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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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奕覺得以遊戲的奇葩審美,還真的不敢打包票說他們老陸是被害妄想。

    還有什麽比情敵看不見摸不著更糟心的?連拉出來兄弟們一起擼袖子合力按地上摩擦一頓就別想。

    他安慰路休辭道:“不過你也別太在意, 遊戲嘛, 和咱存在物種隔離呢,它還喜歡我呢, 沒見它把我怎麽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奕說完這話, 兩人腦海裏恍惚聽到一陣嫌棄的嘔吐。

    卻是不需要這麽悲觀, 不過路休辭也沒有謝奕這麽沒心沒肺。

    即便遊戲的喜歡層麵和他不一樣吧, 也有種自己和女朋友親熱旁邊突然竄出一隻貓狗撓他那種憋屈感。

    兩人琢磨了半天也每個頭尾出來,便也隻得回了包廂,裏麵祝央他們談話也告一段落了。

    四人又把酒言歡放鬆了一會兒, 這才兩兩散去。

    路休辭送祝央回家的時候, 告訴她下周自己弟弟要回來, 讓她來家裏一起吃頓飯。

    祝央是知道這家夥有個弟弟的,不過幾年來都沒見過。

    原因沒別的, 因為路家爸媽在他們小時候就離異了。之後路爸也沒有另找, 隻醉心於工作, 父子倆在國內生活。

    而他弟弟則被媽媽帶到了米國, 兄弟倆一年到頭見麵的次數也不多。

    祝央有聽到過他偶爾和他弟弟同電話,明明親兄弟, 卻有種生疏客套的禮貌在, 對比起她和祝未辛成天的雞飛狗跳, 實在有些難言的感覺。

    所以他不提起對方的存在, 祝央平時一般竟很容易忽略他並非獨生子女的事實。

    這種事祝央自然得捧場, 便約定好當天的時間空出來。

    至於祝央借著實習之便賴在家裏混吃等死有什麽好特意空出時間的?自然是她想一趟是一趟的,還是決定找一份工作做做看。

    沒找別的,就空降她爸的公司做個實習打雜的。

    祝爹都驚訝她幹嘛突然有這麽個打算,以前倒是說過讓她畢業了來公司幫忙,都被她嫌棄了。

    說進家族企業廝混有什麽好的?——合著心裏是沒有規規矩矩幹活這個打算的。

    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就態度變了,這還是她現在有自己投資產業的前提下。

    接著祝爹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項目虧錢了?早說嘛,需要多少填空子?爸這就給你開支票,你來公司打工那工資也杯水車薪嘛。”

    爹,親爹!真的虧得你生的倆孩子都還算有腦子,要你生倆腦子不好使的孬貨,就你這樣的,已經可以看見億萬家業被敗光的時候了。

    祝央解釋自己隻是突然想試試白領之間的工作氛圍,說他們有個主題的針對顧客群體就是白領,所以得好好了解一下。

    換言之生意好好的呢,你把支票本收回去。

    這當然都是借口,祝央突然要去她爸的公司,理由就是她送她爸那驅邪防身的玉墜上出現了一些陰影瑕疵。

    這玉墜和一次性符紙這種大路貨不同,一般現實中的鬼怪穢物之流,像林茜之前撞到的錄音機裏的鬼,自然不足以讓它自爆抵消攻擊。

    不過周圍一旦有髒東西,還是會發出一些預警和吸附措施的,上麵的那些瑕疵就表明她爸經常待的地方,氣場可能有些不對。

    這種程度而言,倒不一定是針對她爸的,隻是也得去看看,放任不管久了周圍也得被影響。

    祝未辛第二天看到他姐做了一副白領打扮,新鮮壞了:“這可稀罕,我都想象不出來你會穿這種衣服。”

    照他的想法他姐那估計會是一輩子花枝招展,即便出來工作,也是選擇外表講究的行業,這種中規中矩的打扮應該和她沾不上邊才對。

    祝央倒是理所當然道:“...畢竟是自己家,別太招搖帶壞了風氣。”

