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夜半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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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葉不可能出去的, 她就等著了,“姐你自己去吧, 我去在家裏休息一下,等著明天去。”

    紅葉就走了,上來去搓麻將了, 銀葉自己微微笑著,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尤其亢奮。

    她想大概明天大家都打不成麻將了,軍長夫人死了, 這整個軍區都是要翻過來的。

    自己收拾了桌子, 拿出來一個地圖,自己畫的,上麵用鉛筆標注, 密密麻麻的全是內容。

    她很是愉快的比量著一條條的路線, 中心位置就是家屬院這邊, 也就是對門這裏。

    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推演了,但是這次她還是要推演一遍, 就跟做一個發財的美夢一樣,每一晚醒過來了, 都覺得無比的享受,閉上眼睛來, 還希望明天晚上繼續,一次一次的快樂, 那種想象不到的快樂。

    哼著小曲兒, 自己在那裏看著, 覺得今晚上應該是這樣的,太紅旗在外麵喝酒回來的很晚,然後沒一會兒兩個人大概吵架了,內容不清楚,然後宋清如生氣了,自己破門而出,打算離開。

    太紅旗賭氣,也不跟著去追,結果沒想到,正好碰到現場了,殺人越貨,沒有手軟的道理,宋清如就成了那個倒黴蛋,一刀子抹了脖子,就此了事了。

    部隊裏麵的防衛還是可以的,門口其實都是兩個人的,做個伴,而且都有崗亭,保護一下裏麵的人,也擋風。

    但是裏麵就不一樣了,你像是場地軍械庫這樣的地方,站崗的就隻有一個人,大家都覺得很安全,因為近來犯罪,危險係數要大的多,畢竟是深入腹地了。

    這一群人,大概是反其道而行之,猖狂的不得了了,早就摸清楚了地方,趁著後半夜的時候,摸進來就衝著西北角看管軍事基地的值班人員下了毒手,搶到槍就立馬走。

    人家能進來,就能出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最後換崗的時候,下一班人員才發現的。

    自己腦海裏麵演練一下,快活的跟個神仙一樣,恨不得晚上馬上就到來了。

    樓上紅葉搓麻將,打了兩圈,大家的八卦也都起來了,一個個的消息很少靈通了,就算是不知道的,大家也能揣測一下。

    “樓下的今天不在家啊?”

    “又不在家啊,去哪裏了?”

    “說是去看霧凇了,見天的玩兒呢。”

    說的大家一陣羨慕,不是說羨慕去看個霧凇,是羨慕人家的生活,你看看閑著沒事就出去玩。

    有人就很神秘了,小聲的問了一句,“你說,這人在家裏做飯嗎?”

    肯定是說的宋清如,大家相互看了看,又是一陣的哄笑,“肯定跟我們不一樣,又一次我進去,看著軍長在廚房呢,電視開著,隻怕是看電視了。”

    “哎呦,命好啊。”

    “你想看霧凇啊,也去看就是,昨晚上的雪大,這會去看保管好。”

    “這有什麽好看的,凍死人了,才不去,一看就是沒見過的,才特意跑去看,這邊請我去我都不去的。”

    人家東北的,常看到這些場景,根本就不算什麽了,就太紅旗一家子當成稀罕一樣,特意一大早就去看,也不怕冷,還帶著工具去的。

    開車就要倆小時了,太紅旗讓宋清如穿的厚一點,人家倆人牽著手,江長源自己笑了笑,沒跟著去。

    就跟老虎跟小二在河邊上溜達,老虎土包子,根本就沒見過河麵上這麽厚的冰,踩上去都沒事的。

    稀罕的不得了,又跳又蹦的。

    江長源不上去,就在邊上,不然摔倒了,年紀大了很是麻煩了。

    小二自己慫的不行了,冰麵上能看見影子,自己就低著頭看,跟照鏡子一樣,這是個土包子二號。

    這地方多的是闊葉林,還有針葉林,冷的...厲害,宋清如看著晶晶亮亮的,喜歡的不得了。

    “人家都說北方冬天不好看,我看就很好看。”

    “是呢,我也覺得好看。”

    “說是沒有綠色,見天的到南方去,恨不得到了冬天就去南邊,但是你看看,這銀裝素裹的,白色的難道就不好看了?”

