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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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老師還沒說話,富江便接著道:“是你的。”

    她一開始隻打算用這借口逼高老師離婚, 有多喜歡他倒不至於, 隻是這家夥把老婆的位置優先於她, 這一點讓富江很不滿。

    她做事不考慮後果,動機也時常讓人一言難盡, 像這種炫耀魅力而讓別人不幸的事,她不但不會自我反省, 心裏隻會有理所當然和得意。

    但這個時候比起高老師和他的妻子,祝央那個碧池顯然更讓她怒火中燒, 要挾的籌碼自然就此改變。

    高老師一聽臉都綠了:“富江, 別開玩笑。”

    富江往椅子上一坐,翹著腿囂張道:“誰跟你開玩笑?老師,我都有了你的孩子, 為我做這點事都不答應嗎?”

    高老師連忙否認她這意圖蓋鍋的行為:“就算有, 也不一定是我的。”

    富江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他, 便見這男人一副早就有所洞悉的表情道:“光是學校裏你就有幾個男朋友?還有經常送你上學給你好處的男人,時不時在街邊勾勾纏纏的混混們。”

    “我沒說破是因為我尊重你的私人空間,大家就維持這樣的關係比較輕鬆愉快,可富江你突然變臉,把所有責任甩我身上我合適吧?”

    “如果你真的懷孕,哪怕是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一般女生要是被這麽幾乎是指著鼻子說私生活放蕩水性楊花的, 早掩麵羞愧了, 可富江是誰?不要臉可以說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她聞言並不以為恥, 反倒得意道:“這種事就需要你去和你老婆還有全校解釋了,讓所有人一起分析到底孩子可不可能是你的,放心啊,要是照你這麽說,和你無關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這倒是,但全鎮都知道他和自己的女學生出軌,到時候孩子還時不時他的還有什麽區別嗎?

    見她要往外麵走,高木眼裏閃過一絲狠意,但又連忙拉住了她安撫道:“你換個要求吧,讓我給你買什麽東西?上次不是說看上了幾款裙子嗎?我買給你。”

    富江一把打開他的手,尖聲道:“我不要裙子,我就要那碧池在我眼前消失。”

    “你不是老師嗎?那麽多人信任你,隨便栽贓那碧池幾件事,讓她在鎮上待不下去很難嗎?”

    這蠢貨到底把事情想得多簡單?栽贓?栽贓什麽?偷東西還是作弊?

    人家和你個蠢貨可不一樣,而且現在風頭正盛,威望不是他能比的,誣陷人家也不可能跟欺負普通學生一樣,眾人聽了下意識就站在他這邊。

    栽贓人家偷東西?人家十幾萬的鑽石說扔就扔。還是栽贓人家作弊?那玩意兒當場就可以證明。

    一家子的兄弟姐妹都是精英教育下的成果,不但是學業出類拔萃,高老師冷眼旁觀了一陣,那幾人從各方麵都有拿得出手的才能。

    不然怎麽說一個高中生的讚助和推動,能讓整個學校但凡有點本事的人深信不疑,並且躍躍欲試,那都是實績建立起來的信心。

    而能培養出這樣的孩子,可想而知人家的出身。

    高老師苦笑道:“我就是相幫你,可你也得考慮一下我的能力範圍。”

    “這四姐弟雖然來曆不明,可你也看到了,鎮上哪一家能與他們相比,就連我嶽父都特意關照過貴客下榻不要怠慢,真得罪了人,把人家背後的家族牽扯出來,誰都撈不著好。”

    “你也不想突然被找上門對吧?”

