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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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休辭一噎, 早在以前兩人談戀愛的時候, 他就知道這小子刁鑽。

    也不奇怪,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也好,尤其父母忙於工作,祝未辛感情上對於姐姐就相當依賴。

    自然不會待見他這個搶走姐姐注意力的人,一開始的時候也是老給他使絆子,後麵被收拾了一頓稍微收斂了些。

    後來又因為一些事情,觀感有所改變, 但是三年過去了,路休辭沒料到這小子居然還有故態複萌的念頭,

    看著家夥一臉懶洋洋的挑釁樣,路休辭突然道:“你說這話也沒毛病。”

    “不過我可不止專門給你姐姐送東西,自然也不會忘了你。”說著路休辭一笑:“前幾天我剛得到一瓶好酒,你要嗎?”

    祝未辛聞言臉色一變, 想止住路休辭的話頭, 可已經晚了。

    後麵就傳來他姐的聲音:“酒?你管阿辭要什麽酒?你還敢背著我喝酒?”

    祝未辛用‘這不是人幹事’的眼神瞪了路休辭一眼, 連忙轉頭跟他姐解釋道:“沒沒!路哥開玩笑呢。”

    “姐你看我是那種隨便管別人要東西的家夥嗎?再說了, 我現在和路哥又不熟——”

    說著又一副想把人排擠出家門的架勢:“我姐姐一分手三年的前前前男友,這關係他不嫌尷尬我還嫌呢。”

    完了推著他姐回餐桌:“吃你的早飯吧, 都快涼了。”

    可祝央卻不依不饒:“你少蒙混過關,我可再三囑咐過你了, 你這二兩倒的喝了酒就跟個傻子一樣, 在外麵喝酒危險, 碰到個別有用心的就能把你拐走。”

    “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長這麽高一個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祝未辛訕訕:“姐,你這話說的,有點反了吧?我還沒操心你成天在外邊花天酒地呢。一般不都是女孩子才危險嗎?”

    他這話說完,他姐還沒反應,便聽到路休辭嗤笑一聲:“隻有女孩子才危險?我以為這個問題你深有體會。”

    祝未辛嚇得要死,連忙回頭瞪他,同時也不情不願的放了他進來。

    沒辦法,以前犯渾鬧的事,不能被姐姐知道的把柄在這人手裏攥著,沒法不認慫。

    祝央看了眼他倆的眉眼官司,立馬就猜出這小子背著自己闖過什麽禍。

    不過看著最近傻弟弟伺候得好的份上,她也不特意算賬了。

    隻提醒他道:“你給我皮繃緊點啊,讓我知道你在外邊犯腦殘,吊你在樹上抽。”

    祝未辛被嚇得一抖,那別人的老姐說這話可能是誇張開玩笑,他姐可是認真的。

    初中的時候和同學偷偷嚐試抽煙,被抓到了那一頓毒打,現在還記憶猶新。

    祝央自己生活奢靡花天酒地,倒是對弟弟管得厲害,那些不好習氣是一樣不讓他沾的。

    這對己對人的雙重標準常常讓祝未辛抗議不服,他倒不是真的對那些東西感興趣,隻是偶爾好奇,不過顯然贏到最後的事祝央的暴力鎮壓。

    剛被訓了一頓還沒完,接著又被攆到廚房讓給路休辭也準備早餐。

    祝未辛剛剛還和姐姐親親熱熱,這會兒人來了就淪為了被使喚的小可憐,那是委委屈屈的進了廚房。

    祝央支走弟弟,才對路休辭道:“我的這狗比遊戲,是不是有點針對我啊?”

    “第一場有你加入增加了遊戲難度也就罷了,第二場的規模更嚇人,要不是那蛤/蟆一開始大意,最後誰贏還說不準呢。”

    說著將第二場的通關信息粗略的跟他說了一遍,又抱怨道:“這次還好,雖說缺衣少食的,到底有農村的特色菜還能當自己度假,下次不會把遊戲場安排到什麽與世隔絕的大樓裏折騰我吧?”