    意思是去別家上班就沒這顧慮了,這奇葩雙標的言論居然引得兩個家長的一陣欣慰。

    祝央直接坐了她爸的車一起去上班,也沒打算空降到別的部門給人家的工作節奏添麻煩,就當自己是一實習助理,跟在她爸周圍觀察情況。

    祝爹也是壞心眼,故意逗她:“那,新來那個,去買兩杯咖啡,熱的,不加奶糖。”

    正玩手機的祝央瞟了她爸一眼,不但沒動的意思,反使喚道:“去給我買杯咖啡,加糖不加奶,43度。”

    祝爹笑道:“是你使喚我還是我使喚你呢?你可領著工資呢。”

    祝央抽手就是兩張一百甩出來:“不用找零。”

    得!這祖宗哪裏是有那麽一絲正經念頭想上班的?也不知道跟出來幹嘛。

    不過祝爹倒還是樂得女兒偶爾跟著他,這麽漂亮的閨女,帶出去多有牌麵?平時好說歹說都不樂意出來的,嫌他們社交圈子平均年齡大。

    助理準備下去買咖啡,被祝爹攔住了,親自下了車去買,合著被閨女使喚在他這裏是特別有愛的親子互動呢。

    祝央拿到咖啡還沒嚐就嫌棄了:“我說爸,就你這敷衍的水準,在我這兒第一個把你開除了。”

    “這咖啡是43度嗎?至少有50度。嘖嘖!也虧得早些年條件不好,我媽見識有限,才被你哄了去,換現在這世道,你追不到我媽。”

    祝爹反應倒是如常,可助理的臉色已經有些懵,先不說水溫是怎麽精確到度的,這老總千金挑剔的角度可夠清奇。

    偏平時嚴肅果決的老總被diss了還一副樂嗬嗬的樣子,助理覺得按對方這難伺候的勁,接下來一段時間可得繃緊了皮。

    這哪兒是實習助理?說是他的屬下,實際上是來個小祖宗了。

    不過他這擔心是多餘的,相處兩天下來,助理發現對方居然半點不使喚他,有時候寧可使喚她爸。

    完全不打擾別人的工作節奏,這點倒是讓祝爹隨身工作的人另眼相看,這位大小姐嬌氣歸嬌氣,可也嬌得明白。

    祝央在她爸身邊跟了好幾天,倒是沒有在辦公樓裏看到什麽異常,她還以為那髒東西敏銳藏起來了。

    正沒耐心開始要擼袖子找,這天便看到進來交報告的人事部主任身上的感覺格外濃。

    還沒有到鬼魂出沒有了那種整個空間不適感的地步,可祝央現在這麽多靈類技能,感應靈敏自然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人事主任一出去,祝央便問助理:“這位什麽背景?”

    助理一看:“老趙啊,公司老人了,做事一直挺下細的,怎麽了?”

    本著同事之誼,助理在不知道大小姐做何打算之前也沒多說。

    便聽大小姐道:“把他的相關資料調來,家庭背景,最近的工作記錄還有請假頻率請假理由,統統都要。”

    助理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祝總,卻聽大小姐嗤笑一聲:“放心,祝總這邊我來搞定,你去辦事吧。”

    祝爹點了點頭,助理隻得下去調記錄,然而他走後,祝央卻做著沒動。

    祝爹道:“你不是說要說服我?”

    祝央道:“我說給下麵的人聽讓他們越矩當慣性而已,給你有啥好客氣的?”