    然而富江哪裏是能聽得懂人話的?再理性的利弊分析你掰碎了給她聽那也是白搭。

    她不耐煩的揮揮手:“這就是你該考慮的事了,我隻要結果,不然的話——”

    她輕笑一聲,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自顧自的打開辦公室的內鎖準備出門...。

    高老師瞟了一眼辦公室窗戶,如果不是現在光天化日,學校到處都是人,無數雙眼睛看見那□□過來找他,他真想就這麽——

    最終高老師還是答應了富江的條件,隻是有個前提,他的花幾天的時間好好想想事情怎麽做。

    富江自然得意,一心等著祝央倒黴,然後灰溜溜一身狼狽的離開這裏。

    事情想得太美,以至於連高老師透過眼鏡片這麽明顯的殺意也沒有看到。

    不過看到了她估計也辨別不出,畢竟在她眼裏,男人的怒火都是她可以用美貌打消的東西。

    等回到教室的時候,這家夥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複剛跑出去時候的憤怒,看到祝央臉色照舊不好看,但時不時的又閃過不加掩飾的得意。

    祝央衝旁邊招了招手,喻理見狀湊了過來,便聽她道:“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這副蠢樣,我就覺得我們做這麽多準備,花這麽多心思好無聊。”

    喻理也歎了口氣:“就把遊戲的考驗當任務難度,無視她本身的價值比較好。”

    真的,要不是遊戲那故意磨人的潛規則,還有可能馬上接踵而至的巧合,以及那家夥本身的可怕體質,

    就這腦子,真的跟她計較都嫌拉低智商的。

    那麽多人看著你跑辦公室又出來,一出來整張臉色就不一樣了,是生怕不知道你和高老師達成了什麽py交易呢?

    祝央道:“看來接下來的事態可能更防不勝防呢。”

    見三人看過來,祝央道:“高老師是個聰明人,擅長權衡取舍,猜也知道那家夥得靠什麽讓人家暫時鬆口。”

    偽富江的迷之邏輯雖然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但是行事風格倒不難猜,她有用的武器無非就那兩樣。

    不是□□便是威逼。

    高老師哪怕暫時哄住她,可也隻是權宜之計,拖久了那家夥沒耐心,很容易鬧出事來。

    才說著,耳朵裏便被白悠悠塞了個什麽東西,祝央他們一聽,居然是截取的音頻,將剛剛辦公室發生的事全部還原了出來。

    果然如祝央所料,真的稍微一錯眼,事情就可能脫離掌控呢,隻是連祝央都沒想到她這麽——

    算了,找不到詞形容。

    “嘖!真的,如果不是剛剛時機不對,這家夥恐怕已經死了,但下次咱們就不一定有這麽幸運了。”喻理也難得的不耐道,他也不喜歡萬事俱備後還是敵不過無縫不鑽的巧合。

    祝央注意力卻在這竊聽器上,她笑著問白悠悠道:“你什麽時候放上去的?”

    白悠悠眨了眨眼睛:“我現在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嗎?每天打招呼說說話理所當然的吧?”

    之前那混混怎麽回事大夥兒都心照不宣,可白悠悠居然完全沒為那事和富江撕破臉皮的打算,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天和人家笑臉相對。

    就這點來說,祝央便自愧不如,可不便利之處就出來了嗎?

    白悠悠道:“還是阿耀提醒我的,說那家夥還是時時刻刻盯著好,所以給了我不少好東西。”

    接著便看見周耀從口袋裏掏了幾枚扣子出來,和學校校服款式的扣子一樣,從外觀根本看不出異常。

    白悠悠借著每天打招呼那空檔就可以放富江身上,一般人即使口袋裏莫名其妙多出一顆扣子,也會當時什麽時候掉了放起來的,根本不會多懷疑。

    即便富江順手扔了,也可以立馬補上。

    祝央拿了幾枚過來,對周耀道:“厲害啊,常規的東西就算了,這也行?”

    周耀聳聳肩:“必須得了解東西本身的構造,為此我拆了不少東西呢。”

    祝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能力太適合高科技戰爭場合了。”

    周耀眼神裏都透著...躍躍欲試:“嗯!我也想拆點光束槍,粒子炮,機甲戰艦,變形金剛之類的。”

    懂了,男孩子的浪漫,不過這家夥的能力如果上升空間足夠巨大,並且有一定的機遇供他在遊戲世界裏麵鑽研,未來絕對是高科技場的大殺器。

    祝央把扣子還給他,便道:“你們也聽到了,高老師已經起殺心了,咱們也得抓緊行動,不過倒是要謝謝魏富江同學的助攻,正好幫高老師的妻子下定決心。”

    喻理皺眉:“你想把錄音給他妻子?”

