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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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婉轉悠揚的陸哥哥, 可把安安給聽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抬眼尋像聲音的來源, 瞧著是一位年約二十左右的清麗少女,穿著一身純白色大衣,看的倒是嬌滴滴的。
這嬌滴滴的女生叫杜曉倩,是杜子虎的妹妹, 聽說這次杜子虎要來太鬆縣見陸衍,這杜曉倩硬是靠著一哭二鬧三上吊跟上來了。
陸衍聽到這一聲陸哥哥的時候,眉毛緊蹙, 抬眼詢問, “你怎麽把她給帶過來了?”
杜子虎聳了聳肩膀, 無聲,“她要來的!”,他話音剛落, 杜曉倩已經雙臂張開撲上來了,眼見著離陸衍三厘米距離的時候, 陸衍猛的撇開身子,慣性使然, 杜曉倩差點被摔到了地上。
杜曉倩雙眼瞪著陸衍,“陸哥哥!!!”,語氣裏麵, 撒嬌大過憤怒。
安安聳了聳肩, 往旁邊站了一下, 原本貼近她的陸衍, 頓時被空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安安錯覺,覺得陸衍好像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他看向杜子虎,“虎子,你怎麽帶來的,在怎麽帶回去。”,至於杜曉倩,則完完全全被陸衍給忽視了。
被忽視的杜曉倩猛的跺了跺腳,求助似的看向杜子虎,杜子虎虎目微瞪,“行了,曉倩,當時你求著讓我帶你過來看一眼陸衍,現在也看完了,杜叔你把曉倩在送到我外祖家。”,杜子虎的外祖家落跟在省城,離太鬆縣倒是不是太遠。
杜叔是這次送杜子虎姐妹兩人來的司機,聽到了杜子虎的話,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杜曉倩百般不情願,含情脈脈的看著陸衍,希望陸衍能夠幫忙求情一下,但是至始至終,陸衍的都沒給一絲目光。
那眸中的幽怨,讓安安這個外人,不經意的對上後,她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被強行塞上車子的杜曉倩,終於走遠了。
杜子虎和陸衍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安安覺得怪怪的,她有些不耐煩,“先進屋子,讓醫生看下郎爺爺和馮叔。”,現在重點是敘舊嗎?
不是好嗎?
是在場有好幾個傷患呢!
杜子虎眼睛一瞪,跟銅鈴一樣,“小丫頭,你怎麽還在這裏??”,別人都走了。
陸衍一巴掌呼了過去,連帶著郎老爺子也開口,“虎子,不許無禮,這是安安幫了我不少忙。”,說完,郎老爺子又介紹了下顧衛強。
杜子虎這才憨憨的抓了抓腦袋,“原來是恩人啊!既然是郎叔的恩人,就是我老虎的恩人!”,嗯!能用老虎形容自己的人,真的是有些一言難盡。
安安全程姨母笑,她問,“你們有帶醫生來嗎?可以給我爸也看下嗎??”,她爸爸之前傷的也不輕,而且能讓杜子虎帶來的醫生,肯定要比縣城的好啊!
幾人一塊進了茅草屋裏麵,醫生也是個年紀大的老人姓李,大家都問他喊李老,安安瞧著,估計跟郎老爺子的歲數差不多,老爺子被安置在炕上,他年紀最大,最先看的就是他了。
李老爺子坐在炕沿,揭開郎老爺子的褲腿,拿著酒精清洗了一番,念叨,“老夥計啊!我們總算是熬出頭了啊!”,李老也是同樣的當初被打上了壞分子的稱號,不過他卻是去年平反的,比郎永齡早上一年。
郎老爺子蹙著眉毛,哈哈大笑,“可不是,誰能想到呢!”,還會有這麽一天。
沉重的話題,讓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杜子虎不習慣,他跟個刺蝟一樣,不停的在屋內觀察,砸吧了下嘴,“這屋子也太差了。”,一遍的茅草屋被雪給壓塌了,剩下的一邊還是漏風的。
就這個地方,郎老爺子他們住了快十年。
郎老爺子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還行,遮風擋雨就成,再說了,我在這裏過的快活啊!”,沒有以前那一堆算計和彎彎繞,就是身體累點,但...精神上卻舒心了不少。
馮顯全也跟著點了點頭。
由著李老在旁邊幫他清洗膝蓋,他們都是跪在玻璃碴子上的,這會膝蓋上還有不少細碎的玻璃碴子要慢慢的挑出來。
最後才輪到了顧衛強,顧衛強身體倒是沒啥大事,不過之前被下了迷藥,渾身軟綿綿的再加上被按在水桶裏麵喝了不少水。
好在他身體底子不錯,回去養一天就成。
見顧衛強沒事,他們爺三就告別了眾人,離開了茅草屋,打算回家的。
安安出了茅草屋,抬頭看向天上的日頭,這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感歎,“爸,還活著真好!”
