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清脆的槍聲回蕩，嗖的一聲，子彈穿破虛空擊穿孫武刀的眉心，直接從戰馬上被射翻墜落在地。

    “大隊長死了，死了……”在戰馬身邊的一名警察驚恐的喊叫，瞪大了眼睛看著腳下被一槍爆頭的孫武刀，他的喊叫聲頓時引起一片驚慌。

    “戒備，戒備……”

    跟隨而來的警察分隊長們相續喊了起來。

    然而在這一槍爆頭之下，他們是嚇破了膽子！隊長們的喊叫聲並沒有什麽卵用，還是保命要緊！紛紛東躲西藏以樹幹為掩體，把自己給遮擋起來，有更驚慌失措的抬著步槍，慌張的哢哢的上膛，槍口四下晃悠，毫無目標的到處開槍。

    砰砰砰砰……

    一陣密集的槍響聲在這片樹林中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樹林裏正在一場大戰。

    密集的子彈到處亂撞，一顆顆子彈泛著炙白的光芒飛射，然後直到光芒消失！有的子彈直接擊入樹幹內，留下一個個焦黑的彈坑。

    一陣槍聲後，郭小五並沒有還擊！看著這些警察們，有的在樹幹後嚇的魂不守舍，身體哆嗦著！甚至有人直接尿了褲子。

    “我不想死！我爹娘還讓我養活，太歲爺爺，太歲爺爺啊……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有一名特別膽小的警察，把手裏的步槍一扔，跪倒下來就開始磕頭。

    “你他娘的找死……”

    嘭！

    小隊長舉起手中的配槍，一槍把這名膽小的警察射殺，然而緊接著而來的又是一聲槍聲！那開槍射殺警員的警察小隊長身軀一震，砰！直直的趴倒在地，他的後腦勺被一顆子彈洞穿。

    “人呢！人呢……”另一個小隊長嘶吼著，連滾帶爬的藏起來。

    槍打出頭鳥，剛剛孫六子的下場給了他一個警告！誰站起來誰死。

    這個大喊的小隊長同樣是孫家的族人！可以說這幾十個警察，四五個分隊長都是孫家的後生，其警員也在一半以上。

    然而此時此刻誰都沒有回應他，而回應他的從正麵射來的一顆子彈！那顆穿破虛空的子彈在死亡的一瞬間他看得清清楚楚，直接在他的盲孔中擴大，然後突破他的眉心，最後感覺到的隻有顱骨被破裂的聲音。

    他死了！依靠在樹幹後麵死的很幹脆，並沒有救了他的命，也沒有給他應有的安全。

    “他大爺的啊！都說了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這下死了吧！？啊啊啊……”一個孫家後生哭喊了起來。

    回應他的還是一顆奪命的子彈，那顆子彈從另外一個方向射來，直接穿透他的心髒。

    恐懼，極度的恐怖！他們在等待著死亡，這種等待讓他們窒息，讓他們惶恐而無力，嚇的是肝膽俱裂。

    “跑啊……”一個警察突然從樹幹後麵起身，往樹林外狂奔。

    嘭！

    一聲槍響很清脆，清脆震蕩每一個警察的耳膜！而他們能看見的就是那要逃的弟兄腦袋上多了一個彈坑，然後倒下……

    這是無聲息的死亡，動一下就是死！逃無可逃，就是他們不動也是死，在下一刻又一聲槍聲從另一個不同的方向響起時，又是一個弟兄的死亡。

    “殺你義父的是孫武刀，要你命的是孫局長，我們隻是奉……”

    嘭！

    這警察分隊隊長話還沒有喊完，一顆子彈從左邊飛射而來，從他的腦仁穿透而過！血液腦漿飆飛，歪倒在地。

    這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在短短的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十幾個弟兄被射殺，不管是要喊著求饒的，還是要說情的，或者是單獨逃跑，兩三個弟兄結伴而逃的，都倒在了槍口下，而且是一槍一個。

