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聿放開了他，冷冷地道：“想取悅朕？”

    南謹不敢說話，神色有些驚惶。

    “自己去找教司坊的教引嬤嬤。”蒼聿轉過頭，繼續看著湖中心的錦鯉嬉戲，“晚上來朕的寢宮展示你的學習成果。”

    南謹指尖一顫，垂著頭不說話，也不動。

    “朕的話，你聽到沒有？”

    南謹垂眸，指尖又是狠狠一顫，卻還是不說話，徑自垂著頭。

    左邊臉頰腫脹發紫，右邊臉頰蒼白沒有血色，低著頭沉默的模樣，竟完全沒有了平素的鎮定沉穩，看起來就像隨時要崩潰的脆弱。

    蒼聿轉過頭，目光落在他頭頂。

    見他這副模樣，心裏卻是微微一軟，有些心疼，又有些惱怒。

    “朕給你看那本小冊子是情趣，讓你有點心理準備，不是讓你去煙花柳巷學什麽服侍人的技巧。”

    蒼聿說著，抬起一腳狠狠將他踹到在地，“堂堂一個大將軍去看人一絲不掛演活春宮，朕以前跟你說過的規矩，你拋到屁股後麵去了？”

    南謹很快起身跪好，還是垂眸不發一語。

    “說話！”

    “臣……”南謹開口，嗓音微微有些輕顫，“臣知錯，主子……主子別怒，南謹任罰……”

    “任罰？”蒼聿嗓音薄涼，“那就罰你去教司坊待上幾天如何？現在就去。”

    南謹抿唇，垂眼盯著地麵，一動不動。

    “怎麽？”蒼聿皺眉，“不是說任罰？”

    南謹臉色蒼白地搖頭，無意識地搖頭……不，他不能去……

    真的踏出那一步，主子就不會要他了……

    “頭抬起來。”

    南謹一怔，惶然抬起頭，對上主上還帶著餘怒的眸光。

    蒼聿心尖微擰，看著青年微紅的眼眶，眼底不曾掩飾的驚惶和不安，以及那絲絲縷縷幾不可察的哀求。

    蒼聿的心瞬間就軟化了下來。

    “南謹。”蒼聿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頭頂，“朕不需要男寵，你也不需要學著如何取悅朕，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守好你身為武將的尊嚴傲骨，在朕看來，就足夠了。”

    南謹怔怔地看著他。

    隨著這短短的兩句話落地，一顆起伏不定的心奇跡般平靜了下來。

    眼底驚惶不安之色慢慢褪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瞼輕垂，力持沉穩地道：“臣……臣並不是把自己當成男寵，請主上明察。”

    “明察什麽？”蒼聿冷笑，“你去了南風館是不是事實？看了兩個男人赤裸裸的身體，是不是事實？欣賞了一場活春宮，是不是事實？”

    一連三個“是不是事實”，讓南謹神色再度刷白，抿緊了唇瓣，垂眸不敢說話。

    “以前朕給你定的規矩，看來你是忘了。”蒼聿身體靠在軟榻上，冷眼瞅著他，“需要朕用些別的手段讓你記起來？”

    南謹搖頭：“臣，臣記得。”

    沉默了片刻，他聲音明顯低了幾分：“臣以後再也不去了，南謹……可以由著主子調教。”

    蒼聿：“……”

    “主子親自調教我。”南謹抬眸，小心翼翼地看著蒼聿，“臣，不懂的，主子教導我……”

    蒼聿嘴角一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