    “瞎扯了,白色一樣好看。”

    這倆人也是很有意思了,你看文化程度不一樣,一個是文藝寫作派別的,一個是務實嘴緊派別的,但是人家愣是沒吵過架,頂多就是拌幾句嘴,也就散了。

    這世界上不幸福的人,總歸是有理由的,自己都對著人家說性格不合,脾氣不一樣,沒有共同語言。

    好像說出來一個沒有共同語言,過得不好就沒有人責怪了一樣。

    大家都是紅旗下長大的,一樣的老祖宗,一樣的文化底蘊,個別奇葩不一樣也就算了,怎麽就那麽多不同呢,光是五千年的曆史,大概也能說幾十年了吧。

    宋清如自己很有情懷感覺了,這看起來風景了,一套一套的,太紅旗就說幾句就這樣,好的,是啊,真好。

    沒別的詞語了,你要他附和幾句,來幾句風雅的,還真的是難為他了。

    所以說,婚姻裏麵,你起高調是你事情,你自己那麽高貴,學識修養那麽高,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要要求別人。

    動不動就冷著臉,來一句沒有共同語言,說的好像是別人怎麽高攀你了一樣,不至於這樣哈。

    大家一樣過日子,你搞你的,不能這麽要求別人,你自己對著月亮背一晚上的詩歌,沒有人攔著你,但是你別要求人家跟著你一起來,人家說不出來,你就開始倒騰了,真的是難看了,自己找不痛快。

    人家宋清如就說自己的,自己說自己的,沒要求太紅旗一樣,照樣很好。

    前麵有一顆小樹,大概是長得瘦小,上麵的霧凇尤其多,雪花兒好看的不得了。

    太紅旗給她扣上帽子,緊了緊圍巾,指了指小樹底下,宋清如不明不白的,自己跟個小天鵝一樣過去了。

    哪裏知道,人家太紅旗腳一抬起來,樹就開始晃悠了,撲撲的往下掉。

    宋清如自己一邊笑,一邊養著脖子看,真的是好看,漫天的六角星,七角星,數不清的星星,還是白色的,逆著光的時候,折射在臉上的全是太陽。

    太紅旗幹了壞事,自己早就跳開了,站在一邊看。

    宋清如自己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指了指剛才的地方,讓太紅旗過去。

    她隻能兩手抱著那樹,在那裏晃悠,結果下來的時候,雪都是一起飄到她身上去了,太紅旗就笑話她。

    “飯呢,都白吃了。”

    “我沒有你吃的多。”

    “那你怎麽不多吃點。”

    “胃口小唄。”

    “那今天中午能不能撐大一點了。”

    “要看中午是什麽菜了。”

    太紅旗就笑,“烤魚吃不吃?”

    宋清如看著沒人,一下子就蹦躂起來了,兩隻腿盤著他的腰,自己拉著他的脖子,“真的烤魚嗎?你不是帶著鍋子燉魚嗎?”

    “烤魚,我帶著你去砸冰。”

    當年太紅旗是真的會玩兒,什麽都會的,冬天裏麵去烤魚,真的是很多次了,宋清如至今還記得,那天下午太紅旗去烤魚了,她趴在後窗戶那裏看。

    餓的眼睛都不轉悠了,等著太紅旗回來的時候,自行車上掛著烤魚還有新鮮的魚,一陣呼嘯過去了,隻有烤魚的香味兒。

    她現在倒是覺得很委屈了,太紅旗聽了倒是怪心疼的,“你怎麽不喊我停下,我給你啊。”

    “我看你不一定給我吧。”

    太紅旗隻是笑笑,心...想的確按照自己的性子是不會給的,還要打一頓呢。

    陳年往事不可追憶,隻能笑著說,“待會你多吃一點。”

