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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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宋涵被氣得倒仰, 正要上前攔住蘇越梨, 就被滿頭大汗四處找人的工作人員攔住, “宋小姐,我總算找到您了, 該您上台頒獎了!”
總算宋涵還有幾分理智, 知道當著工作人員的麵再甩頭離開時極失禮的事情,隻好強壓著焦灼的心接過了手卡。
她陰測測的凝了蘇越梨一眼,提著裙擺上了舞台。
心不在焉頒完獎,宋涵直接缺席了最後的大合照,馬不停蹄的就趕往了禾穗影視大樓。
“怎麽這麽慢?”
都已經半個多小時了,才開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宋涵不耐煩的攏了攏肩上的披肩,眉間滿是焦灼。
司機有些委屈,“現在正是下班高峰……”
坐在一旁的經紀人蘇西小心的開了瓶礦泉水送到宋涵嘴邊, “a市就是這樣,幾個時間段都特別堵,那個……shirley, 你喝點水吧。”
宋涵現在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哪有心情喝水,“我不想喝。”
她揮手的動作很大, 滿至瓶口的礦泉水很快濺出了不少, 嚇得蘇西連忙扯抽紙要幫宋涵擦。
“好了好了, 我自己來, 笨手笨腳的。”
宋涵一把奪過紙, 她身上還穿著借來的高定禮服,剛才走的急,都沒有還給品牌方,這種綢緞最是嬌貴,如今打濕|了,隻怕要陪品牌不少錢。
蘇西雖然心裏覺得很委屈,卻不敢表露出來,眼見著宋涵眉頭緊鎖,她連忙絞盡腦汁的說些高興事。
“那幾個砸雞蛋的癟三,倒是什麽都沒對記者說,網上現在雖然鬧得凶,但隻要我們咬死不承認,這無憑無據的,誰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宋涵聞言眉頭稍鬆,隨即又多了幾分疑慮,“我跟何以南的來往一直很隱蔽,怎麽會走漏風聲呢?”
“他說他老婆人現在還在加拿大,如果不是她老婆,又會是誰呢?”
蘇西支支吾吾的附和了幾句,卻始終沒有說到點子上,倒是聽得宋涵越|發失望。
宋涵性子強,素來有主見,是以從前和同樣強勢的鄒曼關係一般,蘇西能一直跟在她身邊,性格軟弱對宋涵言聽計從這一點也占了很大的因素。
想到這,宋涵歎了口氣,罷了,蘇西雖然能力一般,但好歹是個能信任的人,隻憑著這一點,就強過其他人不少了。
蘇西不是感覺不到宋涵眼中的失望,心裏著急,靈機一動道:“要我說,會不會是因為《沙漠對決》那件事,蘇越梨他們故意整我們的啊!”
她越說越覺得有道理,“shirley你剛才不還說華媒集團下架我們的電影嗎?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了,所以才想出了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我們。”
宋涵一怔,喃喃道:“可是……蘇越梨怎麽知道……”
對了,味道!
石破天驚般,一道靈光劃過宋涵腦中:剛才撞上蘇越梨的時候,她就覺得蘇越梨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蘇西一說,她才反應過來,不就是那晚在露台時聞到的香氣嗎?
零散的記憶仿佛串珠般穿成了線,宋涵緊|咬牙關,秀美的臉都扭曲成了一團:好一個陰險的蘇越梨,那晚偷聽到了她跟何以南的對話後,居然想了這麽個陰招來給她潑髒水!
如果不是自己靈醒,隻怕被人害了都找不到罪魁禍首。
一路到了禾穗影視大樓,宋涵步履匆匆的上了樓,剛進辦公室,就哭道:“我知道是誰在害我們了!”
她來龍去脈一一說給了何以南,“以南,幕後黑手就是蘇越梨!”
何以南狠拍桌子,“不錯,就是她跟霍之昀,這些人就是記恨《何日是歸年》拿到了票房第一,所以故意打壓我們!”