    祝央笑道:“我知道你的擔憂,一個神秘人突然送這玩意兒來,哪怕她本身有殺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吧?沒得把柄讓人抓的。”

    “可你也太小看女人了,哪兒用得著這麽麻煩,稍微一提示她就明白了。”

    接著隨便扔了支筆給周耀:“把這玩意兒變成驗孕棒。”

    周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你讓我把它變成什麽?”

    祝央理所當然道:“你別告訴我這麽簡單的構造你沒研究過。”

    “我怎,我幹嘛要研究那個?我是變態嗎?”

    “那這會兒要用的時候不就幹瞪眼了?”

    周耀一噎,賭氣的一把抓過圓珠筆,然後翻出手機查找驗孕棒的構造原理。

    那玩意兒也簡單,不過因為不是接觸實物,所以印象略有偏差,不夠修正了幾次過後,下課前周耀便紅著一張臉把一根兩道杠的驗孕棒遞給祝央了。

    接著又被三人笑得差點原地爆炸。

    接著祝央便趁高老師上課經過他們位置的時候,把那驗孕棒扔進了他外套口袋裏,還用幻術做了層掩護。

    等回到家,他妻子將那玩意兒翻出來,自然一切都懂了。

    不管是高老師自己不小心也好,還是學校那個小狐狸精示威也罷,她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之前也說過,這座小鎮的背景,完全不能用現實中我國的國情套入,倒是把這裏的經濟狀況還有存在架構按照鄰國的鎮子來看,更符合狀況。

    說到這裏都懶得吐槽遊戲山寨了。

    高老師的妻子娘家顯赫,是當地數一數二的望族,這也就是說,在這個地盤,不管黑白兩道,都是他家說了算。

    真要幹淨利落的讓一個人消失,對他們家來說其實很簡單。

    所以在將東西遞出去那天,對於富江的行蹤的把控就得更加密切起來。

    祝央人前存在感高,成天受人矚目有些不方便,另外三人就得時刻注意了,這還不僅限於學校之內。

    而富江這邊,雖說自以為唆使動了高老師,但自己手裏的動作也沒停。

    隻要是能給祝央添麻煩的事她都願意幹。

    這天體育課過後,周耀在洗手池那邊洗臉,剛擦幹臉就看到富江倚在旁邊。

    周耀不是那種會跟女孩子玩一堆的類型,在女生眼裏便顯得難以接近。

    喜歡他這種類型的也隻敢默默遠觀,上來搭話的人很少,中感覺會被不耐煩的懟哭。

    可富江對自己的美貌多自信?見周耀不打算和她打招呼就走開,便道:“我也想洗把臉,但是沒有毛巾,能借你的用用嗎?”

    周耀想都沒想道:“不能,牙刷毛巾能共用的?惡不惡心。”

    富江這輩子什麽時候被這麽嫌棄過?就這麽說吧,她吃過一半的食物多的是男人願意吃,就不要說和她共用毛巾了。

    正常人難道不應該是受寵若驚然後想入非非嗎?

    她不信邪,撒嬌道:“可臉上真的膩得難受嘛,剛剛跑步出了好多汗。”

    說著將臉湊近:“不信你看看。”

    不得不說近距離之下她的美貌是更具衝擊力的,距離越近越便越容易受她影響,...而且不提那魔性的魅力,光是看她的臉。

    那精致的五官,優美的臉部輪廓,還有凝脂一樣的皮膚,越是將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越是有種想要一口吞沒她的渴望。

    富江嘴角含笑,心中滿是手到擒來的自得,沒有男生能在這距離之下拒絕她,沒有!

    臉上正蕩開笑意,便聽到上麵傳來嫌棄的聲音:“嘖!湊這麽近幹嘛?全是汗,還有沾了灰,一股味兒。那你自己有逼數還敢借毛巾?”

    富江臉一僵,接著暴怒了:“你說誰一股味兒?你才一股味兒!我沒嫌棄你你居然敢嫌棄我?”