    祝爹:“……”

    沒一會兒檔案便傳過來了,工作倒也如助理所說,算是中規中矩,也沒異常的財政狀況和請假問題。

    幾個月以來要說看起來麵前算是有點衝突的便是開除過一兩個員工,不過這也不算太大的糾紛,工作而已。

    祝央看了眼兩個被開除的員工的檔案,上麵標注的解雇原因,也確實屬於在自身崗位的重大過錯了。

    一時間便...覺得光是在公司恐怕得不到什麽收獲,便準備關掉檔案。

    卻突然聽到助理道:“這個員工有點可惜了。”

    祝央回頭,助理見她麵露好奇,便道:“離職不久就意外去世了,據說家裏還有親人得了重病住在醫院,當時公司還替她募捐過。”

    說著歎氣:“既然家裏有這麽重的經濟負擔,怎麽辦事就不小心點呢。”

    祝央連忙讓助理又調出死亡員工的檔案,發現對方也是在公司好幾年的老人了,履曆上幹幹淨淨,連續出現工作失誤也是這近一兩個月的事。

    祝央皺眉,助理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可能是家裏的事牽住了太多精力吧?最近工作屢屢失誤。”

    祝家的公司也不至於到殘酷壓抑的管理環境,可也不是做慈善的,接連的失誤自然得按照規章辦事。

    更何況在該員工離職後意外去世之前,也沒聽說她家這狀況,不然不說網開一麵,遣散金肯定也會相對寬鬆的。

    得知她去世後,公司也組織過捐款,那筆錢用於對付家人的重病救治,不過因為唯一親人的亡故,沒過多久她的家人也跟著去了。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確實倒是很容易心中生怨,那估計公司整個那股子不幹淨的氣氛就是這裏的來源沒跑了。

    祝央起身:“爸,我出去一趟。”

    祝爹都來不及提醒她叫祝總,看他們之前嘀咕那事,忙問:“怎麽?有什麽邪門的事?我說這種事你自個兒想跑哪兒?還是找謝大師啊。”

    祝央隻得道:“我就是去找謝大師啊,怕你打電話去他沒空,親自去找。”

    祝爹聞言果然連道女兒辦事靠譜,絲毫就沒察覺到自己在權利上被女兒貶損了。

    祝央出了她爹辦公室倒是沒有急著離開公司,而是來到被解雇的女員工那個部門的樓層。

    此時正值中午,馬上臨近午休了,除了個別還在忙,基本都已經開始收拾準備吃午飯了。

    祝央隨便挑了個正在關頁麵的女員工,那女員工正整理好自己的資料打包存好準備去吃午飯,突然頁麵就跳出一張電子人事檔案。

    那張檔案上的姓名照片全不陌生,隻是兩個月前大家還麵對麵的一起工作,一年相處的時間比家人還多,不管辦公室關係如何吧,至少朝夕相處這麽久的人突然死了,總讓人唏噓。

    可現在死去的人檔案突然跳出來,而且這不可能會是出現在員工電腦裏的東西。

    那個女員工當即被嚇得跳了起來,驚得對麵旁邊幾個正收拾東西的都是手上一抖。

    “你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女員工指著電腦,臉色發白道:“鄒晴,剛剛我看到鄒晴了。”

    幾個員工也是被她的架勢嚇到了,偏過頭看向她的屏幕,結果什麽都沒有,上麵還是她剛剛打好包的文件。

    幾人鬆了口氣:“你忙暈了頭了吧?可小心點,這些資料很重要的,要出了錯——”

    又覺得這話在這兒說不合適,幾個人便來到了茶水間。

    偷偷道:“鄒晴怎麽被開除的沒忘吧?說不準就是你的直覺在預警呢,下午發出去之前還是仔細檢查一遍吧。”

    女員工哭喪著臉:“我真看見了,不可能是我眼花,你們說——鄒晴不會回來找我們吧?”

    幾個人也被她神神叨叨的架勢弄得一陣發寒,難看的笑道:“不,不會吧?咱們又和她無冤無仇,要找也該找老趙啊。”

    “可老趙不也是按規章製度辦事嗎?雖說不近人情了點。”

    其中一個嗤笑:“你才來沒多久,又才出了鄒晴這事,老趙收斂了而已,按規章辦事?呸!”

