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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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江湖替身文10-11
正道的動作不小,而且對方似乎也不在乎會不會被魔道提前察覺,估計是知道根本瞞不住。
尤其是楓陽山莊,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少莊主被魔教的人抓走了,似乎這樣就可以洗白何耀從而洗白楓陽山莊。
也不知道是不是武林中人的智商被主角的光環拉低了,總之這招居然還挺有效的。
“報告教主!他們已經到山腳下了!”報信的教主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道。
有種小妖在對山大王說“報告大王唐僧已經到了我們的地盤兒了”的感覺。
嗯,葉君歌還記得他兩個世界前看的《西遊記》呢。
“教主,我們派人去會會他們吧!”右護法躍躍欲試,顯然是想自己去。
“不用。”段延搖搖頭,“等他們上來。”
葉君歌挑眉看著段延:“縮頭烏龜。”
段延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喜歡當縮頭烏龜,守著你比去找那群不知所謂的武林正道有意思多了。”
“哦。”葉君歌不為所動。
周圍人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見,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這種悄悄話跟正常說話基本沒差,教主這是故意秀恩愛吧?
不解風情的右護法失望地歎氣:“為什麽不下去啊,我還想看看那群偽君子有沒有比以前更能抗揍呢。”
“沒事,想打你可以自己去,沒人攔著你。”葉君歌揮揮手,趕走了這隻電燈泡。
段延臉色一沉,寶貝兒居然幫別人說話。
所有男性生物後退了一步,教主又開始吃飛醋了,趕緊退開別湊上去惹了他的眼,到時候被遷怒就糟了。
“...你幹嘛?”葉君歌瞅著嘴角看了看圈著自己腰的粗膀子。
“沒什麽,寶貝兒站累了沒有?來靠我懷裏。”段延臉色不變。
“...”
山上氣氛詭異,山下氣氛也挺詭異的。
看上去大家都義憤填膺地要鏟除魔教,然而真正義憤填膺的基本都是被煽動的傻蛋。
沒好處的事情誰做,大派家族之所以千裏迢迢跑來找茬,怎麽可能隻是因為正義感爆棚要除掉魔教?又不是所有武林正道都有一顆火熱的紅心。
試劍門的掌門和狂刀派的副幫主對視一眼,他們早已打成協議,等鏟除了魔教瓜分了魔教裏的好東西之後,試劍門掌門幫助狂刀的副幫主暗害幫主,副幫主答應讓出兩成的資源做謝禮。
“這些魔頭真是貪生怕死,我等在此良久,也不見一個人膽敢出來應戰。”一個看上去就年少輕狂的俠士輕蔑地說道。
這是個被江湖大義洗腦了的。
穿著灰衣頭戴鬥笠故弄玄虛的魔教前長老嗤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
白胡子飄飄的老道皺了皺眉,當做沒聽見,轉而捋了捋胡須提點道:“魔教中人最擅長陰謀詭計,諸位小心。”
“多謝道長提醒。”眾人連忙道謝。
老道對他們的上道十分滿意,長長的白眉毛都抖了抖。
“阿彌陀佛,魔教作惡多端,此番再不能姑息了。”
“玄方大師說的是,諸位,既然魔頭不敢出來,我們就一舉殺上去,毀了他的窩,看他以後還往何處容身!”一名青衣俠士道,看樣子此人在正道中地位不低。
“正是!殺上去!”
“殺上去!”
“...”
“嗬嗬,好大的口氣。”右護法運著輕功翩然而至,原本魔教中人不太注重形象,結果被葉君歌吐槽動作太粗俗,上有所好,下麵人自然主動去迎合,於是所有教眾自覺開始端起範兒來。
“誰?!”青衣俠士定睛一看,“魔教右護法!居然是你!你...”吃錯藥了?
兩人打交道這麽多年,對方從來出場都是陰氣森森的,這次居然換畫風了,這種翩若驚鴻(...)的感覺是什麽鬼?!
鎮住了對手,右護法非常滿意,果然還是教主夫人厲害,隨隨便便一句話都那麽深刻,果然跟著夫人走有肉吃。
“尚寒!你可敢與我一戰?!”右護法大聲喝道。
“有何不敢?!”青衣俠士冷哼一聲,走出了正道的隊列。
兩個人無視在場所有人,自顧自打了起來。
正道中人麵麵相覷,決定按兵不動,先看看。
“這右護法是不是...”有人斟酌著開口。
“他比上次武功精進了不少,尚公子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哼,歪魔邪道!”