    路休辭笑了笑:“這才...是你關心的重點吧?你就是嫌沒有消遣享受的地方。”

    祝央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我可是去拚命,還克扣我的生活水準,殺鬼就不讓逛街購物,吃山珍海味了?什麽道理。”

    路休辭忍俊不禁:“光遊戲態度這點,你這樣的倒是我至今僅見,我知道一個本職做抓鬼天師,最開始進遊戲的時候,遇到鬼就像貓遇到老鼠一樣。”

    祝央道:“厲害啊,原來現實中就真的有這種大師?那這種人起/點應該比別人高得多了。”

    路休辭卻臉色怪異道:“不,他是那種遇到老鼠比老鼠轉身跑得還快的貓,明明純陽體質,鬼見鬼避,他卻每次被嚇得發抖,現在好多了,不過還是會經常鬧笑話。”

    祝央抽了抽嘴角:“你說那膽小道士,該不會姓謝吧?”

    “你知道他?”路休辭驚訝道,隨即又恍然:“是了,你爸找過他做事,你在選拔場的時候也很可能找到他,我最近沒和他聯係,居然不知道這回事。”

    “你怎麽知道我把找他做——該不會就是你在中間牽的線吧?”祝央神奇道。

    “不然呢?”

    “那意思是我爸公司當時是真的鬧鬼?不是大夥兒疑神疑鬼?”

    “嗯!是以前在那棟樓工作的保安,晚上巡樓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意外死了,後來你爸接過那棟樓,晚上加班員工遇到的動靜都是那保安的鬼魂弄出來的。”

    祝央沒想到這些事早在這麽久之前就離自己那麽近。

    不過她消化這個事實後,立馬感動的對路休辭道:“阿辭,我真的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當時咱們已經分手了,你還這麽熱心的幫忙,幾年來一直不忘冤大頭——不是,一直不忘關心我的生活。”

    “要是我爸公司出了事,損失的可是我的生活品質,我真是太感動了。”

    路休辭抽了抽嘴角:“為什麽你永遠能一邊使喚人,一邊若無其事的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祝央笑笑,從自己的早餐裏叉了顆草莓喂到他嘴裏:“我這才是長遠之計。”

    “你想要是對你太好,你就得意忘形,伺候沒那麽盡心,那我看到了落差,心裏肯定不滿。”

    “我不高興會發生什麽你是知道的,所以為了杜絕矛盾,我是不是得經常敲打著?”

    路休辭早習慣了她這套自私自利的邏輯,差點氣笑:“那照你這麽說你的任何無理取鬧還是為我好了?”

    祝央並不辯解,反倒是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隔著袖子上下摸了摸,動作很慢,能感受到這下麵線條漂亮,但結實堅硬的肌理。

    她湊近了一點:“阿辭,你是不是比以前更結實了?”

    路休辭呼吸都停了,渾身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手臂的觸感上。

    就聽祝央接著道:“我在遊戲裏碰到你的前兩天才過完生日,今年的生日就你就錯過兩天,很可惜吧?”

    “給你個機會補償,我看中了一樣東西,你送給我好嗎?”

    路休辭連什麽東西價值幾何都沒問,充分發揮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冤大頭人設。

    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好!”

    才說完這話就見祝央挑了挑眉,他心道不妙。

    果然,那家夥就把手抽了回去,拿起餐叉自顧自的吃起來早餐:“你看看,所以這能怪我嗎?人都會選擇最方便對自己最有利的行為模式。”

    “你自己這樣毫無原則的縱容,我沒怪你意圖把我寵壞,以後都沒人敢要,沒指責你的險惡用心已經是對你的體貼了,你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路休辭手臂一空,心裏一陣遺憾,又見她囂張得尾巴都上天了。

    這樣子,哪裏還讓他計較得上來,兩句好聽話就...早暈頭轉向了,隻得自打臉的湊過來討好道:“其實這三年的禮物我都沒漏,準備著呢,暑假回來我帶你去看?”