    周耀莫名其妙:“你當你斯嘉麗呢?人人都願意喝她的洗澡水。一身汗跑過來管人借私人用品不借給你是錯了是吧?”

    “斯嘉麗又是誰?”還有哪個碧池敢挑戰她的魅力?

    周耀不想跟她糾纏,回過頭看到兩個男生在對麵的洗手池洗臉,便道:“喂!你們兩個,這家夥要洗臉沒毛巾,誰不介意和她共用一下。”

    說著還對富江點點頭道:“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富江氣急,一抬頭便看到對麵兩個豬頭爭搶著把毛巾遞過來——

    “用我的,用我的,我昨天才洗。”

    “放屁,我剛剛看你擦了鼻屎上去。”

    “那也比你滿臉疹子好。”

    富江差點被氣死,恨恨的瞪著周耀的背影咬牙。

    成,這一個估計是隻長身高不長不長心性的小鬼,連對女人的好奇心都還沒打開那種,純粹被他碧池姐姐養成巨嬰的類型。

    富江給周耀打了這麽個戳,決定還是先從另一個懂風情的下手。

    喻理進校以來備受女生歡迎,人又隨和溫柔,想來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鬼。

    富江直接把人約到樹下,張口便道:“喻理同學在我眼裏是不同的,請和我交往吧。”

    老實說喻理也不奇怪這家夥發這種瘋,他雖然自信,倒不至於自戀到以為自己真的多大魅力,迷住這個根本沒有心的蛇蠍美人。

    隻是這家夥對男人也不怎麽挑剔,能給她打來虛榮的,物質的,好處的,隻要實現一點,她便能照單全收。

    在被祝央如此激怒的前提下,自然他和周耀兩人很可能被她的行為波及。

    喻理隻覺得好笑,慢悠悠道:“不好意思,魏富江同學在我眼裏和其他的女同學沒什麽區別,並沒有想進一步的念頭。”

    正要走卻被富江堵住了:“你認真的?我和那些醜八怪沒區別?她們比得上我一個腳指頭漂亮嗎?你每天笑眯眯的麵對一群醜八怪也很辛苦吧?”

    說著便勾住他的脖子:“你好好看看我,一旦擁有我,你就會成為學校人人羨慕的對象,你拒絕我的時候真的有看著我的臉好好考慮了嗎?”

    喻理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的端詳了她的臉一番,富江見狀一陣得意。

    就聽對方道:“富江同學確實長得很漂亮呢,也難怪無人抵擋你的魅力。”

    富江正要說那你還不把握這難得的機會?他又接著道:“嗬!不過美人的話我家裏有的是,要欣賞美貌看我姐姐就行了,沒必要勉強自己去忍受一個粗俗,無知,低劣,愚蠢的人。”

    見富江眼睛已經開始冒火光,喻理笑了笑道:“嗯!以免你聽不懂,我直說吧!”

    “富江同學,我覺得你低劣的基因配不上我。”

    富江尖叫一聲就要撓他的臉,被喻理一把抓住手腕,還沒說話,便聽到一旁傳來一聲嗬斥——

    “你幹什麽?放開富江。”

    喻理回頭,是個長得清秀的男生,就是他們班的同學,也是富江在學校的男朋友——之一。

    喻理來調查過對方,一度將其列為有可能殺死富...江的關係線之一,不過被他納入了高老師以及全班這整條脈絡中了。

    對方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你想對富江做什麽?這裏可是學校,不要以為你家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喻理正有種恐怖片便狗血片的無語感,也懶得和對方起正麵衝突,便鬆開富江的手。

    誰知道這家夥一被鬆開就撲進男生的懷裏:“阿健,這家夥非禮我,你幫我教訓他。”

    男生頓時臉都氣紅了,頓時就要衝上來揍人。

    喻理覺得再待在這兒,就嚴重拉低自己的智商了,跟傻逼論經驗他可沒那麽豐富。

    便直接粗暴道:“對了,富江同學,我們家附近有家住戶秋先生,經營皮革生意的,家裏遭逢大變,最近幾天一直在奔走籌錢,不但借變了親戚鄰居,還在到處收債。”

    “像之前的在他那裏要過錢的,都會要回來,我巧合看了眼名單,發現富江同學也在列,你不妨抓緊時間籌錢,畢竟人家最近也不容易。”

    富江一聽就尖聲道:“憑什麽?那些錢早花了,是那老東西自願給我的,那可不是借。”

    “可我看金額還不少呢,他為什麽平白無故給你一個非親非故的女生這麽多錢?”