正道這邊議論紛紛,那邊魔教還是隻有右護法一個人出來了,其他人似乎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正道如何羞辱嘲諷都沒動靜。
“魔頭們不會真的怕了吧?”
“肯定是怕了!”
事情不對勁,那些成名許久的俠士不像年輕人那麽一廂情願地以為魔道不足為懼,事出反常必有妖,魔教肯定有後手。
“莫非他們是想等我們上去?這山林裏布滿了機關,他們想用機關對付我們,等我們千辛萬苦到達魔教總壇的時候,他們好以逸待勞一舉滅了我們?”說話的人越想越覺得是,語氣十分憤怒。
“或許吧。”魔教前長老哼哼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上山就趕緊,誰知道段延那個奸詐小兒會不會臨時改動機關,你們拖得越久,他改動機關的時間就越多,到時候別怪我沒帶好路!”長老陰險狡詐,提前撇清了自己的關係,如果等會兒他帶路出什麽問題也可以推卸責任。他哪裏知道段延會不會改機關,段延不改他也會故意帶錯點路,他的目的是提前消耗些正道的力量,以圖兩方兩敗俱傷之後他可以重新奪回教主之位。
幾個門派長老聞言氣得一噎,他們這麽有恃無恐不就是仗著有魔教長老給他們帶路解毒?現在帶路可能會出問題是他們萬萬接受不了的,這家夥早不說現在才說,擺明了故意看笑話,魔頭就是魔頭,怎麽可能突然改邪歸正。可惜他們現在除了這個長老也沒人可信了,知道上山機關的除了他隻有何耀,可是何耀現在下落不明,根本找不到他人。
長老心中暗恨,居然被人擺了一道,可是這口惡心暫且無法出,隻能先揭過不提,回頭跟他慢慢算賬。
這時這些人也看出來魔教長老不會盡全力了,本身對方就不是什麽好人,是他們太過輕信了。可是這個機會等了太久太久了而且已經到了山腳下,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既然如此我們就快走吧。”正煬宮宮主微微搖頭安撫住其他人,“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這麽點時間他能改動多少?不必太過緊張。”
“宮主說的極是,我們這便上山吧。”
“可是尚公子他...”
“不必擔憂,尚少俠有自保之力,當務之急還是盡快上山才是。”
於是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人就這麽被大部隊丟下了。
————
“右護法現在在幹什麽?”葉君歌衝著剛剛上來報信的教眾問道。
段延身上欺壓又低了一層。
教眾抖了抖,顫顫巍巍地回答道:“右護法正在和正道的尚寒過招。”
唔...尚寒?傷寒,這個名字起的真夠缺德的。
“既然他在撩男人就讓他繼續撩吧,正道呢?圍觀看熱鬧?”
段延聽到“撩男人”三個字,莫名其妙地心情又好了不少。
教眾吞了吞口水:“正道中人已經開始上山了。”
“機關起作用了嗎?”段延插問了一句。
“是的,教主,除了幾個漏拆的機關,其他新機關已經讓正道人苦不堪言了。”
豈止是苦不堪言,他們開始後悔來創魔教了。
一開始三四個機關被長老指出,眾人皆對他深信不已,到後來屢屢出錯,也被長老推說是段延下令改掉了機關,把自己瞥了個幹淨。
“哦?說來聽聽。”葉君歌懶洋洋地往段延懷裏一靠,“坐著好累,去搬張軟榻來。”
“...坐著你也嫌累。”段延搖搖頭,著人去搬東西了。
報信的教眾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正道隊伍不太平,主要體現為一隊人不停咒罵魔教陰險,一隊人帶著傷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罵人,還有一隊人懷疑魔教長老是跟魔教串通好的,先騙取他們的信任,然後把他們往死胡同裏帶。
“先生真是帶的好路。”說話的人陰陽怪氣的,半點不友好。
魔教長老本身心裏就在嘀咕,煩躁的很,聽到這話也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有本事你來帶路。”
“好了不要吵,現在自己先起了內訌豈不是讓魔教看笑話?先過了機關林再說。”
邱子岩身為武林盟主以身作則,當先走在前麵,安雁芹緊緊跟著他,夫妻倆配合得十分好,到現在還沒有負傷。
“啊!箭上有毒!”