    “那老色鬼從來就喜歡對女員工動手動腳,見鄒晴性子軟,家裏又遭...了困難,還想得寸進尺。”

    “結果鄒晴忍無可忍,得罪了他,那老東西就各種挑刺找茬。人鄒晴幹了好幾年了,辦事細心利索大夥兒都是知道的,怎麽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那報告到底哪一環出的錯還說不定呢。”

    不過這都是猜測,畢竟她們又查不到原始的發出數據。

    “她媽媽每個月醫療費這麽高,家裏存款也掏得差不多了,沒了工作肯定得立馬找,雖說出車禍是意外怨不了人,可是要真算比賬的話——”

    幾個女生接連說不出話來了,又見聊這麽半天,午休時間也過去小半了,便結隊出了茶水間打算去餐廳吃飯。

    隻是幾人走後,離她們剛才的地方不遠的位置,一個人影漸漸顯形,正是默不作聲聽了一路的祝央。

    她找到了那個死去的女員工的位置,直接叫了技術部的人過來,讓他們恢複了當初出狀況哪份報告的原始數據。

    技術部的人忙活了一陣,果然發現那數據被篡改過,發出去之前根本就不是提交上去那樣,按照失誤後重新核實修改的數據為參照,毫無二致。

    也就是說人家一開始的數據根本沒錯!

    祝央又讓人根據電腦上的修改時間,掉出了當晚的監控,不出所料正是那是人事主任借著加班之便修改的。

    祝央把所有結果往她爸桌子上一拍:“還有人在這兒拿著雞毛令箭欺男霸女人都逼死了,清理一下吧。”

    祝爹在樓上是知道女兒下樓叮叮咚咚搞了一番陣仗的,不過她動作快,員工吃飯沒回來就搞定了,也是想把影響降到最低。

    可沒料到居然真被她抓出這麽個醜事,祝爹臉都黑了。

    公司大了裏麵的人難免各路貨色都有,祝爹覺得自己對員工還算寬和。

    待遇相對同行都屬優厚,各種福利補貼也不含糊,競爭環境和晉升平台都算明亮健康。

    可沒想到居然眼皮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事發生。

    祝爹大怒,人事主任直接被報警帶走,女員工的死雖然法律上怪不到他頭上,可騷擾下屬還有篡改公司數據帶來的損失這兩點就夠他喝一壺。

    他的頂頭上司也沒討到好,直接被降了職,就不信自己手下的人什麽貨色自己會不清楚。

    這年頭,出來上班的女性又不是個個都是麵人,總有脾氣剛烈的反應過,可人家位置還坐得好好的,可見是把以往的投訴當放屁了。

    不過再怎麽樣,對於死去的員工也於事無補,想補償對方的家人,但人家家人也離世了。

    祝央便開解她老爹:“放心,咱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

    祝爹是好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接著才品出他閨女這幾天跟著他所謂何事。

    便驚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祝央指了指玉墜:“當初求這玩意兒的時候,大師說玉上有瑕便是周圍出穢,要多多注意。”

    祝爹以前隻當這玉佩是女兒心意,還有它本身玉材質的價值而已。

    沒想到還真是玄門重寶,不然完全沒法解釋她閨女發現異樣跑過來一抓一個準這回事,於是立馬小心的戴了回去。

    又嗔怪閨女道:“你直接跟我說,我去找謝大師不就得了?犯得著自己磨這一趟。”

    祝央知道他事後恐怕還是找謝奕做場法事,也沒辦法,畢竟不能告訴他你閨女自己就可以手撕惡鬼,錢讓別人賺了不如給我當零花。

    果然人事主任一走,過幾天後祝爹的玉就恢複了通透無瑕,想來那女員工還算冤有頭債有主,倒是沒對公司有多大怨念。

    處理完這出,時間也來到周末了,這天是祝央約好去路家的日子。

    下午的時候路休辭來接的她,說是上午的時候他弟...弟就已經回來了,不過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一回來就睡了小半天。