...兩人同仇敵愾,痛罵蘇越梨和霍之昀嫉賢妒能,渾然不提是他們先使下三濫的招數搶排片。
“放心,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那一步,我們多加點排片,實在不行,就是注水回購我也要把票房弄過對賭線。”
見宋涵哭得傷心,何以南憐意大起,湊過去替宋涵抹眼淚,“好了好了,網上的新聞我一定想辦法把他們都撤了,別哭了,再哭小|臉就不好看了。那些網友就是三分鍾記憶,我去給你找幾個好本子,我們多拍幾部好電影,到時候啊,你還是你的宋女神好不好?”
宋涵吸了吸鼻子,“宋女神有什麽用?還不是被人砸雞蛋!”
“還有,你開始可是答應過我要跟你老婆離婚的,怎麽你之前又說你沒跟你老婆提?”
何以南有些尷尬,之前追宋涵的時候,他確實想過和妻子離婚,可是男人嘛,激情褪去後理智就開始抬頭,就像是天平,一邊是懂事的老婆女兒,一邊是嬌豔新鮮的宋涵,兩邊起起伏伏,讓他始終下不定決心。
就這樣拖著,盡享其人之福不好嗎?
宋涵發覺了何以南此時的猶豫,登時大怒,“好啊,你還想著讓我給你當不見光的情|婦啊!”
“何以南,你要是舍不得你老婆,那以後就別來找我,我可不想再被誰找上門羞辱!”
眼看著宋涵要走,何以南連忙追了上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我離,我這就離!”
何以南咬牙道,“我發誓,我肯定跟我老婆離婚,小涵,你真的誤會我了,她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家庭主婦,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我怎麽可能會舍不得她?”
宋涵不依不撓,“那你為什麽一直沒跟她說?是不是故意敷衍我?”
何以南自然不可能承認,“我那不是想著怎麽轉移財產嗎?禾穗以後肯定是留給我們的孩子的,我不得想辦法,把資產處理好啊?不做好準備,萬一我老婆要分錢怎麽辦?”
宋涵這才鬆動了幾分,“你說真的。”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
何以南此時應諾,大半還是看中了宋涵的名氣,《何日是歸年》雖然因為對賭票房顯得十分危險,但倘若隻算成本收益,卻是賺錢的。
一個國民度極高的當紅女明星,那就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何以南哪裏舍得撒手。
至於網上的醜聞,大不了多花些錢請水軍,等他離了婚,再和宋涵在正大光明的辦一場婚禮,說出去也是郎才女貌,日子久了,誰還會記得那麽多。
砰的一聲,辦公室內側的休息室大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雙目紅腫的女|人失望又怨恨的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怒喊道:“何以南,你這個畜生!”
突然出現的,赫然是何以南的妻子黃惠。
何以南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你……你不是在加拿大嗎?”
黃惠冷笑:“怎麽,你也知道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何以南語塞,臉上也多了幾分閃躲,一旁的宋涵咬了咬唇,顫聲道:“以南,你答應了我的……”
嬌|聲嚦嚦,聽得何以南膽氣大起,指著妻子的鼻子痛罵道:“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這些年你吃的用的,那樣不是我花錢,要不是我養著你這個吃白飯的,你以為你能享受這麽好的生活。”
“既然你回來了,那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對你早就沒有感情裏,黃惠,我們離婚!”
黃惠身體一顫,提著包就上前廝打何以南,“我吃白飯?當年我財務經理當得好好的,你說保姆信不過,女兒需要人陪著,我才離開公司回家。”
“去加拿大也是你說要給女兒最好的環境,結果呢?我換來了什麽?”
黃惠從包裏掏出了...個防狼噴霧,噴得何以南跪在地上不停哀嚎,她也不停手,扯著沉甸甸的鏈條包不停打何以南,宋涵有心想上去幫忙,又擔心傷到了自己最珍貴的臉,隻好逃難般開門叫保安。
等到秘書帶著保安進了辦公室,然而跟著他們進來的,還有四五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一下子就護住了黃惠。
兩相對峙,何以南被秘書扶到了沙發上,黃惠這才有些可惜的收了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黃惠昂頭挺胸道:“我跟何以南還沒離婚,我現在就是禾穗的老板娘,而且,我看你們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張培,當年還是我麵試的你吧,怎麽,現在你要對我動手?”
