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

    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的柔情，卻不打擾。

    滿是羨慕，滿是祝福。

    她回頭無奈道：“為什麽人族隻有短暫的幾十年，卻可以在合適的年紀找到可以陪伴一生的人，而我白魅，作為上古魔獸之一，卻但現在仍是孤獨無依呢？”

    “或許你該去問問月老，問他為什麽？”枕靈笑道，“不過可惜，你是魔神，不是他能管的。”

    “可魔君都有白霜相伴。”白魅道，“我的姿色也可謂風情萬種，可未有人對我有過興趣。”

    “那你對誰動過心？”枕靈為自己斟上一輩酒，看著她問道。

    “對誰？”

    白魅突然坐到他懷裏，勾住他的脖子，笑道：“你啊，要不，我給你做的？”

    “我沒意見，就是我家敖冰看看會不會把你撕了？”枕靈笑道，輕輕地把她的手拿下。

    白魅白了他一眼，笑道：“恐怕她撕掉的會是你。”

    “怎麽可能，她那麽在乎我呢。”枕靈笑道，“你就嫉妒吧。”

    “但我真的挺羨慕的。”白魅道，“羨慕你，羨慕她，一直相守，真的不容易。”

    “謝謝。”枕靈道，“哦一直不明白，你跟他怎麽會是兄妹？”

    “你知道藍夫人是誰嗎？”白魅問道。

    “不是他在人間的母親嗎？”枕靈疑問道。

    “但她在十萬年前，是我的母親，也是地初生萬物的第一代狐，魔君降生人間，不是隨隨便便哪個凡人就能孕育他的，必須隻有我母親那樣的上古靈獸才能孕育。”

    “原來是這樣。”枕靈道，“難怪你要叫他哥哥。”

    “不隻這樣。”白魅道，“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兒嗎？”

    “哪兒？”枕靈問道。

    “太虛仙境。”白魅道，“我出生與其他妖類不同，是母親吸收太虛仙境中的靈氣所孕育，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就是九尾狐，這是狐主不知道要修行多少千年才能得來的。”

    “這麽你沒有父親？”枕靈疑問道。

    “嗯。”白魅道，“而哥哥是魔界中最初的太始之氣所化，當年還是幼童時，就被母親收養帶入太虛仙境，我出生以後，便和哥哥一同長大，直到他離開仙境。”

    “原來是這樣。”枕靈道，“那一開始你怎麽不認？”

    “都隔十萬年，我都記不得，你們這些新生的神魔，又怎麽能體會我們這些老饒孤苦，因為時間久得，什麽都忘了。”白魅的眼中晶瑩閃爍，似有淚，卻未落。

    “或許你出生的不平凡，也注定很難找到另一半。”枕靈歎息道，“不過總是會有人在等你，魔君那麽高傲的人，都會有，你怎麽會沒有呢。”

    白魅笑了笑，岔開話題，苦笑道：“老娘長生不老，美麗永恒，何愁找不到另一半，不像鵬魔王他們，比我年輕，卻已經垂垂老矣。”

    枕靈道：“是啊，神魔縱然壽命長，號稱與地同壽，可是很多很多還是去了，並沒有，像你一樣的，除了那些大羅金仙，魔界魔神，再也沒有了。”

    “是啊。”白魅道，“隻是你是由哥哥從塑造，龍神的魂魄，魔君給你的身軀，半魔半神，未來，真的不知道會怎麽樣，倘若也成了像我們這種不死不滅，你跟敖冰也終究要麵對分別。”

    “怎麽會呢。”枕靈道，“我會隨她去的，地間倘若沒了她，我獨活又有何意義呢？不過那是不知道幾十萬年後的事了，想那麽多幹嘛。”

    “你倒是想得開，不過卻很好，可以去為一個愛的人瘋狂，去作死，可是我，在魔界人間，甚至也到你們這些晚輩不曾到過的地方，可什麽都沒剩下，留下的隻有無盡的孤苦和惆悵，迷失與失望。”白魅舉起杯，一飲而盡，失望道：“...甚至於喝不醉，忘不掉，情難在，時間對我而言，有什麽用呢。”

    “你可以回到你母親身邊去啊。”枕靈道，“或許，她能給你帶來很多美好。”

    “她縱然是母親的化身，卻已經不再是我的母親。”白魅道，“一切都不一樣了，神魔死去，便是一切不複存在，入泰山古神府，化為大地生靈中的滋養，可是母親卻不知道為什麽會再生，但卻是個徹徹底底的凡人，連她當年何時死去，因何死去我也不知道。”

    “一切都是意，縱然仙魔，也逃脫不過意的安排，魔君又能怎麽樣，統領魔界，擁有通徹地之能，可現在依舊為魔界的存亡而愁眉不展。”枕靈道，“一切，自有一切的道理。”

    枕靈道：“你倘若最後古荒原真的要完全吞並魔界，他會不會打開維之門，關掉地絕滅陣，讓妖魔來人間？”

    白魅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究竟對什麽比較在乎，但還有玉帝尊在，他就算有心為魔界考慮，也很難做到。”

    枕靈笑道：“不知道他和玉帝打起來，誰占上風？”

    白魅道：“半斤八兩，誰也打不過誰，不過上一次在新仙界，玉帝畢竟有荼荼幫忙，所以真正計較起來，哥哥還是會強點。”

    “他們居然會打起來，為什麽？”枕靈疑問道，

    “因為新仙界。”白魅道，“我也到現在終於明白了，他應該早就知道魔界的危機，想用新仙界來收留妖魔，可是後來不了了之。”

    “或許解決了，你不知道罷了。”枕靈笑了笑，起身道，“今夜似乎太過於安靜了，我原本以為會很熱鬧的。”

    “是啊。”白魅道，“我也總是有著一種不安的預感，越是這樣的平靜，我的心裏越靜不下來。”

    “可是又能怎麽樣呢。”枕靈道，“我們終究不是凡人，又有什麽可擔心的。”

    “是啊，就算是隕魅，也不能拿我怎麽樣。”白魅道，“可是擔心的是哥哥，還有母親，哥哥如今不同往日，萬一他此次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會如何呢？”

    枕靈道：“所以一切的一切，終究看意。”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