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斷星宮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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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浮生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斷星宮主,晚輩層受天道眷顧,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也一直不能開口直言,許是怕晚輩泄露天機吧。就連晚輩看到的許許多多的東西,都不能用神識展現出來,這一直都是晚輩的遺憾。”
“原本,晚輩想要終其一生追求天道的真實,但……可能是因為晚輩的天賦,一瞬間晚輩明白了,我等又怎麽能知曉天道真正的意思,真正的命運,在想明白的一刹那,晚輩感受到了靈魂的改變,在受到雲飛揚等友人的幫助下,晚輩終於有了自己的言語,有了新的目標和希望。”
“雖然,晚輩不能再看見天意,但,眼下的我,很幸福。”
說完之後,水浮生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深深的看了斷星一眼便離開了。
隻是水浮生留下的這段話,實在是信息頗多。
斷星忍不住皺了皺眉。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水浮生臨走之前,給在場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神識傳音了一段話。
“各位前輩,師尊她固執己見,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各位一定要小心,另外……師尊其實他真的很關心這個世界,隻是她將所有的情感壓製了下去,走上了自認為正確的道路,責任高於一切。”
其實,她也不過是一個被命運掌控的可憐人啊。
這段話說完,連安雲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心情複雜。
歪歪零皺了皺眉,正打算說些什麽,隻見斷星微微抬頭,明明什麽也看不到,卻抬著頭看天。
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純真的微笑。
“相信,命運總歸回歸正確的軌跡。”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開,所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股力量推了出去。
隻有歪歪零勉強來得及防禦還手。
可斷星忽然渾身金光,手中拿著一對透明的如玉一般的小翅膀,不知道嘴裏念著什麽。
這金光她竟是完全靠近不得。
歪歪零“嘖”了一聲,拿出自己的武器血滴子就想扔出去——一個寶石項鏈。
結果那金光忽然大盛,竟是將她推得更遠。
這時候一道劍光以及無數法訣攻了出去。、
………………
等雲飛揚終於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方才做了一場黑甜的大夢,疲憊無比,然而那夢境,卻始終都想不起來。
她醒來後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中。
這個昏暗的房間中,充斥著一股幽幽的暖香,她的身下,是繡著金線的柔軟絲薄。她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奢華裝飾,卻覺得有些陌生。耳邊傳來一聲含著悲戚的呼喚,她側著頭,看著床邊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女人,聽著她含淚喚了自己一聲。
“殿下,您終於醒了。”
她偏著頭看著這人好久,方才慢慢地想起來。這個初看不知為何有些陌生的女人,是她的奶娘。而她,是這大鄭國最新被冊封的長公主曹雲真。她有些愣愣地看著窗幔上的垂下的金線,腦海中翻湧著無數的畫麵。那些清晰的記憶在她的眼前一一呈現,就讓她再次落下淚來。
見到她落淚,她的奶娘帶著一絲心疼地伸出手,想要給她拭去,卻被她一下子揮開。兩個人都有些怔忡。她心裏莫名地奇怪,為什麽會在奶娘想要觸碰自己的時候,會有一種極為森冷的情緒在心中一散而過。
明明自己,從小最習慣奶娘的服侍了。
為什麽……
感覺身體有些奇怪,似乎她根本不是這樣的。
曹雲真想了想,還是忍著心頭奇怪的情緒將手遞給奶娘,輕聲說,“扶我起來。”
這一次,她的行為動作與從前一樣,奶娘臉上露出喜色,應了一聲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半靠在床上。見她臉色蒼白,忍不住泣道,“可憐的殿下,若不是大皇子一場急病去了,如今怎麽會是三皇子登位。您又怎麽會受這等委屈?”
曹雲真微微地苦笑。
大鄭國先帝隻有三子,二皇子早夭,大皇子與自己是同胞兄妹,感情極好。他身為長子,又驍勇善戰,曾經自請去東部邊關十年,在與別國的防線前,鑄造起了一座雄城。
返回國都後被先皇任命為戶部尚書,政令清明,為百官稱讚。是先皇眼中的太子人選。卻沒有想到先前的一場大病,就這樣去了。而先皇得知此事之後,悲痛過度,竟然也薨了。
就這樣得了皇位的三皇子,向來與自己兄妹不睦,如今剛剛登基兩個月,就迫不及待地削減自己的份例,又在朝中屢次申斥自己失德,不足以為皇家表率。
什麽失德呢?曹雲真苦笑。她不過是深愛駙馬,不願駙馬納妾罷了。哪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況她還是皇族血脈。
……為何她剛剛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應該有個駙馬。
覺得三皇子是自己才對……奇怪。
她看來是悲傷過度了。
方才的那一點點陌生的維和感漸漸消去,曹雲真心中的疑惑也慢慢退去。大概是她這一次,昏迷的時間太長了,不然怎麽會覺得,這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會讓自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第一次見到。
想到這裏,她的手死死地壓住身下的床板。那裏的下方,有她的兄長給她留下的最後的保障,也是因為這個,新皇對她心生忌憚,雖然羞辱她,卻始終都不敢對她下殺手。
耳邊傳來奶娘絮絮叨叨的聲音,“殿下您這次昏迷了三天了!雖然皇上沒有遣人探望,然而您還是得進宮請個安的,還有,”她遲疑地看了看臉色微白的曹雲真,“若是這次皇上再提給駙馬納妾,您就應了吧。駙馬與您夫妻情深,那些人來了也是個擺設,何苦為這點小事和皇上頂著呢?”
“你說什麽?!”
曹雲真從奶娘驚恐的眼神中方才反應過來,那可怕而尖銳的聲音竟然出自自己的口中。慌亂地掩蓋住心頭那股突然而來的暴戾情緒,她顫微微地對著奶娘笑了笑,“我,我隻是太累了。”
說完捂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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