秘書張培避開了她燃著灼灼怒火的眼睛,訕訕道:“不敢,不敢……”
何以南氣得倒仰,“黃惠,你可真能裝啊,認識這麽多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原來是這麽個潑婦!”
黃惠寸步不讓,“好說,你何以南也不差,認識這麽多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這麽個見異思遷的賤男!”
眼看著何以南被氣得說不出話,宋涵莫名有些不安,何以南的妻子,怎麽跟傳說中那個沒有半點主見的家庭主婦不太一樣。
她咽了咽喉,柔聲道:“黃小姐,沒有感情的婚姻您又何必強求呢?以南已經不愛你了,你這樣,也隻是讓自己變得尷尬,就不能好聚好散嗎?我……”
“你閉嘴,我跟何以南說話,還沒你這個小三插嘴的份!”
黃惠厲聲打斷了宋涵,她揚起下巴,高傲的說道:“從前我還覺得宋涵你是個演技不錯的好演員,如今才發現,你也不過是個自甘下|賤的賤人罷了。”
“我沒有打你,不是因為我覺得你沒錯,隻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已!賞你幾個雞蛋,已經是我客氣了,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
宋涵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當麵羞辱,尤其是房間裏還有這麽多人,一想到他們會怎麽看自己,她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何以南護美心切,一把將宋涵摟到了懷裏,“黃惠,你要恨就恨我吧,剛才那一場,就算我們已經兩清了,是,我是出軌了,可我早就不愛你了!你再糾纏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黃惠身體一顫,卻強行挺直了脊背:“兩清?你做夢!離婚就離婚,不過條件可不是你說了算,想讓我淨身出戶,你做夢!何以南,我們法庭見!”
話音剛落,她就踩著高跟鞋出了辦公室,離開禾穗大廈,黃惠甚至還記得要跟自己臨時租來的保全公司結賬,直到上了出租車,她才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她和何以南的婚姻,說起來還是已經過世的何老爺子決定的。
何老爺子知道自己兒子誌大才疏,就有心給他找個能持家的妻子,看來看去,就看中了畢業後就進了禾穗,一路升到了財務經理的黃惠。
黃惠聰穎能幹,難得的是長相秀美,非常符合何以南的審美。
在何老爺子的撮合下,兩人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新婚那幾年,兩人也過過幾年琴瑟和鳴的生活,隻是好景不長,何老爺子去世後,何以南接連出現決策上的失誤,雖然在黃惠的提醒下有驚無險,卻也讓大男子主義的何以南大為不滿,女兒一出生,就喊著要黃惠回家當家庭主婦。
黃惠心思靈巧,哪裏不知道丈夫這是對自己起了齟齬,再加上那幾年屢屢曝光的保姆虐嬰事件,為了家庭,也為了女兒,黃惠離開了公司,一心一意給何以南當小媳婦。
沒想到,她的犧牲換來的是丈夫的輕視與移情別戀。
吃軟飯?黃惠心如刀割,他怎麽可以這麽說自己。
看著被掐出了血痕的手心,黃...惠擦了擦淚,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喂,是給我寄視頻的那位好心人嗎?我是黃惠,對,我……我想跟你們合作,能見麵談談嗎?”
收到那個陌生郵件寄來的視頻時,黃惠曾下意識的為丈夫開脫: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丈夫不會對自己的。
然而不安卻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著黃惠,恰好趕上女兒暑假要去英國參加夏令營,她就買了機票偷偷回了國。
宋涵和何以南不敢外出,平日裏都是在何以南辦公室的休息室的偷情,黃惠從前在禾穗時,常常出入何以南的辦公室,門上還有她的指紋,她趁著晚上去了趟休息室,這間曾由她親手布置的房間此時已經布滿了另一個女|人的痕跡。
原來一切是真的。
隻是那時,黃惠心裏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丈夫前天還在和她視頻,讓她多休息,還說冬天要一家人去澳洲度假,他還願意騙自己,看來……和這個宋涵隻是逢場作戲吧。
她把所有的怒火多轉移到了宋涵身上,找人砸雞蛋,又因為顧及家庭和禾穗的聲譽讓那些人不要亂說話。
那個時候,她還自欺欺人的準備回加拿大,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依然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知道何以南說出要轉移財產,把公司留給他和宋涵的孩子時,黃惠才如夢初醒。
為母則強,女兒應該有的東西,她這個當母親的,一定要替她保護好!