    祝央一聽更得意了:“這才像人話嘛,讓我開心就行了,別的叨叨個啥呀?”

    見這家夥又暗搓搓的把胳膊遞過來,祝央也笑著一把挽住,就著他好聞的氣息,時不時的掐一下。

    別說,都三年沒那啥了,她也蠢蠢欲動的有些好奇,這家夥味道時不時更帶勁了。

    祝未辛端著另做好的一份早餐出來,就看到狗男女黏糊在一起了。

    他重重的把早餐往路休辭麵前一放:“吃!吃了就走,一會兒我姐上課,我要出去逛逛,沒人在家招呼你。”

    路休辭絲毫看不懂他的眼色:“你逛你的,誰要你個小孩兒招呼了?我晚上坐飛機有點累,一會兒睡一覺。”

    祝未辛皺眉道:“這可沒有鋪好的客房。”

    說完倒吸一口涼氣:“你想得美,我都隻有第一天白天睡過呢,惦記女孩子的閨房你這什麽人呐?住酒店去。”

    路休辭一副理你個小孩兒才怪的表情,祝未辛見這冤大頭臉皮厚也急了,看著他姐指責道:“姐,你看他!”

    祝央剛摸了摸他手臂上的腱子肉也蕩漾,要不是上午有節重要的課,她都想逃課在家騎野馬了。

    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對弟弟道:“你路哥這麽早趕過來也累了,家裏又不是沒床,跑酒店多累?你也別這麽不懂事,忘了你路哥對你的好了?他還送過你兩箱習題呢。”

    祝未辛一口血沒吐出來,差點被氣哭:“那我要睡你的床你都把我往外攆。”

    “嘖!弟弟又不能玩——不是,反正你們在家不準吵架,我得去上課了。”

    說著也不管弟弟的控訴還有路休辭的得意,拿著包匆匆出了門。

    祝未辛咬著牙把人帶上樓,打開一個房間:“喏,進去吧。”

    路休辭理都沒理會他:“我怎麽可能誰小孩子的房間,沒進去就聞得到一股奶臭味。”

    “喲~~,那也比你這醬豬蹄子味好。”祝未辛鄙視道:“我姐跟你客氣一下而已,她晚上回來聞到自己房間被豬蹄味塞滿,肯定要大發脾氣猛噴除味劑。”

    “雖說用過就甩確實是你姐姐的德行,但前提也得先用過。”

    “什麽意思?”

    “小孩子問這麽多幹什麽?”

    邊吵吵鬧鬧的路休辭便找到了祝央的房間,床還亂著,他也不在意,解開扣子就往上麵一倒,深深的吸了口氣。

    看得正要罵他的祝未辛頭皮一麻:“我姐說你是個變態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見這家夥不要臉死賴著,祝未辛罵罵咧咧半天也沒辦法。

    小孩兒甩上門走後,路休辭終於清靜了,想去洗手間先洗個澡,卻突然發現枕頭邊有部手機。

    很普通的智能手機,是造價便宜性能一般的牌子,祝央根本不會用。

    他拿過來,居然都沒有觸屏鎖密碼鎖,一按就打開了。

    然後兜頭就看見桌麵上一張照片,是祝央穿著紅色新娘服,站在風景秀美的山水之中,笑得正好看。

    可路休辭看到這照片的瞬間,腦子裏就嗡,打開手機相冊,果然裏麵還多的是。

    再聯想到她之前在餐桌講的遊戲內容,還有哪裏不明白這手機這照片怎麽回事?