    砸開了,太紅旗直起腰來歇口氣,隻看見下麵三個腦袋,自己插著腰得意洋洋,心想這三個人,都不如自己會玩兒。

    中午吃的烤魚,還燉上了一鍋子,太紅旗在那裏收拾的時候,身邊就跟著三個馬屁精。

    “你真的厲害了,這麽多魚,真行。”

    “爸爸,你很勇敢。”

    “爸爸,你很聰明。”

    這是第一輪,馬上開始第二輪。

    “你看孩子都跟你一樣呢,你以後多帶著他們玩一玩,教著他們跟你一樣,這些技能都很有用的,我是不會了。”

    “爸爸,我覺得我可以學的跟你一樣優秀。”

    老二到底是小,嘴巴跟不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眯著眼睛笑,“爸爸,我跟哥哥一樣優秀。”

    太紅旗算是被奉承的不行了,魚放在木炭上就開始了,先烤出來的,老虎眼珠子都不轉悠了,老二口水都出來了。

    眼睜睜的看著半條給了江長源,還有半條拿著給了宋清如,太紅旗隻對著兒子們說,“不要著急,後麵還有呢。”

    江長源看不下去,招呼著烤了一個小時的重孫子過來,“來,跟太爺一起吃。”

    回家的時候都下午了,收拾一下要去吃晚飯了,晚上宋清如也要去的。

    小滿過來了,這邊東北,條件差,大家都不願意來春節慰問演出,裙子都穿不來的。

    她以前那次,太紅旗幫了不少,這下子就想著過來吧。

    太紅旗大家都認識的,不認識的,也聽說過,這樣的人,大家是願意來的,就跟著小滿一起過來了,今晚上接風的,好幾桌子都在,人家來了也不容易的。

    小滿還是一個人,沒有結婚,隨緣了,見了宋清如很是激動了。

    “你怎麽一直沒變啊,還是這樣子。”

    “哪裏,我孩子都倆了。怎麽還能不變呢,倒是你,還是這麽能幹。”

    宋清如今晚要吃飯,還特意打扮了一下呢,一套首飾帶著,加上本來就長得好看,跟太紅旗一起進來的時候,真的是顯得年輕。

    隻是五官更成熟了一些,能看的出來是結婚的了,這要是還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樣,隻怕是嚇死人了。

    太紅旗點點頭,自己不坐在這裏,倆兒子要跟著,太紅旗指了指宋清如,老虎便牽著老二去找宋清如了。

    其實不帶著他們倆的,但是扔不下來,在家裏就跟要造反了一樣。

    “爸爸,你不帶著我嗎?”

    “不帶著。”

    “爸爸,你真的不帶著我嗎?”

    有點要哭的樣子,泫然欲泣的。

    “不帶著。”

    “爸爸,我覺得我可以去。”

    “一邊去。”

    老虎問一圈下來,休息一下,老二又開始了,“爸爸--”

    還沒等著說完,太紅旗就投降了,“走,趕緊的。”

    真的是煩死了,養了兩個討債鬼一樣。

    那邊銀葉看到太紅旗一家子出去了,站在窗戶那裏,拳頭都攥起來了,興奮的,看了看時間,六點鍾,距離後半夜,也就是六個小時了。

    她晚飯就吃了很多,紅葉笑著問,“下午幹什麽了,胃口這麽好。”

    “沒什麽,就是餓了。”

    銀葉想著自己可不是要多吃點,晚上要熬到後半夜呢,多吃點,才能撐得住呢。

    那邊宋清如跟小滿聊的很好了,這倆人,大概是人在異地的緣故,以前關係一般,現在見麵了,竟然覺得親切,大概是都有共同的青春要緬懷吧。...

    “你後來跳舞嗎?”