    路家的占地麵積可比祝家大多了,獨自占山為王,不過宅邸倒是沒有修建在山頂,臨近湖泊,要一次看清這裏所有建築,需要航拍。

    祝央來過路家不少回,以前高中兩人交往的時候就來過,不過猶豫地方太大,如果不是特意約見的話,倒是很難碰到對方的家人。

    之前說過,祝央家和路大頭家其實說起來是存在階級差異的。

    她家隻是近年爆發的土大款,路大頭家卻是傳承百年的豪門。

    不過意外的兩人的感情倒是沒遭到過來自家庭方麵的壓力。

    以前高中的時候還小,還可以說大人們不當回事,可現在她倆複合也有快半年了,尤其暑假到現在待這邊的時間多,也是經常過去玩。

    祝央喜歡他家的私人影院,尤其看新上映的大片可比電影院帶勁。

    來的次數多了自然得時不時跟路大頭的父親打個招呼,偶爾也會一起吃個晚餐。

    不過路叔叔對她的態度倒是一如當年,這人性子冷淡,和她爸在孩子麵前沒甚尊嚴老頑童的個性不一樣,自然氣氛不會太熱絡。

    但對祝央隨時都還算和顏悅色,有節日生日啥的也收的到對方的禮物,之前過七夕的時候還給了他們兩張歌劇vvip的票,種種細節看來,反正對她這個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是抱著尊重兒子選擇的態度的。

    這種事祝央自然早就炫耀過了一番,她那些塑料姐妹不免對她又是又妒又羨。

    都想嫁豪門,可真正的豪門哪是這麽容易嫁的?沒見有些女明星生了好幾胎都沒能進家門嗎?

    就她祝央狗屎運踩不完,男朋友又帥又體貼又冤大頭便罷了,連期待個惡婆婆給她找事,好歹給她們嗑嗑瓜子看戲紓解下鬱悶的機會都沒有。

    車子開進宅邸,在大門停了下來,路家小弟路離已經等在那兒了。

    見了祝央沒等他哥介紹就乖巧的喊了姐姐。

    祝央看到對方首先第一印象就不錯,原因無他,這孩子長得就像高中時候的路大頭啊。

    不過相比哥哥,他的五官線條更可愛一些,外表的攻擊性沒那麽強,柔軟蓬鬆的栗色頭發,白皙無瑕的皮膚,站在秋日的暖陽之下,整個人幹淨可愛得像個天使。

    這孩子也不認生,一路待祝央挺熱情,即便祝央可能比他還熟悉這裏,還是興奮的拉著她到處玩。

    看著真比祝未辛那傻狗省心多了,直到逛累了在花園小憩的時候,路大頭說親自去給他們弄兩杯果汁。

    等人一走,天使的燦爛微笑立馬垮了下來,一雙眼睛立馬有了鋒利的弧度,嘴角的弧度帶著一分好似天然的似笑非笑的譏誚。

    綿軟的聲音變得冷漠懶散,他直接對祝央道:“甩了他吧!”

    祝央聽到這話心裏居然沒有太過吃驚,她就說這孩子一直給她一股違和感。

    一開始還以為他和哥哥關係生疏,親人之間反倒尷尬,所以拉著她不斷熱情的說話好有個緩衝。原來原因在這兒。

    祝央是慣常與人作對的,自然對別人藏於表麵下釋放的真正情緒比價敏感,這孩子的眼神和氣場對她也沒多親昵,這麽乖巧熱絡那肯定隻是麵上的客套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份惡意對她反倒其次,更多的是針對他哥。

    祝央好整以暇的問:“為什麽?”

    又特地加了一句:“我和你哥交往好幾年了,感情穩定,相處和諧,就算你作為弟弟,不知道為什麽抱有反對意見,可說到底和我談戀愛的是他,不需要別人的意見做參考吧?”

    路離笑了笑,連眼角眉梢都透露著漫不經心的輕嘲:“你以為我是在妨礙你們?不,我是在拉你一把。...”

