念念不忘,一直對他不假辭色。
吳少爺以死相逼,才逼得那個民女嫁給了他做妾。
這個以死相逼,不是說你不嫁給我吳某人,我就去死。
是你不嫁給我,我逼著你家人去死!
吳起良才會覺得隻要李家殺過來,自己那位小妾不止會離了他,李家估計還會從這些爛事上,把他給收拾一頓。
還有,家裏其他幾個,他已經失去新鮮感,不知道多久沒碰過的妾室,八成也要跑,他就算沒興趣了,也不會容忍那群一二十歲的美女,跑出去便宜別的男人,這種事誰能忍?
以前,從來不需要考慮這些,可李元書崛起後,就必須去正視了。
有些人為了權利或其他**,可以對美色不屑一顧,但吳起良真不是那種人,他反而更看重美色。
站在碼頭上,一樁樁一件件說著自己聽來的各種薛城新鮮事,談了好久,吳起良談興還算不錯時,就見一個家丁匆匆跑來,低聲在他耳邊匯報了一件事。
吳起良臉色狂變,“李兄,諸位兄台,家裏出了急事我需要回去處理一下,告辭。”
丟下這話他轉身就走了。
真的是急事,就是他最愛的小妾,竟然跑了,跟著曾經的青梅竹馬,跑了。那個沒有被他弄死的家夥,竟然又回來了。
“該死,真當我大月城已經被李元書拿下了麽?少爺我就算落難的要跑路了,也不會容忍這件事,許三,馬上帶幾個好手去追,追到了,給我弄死那個男人!”
匆匆騎著馬向家趕的時候,吳起良還對著另一匹馬上的青年喝令。
這就是剛才來匯報情況的家丁。
在以往,自己說什麽,對方就做什麽,從來不會違抗,可這話下,他卻沒聽到許三的回應,幾個呼吸後等他看去,才發現許三竟然一臉糾結,尷尬的看著他。
“什麽意思,你也要背叛我?”吳起良大怒,要知道,許三就算不是吳家的家生子,但十幾歲的時候被他收容,這些年,他可也沒虧待過對方。
許三一臉尷尬,還是硬著頭皮道,“少爺,時代變了,我們再肆無忌憚殺人,是會有報應的。”
整個雲州,目前的各大家族人心惶惶,當然也會影響到下麵,連這群真正的士紳豪強,麵對遠在幾百上千裏外的薛城都人心慌亂的厲害,這還指望辦事的家丁,能有勇氣去對抗大勢?
不要忘了,吳起良這類士紳,就算在地方上根深蒂固,權勢無雙,可他們辦事,依舊是利用許三這類人去做的。
他們的所有消息來源,也都是許三這類人,整理收集之後才傳到他們這裏的。
“換了以前,少爺你要整誰,咱們自然不懼,可李仙人就在薛城,指不定哪天打過來,到時候若是算舊賬,咱們小的可扛不住。”
時代真的變了啊,許三早就賣身為奴,成了吳家的家仆,問題是,就算吳家對他不錯,眼前的吳起良對他也不錯,可,有朝一日能獲得自由身,誰願意繼續為奴?
身為家奴,就是哪天惡了吳少爺,被少爺下令打死,官府都不會管的,許三以前待遇不錯,那也是他一次次盡心盡力去辦事,才換來的回報,並不是什麽事都不做,就能得到吳起良的厚待。
許三更不願意,自己的後代也一直為奴。
吳起良再次大怒,“你要留下來,留在大月城?”
吳家舉家族逃亡,帶走海量的財富,自然要有一定人手護衛才行,在他想象中,許三這類家仆自然要帶,那是護衛團主力。
可許三這些話,卻表明對方沒有一起走的意思。
許三無奈搖頭,“少爺,賓主一場,吳家要走我等自然會相助,可一起跟著走就算了,小的打算留在這裏,娶個媳婦當個良民。”
吳起良都不急著快馬趕回家了,隻是伸出手指著許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打死許三麽?既然連他很信任,也很重用的許三,都這樣了,你還指望能有多少以前的吳家仆從,聽他的話去隨意殺人?他甚至開始恐懼,許三表態要留下,那目前還被掌握著賣身契的其他仆從,有多少都要留下?
若是那些全都不願意跟著吳家走。海量的財富,怎麽保護?沒有足夠的家丁水手,裝滿金銀珠寶,名貴字畫等等的船隻,遇上了海盜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啊。
許三再次開口,“少爺,你們要走自然隨主上的意,可小的真不能奉陪了,我總要等一份光明的未來,不止為自己,也為後代。”
隻要不傻,底層百姓和這類家仆,都知道,薛城的平民生活水準待遇直追齊國!他們跟著地主老爺走,日後繼續當任人宰割的家丁?大家的腦子呢?
你但凡還有一點點理智,就都知道怎麽選擇。
時代變了,薛城李元書代表的是地主士紳的窮途末路,卻是他們這類人的光明未來啊。
“到底有多少人,和你一樣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吳起良終於說出來一句話,他現在都已經把愛妾出逃的事放在一邊了。
許三隻是訕笑,不說話,他不好意思說,難道說,家裏所有簽了賣身契的家仆,都不願意走?
他會來匯報愛妾出逃一事,也隻是盡一份主仆一場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