    小滿是知道宋清如跳舞的,當初骨頭不好不跳了,但是現在看著還可以。

    宋清如自己搖搖頭,還是笑著,已經釋懷了,現在的日子也很好,“偶爾興致好了,跳一點點,時間長了不行,但是也還可以。”

    說著閑話,老虎拿著一盒子從小滿那裏拿來的糖,給老二在邊上瓜分,一人一個,一人一個。

    銀葉吃了飯就沒事,等著很焦急了,在家裏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樣子,自己出來了一趟,到了宴會廳,外麵看了看,裏麵很是熱鬧了,就回去了,知道宋清如還在裏麵。

    結果回家了,沒幾分鍾,又開始焦急了,最後的勝利一樣,那樣迫切焦急的心情。

    又去了宴會廳,這時候才七點鍾。

    她也不走了,找了背人的地方,就在那裏站著,又開始下雪了,多冷啊,而且今晚的月色一點也不好,因為起風了,烏漆墨黑的。

    她覺得宋清如應該很快出來了,畢竟是喝酒的場合,就等著她出來,她要看著宋清如按照步驟一點一點的來。

    結果等了十分鍾,渾身都冷了,她愣是沒走,就等著。

    一直到八點鍾,一個小時了,宋清如才出來,老二都困了,要回家睡覺了,跟太紅旗打個招呼,就牽著孩子回家了。

    警衛員拿著手電筒馬上就跟上了,宋清如一個人走害怕,老虎自己不困,拿著手電筒來回的晃悠。

    四處亂看,結果就看到銀葉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銀葉有點慌張,她自己看了看地上的雪,“我恰好路過。”

    那邊宋清如喊著老虎趕緊走,老虎就拿著手電筒跑了。

    銀葉看了一眼宋清如的背影是,宋清如就跟沒看見她一樣,她就是這態度了。

    不然鄰居遇到了,她隻怕是要一起走,相互作伴,更何況銀葉還沒有手電筒,太黑了,但是宋清如就不打算一起走,自己走在前麵了。

    銀葉跟在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雪越來越大。

    她咬著唇,看著前麵,隻覺得宋清如其實也該死了,滿可恨的,就這樣的天氣,遇上了,不打招呼。

    宋清如有警衛員,有手電,自己什麽都沒有,外麵還穿著狐裘大衣。

    等著到家的時候,一身的白色了,全是雪水,一進屋子就化了。

    紅葉還在等著呢,趕緊給拿著毛巾擦,“你出去幹什麽啊?看看這凍死了,趕緊喝點紅糖水。”

    銀葉還是很高興,“大姐,你知道嗎?下雪了。”

    “得了吧,我能不知道嗎?早就下雪了,別處去了,冷死了。”

    銀葉眯著眼睛笑,端著紅糖水喝,她其實想說的是,下雪了,宋清如快死了,就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後半夜。

    一會兒姐夫回來了,喝的醉醺醺的,床上一躺著就睡了,紅葉也跟著去睡了。

    銀葉關了燈,就坐在黑暗裏麵,裝作睡著了,其實沒有,她一直在窗戶那裏坐著,就想等太紅旗回來,等著倆人吵架,然後宋清如出來,這樣才放心。

    十一點的時候,太紅旗回來了,銀葉心裏麵撲騰撲騰的,緊張的無法呼吸了,還差一點點,一點點。

    太紅旗回家的時候,宋清如還在等著呢。

    “你怎麽還不睡啊,以後不等我,我可以早點回來。”

    “沒事,你少有高興的時候,跟大家多聊一聊就是了,不用管我,晚上看會書挺好的。”

    太紅旗真的是少喝酒,一年少有的高興,也就是這麽一兩次了,這是北京來的人,人家特別給麵子,太紅旗也多說說幾句,勾起來了很多回憶了。

    喝的高興了,但是人還是很清醒,他不願意在外麵喝醉了,不好看...,而且人家上司看到了,也覺得不好。

    這人是怎麽回事,在家裏也就算了,怎麽在外麵也這樣沒有度數呢,自己喝多少難道不清楚嗎?