    “我自己的哥哥我怎麽會不明白?”路離道:“他是個冷漠輕別離的人,不會對一段關係做任何努力。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在精神上滿足不了你的索取,會感到崩潰絕望,可他隻會冷眼旁觀,絕對不會感同身受的。”

    “誠然我哥優秀,但恰巧如此,和他在一起就算最開始目的單純,也會逐漸被他吸引,索求更多。”

    說到‘單純’兩個字,路離頓了頓,這個純潔的字眼在這裏的含義肯定不是它字麵意義上的。

    相反這‘單純’是指一開始的外在條件而已,路休辭的長相,財富,優秀,一些列等等的炫耀資本。這些純物質化的因素稱之為‘單純’。

    “可他養大了你的胃口,卻無視你的期待和渴求,最後你就會發現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出悲劇,你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

    祝央不知道他這話隻是純粹的惡意還是真的心有所感。

    接著路離便湊到她耳邊,繼續煽動道:“你們交往時間確實很長,可中間有三年的時間是分開的吧?我不知道你們怎麽複合的。但在這分開的期間,在你離開的時候,在你一個人遠走他鄉忍受孤獨的日夜,他有做過什麽嗎?”

    “他有試著挽留過你,或者為挽回你想過什麽辦法,做過什麽努力嗎?”

    祝央怔怔的看著這孩子,就看到他眼中閃過的笑意和深處那抹一閃即逝的悲哀。

    她就納悶了,這全天下的弟弟都是傻切黑是不是?而且這家夥煽動技術厲害。

    要不是她現在已經知道遊戲這回事,估計以她的驕傲絕對會對這茬無法釋懷呢。

    隻是她長籲了口氣,看著路離道:“不是,我想你弄錯了。”

    “你說的那個前提,是基於仰望的角度。可我和你哥呢——”

    說著她做出一個手勢,一隻手掌平放在胸前的高度:“他在這兒。”

    接著另一個隻手掌放在額頭的高度:“我在這兒。”

    “所以首先搞清楚一條,他在像我渴求而不是我渴求他,如果哪天他抽身而去,我也應該是一腳踏空而不是可憐巴巴的望而興歎。”

    “明白了嗎?”

    路離聞言,有好一陣的沉默,他看向祝央的眼神一開始帶著看她是不是在逞強的揣測,接著看她真的毫無女孩子在愛情裏的患得患失,並且自有一套強悍的標準無可撼動。

    他表情先是驚異,接著又蔓延出一股沒由來的憤怒。

    路離嗤笑:“啊!我忘了,確實有呢,那種一心一意毫不為中途的因素所動的女人。”

    “我了解過你,倒是忘了代入你的想法看待這個問題。”

    “也對,我哥對你來說恐怕最大的作用是錢包和炫耀的資本,隻要滿足了這兩點,他的想法並不在你的考慮之內。”

    祝央聳肩:“所以,我對你哥癡心一片也不對,對他虛情假意你又覺得辱沒了你哥,到底我我怎樣?”

    說完她輕飄飄的說了幾個字出來:“在傲嬌嗎?”

    路離當場就炸了:“誰在傲嬌?”

    才喊完就看到這女人的視線穿過他看向他的背後,路離一驚,回過頭。

    見他哥端了些果汁茶點,就站在他身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失態都驚了一下。

    “怎麽了?”

    路離臉色羞怒,回頭狠狠的瞪了祝央一眼。

    祝央卻沒事人似的笑眯眯道:“沒什麽,剛剛誇他長得可愛,估計男孩子都不喜歡被這麽誇吧,炸毛了。”

    路離牙齒都要磨碎,卻有沒臉反駁,鮮少著道的他今天一出手就被撅個底朝天回來,怎能不氣?