一個倒黴的男人觸發了暗箭機關,雖然將將躲過,可是卻被暗箭劃破了皮膚,箭頭上抹了劇.毒,男人慘叫一聲,冒了一頭冷汗。
“快把毒血吸出來!”
他身邊的俠士聞言連忙回神替他吸毒血,所幸中毒不深又處理及時,男人並沒有大礙。
這下整個隊伍都炸開了鍋:“魔教果然陰險!居然在機關上下毒!”
也有不少人驚慌失措:“我剛剛被機關傷到了,不知道中毒沒有!”
“大家冷靜!”邱子岩運起內力將聲音放大,炸若驚雷一下子讓所有人熄了聲。
“大家千萬不要慌亂,小心中了魔教中人的計策!”安雁芹適時開口安撫眾人的情緒。
眾人立刻被嬌俏的聲音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頓時就擺出一副大義凜然地樣子,紛紛表示自己不會慌亂,更不會中魔教的算計,以圖在美人兒心裏留下好印象。雖然對方名花有主,但是也不妨礙他們心裏肖想一下不是?
安雁芹見狀鬆了口氣,衝邱子岩笑笑,她自從嫁人之後就把自己定位為賢內助,為邱子岩打理好家宅的同時,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共曆風雨,就算邱子岩現在並不愛她,天長日久,遲早也會愛上她的。
“諸位先不要激動,讓顧先生給各位診一下脈看看有沒有中毒。”邱子岩伸手握了握安雁芹的手以示感謝,然後朗聲道。
顧先生就是此次跟來圍剿魔教的神醫穀傳人,他本不願介入這些事情,但他對魔教的毒.藥很感興趣,邱子岩再三相邀之下,他終於還是鬆口同意來參加了,不過他隻負責解毒療傷,不會幫助正道對付魔道。
正道許多人對他的這番表態十分不滿,但耐不住人家醫術高超,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夫,更何況是個神醫級別的,也隻能在心裏嘀咕兩句,當麵沒人傻到去說什麽閑話。
一聽是由顧先生來看脈,所有人都放下心來,目前江湖上醫術最好的就是他,比他更好的不是去世了就是隱居了,就算他的為人讓眾人不喜,醫術上還是不得不道一聲服氣的。
“那就多謝顧先生了。”
顧先生一一替受傷的俠士診脈,然後神色淡漠地搖頭:“沒有中毒。”
“那就好。”安雁芹笑了笑,“看來隻有那一個機關是有毒的了,我們都可以放心了。”
“果然,魔教中人忒奸詐了!故意隻放一個有毒的機關,想要擾亂我們的軍心,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額...安雁芹訕訕地閉上嘴巴,她真不是這個意思。
因為和葉君歌有段時間的相交,安雁芹本人還是對這對夫夫有些了解的,也沒什麽惡感,葉君歌的為人她還挺欣賞的,雖然上回他裝柔弱的樣子讓她接受無能。這次安雁芹自己心裏是不願意來的,但是邱子岩不可能不來,她既然說了要和邱子岩並肩作戰就不會隻是說說,雖然不願,她還是來了。
不過...到時候小小的放一點點水應該沒事吧?安雁芹不確定地想到。
安雁芹對正魔兩道的實力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不相信魔教有那麽好攻下,之前那麽多年都沒有做成的事情,怎麽可能現在就變得那麽簡單了?在那些正道長老口中,似乎有了個清楚上山機關會解魔教劇毒的魔教長老的相助之後,攻下魔教就一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絲毫不費吹灰之力一樣。
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自信。
安雁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那個魔教長老知道山上機關,他既然恨段延,自然可以憑借知曉機關而偷偷上山,說不定運氣好就能弄死段延了呢。但是他沒有,連何耀那種都能三番兩次上山,安雁芹不信他不行。
安雁芹覺得魔教的機關肯定早就改了,她還把自己的猜測同她爹和邱子岩說了,邱子岩仔細思索了一陣覺得有道理,所以多留了些心眼,安父卻說安雁芹想多了,還讓她不要關心這些,既然嫁人了自然要好好聽丈夫的話。
安家這樣科舉不成怒而轉混江湖的家族,麵子上是江湖人的灑脫,骨子裏還是禮教條綱。安雁芹不想聽這種三從四德的言論,自此不遠再跟父親多說什麽了,幸好丈夫理解她。
這邊安雁芹心裏思緒百轉,卻一個字不肯說出來,連她父親都不聽她的,她也懶得同其他不相幹的人多費口舌,反正到時候事實會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的。那群德高望重的前輩,越活越回去了,年紀大了,局勢都看不清了吧。
“既然已經沒事了,我們繼續吧,快到了。”邱子岩一聲令下,所有人整裝待發,經過剛剛的休整,即使是受傷的俠士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這些機關十分煩人,但是卻沒能傷人性命,不知道是故意設計的還是他們運氣好,除了一大半人負傷和一小堆人失去戰鬥能力之外,並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
“貓抓耗子都是慢慢玩的。”葉君歌說道,“先玩一會兒,等他們到山頂繼續玩。”
段延沒什麽想法,既然這樣做能哄愛人高興,那他就這麽做唄。
“他們什麽時候到山頂?”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吧,寶貝兒,跟我去前頭‘迎接’他們嗎?”