    所以他就特別忌諱這個,在自己家裏喝醉了也就算了,不能在外麵這麽丟人。

    洗漱完了出來,宋清如還看書,他過去看了一眼,沒什麽興趣,“好了,睡吧,明天晚點起來,我帶著兒子。”

    “你帶著兒子去跑步了,過年都胖了。”

    “行啊。”

    太紅旗把手反向扣起來,宋清如還是要接著看的,看著宋清如摸下來戒指,又去摸脖子。

    結果什麽都沒有,宋清如一下子就從床上蹦起來了,自己去照鏡子,果真是光禿禿的。

    “壞了,我項鏈丟了。”

    太紅旗也跟著找,他就問最後一次是哪兒丟的。

    宋清如記得很清楚,出來宴會廳的時候,她還戴著的,大鑽石項鏈呢,雙鏈子的,上麵很多鑽石呢,主鑽特別大,跟戒指是一套的。

    這一套很值錢的,國外帶回來的,人家設計師也很有名頭。

    她當然很著急了,一個是喜歡,一個是心疼,不少錢了,“家裏沒有啊,是不是丟在外麵了啊?”

    十二點了,家裏燈火通明的,太紅旗跟她就跟搬家了一樣,浴室洗漱間,兒子的屋子都進去看了。

    那邊西北邊上的操練場地,正好是換崗了,倆小時換一次,一次一個人,這因為是部隊裏麵,所以每次都是一個人。

    裏麵全是軍械機器,坦克汽車什麽的,都在裏麵呢。

    風呼呼的刮著,還下著雪,一班的班長來換崗,十二點到兩點,算是他的,正好是倆小時。

    夜裏的風,總是跟鬼叫一樣,很嚇人的,而且有塑料,還有機械,風打在鐵上麵,打在坦克上麵,從汽車底下穿過的時候,越聽越害怕的。

    班長自己挺住了氣,從懷裏麵摸出來一瓶子燒刀子,喝了一小口,暖身子的,也算是壯膽子的。

    喝的不多,渾身暖和一點,打發時間,不然倆小時也是很煎熬的。

    他不怕鬼,部隊裏麵男的這麽多,就沒有怕這個的,最起碼那麽多鬧鬼的地方,就沒有聽說部隊裏麵鬧鬼的。

    宋清如跟太紅旗倆人家裏沒找到,太紅旗就穿衣服了,“我出去找找,就在路上呢說不定,這時候走的人少,應該沒有人看到。”

    這主要是晚上,還下雪呢,弄不好,就在雪裏麵了,找不到了,又或者是眼神好的,恰好路過了,撿走了就不給了。

    首飾這樣的東西,太值錢了,一般撿走的,都裝作不知道的,不會還給你的,誰知道是你的啊。

    宋清如也趕緊穿衣服去找了,這很多錢呢,以後留著傳家的,真的是肉疼。

    倆人出門了,門一關,銀葉聽見了,自己就放心了,在黑暗裏麵笑的跟個什麽一樣,外麵太黑了,她沒看見是幾個人,隻聽著一道門響,想著大概是太紅旗沒有追出來。

    夢裏的一切,都慢慢的在印證。

    她自己放心了,回到房間,躺下來,心裏無比的溫暖跟舒坦,想著睡一會兒,大概不久就要鬧騰起來了,下一班換崗的,應該能發現的。

    竟然就這麽睡過去了,就等著宋清如死了,大家都被吵起來了。

    宋清如找啊找,就一直沒看見,順著過去,馬上就到宴會廳的門口了,太紅旗到底是眼神好使,給看見了,就在台階不遠的地方。

    “就是這個了,來,我趕緊給你戴上了,可別丟了。”

    “別,我拿著吧,弄不好就是鎖扣壞了,回家修一修吧。”

    太紅旗就拉著宋清如回去了,來人走著,還沒到家門口你,差一百多米呢,離著西北牆也很...遠了,那邊有點亮光,他沒在意。

    太紅旗一邊打趣宋清如,“要是丟了心疼不?”