    不過他哥過來,也不好再說別的。

    三人又玩了一會兒,晚上路叔叔回家,雖然臉上不...顯,不過看得出小兒子回來他挺高興,聽著三個孩子在餐桌上各講自己最近遇到的笑料,胃口都比平時好了很多。

    吃完飯路休辭送祝央回家,路離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也非要一起去。

    這家夥在他哥麵前裝得規規矩矩,兄弟倆雖然氣氛其樂融融,但始終有那麽一絲尷尬擠在裏麵。

    這也就導致路休辭不會對他說什麽重話,更不怎麽會拒絕他的請求,如果礙事的是祝未辛的話,他反倒一巴掌糊上去了。

    兩家的車程半個多小時,聊著天很快就到了。

    聽到外麵的動靜,祝未辛跑到門外來接他姐,順便打算奚落一下路大頭。

    沒料車上下來一人,長得跟路大頭七分像,一副大尾巴狼裝純良的險惡德行。

    別問他怎麽看出來的,腹黑和腹黑之間又排斥雷達,當然帶著兄弟姐妹濾鏡的雷達會自動失靈。

    祝央介紹他倆認識,路離一臉陽光燦爛的伸出手:“阿辛哥哥好。”

    祝未辛咧嘴一笑:“幾月的啊?”

    兩人是同一年的,歲數倒是一樣大。

    路離回答:“3月。”

    祝未辛笑了,回握住他的手:“我十月,阿離弟弟好。”

    特麽大男人一個裝你妹的小綿羊,要當小老弟就讓你當個夠。

    路離臉有一瞬間黑,這尼瑪什麽姐弟?於是攥緊了手裏的力道。

    祝未辛一看,嘿!你個芝麻包還真的當自己鵝卵石了?於是也加重了力道。

    兩人身高體格都差不多,又都多少有一兩項格鬥愛好,手勁都不賴。

    雙方各自看不順眼的同時又互相遷怒,一個是看對方姐不順眼厭烏及烏,一個是把對路大頭的憋屈找對了泄勁的正確之地。

    兩人掰得忘我,表情都忘了管理,擠眉弄眼咬牙股腮幫的,看得一旁倆哥哥姐姐直樂。

    祝央憋著笑上去一把將兩人撕開:“成了,要不喊停你倆這手得握一晚上啊?”

    祝未辛和路離被分開的時候兩人都是懵的,路離不可置信的看著祝央。

    他們兩個大男人鼓足勁是她一個纖瘦的女人能一下撕開的?他哥到底交了個什麽金剛?

    祝未辛就沒那麽多忌諱了,直接喊道:“姐你什麽時候得到猩猩之力的?”

    祝央拎過這家夥的脖子就是一頓捶,又對門口兩兄弟道:“天也晚了,就不招待你們進來了,快回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接著低頭音色就換了一種粗莽彪悍的:“走,進去,見識下你姐的猩猩之力。”

    祝未辛被拎雞子似的給甩了進去,關上了門。

    之後幾天路離要倒時差,倒是沒急著出來玩,不過祝央卻得回學校一趟。

    一是有一場考試,二是姐妹會的下屆會長也得開始選拔了。

    之前祝央冷眼旁邊,沒琢磨出特別適合的人選,不過再不怎麽樣,也得矮子裏麵拔個高子出來。

    林茜和謝小萌陪著她做考察,林茜一直搖頭歎息道:“沒做到會長是我畢生遺憾了。”

    林茜這半年混得風生水起,接的那檔深夜探險節目和另一個怕鬼的主持人大叔搭檔。

    大叔負責尖叫如花,林茜一個真正的美女負責安慰大叔,她安慰的方式也奇特。

    舉個栗子,這種節目肯定是十假九真,大多數是也是有自己的布景的,把它看做一個真人秀式的鬼屋參觀比較好。

    比如大叔被夜風吹響的櫃門和裏麵隱隱約約的白色骨骸嚇得縮在林茜肩膀尖叫時。

    林茜久勸不下,不耐煩的就撕開大叔,一把掀開櫃門:“你怕怕怕!有什麽好怕的啊?”