“嗯!”,顧衛強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誰說不是呢!
原以為回到家能夠好好休息一番,誰知道,顧家那邊還有一場惡戰,之前被帶走的顧衛富回到顧家後,沒多久醒來了,卻徹底的瘋了。
隻知道見人傻笑。
周愛菊和顧老爺子在旁邊照看著,本就一團亂麻的顧家,趙桂芳這次又來鬧了一次,原來是顧向前被放了回來,兩人仔細回想了下,他們之所以會這麽衝動,完全是之前有人在他們耳邊說啊!
說這次是個好機會,若是在不把握住,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兩口子把村子裏麵每個人的聲音都給回憶了一遍,最後終於找到了人,對上號了。
這話竟然是顧家老大顧衛國說的。
因為當時顧衛國故意壓低的了聲音,他們一時半會沒聽出來,但是這後來琢磨了一番,原來是成了人家手上的一把刀。
在看到成了半殘廢的顧向前躺在床上,趙桂芳哪裏能忍。
提著斧子,就在顧家大房的門前叫罵,“顧衛國,你給老娘出來。”,她的神態動作,和上次罵顧衛富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同於躲閃的王大英,趙君雁是陪著顧衛國一塊出來的。
顧衛國還是往常那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他一臉皺紋連在了一塊,憨笑,“向前家的,找我啥事!”
趙桂芳開門見山,“當初顧衛富被批..鬥的時候,是不是你在人群中說的,若是我們這次不抓住這次機會,以後就在也沒機會了。”
顧衛國身子僵了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坦然承認,“是!”
趙桂芳立馬崩潰了,她揚起斧頭就要劈過去,“我殺了你!若不是你在中間挑撥,我家向前怎麽回去舉報顧衛富,又怎麽會落得一個殘廢的後果。”,這一切歸根究底他們也有責任,但是麵前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男人,卻是引誘著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趙君雁不可置信,“桂芳,你是不是弄錯了??”,她家衛國有多老實,她是最清楚的。
趙桂芳淬了一口,“君雁,我倆認識一場,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枕邊睡的可是一頭狼,一頭不叫的狼!”,這種不會叫的人才是最狠的。
趙君雁身子踉蹌了幾步,問,“衛國,真的是你做的??”,在她眼裏,衛國是最好的丈夫,在平安眼裏,衛國是最好的爸爸,他怎麽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啊!
顧衛富在不好,那也是親親的二弟啊!
他們大房沒必要去謀算二房,顧衛富當不當隊長和他們還真沒關係。
顧衛國憨厚的臉上帶著一絲難過,他點了點頭,從趙桂芳被找上門來,再到指認,他都是坦然的狀態。
沒有絲毫心虛或者後悔。
周愛菊不過是剛給顧衛富擦完臉,出來倒水,聽完話後,她渾身一震,質問,“老大,你和老二是親親的兄弟,他哪裏得罪你了,讓你這樣來引著桂芳兩口子來撲著老二咬。”,顧家到底是怎麽了??
這一個個的可都是親親的手足啊!
周愛菊不相信...,那個她眼中最為憨厚老實的大兒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以說,若是沒老大的那句話,老二就不會被公安帶走,向前那一家子也不會成了這樣。
他的一句話,害了兩個家庭。
顧衛國直視周愛菊,沒有絲毫心虛,“媽,再讓我來一次,我還會這樣選擇!”