    他心裏蹭的就如同淋滿汽油的柴上被彈上火苗,轟的燃起了烈火。

    他沒有經曆過這個遊戲副本,但總有人經曆過的。

    進入遊戲至今他沒得到組隊道具,沒法和祝央一起通關,但是重複進入曾經通過關的遊戲的道具,路休辭還是有的。

    他壓下殺人的戾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你通關的遊戲裏有沒有農村蛤/蟆精鬼新娘主題的,如果你沒有就問問別人,我要雇人辦件事。”

    那頭回答:“成,我問問認識的人,不過先說好,同一場遊戲不同的玩家進入的場次不一樣,時間也有很大差別的。”

    “尤其你說這種跨度上百年的,有可能我找到的人參加的時間背景是民國呢。”

    路休辭道:“沒關係,我隻要那東西多死幾次。”

    “喂喂!”那邊仿佛聽到他牙槽在響,有些惴惴道:“一個低級蛤/蟆精而已,不至於能得罪你這麽深吧?”

    路休辭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簡直叫怒火中燒——

    他,他都還沒享受過她為自己穿嫁衣呢,一個癩蛤/蟆倒是何德何能。

    祝央還不知道某人在家裏已經不好了,到學校上了課,中午午餐照例坐到姐妹會位置上的時候。

    雖說對這些人來說,昨天她們才見過,但對於祝央來說上一次見她們可是整整十天以前。

    果然還是看著一桌子漂亮女生吃飯,要比看著一幫愚昧惡毒的村民要下飯多了。

    這場的跟班也不好使,還沒兩個小孩兒和水鬼機靈。

    也因此今天祝央罕見給笑臉比較頻繁,但姐妹會的大家卻心裏直跳。

    這碧池笑得這麽燦爛,該不會憋著什麽壞主意要搞誰吧?

    這堆塑料姐妹情也是沒救了。

    祝央見一個個跟縮脖子鵪鶉似的,頗為掃興,眼神掃了一圈,居然發現林茜不在。

    那碧池要在場的話,絕對是第一個八卦兮兮的上來打聽了。

    祝央便問旁邊的謝小萌:“林茜呢?”

    謝小萌看了看:“她今天也沒來嗎?前兩天中午也沒看見她呢。”

    祝央在遊戲裏經曆了十天,倒是沒這麽連貫的印象,聽謝小萌這麽說,才恍然想起好像是有好幾天都沒看見林茜了。

    不過說曹操曹操到,女生們正討論這幾天都沒在學校見到她,就看到林茜匆忙的走過來。

    隻不過和平時的光鮮相比,這會兒她又驚慌又萎靡,妝也沒化,頂著黑眼圈,連頭發都沒好好打理,雖說也不埋汰,但始終少了平日裏的精致之感。

    她看到祝央,連忙過來擠開謝小萌坐她麵前,低聲道:“祝央,上次你家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祝央打斷了:“你怎麽沒化妝?我不是說過姐妹會每天的形象是以你為最低標準嗎?”

    “連最低標準都不化妝,喂你是想把我們的平均顏值拉低到什麽程度?”

    林茜一噎,心裏慌得要死,她怎麽就忘了這碧池是自己見鬼都用來作秀給大夥兒敲警鍾的狠人?

    一時間尷尬的張了張嘴,急著要說的話也忘了詞。

    偏旁邊那些碧池又開始捧臭腳——

    “大概是她對自己的外表有什麽誤解吧?以為自己在我們中處於頂級水準呢,素顏也能吊打我們這些庸脂俗粉。”

    “嘖嘖!你們還別說,祝央讓咱們拿她當最低標準也是眼光毒辣,原來林茜你不化妝臉上這麽多瑕疵?毛孔這麽這麽大?”