    “那得一個月不能睡覺了,心口疼。”

    “出息。”

    “就這麽有出息。”

    倆人小聲說話,都笑。

    結果說完了,太紅旗看看這雪,吸了一口冷氣,想著趕緊回家睡覺了。

    不經意竟然又看到西北牆上的光了,他一下子就頓住了,這會兒離著家門口,一個樓間距的距離了。

    他頓住了,然後使勁拉了一下宋清如,手立在嘴唇上比量了一下。

    宋清如自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捂住嘴巴了,不敢動一動,即使離得遠,但是還是能看到有人影子,看不清楚幾個,總覺得好多個一樣。

    她這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拉著太紅旗遁地,真的是恨不得當空氣了,呼吸都是斷斷續續的,生怕一點點聲音讓人家發現了。

    一向是很慫的,太紅旗看著人往西北跑了,他眼神好,三個人。

    “馬上回家,跟著我,不要怕。”

    大步攬著宋清如就回去了,那邊銀葉睡得很香甜了,對麵開門都沒聽到,還在美夢裏麵呢。

    宋清如自己坐在沙發上,坐立難安的,知道是要出事的,太紅旗就一個個的打電話。

    “馬上集合,收聲,西北軍械庫。”

    “不要打草驚蛇,去西北牆上從外麵檢查,盯好了,應該有接應的人。”

    “啟動緊急預案,所有人時刻準備。”

    給打電話,部隊裏麵所有的電話,隻要是緊急聯係人的,都能打通的。

    電話值班人員,才是最要敬業的,你接電話,一定要接通,要是打不通找不到人,聯係不上人的,那就是觸犯了軍令。

    不然要是有緊急情況,倆國家打仗了,人家突然半夜裏開火,你呢?

    找部隊通知上戰場,結果電話打不通,電報也收不到,這就拉倒了,亡國吧,等著天亮了,人家也到了你家城樓底下了。

    那邊戰士都休息了,就直接有人進來了,拍了拍班長的肩膀,喊一句集合,班長就開始喊人集合了。

    大家有口令的,都演練也多少次了。

    一點聲音也沒有的,大家都穿好衣服了。

    不然部隊裏麵的軍靴,整齊的腳步聲,你以為是鬧著玩的,隔老遠都能聽到。

    這是想讓你聽到的時候,不想讓你聽到的時候,到你跟前你都發現不了,十分鍾,就集合完畢了,分頭行動。

    那邊班長一個人值班,對著酒瓶子喝一口,仰著脖子,酒瓶子裏麵下去一半了,還剩下來一半。

    看看時間,這還有半小時,也算是煎熬了。

    那三個人已經是慢慢的摸過來了,他們來了,隻想要槍的,這些人都垃圾,亡命之徒的。

    現在對槍支管控的很嚴格,他們做事情不方便,就想著到部隊裏麵來搞槍。

    部隊裏麵的槍多不說,但是進來的難度太大了,這些人預謀了很久了,都安排好了,就是搶值班人的槍。

    而且不搶大門口的,畢竟是倆人,而且是在警衛亭子裏麵,不好發出來動靜,不然一下子傳呼器就報警了,大家都玩完。

    所以就盯上來裏麵的了,這班長也真的是倒黴了,人家不管誰值班,隻管著這個點的時候,後半夜,人睡得好,也精神最鬆懈,誰能想到人進來呢。

    慢慢的逼近,說好了,人家這是有預謀的,有步驟的進行,倆人在旁邊慢慢的逼近,一個人拿著一把小彎刀,這樣的刀子,最適合抹脖子了。

    第一步就是把警衛抹脖子,一點聲音都沒有,第二步,就是去軍械庫,看看能不能偷出來點東西。

    時...間來的及就走,來不及拿了這一把槍就馬上跑。

    結果這班長也真的是夠死了,他都快被抹脖子了,自己還拿著酒瓶子,自己仰著脖子喝一口。

    一邊喝,眼睛就隻能看著酒瓶子了。

    大概是命好吧,酒瓶子喝了一半了,還有一半兒,他高舉著酒瓶子,自己仰著喝,空著的那半邊酒瓶子,就跟個小鏡子一樣。

    竟然就看見後麵有個人影子了,班長嘴裏麵的酒都咽不下去了,看著人越來越近,不是自己眼神不好使,甚至能看到手裏麵拿著的刀子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