“為什麽???”,周愛菊端著盆子的手都有些不穩,差點要倒地了。
“因為我是顧家長子,你們最疼的卻是老二,明明我是長子,隊長卻落在了老二身上,明明我的腿是可以救回來的,不用當瘸子的,隻是因為老二一句話,你們就放棄了我,因為這麽多年來,爸和媽的心都是偏的,哪怕我娶媳婦,你們也未曾幫過我半分!”,這是顧衛國作為顧家長子的悲哀。
他的腿對外說是,貪玩爬樹掉了下來?實際是嗎?
不是的!是老二要吃鳥蛋,他上去掏鳥蛋,掉下來了,原本是可以送去縣城救治的,老二一句話,是哥自己要吃鳥蛋,我不讓他上去,但是哥非要上去。
這一句話,讓老頭子和老太太氣了半晌,認為顧衛國太不省心了,這年頭,哪裏有錢去給他看病。
而他疼的睡不著的時候,爸媽卻陪著在隔壁屋陪著老二。
周愛菊聽到顧衛國的一句句質問,她心都在泣血啊!“老大!你是大的,我們讓你讓著下麵的小的!竟然有這麽大的怨恨,你怎麽不早說啊???”,說了或許就不會是這樣了。
顧衛國常年勞作的臉上滿是皺紋,帶著冷意,“媽,您覺得我說了有用嗎???”
趙君雁心疼自家男人,心疼的不行,她緊緊握著顧衛國的手,“衛國,我陪著你,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哪怕是苦日子,我也不在乎,但是你這次是真的做錯了,你去!跟桂芳道歉!快!”,一碼歸一碼,這一點趙君雁看的很清楚,顧家的恩怨是內部人的事情,卻把趙桂芳兩口子牽扯了進來,確實是衛國不對。
顧衛國向來聽趙君雁的話,對著趙桂芳就是一鞠躬,“是我不對!牽扯了你們兩口子,你放心,向前的腿我們來醫治,若是醫治不好,往後我顧衛國就是你們家的長工,你們地我來種,你們的院子我來掃,你們的狗蛋學費,我來交!”,至於錢,他要是勤快點,總不會餓死的。
趙桂芳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若是我家向前的腿,真的治不好,我就拿你一雙腿來賠!”,雖然顧衛富也脫不了關係,但是顧衛富如今已經瘋了。
她能找的,也隻有顧衛國了。
顧衛國鄭重的點了點頭。
在屋內等了半天,沒等到周愛菊進來的顧老爺子從屋裏出來,他抄起自己的拐杖就往顧衛國身上招呼,那打的是真叫一個使勁兒啊!
一聲聲的,讓安安聽到後,都覺得脊背發涼。
顧衛國悶聲不吭,等老爺子打完後,他一針見血,“爸,你打吧!若是把我打死了最好!往後你和媽兩人就守著老二過日子。”這句話的潛意識是,沒人會給他們兩個養老。
老二瘋了,老三是上門女婿,老四已經被老兩口傷透了心。
如今隻剩下他一個,會給老兩口養老了。
他這句話說出來後,顧老爺子那舉起的拐杖,半天沒放下去,他臉色青白一片,不得不認清現實,四個兒子裏麵,如今就隻剩下麵前一個兒子了。
而且這個兒子,對他們還是很不滿的。
安安看到這裏,她突然覺得這一家子沒意思極了,這哪裏是一個家啊!這完全是一個狼窩。
她回頭,“爸!咱們下午搬家吧!”,哪怕是去縣城租房子也行,這個年,她完全不想在顧家村過了。
她隻想逃離這裏,顧家的每一個人,都會讓她覺得壓抑,覺得惡性難受。
... 顧衛強伸手摸了摸安安的頭,安慰,“好!房子我讓你三叔幫忙找了,咱們晚點就搬過去。”,他領著一雙兒女,看完那一場鬧劇,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回到了四房,砰的一聲關上門。
徹底的隔開了外麵的世界。
安安有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她甚至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她的眼光真的有那麽差嗎?
她以為很好的桂芳嬸和向前叔,卻是舉報公安的那個人。
她以為很疼愛她的老太太,卻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站到她的對方。
就連她一直很敬愛著的大房一家子,憨厚老實的顧衛國,確實這發生一一切的□□,她好累,好累,第一次覺得,來到了這個時代,她有些格格不入。
安安覺得自己越來越困,眼皮子都睜不開,徹底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把顧衛強和冬冬兩人可嚇慘了啊!