“嗯...也行。”
葉君歌打了個哈欠被段延摟著往前頭飛馳,等他一個哈欠打完,已經到地方了。
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林子裏傳來人聲,各種慘叫和怒罵,不像是有組織有紀律來挑事的武林人士,倒像是逃難過程中又發生了嫌隙的難民。
葉君歌噗嗤笑出來了,這個腦補還挺形象的。
“笑什麽呢寶貝兒?”
段延湊過去親了一口,收獲愛人的白眼一枚。
“沒什麽,你不覺得那些人像難民一樣嗎?”
“難民?”段延好奇地問道,“我沒見過,難民是這樣的?”
葉君歌無語:“你還真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葉君歌年輕的時候因為實力弱小要到處尋找秘境,借由秘境的特殊波動來掩蓋自己的靈魂波動,不然被天道盯準了他就等著麵對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陷阱危險吧,所以他幾乎把那個世界所有角落都跑了個遍。人間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這個地方凡人多,天道不可以隨意動作,不然牽扯到凡人的氣數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就能影響到改朝換代等等大事,所以當找不到秘境的時候,葉君歌就隻能往人多的地方躲。再加上很多凡人由於以後有大造化、出身高貴、上仙轉世、曾經做出卓越貢獻等等原因,身上氣運護體,逸散出來的氣息也能掩蓋葉君歌的靈魂波動,所以實在不行的情況下,葉君歌熱衷於改頭換麵跟上述這種人套關係打交道形影不離。
他會知道難民的事情也是因為這個,他曾經偽裝成家裏遭難又被拋棄的小孩,跟著難民隊伍四處流離,那個時候吃苦就是真的吃苦了,他不可能偷偷搞小動作,法術波動會引來天道的注意。他自己雖然不用吃東西,但是為了不引人懷疑,難民吃什麽他就吃什麽,著實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
段延被鄙視了,他覺得很冤枉,雖然他沒見識過難民,但是他也不是沒吃過苦頭的啊,又不可能生下來就是教主,當教主之前他也是從小教眾慢慢往上爬的。
段延想給自己辯解一下,但是那邊的不速之客已經慢慢靠近了,有耳聰目明的立刻就看到了樹林外頭等著的一群人,頓時叫嚷開了:“我們到了!段魔頭就在前頭等著我們!”
眾人精神一振,終於到了。
“...他們看到我們好像很高興很興奮的樣子?”葉君歌疑惑地問愛人,“為什麽?不是應該恨得咬牙切齒嗎?”
“不知道,他們可能腦子壞了吧。”
“呔!段魔頭!速速過來受死!”剛說完,一個滿臉怒容左手上還受了傷纏著白布的大漢就開口怒喝。
這人都被幾個小小的機關弄得掛了彩為什麽還能那麽囂張?