    “當然不是白給的——”富江才說到一半,好歹還沒蠢到讓人哭泣的地步。

    ——不過其實也差不多了。

    一旁的男生隻要不是智障,自然知道怎麽回事了,頓時妒火中燒:“富江,你說過那家夥隻是偶爾順路接送你的。”

    富江卻半點沒有給男友戴了綠帽的心虛,振振有詞道:“關你什麽事?我要和誰一起玩是我的自由。”

    男生就要伸手抓她,喻理倒是一攔,抓住他的手臂似笑非笑道:“套用你剛才的話,對女生使用暴力不好吧?”

    男生掙脫不開,眼睜睜看著富江逃走,不過這人估計平時也不是戾氣的性格,有這麽一點時間做緩衝,表現倒也沒這麽激動了。

    喻理這才鬆開他。

    他倒是不同情富江,隻是這又是一個激情殺人或者意外致死的flag,按那家夥的作死德行,活到現在真讓人大開眼界。

    所以喻理回到教室就明確告訴祝央不能等了,如果這幾天的氣氛打個比喻的話。

    那就像是幾根細線同時被繃緊,哪一邊都有可能先斷,如果有自己想要的結果,那就是在隨機崩斷之前自己先動手掐掉其中一條。

    祝央道:“嗯!也差不多了,阿耀監聽到了高老師妻子那邊的動靜,已經確定今晚動手。”

    剩下的人自然神色一肅,富江一旦死亡,接下來就是硬仗了。

    下午放學幾人倒是並沒有贅在富江身後,照常坐上那輛炫目的跑車絕塵而去。

    今天依舊是普通的一天,近處的河道,遠處的夕陽,還有上學路上順著一個方向三三兩兩的人群,都和以往沒有區別。

    富江放學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家,實際上她很少乖乖按時回家的。

    她迷戀夜晚商業街的熱鬧繁華,商場酒店還有高檔餐廳的精致豪華,並不想在狹窄的屋子裏多待。

    之前在祝央這兒偷走的耳環典當的錢已經花光了,最近她幾個固定的經濟來源又不知道怎麽回事,統一攤上麻煩沒空找她,父母的工資還沒發,日子便過得越發拮據。

    不過她也不是放任處境毫無辦法的,憑她的美貌,要出去玩,尤其是酒吧街那邊,絕不會擔心沒人給她買單。

    今天在那碧池的兩個弟弟那裏連續吃癟,富江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正是好招搖的時候,自然去酒吧玩了個痛快。

    周圍源源不斷的矚目的癡迷好歹讓她心情好點,不過今晚碰到的人質量都不怎麽樣,占便宜倒是積極,就是連請她喝貴一...點的酒都請不起。

    其實也不能怪人家,她那天在祝央家參加派對的時候喝到過一種雞尾酒,便讓人照著調,然而那雞尾酒的用料是很昂貴的,一杯就貴的要死。

    富江感覺撈不到好處,便有些興致缺缺,又玩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出來外麵的時候天色早已全黑,她漫不經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魏家家境普通,又要養這麽個奢侈成性的女兒,自然沒有住在好的社區的條件。

    他們那片算不上貧民區,但也是算偏僻了。回家得經過一些僻靜的路段,其中還有一條廢棄的隧洞。

    富江一開始還無所覺,但走到隧洞裏麵,空曠寂靜的隧洞將一點點的回音放到巨大。

    富江才猛然發現除了自己好像有另一個輕微的腳步聲。

    她一驚,連忙回頭,背後空無一人,隻有隧道口兩個大垃圾桶在昏暗的燈光下,兩個巨大的口子像要擇人而噬一樣。

    富江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嚇自己,可轉回頭,便整個頭皮都一麻。

    因為她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憑空邊出現了一人,對方一身漆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戴了帽子,嘴上還戴著口罩。