顧衛強抱著安安拚了命的往縣城跑,還是顧華子稍微有一絲理智,借了大隊上的拖拉機,連夜帶著顧衛強爺三往醫院送,對!連冬冬都沒落下。
若是以前,顧衛強還會把冬冬丟給老太太照看,但是這一出又一出的事情,讓他對隔壁那一屋子的人都有了戒心,他甚至會懷疑,若是把冬冬丟給老太太,會不會被老太太他們為了某一個利益給賣掉了。
孩子,還是帶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從顧家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到處都是黑燈瞎火的,顧家村離縣城也很有段距離,
顧華子把拖拉機開出了大貨車的速度,這緊趕慢趕到了醫院也是十點了。
這會醫院的人早都下班了,但是安安那種昏迷不醒,小臉煞白的樣子,真的嚇著了眾人。
顧衛強慌張的去找主治醫師,連夜把人家從屋內喊了過來,接著就是一係列的檢查,從檢查結果來看,安安根本沒病,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求生意識,而且身體也越發虛弱起來。
顧衛強一個大男人,急的滿頭大汗,對著顧華子吩咐,“華子,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去就來!”,他要去找白天的李老,既然這群庸醫查不出來安安的病情。
那麽就找更好的醫生來看,他不相信,他顧衛強那麽優秀的女兒,會放棄求生意識。
冬冬眼淚花子亂轉,一直緊緊的抓著安安的手,整個人不停的顫,“姐,姐……你醒來好不好啊!冬冬聽話!冬冬會很聽話的!你不讓我吃糖,我一定不吃!吃飯前也會準時洗手。”,鄉下的孩子沒這麽多顧忌,但是安安在教冬冬這塊卻是很嚴格,吃飯前必須洗手,每天吃糖不能超過兩顆。
冬冬雖然很懂事,在這方麵,卻還是會和安安爭取下。
顧華子看到冬冬這樣,心裏也難受。
他把安安肩膀旁邊的被角給掖了掖,“安安啊!你快醒來啊!不然這一老一小會瘋的!”,這是實話啊!安安就相當於顧衛強和冬冬的命啊!
安安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隻是閉著眼睛,陷入了沉睡,或者說陷入了夢境裏麵,久久不能自拔。
顧衛強不知道在哪裏找到的李老,他背著李老一路狂奔,鞋子都跑掉了一隻,但是他卻絲毫不知道。
李老被顧衛強背著跑,眉毛一抖一抖的,他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小顧啊!你跑慢點啊!”,也虧得郎老爺子和馮顯全他們也在縣城醫院住著。
顧衛強準備出門回顧家村找李老的時候,卻不成想,老爺子提著飯盒從外麵進來,這不剛剛湊巧的很嘛。
顧衛強把飯盒一接,背著老頭子就跑。
也虧得郎老爺子在李老麵前念叨了不少次,說是顧衛強和他們家安安在這麽多年,幫了他們不少忙啊!
李老對顧衛強的印象不錯,這才由著...他背著。
一路到了病房,顧衛強把李老放了下來,急迫,“您快幫我看我閨女。”,他真真是快急哭啊!一個大男人,滿頭大汗眼眶裏麵帶著濕潤,從醫生說查不出安安的病因的時候,顧衛強就覺得世界都崩塌了啊!
他如今就剩下這一雙兒女了,若是這一雙兒女出事了,他可怎麽活下去啊!
這就好比一個人的精神動力,不管安安還是冬冬都是顧衛強的精神支柱,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那都是要了顧衛強的命啊!
“知道,知道,催命呢!”,李老的胡子一抽一抽的,搭上了安安的脈搏,他緊緊蹙著眉毛,這脈搏真是他行醫幾十年聞所未聞,時跳時停,若不是他知道麵前的丫頭還在活著,他甚至都要以為是個瀕死的老人脈搏了。
李老起身,抬手翻了翻安安的眼皮子,又看了下舌苔,他沉吟,“這可真是怪事!”