    林茜本來這幾天就被纏上事了,好幾天失眠,惶惶不可終日,自然皮膚狀態差。

    可她既能和祝央別苗頭這麽久,自然不是任其他碧池欺負的。

    她回頭冷笑一聲:“我要化妝技術跟你似的,還不如不化呢,知道你鼻子不高喜歡拚命往鼻梁打高光。”

    “我剛剛跑過來的時候,餐廳的燈照下來,還以為你鼻子上裝了個發光管呢。”

    那女生臉色一僵,心裏把林茜淩遲了百八十遍,但還是默默地掏出了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高光抹...多了。

    祝央吃著沙拉作弊上觀的聽她們明爭暗鬥,心情不錯,今天的姐妹會仍然是那麽有精神。

    林茜懟消停了一個碧池,才又接著對祝央低聲道:“那個,祝央,我見鬼了。”

    林茜說得小心翼翼,還時不時的往周圍看,可見已經被嚇成了驚弓之鳥。

    可誰料祝央一聽,臉上表情立馬來了精神,很明顯看好戲那種幸災樂禍——

    “哦?真的?什麽鬼?自找上門還是幹了缺德事招上的?光是嚇你嗎?不會也暗示了要索命吧?什麽時候?我們好準備花圈和份子錢。”

    林茜差點沒被氣吐血,要放在別人麵前,她可就真的破口大罵了。

    可祝央不成,一是當時她撞鬼活生生把鬼磋磨死,還把所有人拉下水形成一個以她為首的秘密圈,端這份心機和膽魄當時都已經嚇得她不敢再肖想能拉祝央下來了。

    更何況她有對鬼經驗,現在自己就指望在她身上了。

    她咬了咬牙,又連忙賠笑:“真,真不是我幹了什麽缺德事,你知道我的,我膽子小得蟑螂都不敢殺,哪裏會往死了得罪人?”

    “那人裏麵有不可理喻的奇葩,鬼肯定也有。”說著眼圈都紅了:“祝央,你幫幫我吧,咱們不是好姐妹嗎?”

    祝央見這碧池被嚇狠了,心裏樂嗬,當時她撞鬼就這家夥最幸災樂禍。

    回頭就輪到她,可真叫個報應來得快。

    她矯情道:“那我也隻能精神上支持你了啊,你看我那事才剛剛過去呢,可是嚇壞我了,到現在我還不敢關燈睡覺呢。雖說僥幸逃過一劫,但你也不能把我的幸存當做本事啊?這種事肯定是找天師唄,找我有什麽用?”

    林茜都快被嚇哭了,祝央見差不多了,也不再遛她。

    畢竟姐妹會才死了個朱麗娜,那個還可以說是意外,但要是過幾天再死個林茜,她們姐妹會就會蒙上一層揣測陰影了。

    這種無端拉低格調的事她是不會允許發生的。

    林茜見她答應晚上跟自己回去一趟,高興得差點哭出來。

    也不顧自己下午有課,亦步亦趨的跟在祝央身邊。

    當然同行的還有謝小萌。

    謝小萌是嗶了狗了,她之前被朱麗娜轉移詛咒的事連累,又親眼看見朱麗娜的死,本來就才調整好精神。

    媽個雞林茜又死死拽住她不放,理由是祝央撞鬼期間她都時時在場,輪到她也得來幫忙。

    謝小萌心道咱倆關係很好嗎?你要死了我管家裏要的份子錢都會扣下一半當零花,咱倆就是這樣的塑料關係謝謝。

    結果祝央嫌林茜現在一副鬼樣不配給她拎包,讓謝小萌留了下來,謝小萌生吞了林茜的心思都有了。

    但見祝央上次的本事,又對她有股迷之自信,最後雖然嘀嘀咕咕,倒也沒走開。

    下午三四點,祝央學校的事辦完,正打算離開學校回家。

    林茜和謝小萌自然也跟著,按照林茜的說法,那鬼是晚上九點過後才出現,這麽長的時間自然不可能去那邊傻等。

    結果來到校門就發現一陣騷動,一群人遠遠圍做一堆不知道在看什麽。

    扒開人群,原來是兩個帥哥在外麵等人。

    是真的帥,按進電視裏直接做賣顏值的男主角都不維和那種,要說這邊大學城學校多,學生也多,藏龍臥虎的也不少人才。

    隻是在這兩人當前,立馬那些讓人眼饞的學長男神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謝小萌他們倒是認識祝未辛,被祝央帶出來玩過兩回,但另一個就不知道了。

    接著就看祝央直接走過去,拉過那個陌生的帥哥,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一下。

    周圍一片驚呼,甚至好多忙掏出手機拍照...的,可見一會兒論壇要炸翻天。

    祝央作為學校的焦點,要是談戀愛了被就是讓人好奇的談資,更何況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帥哥。

    兩人都是外貌極其出眾的類型,光是看圖都養眼,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年齡小點帥哥一副鄙視臉。

    開局一張圖就夠編一場大戲了。

    當事人可不管這些,祝未辛催促道:“還不上車?”