    不等她尖叫便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後那蒲扇一樣的大掌捧著她的腦袋就是一擰,脆弱纖細的脖子應聲而斷。

    ‘哢嚓’一身,清脆動聽,美人連死亡的那刻都格外動人。

    這個人嚴格來說並不是殺手,隻不過常年跟著主家做些髒活兒,殺人也陌生,主家隻要求他幹淨利落的解決,他也不想橫生事端。

    隻是從放學開始一路跟蹤,便也不得不承認這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惜了。

    一條芳魂就這麽消散,但他卻突然不可遏製的覺得自己該留點什麽,也不負自己職業生涯以來最美的任務對象。

    那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到刀,正要衝著富江的屍體割下去。

    便聽到空曠的隧道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就不專業了啊。”

    男人一驚,他可不是一個毫無防備的小丫頭,不可能有人靠近了直到對方開口都一無所覺。

    回過頭,看到四個身影出現在隧道的盡頭,然後在昏暗的燈光中走近。

    居然還隻是幾個看著隻有十幾歲的小孩兒?

    男人看著自己懷裏的美人屍,第一時間居然想到的不是主家交代的悄無聲息這個前提,被四個人同時目擊的麻煩或者對這一夥兒明顯異常的人的判斷審視。

    而是心裏隻冒出一個念頭,這些家夥是來搶走他的屍體的,不能讓他們搶走。

    這麽想著他眼神充滿了凶戾,刀子在手裏轉了幾圈便要攻上去,可人還沒碰到幾人一片衣角,就被重物砸頭上,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周耀丟開手裏還剩下的半塊轉頭:“這人發什麽瘋?我怎麽感覺他眼神快要瘋了一樣?”

    祝央嘖嘖讚歎道:“幹這行的,至少得是善於隱忍意誌堅定之輩,可沒想到就這樣被輕易蠱惑了,果然這一死整個存在的概念就不一樣了。”

    說著幾人圍過富江的屍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受傷,不過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白悠悠道:“現在怎麽辦?直接燒了?”

    “哪兒這麽簡單?”喻理笑道:“至少還得死幾輪過後,遊戲才不會操縱巧合的複活或者死亡讓我們真正能處理她。”

    “對啊,因為到那個時候已經不用遊戲把控難度了,這家夥的魅力和分裂強度已經足夠麻煩。”

    富江的分裂自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這麽強,真一開始每一滴血都能分裂出一個人的話。

    原著一開始被分成四十幾分後就不會僅僅隻形成四十幾個富江了,那時候流到河裏的血就可以分裂出成千上...萬。

    這裏的富江自然更不可能,她的能力是在一次次的死亡中更加強大無解的。

    所以現在嘛——

    祝央笑了笑:“把頭割下來,身體燒掉。”

    三人一驚:“光留頭?每死一次就留一個,然後等差不多遊戲抽手的時候燒了她?遊戲會讓咱們這麽輕鬆嗎?”

    祝央拍了拍三人的腦袋:“聽我的就是了。”

    見她好像有別的打算,三人也不再質疑,並且有所預感她之前所有的鋪墊可以正式生效了。

    周耀正準備隨手找塊鋼管變成砍刀,那個雖然形狀不接近,但材質單一,也好轉變。

    但還沒開始忙活,就見白悠悠從自己肚子裏抽出一把大砍刀。

    三人:“……”

    “我去你的能力原來不是指甲啊?”

    “看著也不是把身體一部分變成金屬,喂,除了殺豬刀你還能從肚子裏取別的出來吧?比如狼牙棒斧頭之類的。”

    白悠悠翻了個白眼:“光是指甲變刀片那我豈不是太弱了?要是遇到多對一,我光撓肉條能把我累死。”

    “我可以把使用過的武器複製出來,不過每一種一次隻能複製一把,之前在低級場也隻能攢這些冷兵器了。”

    周耀道:“難怪你成天纏著我教你用各種槍,原來是填充自己武器庫來了。”

    祝央笑道:“那你倆還挺適合組隊的。”

    “可惜這組不組隊又不是玩家說了算。”

    祝央便安慰:“也可以慢慢擴充自己的玩家圈子,爭取現在現實認識再說嘛,總有會用到的一天的。”

    不過這也是概率問題,暫且隻能當做期待了。

    白悠悠拿著刀比劃:“我這,我刀工不是很好啊,她要飆血怎麽辦?”