    一個人一槍，兩個人兩槍！三個三槍，槍槍奪命，而在逃亡與死亡之間不會超過兩個呼吸，可是敵人呢？連個影子都看不到，根本找不到敵人的位置，也不會跟他們費口舌，你更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敵人！？

    誰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槍聲一響就有人明上黃泉，他們有的經曆過一次，那是一個人！一個飛簷走壁的影子，沒有人能逃得過他的子彈，在重重包圍下來去自如，如神一般三進三出。

    那傳說中的太歲爺！真正的神人。

    槍聲還在不斷的響著，一槍一槍在樹林中回蕩著，收割一條條生命！夜光下不停奔跑隱藏在十幾步之外的郭小五，他的麵容上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那一顆顆子彈射出去留下炙白色的火尾，在一條條生命被火尾穿透下，顯得異常的冷漠。

    逃！？

    他們逃無可逃，把眼前這些惡匪一個個射殺，這隻是一群披著正義的皮囊的畜生而已，在郭小五眼裏這些不過是一群野獸，展開他狩獵的遊戲，而這群野獸是吃了不少人，連骨頭都不放過的饕餮一般的存在。

    然而郭小五內心的仇恨之火是熊熊燃燒的，注定了他的內心不會再有仁慈！仁慈在這個亂世隻會讓自己更早的埋入墳墓，對待惡人絕不能存有婦人之仁，一定要趕盡殺絕才無後患。

    “不能再殺了……”一個警員大聲嚎哭起來。

    樹林裏到處都是屍體，他看附近屍體的數量，如今活著的不足十人！他的嚎哭聲驚天動地，他也在驚恐的反擊中打光了最後一顆子彈。

    很幸運他嚎哭後並沒有一顆子彈射穿他的心髒，或者擊破他的頭顱。

    這一刻這個警員在驚恐中帶著一絲慶幸，這種慶幸讓他高興！對，就是高興，他認為那傳說中的太歲夜殺夠了，想留他們活口。

    “太歲爺啊……”這警員立即跪倒下來，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接著哀嚎道：“我可不是孫家的人，我是外人啊！就是混口飯吃，我那也是被逼著作惡啊，不當惡人就要被姓孫的欺負啊……

    饒了我吧！我告訴您，孫局長殺了於三寶，跟他回去的四個弟兄一個都沒有活。

    孫武刀動的手，就是剛剛馬上的那個！

    還，還有！孫局長對您動手，孫武刀垂涎於三寶妹妹的美色，剛剛去了於家村，您那未婚妻他誆騙不成，然後就給殺了……”

    郭小五聽到後，握著步槍的手一顫！眼前突然一黑，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晚了，這種後悔比刀子挖心有過之無不及。

    在極度的痛快中郭小五的雙手劇烈的顫抖，全身失去了力氣般依靠著樹幹蹲下來……

    那警員喊完話後，試著起身！快速的奔跑逃竄，然後沒有槍聲……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七八道身影開始往回狂奔，向著來的方向瘋狂逃亡……

    他們能活了，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出這片該死的林子！他們怕，怕那奪命的槍聲再次響起……

    逃亡的七八名警察，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而整個樹林裏在月光照射下，躺著幾十具屍體！此時此刻林子裏響起郭小五的咳嗽聲，噗呲……

    火柴劃著，點亮一方夜色！郭小五嘴裏叼著的一根香煙點燃，他遙望著明月，看著星空，眼眸中帶著極度的哀傷，這種哀傷如千年寒冰般冰冷……

    “亂世草木秋，命如枯涸休！誰保吾之命，天下若墳頭。在黑暗中燃燒吧，就讓我來點亮一方夜色……嗬嗬嗬……”

    香煙燃燒，煙霧繚繞！郭小五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在深暗而密集的樹林中傳出很遠，最後他笑了，嗬嗬的笑聲聽起來卻不是滋味，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