    心裏又鄙視路休辭心機,這家夥知道他姐愛炫耀好嘚瑟,本來倆人就已經是那種還差一層紙,要複合不複合的關係。

    這人故意往人多的地方一站,那周圍得多少女孩子看著眼饞?

    以她姐霸道的獨占欲和虛榮心,這要能沒好處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果不其然,這下親也親了,名分也恢複了,兜兜轉轉還是這個人,想想就慪。

    謝小萌和林茜跟著祝央出來,眼看著驚訝之餘,又不禁羨慕,然後頗有種多年的懸案告破的感覺。

    祝央三年來從不缺追求者,她一個都看上過,先前看她弟弟就在猜這家夥是不是標準太高,這會兒一看,還真是如此。

    也是,既然早有這種備胎,又怎會對學校那些心動?

    兩人是覺得她們現在跟著祝央有點礙事,可比起不長眼色,林茜覺得還是命更重要,又拉著謝小萌也不準走。

    所以來接祝央的兩男生,回去的時候倒是把車座裝滿了。

    路休辭告訴祝央他在一家評價不錯的店定了位置,本來是想和祝央兩個人共進晚餐,順便在口頭上也敲定複合的事的。

    不過祝未辛死賴著要當電燈泡,還刁鑽的看出他開車出門就是為了去學校把他姐接走,硬生生擠上了車。

    這是未來的小舅子,不好打死,路休辭如是警告自己。

    然後看到祝央和兩個女孩子約好有事,想著一個電燈泡和一群也沒什麽分別了。

    於是兩人的晚餐就最後就幹脆變成了多人聚餐。

    謝小萌和林茜是性喜帥哥的,不過攝於祝央的淫威,對於她的人是不敢遞眼神開玩笑的,倒是她弟弟還可以逗兩句。

    隻是這小弟弟致力於搞破壞,沒空搭理她們,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

    一頓飯下來,倒也氣氛輕快。

    吃完飯已經快到八點,三個女生就準備動身去林茜的公寓。

    祝未辛想跟,但是讓收到眼色的路休辭給攔了下來,說是先一步回去給他姐放熱水。

    和那遊戲攤上關係的人,就相當於進入了以前沒有觸及過的世界,這個世界真正的一麵也會漸漸暴露在眼前。

    各種事情也會接踵而至,這種現象很正常。

    關於祝央第二場遊戲為何會在沒有高級玩家的情況下難度這麽高的問題,路休辭也給了她解釋。

    是因為她的連續高評價和所持技能道具,雖說場次經驗是遊戲判定玩家的重要標準,但祝央的能力在遊戲的概念裏已經遠遠超出了新手玩家。

    她也不斷證實了這一點,路休辭才她恐怕再過不了幾場,就會從初級場進到中級場甚至高級場。

    留給她成長要比普通人少得多,路休辭現在甚至已經不敢太過告訴她遊戲的某些便利。

    因為這份認識也會成為遊戲評定標準,所以現實中的考驗也未嚐不是累計經驗的好機會。

    林茜倒不是外地人,不過上大學之後她也從家裏找借口般了出來。

    家裏給她置了一套高檔公寓,祝央她們也來玩過,裝潢是林茜自己弄的,清新的北歐風格,倒也不錯。

    林茜開了門,祝央一走進去果然就感覺到那種特有的寒意,看來林茜不是疑神疑鬼,是這裏真的有問題了。

    林茜進來就找了件外套穿...上,跟祝央他們講明了事情經過。

    原來林茜有用收音機聽廣播的愛好,有一個每天晚上九點開始的情感頻道也是她的鍾愛。

    隻要她在家,到了點就會雷打不動的打開收音機。

    就在三四天前,她聽著廣播的時候,裏麵的女主播一開始還好好的用感情充沛,優雅性感的嗓音說著故事。