顧衛強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雙手抓著病床的欄杆,急切,“您說啊!”
“催催催,就知道催,要是都像你這樣,老頭子要嘔死了,我又沒說救不了,你一副要死的模樣給誰看呢!”,李老氣的胡子直抖,最見不得這種要命的親人了。
聽到這話,顧衛強瞬間冷靜了下來,“怎麽救??”
李老故意端的一個架子,磨下顧衛強的性子,“給我拿紙筆來,我寫個方子,你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給安安喝下去。”
顧衛強隨身帶的有筆,直接把醫院給安安檢查的病曆單給翻了過來,遞了過去,“您寫這邊!”
李老三兩下就把方子寫好了,遞給了顧衛強,“今天先按照這個藥來喝,明兒早我在來一趟,看下情況。”
顧衛強簡簡直整個人都有了主心骨啊!他麻利的接過方子,還不忘囑咐,“華子,冬冬你們在這裏看著安安,我去抓藥,很快就回來的。”
冬冬重重的點了點頭。
顧華子則一雙眼睛都黏在了李老身上,高人啊!真是高人!就安安那脈搏,他摸了半天,可啥都沒摸出來,太嚇人了,他可不敢開方子。
但是瞧著麵前的老人卻信手拈來,他舔著臉,“老爺子,您還收徒嗎??”
李老斜睨了顧華子一眼,“有四十了吧??”
顧華子臉一垮,直擺頭,“沒有沒有!我才三十五呢!離四十還有好幾年呢!不過麵相瞧著老而已。”
“你見過哪個人收徒弟收個幾十歲的人?更何況,你這天分我也看不上。”,這是實打實的話,老爺子雖然話不好聽,但是卻是那個理。
沒人願意收個幾十歲的大男人,人家都說慧根,靈根那普遍是指孩子們的。
顧華子誇起自己來好不嘴軟,“別介!您看啊!我年紀雖然大點,但是聽話啊!您一說,我肯定照著做,再加上能夠吃苦耐勞,還能孝順您,若是哪個敢欺負您,先過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李老看著顧華子,沉吟了片刻,“我目前沒打算收徒,但是會在太鬆縣一段時間,你若是有空,可以過來跟我打打小手。”
即使是打下手這學到的東西,也夠顧華子用了,他本來就是半路出家的赤腳醫生,和李老這種世代行醫的人明顯差了不少,能跟在李老身邊一段時間,也算是他的福氣了。
他當即恭恭敬敬,話鋒一轉,“老師啊!您看安安這啥回才能醒來啊!”,安安若是不醒,可不就急死一票人啊!
冬冬原本再給姐姐擦手的,聽到這話,耳朵立馬豎了起來,那叫一個精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李老。
李老被這兩人盯,不自在的擺了擺手,“那要看她願不願意醒來了。”,這是實話,他開的藥隻能養神補身,卻達不到藥到就醒這種地步,按照他的感覺,還是這孩子自己不願意醒來。
... 顧華子心裏咯噔一下 ,“您是說是安安不願意醒來?”
李老點了點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鍾,“這會都十點多了,我回去休息了,若是有事直接去頂樓的病房找我。”,頂樓是高幹病房,這次郎老爺子和馮顯全兩人都傷的不清,這也就耽擱了回京的路。
索性先住一段時間,把身體養好了再回去,再說了,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這是實話,郎老爺子的身體確實不好,尤其是這麽多年困苦的生活條件,讓他身體更是雪上加霜,要是這麽回京城也回得去,但是就怕這一路上太顛簸了。
他們幾個人就商量著,索性要過年了,就留在太鬆縣把年過了,身體養好了在回京城。
哪裏想到,會遇到顧衛強一家子。
而且瞧著昨天還生龍活虎的小丫頭,今天就虛弱成這樣,也不知道受到啥打擊了,連醒來的欲望都沒了。
李老真真是行醫一輩子的老人了,他見到的奇難雜症更是數不數勝,像安安這種也不是沒見過,不過那是幾十年前了,一個老人怕拖累家裏的孩子,就這樣睡了過去,明明身體機能還在,但是偏偏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那是老人已經沒了求生的欲望。
但是安安這孩子,才多大點,怎麽會有這麽沉重的心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