所以,她當機立斷的錄下了何以南和宋涵的齷齪圖謀,又給之前聯係過的保全公司打了電話,為的就是在短兵相接的時候多上幾分勝算。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她的轉變,平靜道:“好,何太太,不,黃小姐你可以來h&s公司,條件,我們當麵談。”
“這個黃小姐怎麽突然變了?哎呀,你咬我|幹嘛?”
蘇越梨給掛了電話的霍之昀喂了顆荔枝,卻被對方趁機吮住了指尖。
男人並沒有用力咬,隻是在齒間輕磨了兩下,惹得蘇越梨嬌|聲顫顫,“你快鬆口啦,好|癢……”
霍之昀依言鬆開了嘴,目光深得仿佛濃墨,“我想你了……還要多久?”
蘇越梨做了個鬼臉,“等著吧,至少還要兩三天呢。”
她扯了扯霍之昀的臉,“真該拿鏡子照照你現在這幅餓狼樣子,整天就想著那事。”
霍餓狼半點沒有被戳破心思的不好意思,反而將灼熱的目光投到了蘇越梨柔若無骨的雪白小手上,“你都說我是餓狼了,哪有餓狼不開葷的?再說,正餐不能吃,甜點總可以吧。”
蘇越梨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呆了,正想把手縮到身後,就被男人搶先攥進手心揉|捏,“真的不行嗎?嗯?”
他眼睫毛生的密,定定看人時,拉長的眼尾無端透出幾分可憐,蘇越梨最受不了這個,眼看就要動搖,又想起一會要來的黃惠,連忙轉過臉抵擋男色|誘|惑,“不行,一會何以南他老婆不是要來嗎?”
話說到一半,她臉上潤出幾分淺粉,仿佛三月初綻的桃花,說不盡的羞怯,“再說……你……你每次都要鬧很久,萬一……萬一人家突然到了怎麽辦?”
霍之昀覺得她這樣實在是可憐可愛,忍不住湊過去恣意纏弄了一番,直把蘇越梨吻得氣喘籲籲,眼帶紅痕,這才罷手。
“想不到,我在你心裏……這麽厲害。”
男人咬著她耳尖,語氣裏滿是暢快自得,弄得蘇越梨臉熱的不行,兩人又廝|磨了一會,這才說起正事。
“黃惠她這次是徹底不打算回頭了?”
前天拍到何以南和宋涵夜宿避暑山莊的視頻後,霍之昀將證據曝光給媒體之前,額外發了一份何以南的妻子。
沒想到對方雖然連夜趕回了國,...找人拿雞蛋打了宋涵之後,卻選擇原諒何以南。
相比蘇越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霍之昀就淡定多了:原本也過不是一步閑棋而已,能其作用最好,沒有用,也無所謂。
沒想到事情轉變的這麽快,不過一個下午,黃惠就改變了主意。
霍之昀嗯了一聲,“何以南想轉移財產,讓黃惠和女兒淨身出戶,這一點徹底把黃惠逼到死角了,為母則強,她自然要維護女兒的利益。”
蘇越梨麵露嫌惡,“這個何以南,真是個渣男!”
很快,黃惠就趕到了h&s公司,看到蘇越梨和霍之昀,她有些驚訝,卻很快鎮定了下來。
她將帶來的文件悉數放到了兩人眼前,擲地有聲的說道:“這些是我的籌碼,我隻有兩個要求:屬於我女兒的東西,我一點也不能讓,除此之外,我還要讓何以南和宋涵身敗名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