    結果到了中途話就突然變得亂七八糟,主播的聲音也變了,還伴隨著各種辱罵,像是有人從收音機裏罵她一樣。

    當時林茜以為電台那邊出了問題,作為忠實聽眾她很生氣,作為新聞專業的人也覺得這種紕漏很沒有職業素養。

    於是還打電話到電台投訴了,然後電台的回應是他們的播音狀況一直很正常,根本就沒有切換主播辱罵觀眾的情況。

    她本來不信,便在那個節目的粉絲論壇發帖說了這事,結果被群嘲,其他聽眾都表示並沒有她說的事,還把故事內容大致複述了一遍。

    林茜這才意識到有些詭異,結果第二天收聽的時候,裏麵的辱罵變本加厲,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到了第三天,居然從收音機裏直接點名道姓的罵出了她的名字,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還涉及到她現實中的私人信息。

    林茜想關收音機,但赫然發現收音機的電源插頭從始至終都沒有插在電源上。

    是了,第一天晚上她覺得不對勁的時候關不了收音機就拔了插頭。

    這個發現讓本就嚇得半死的林茜更加崩潰,大半夜的跑出了家在外麵的酒店惶惶不安的渡過一晚。

    不過好在她比朱麗娜還是有用的,再是害怕,她也梳理了一番對方在廣播裏辱罵的話語。

    結果發現那種針對性有很強的嫉妒感,辱罵方向也大多是情感人際相關,甚至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關鍵。

    那就是罵她的廣播在某次敘說一件她吊著備胎的事情的時候,提到過程學長(與林茜有曖昧情愫)的名氣,並且也是以站在程學長的角度控訴她的水性楊花。

    林茜第二天到學校查找了一些資料,立馬就找出了上個月有個女生出校實習結果車禍身亡的消息。

    那女生是他們一個係的,還和她有過幾次交集,在各種活動場合也是一副期期艾艾的眼神看著程學長。

    以林茜這種手腕高超的碧池心機,普通女生想追求她看上的人哪兒還有戲?

    本身程學長也不是那種能透過皮囊欣賞靈魂的人,自然對其也沒什麽印象。

    隻是女生單方麵把林茜當做敵人,生前最高的執念就是程學長被這心機表吸引,期望她哪天被撕破偽裝就好了,死後沒了顧忌,自然是第一個找林茜的茬。

    祝央坐沙發上,吃著林茜的零食把這事聽完,然後一攤手:“就這樣?”

    “誒?”以為會得到安慰的林茜一懵:“是,是啊!”

    “你也看到了,那女鬼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要是不小心招上的,還可以找人請走,但我聽說這種抱有執念的是最麻煩的。”林茜哭道,顯然是已經為這事找過人的。

    祝央嘖了一聲:“哭什麽哭?瞅你那慫樣。”

    “我不管那個女鬼執念如何,我是問你。”

    “你特喵的可是我一手拉進姐妹會的,雖然拉進來就後悔了,但好歹你在硬件上是符合條件的。你之前野心勃勃的盯著我的位置,雖說不自量力,但這份進取心和撞不死的拚勁我倒是欣賞的。”

    “那女鬼,生前在你麵前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你甚至都不會主動記住她,還要靠查名冊才知道對方已經死了的人,你跟我說你怕她?”

    “你個衝著我當目標懟的人你跟我說你怕她?你把我的位置往哪兒擱?”

    林茜一懵:“可,可她鬼——”

    ...