    祝央倒忘了這茬,這妹子看著溫溫柔柔的,實際上動作很粗獷。

    幾人在別墅也不是沒有交流比劃過,雖說點到為止,但也能看出對方路數。

    白悠悠這家夥絕對是砍起人來血肉橫飛,滿臉掛紅的。

    祝央手一揮,用冰霜將那屍體凍住,三個人吹了聲口哨,自然係的能力就是厲害。

    前期可以輔助,後期直接就是高傷大招,如果更有可為的,帶來人力無法撼動的效果都有,著實讓人羨慕。

    屍體一凍住,白悠悠手起刀落,頭便被斬了下來,放進塑料袋裏密封好,再將身體放進找來的鐵皮桶裏,澆上汽油燒成灰燼,確定完全處理幹淨,幾人才離開。

    富江的頭被祝央放進了一個玻璃魚缸裏,外麵罩了一層籠子,以她現在初期的能力是暫時沒辦法逃脫的。

    不過這家夥一死,真的某種存在就變質了,他們作為玩家感覺得到。

    分明就是遇到妖邪之物後的那股警醒的直覺,也難怪一來殺手就被蠱惑。

    對已死的富江不存在提防是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大概也是直麵了這最初的變化了。

    還別說,富江現在的頭被祝央凍成了一個冰雕美人,這家夥閉上嘴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個賞心悅目的美人。

    欣賞了一會兒冰雕,幾人才回房睡覺,心大的他們照舊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祝央早上醒來,還頗有興致的點了格外豐盛的早餐,讓廚師做好了給他們送來。

    很多東西甚至豐盛得不怎麽適合在早上吃,就比如鵝肝。

    富江是被一陣難以抵擋的食物香氣給喚醒的。

    她睜開眼,意識還有點模糊,最後的記憶是回家的路上,還以為自己迷迷糊糊回了家就這麽睡著了。

    最近父母沒錢,家裏過得拮據,早餐都是吃普通的粥菜,她每天聞著那劣質的食物都提不起精神。

    沒想到今天老太...婆竟然舍得煮這麽香的東西,琢磨著是不是發工資了,富江緩緩的睜開眼睛。

    入眼的便是長條餐桌上滿滿一大桌豐盛精致的美食,擺盤比高檔餐廳還要漂亮,品種應有盡有。

    就像那次派對在那個碧池家裏看到的一樣高級。

    等等!富江一驚,那個碧池?

    這四周的氛圍怎麽好像就是那個碧池的家?那個碧池就坐在餐桌旁邊,她是做夢嗎?

    是做夢吧?不然為什麽自己的視線像是湊近拍攝的攝像頭一樣,除非把頭割下來放桌上才會有這樣的視角。

    富江對於夢到那碧池的事極其不快,但高漲的食欲竟然讓她舍不得閉上眼睛從夢中醒來。

    祝央看著她,笑了笑:“謔?哪怕沒了身子,各種欲望也不會消失嗎?”

    她明明隻剩下頭,照理說是不會有饑餓的感覺的,可看她的架勢卻很想吃。

    富江一開始沒反應過她什麽意思,接著腦子突然閃過一抹畫麵——

    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抓住她的腦袋,然後用力一擰。

    富江緩緩的低下頭,從光滑的桌麵看見了自己現在的倒影。

    她就剩下一個頭被裝進魚缸裏,接駁處不知道做了什麽處理,竟然沒有看到一滴血,但那脖子確實已經齊根而斷,隻立在魚缸的底部。

    魚缸放在餐桌上,她就像個可笑的裝飾品一樣被擺在這裏。

    頓時別墅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