    “你比它多百多斤肉呢,它就一厭食症晚期還不如的骷髏,顫顫巍巍...走你麵前還得怕你一屁股給坐扁了,可不可以給人家多一點關愛?”

    “你嚶嚶嚶半天什麽意思?是嘲諷人家還不夠瘦嗎?人家都餓死了別在這麽殘酷行不?”

    奇葩的組合畫風還有反差強烈的笑點,讓節目熱度越來越高,林茜這會兒也是小有名氣的主持人了。

    祝央聽了她的話,漫不經心道:“可惜你跟我同一屆,我走你也得走。”

    不然她還真就把林茜選做下一任會長了,畢竟這家夥這段時間長進不少,確實和別的姐妹差距越來越明顯了。

    接著謝小萌便道:“今年有幾個剛入會的新人不錯,夠婊,撕逼也不含糊,午餐桌上三年級的想給她們立規矩反倒被撅了。”

    祝央道:“那你多觀察著些,光會嘴上功夫可達不到標準,還得看手頭上的本事。”

    結果遊戲估計是看她最近對姐妹會的事愁,覺得她找不出達到自己標準的碧池寂寞了,給她安排了一個獨特的場合。

    祝央收到遊戲通知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什麽用意,不過還是到了時間回到別墅等著進入遊戲。

    這次開放的兌換窗口,可以購買的東西異常多,並且雜七雜八。

    光看兌換物品的提示,對遊戲更加摸不著頭腦,要全買下來也不現實。

    就是有錢,也不會大少大腳這麽沒效率的花啊。

    ——祝央例外!

    她錢就是花不完,哪怕沒用處,還可以交給曲赫他們幫自己倒賣呢。

    這種窗口模式一般隻會有一兩種真正的有用道具,其他的都是□□,不過能不能選中就看臉了。

    嗯,土豪玩家不在此列。

    交易過後,伴隨著一陣失重感,祝央出現在了一條沿著河堤的道路上,自己周圍有三個人,加上她這次一共四個玩家。

    低頭看去,他們身上都穿著西式學生製服,白色襯衣,黑色百褶裙,深灰色的外套。

    有點像韓國和日本的學生製服,周圍還有和他們穿著一樣,往同一個地方去的人,應該是同校的學生了。

    祝央有些無趣,學校的副本不是才過過一個嗎?又來就不新鮮了啊。

    現在的時間是清晨,周圍來往的學生議論時說的話也都是中文,一開始祝央看到這製服還以為穿到國外去了。

    於是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副本在國外也好啊,出國遊還不用坐飛機。”

    另外三個正互相介紹的玩家一愣,這說的什麽話?當度假呢?

    這次三個玩家沒像當時祝未辛被意外拉進了,臨時更換難度和隊友一樣抓瞎了。

    都是和祝央看著差不多大,甚至真實年齡可能隻有祝未辛的玩家。

    這個年紀能達到中級場,可見不會缺乏傲氣的,不過遊戲也會抹平他們這個年齡該有的莽撞與天真。

    倒是沒上來就對祝央的不在狀況表達不滿,好歹是幾個人平靜的做了自我介紹。

    祝央一看,這次遊戲的玩家顏值都還挺高的,加上她兩男兩女的配置。

    她就不用說了,另一個女生也是個小百合型的美女,氣質嬌弱讓人一見生憐,不過眼裏的堅韌和倔強可見不是個能讓人小看的。

    兩個男生一個是高大帥氣的陽光帥哥,另一個是攻擊性十足的小狼狗。

    這放在現實的學校,至少也是校花校草級別的顏值。

    本以為遊戲又會拖拖拉拉的等到後麵才下任務,沒想到這次倒幹淨利落。

    說話間祝央他們腦海中就同時響起了任務指令——

    解除小鎮籠罩在不死美人魏富江陰影下的詛咒。

    魏富江,偽富江?遊戲你盜版人家連名字都不帶改的?就跟當初的貞子(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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