    說是這麽說,但心裏好像又覺得祝央說的有道理。

    祝央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成了,以前我隻知道你蠢,今天你又讓我見識到了你的無能。”

    看了看時間:“來吧,這會兒時間也到了,打開收音機,我隻教一遍,下次別給我遇到屁大點事就這副慫樣,再拉低姐妹會的格調,就把你們攆出去。”

    林茜和謝小萌脖子一縮,謝小萌瞪了林茜一眼——都特麽是你連累。

    林茜也不管她,顫顫巍巍的打開收音機。

    正好節目的開頭音樂放完,優雅性感的女主播聲音緩緩響起。

    一路從開場白到主播之間各種調侃玩笑過後,到了念故事的環節——

    “小瑤的家人很疼愛她,但她個性孤僻,從來都獨來獨往。大學畢業後——”

    故事講的是一個孤單的都市靈魂是怎麽遇到愛,隨著主播輕緩的聲音,娓娓道來。

    故事講了有幾分鍾,男女主角已經相遇,互生情愫,女主角是個性格內向孤僻的社會新鮮人,男主角則成功帥氣的新聞主播。

    然後劇情來到了男女主角還未點破那份曖昧,另一個美豔妖嬈的女主播跳槽到他們公司,對男主角展開熱烈追求的事。

    “林小姐高挑白皙,美豔漂亮,她有很多追求者,但她——但她就是個賤人!”

    原本的內容本該是‘但她不假辭色’,可‘但她’兩個字出現後,突然收音機裏的聲音變得尖銳諷刺,女主播的聲音不複存在,這強烈的斷層和落差,讓林茜和謝小萌饒是早有準備,也嚇了一跳。

    整個公寓的氣氛急轉直下,收音機裏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賤人遊離在幾個男人之間,她用自己的美貌和手腕遊離在幾個男人之間,但她知道自己和這些男人沒什麽結果,她隻是玩玩,在玩的同時等待更合適的目標。”

    “她星期六和心儀的學長說要去電視台參觀,哈哈!結果參觀到酒店出來,她所謂的‘參觀’就是讓另一個男人欣賞她在床上母/狗一樣的身姿,哈哈哈林茜,你和程學長說話的時候,他能聞到你嘴巴裏屬於別的男人的腥臭嗎?”

    這話,可以說是非常不堪入耳了。

    林茜頓時就急了,她連忙向祝央解釋:“她放屁,那次參觀電台和我家裏一個親戚的訂婚晚宴撞在一起了。”

    “他們包的酒店宴會廳,和我出來的男生是我家親戚。”

    祝央搖搖頭,用不可思議的樣子鄙視的看著她:“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誒?”林茜懵逼,找你來就是幫忙的啊?

    祝央道:“你特麽別告訴我這種程度的架你都罵不贏,你可是姐妹會的吵架亞軍。”

    當然冠軍是祝央。

    祝央指了指收音機:“這種low逼迪奧絲一樣的找茬你沒聽到過嗎?你當時是怎麽把人罵哭的?現在有什麽區別嗎?是鬼你就嘴巴被鋸了?”

    “還‘她放屁’!”祝央做出一副怪樣,嘲諷道:“你就這種程度?”

    接著就把林茜往收音機麵前一推,指著收音機道:“罵!不罵贏不準停。”

    林茜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就沒有聽說過和鬼罵架的操作。

    祝央來這裏,是為了幫她對付鬼是吧?她是意識到收音機裏的是鬼就嚇得渾身發抖不知所措。

    可這會兒有祝央和謝小萌兩個人在這兒,好歹撞了撞膽,冷靜想了想上次祝央是怎麽搞死女鬼的。

    好,好像真的這家夥的操作一開始就騷得一批,並且她自己都是重要操作人之一。

    想到了這裏,林茜頓時氣一沉,身體也不抖了,腦子也清晰了,舌頭也靈活了。

    張口就對收音機罵道:“你也知道我和程學長說話啊,那...你生前攏共和他說過幾個字啊?”

    聽到這句,收音機裏辱罵的聲音頓時一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