葉君歌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打量到一半杯段延擋住了視線。葉君歌戳了戳段延的腰,“走開。”
“不走,寶貝兒看我就好了,那個男人長得那麽醜,有什麽好看的。”
葉君歌懶得理他。
大漢氣得倒仰,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袁施主莫急,先讓老衲同段教主細論兩句。”玄方大師上前製止了大漢往前衝的動作。
“嗬,老禿驢,本座可沒有興趣跟你掰扯,要打趕緊,廢話那麽多。”
玄方搖搖頭,一臉悲憫:“阿彌陀佛,段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縱容教眾弟子為惡,可考慮過那些無辜百姓的死活?”
段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又沒讓教裏的人去欺負平頭百姓,不就沒事打殺幾個不長眼的正道中人,你扯這些幹嘛?”
事實上魔教非但沒有隨意欺辱百姓,反而保得總壇這片地域百姓平安,這裏可沒有人敢不長眼的立山為王燒殺搶劫,這是在打魔教的臉。
此地百姓雖然不說十分敬重愛戴魔教,但對魔教中人態度還是很平和的。
外頭那些傳言隻是傳言罷了,段延這些年除了搶一個林梓熙回魔教,好像也沒幹什麽驚擾百姓的事情。
玄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訥訥地道一聲:“阿彌陀佛。”
葉君歌靠在愛人身邊笑得歡實,這個和尚真有意思,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魔教為惡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在延成教主之前就這樣了。”這種時刻當然是要出來幫自家老攻說話了,“所以魔教為惡並不是延一個人的責任,大師怎麽能顛倒是非說得好像魔教幹壞事全是我丈夫慫恿的呢?”
這下玄方越發不知道該怎麽借口了。
“你倒是牙尖嘴利!”某武林前輩冷哼,“果然是耍嘴皮子的弱書生,還什麽‘丈夫’,也不害臊。男人和男人的孽情還敢弄得天下皆知,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男人身上去了吧!”語氣十分輕蔑不屑。
葉君歌冷冷勾唇,又一個衝上來找死的:“哦?這位...算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反正你就是看不起書生是吧?當今武林正道看不起讀書人,那真是不好意思,皇位上坐著的那個是個讀過書的,算半個讀書人,他下頭那些圍觀拜相的也是讀書人,沙場征戰的也沒幾個沒讀過書。這天下都是讀書人的天下,你又憑什麽瞧不起讀書人?這話可真是大逆不道呢。至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稍微被人捧了兩句就喜歡自命不凡的莽夫來管。”
眾人聞言臉色微變,武林中人確實常常把“皇帝老兒”這種大不敬的話放在嘴邊說,但是畢竟生長在古代的大環境下,忠君愛國的還是不少的,這種誅心的話說出來,誰還敢接口?
被葉君歌諷刺的這位不太擅長抓重點,立刻把注意力放在了“莽夫”二字上頭。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莽夫?!”
這下連左護法都看不下去了:“你剛剛不是才鄙視讀書人嗎?那不是說你自己沒讀過書?沒讀過書怎麽就不是莽夫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圍觀群眾被繞進去了,不由自主地點頭表示讚同。
那人氣炸了,欺人太甚。他縱橫江湖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自從成了“前輩”,哪個不是捧著他的?現在被個未果而立的弱書生諷刺,心理上的反差讓他衝動之下幹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衝上來打葉君歌。
不是沒聽說過葉君歌的事情,他隱約聽聞這個人似乎伸手不錯,但是見麵之後他就立刻覺得那隻是個謠傳,這樣的病秧子還身手不錯?騙誰呢。不過對著個病秧子也能下的去手而且毫不留情,也不像正人君子所為的就是了。
隻聽“哢擦”一聲。
某人的手被掰骨折了。
此時那陣連綿不絕的慘叫已經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所有人都用奇異地眼神看著葉君歌和段延。
剛剛動作太快,他們沒看清啊!
所以到底是這倆人中的誰掰斷了人家的手臂?
如果是段延,段延什麽時候實力突飛猛進變得這麽高強了?他這麽厲害,這些人不夠他一盤菜的吧?
如果不是段延...眾人眼神往葉君歌柔弱地身板上打了兩個轉,又非常默契地一致收了回來,算了,還是猜段延吧,要是這個也太誇張了點。
辛辛苦苦修習內力幾十年,比不過人家一個弱不禁風的讀書人,他們拒絕相信這個猜測。
安雁芹默默地把掉下來的下巴按回去,雖然她也沒看清,但是總覺得就是葉君歌幹的腫麽破?
“還有誰要來試試嗎?”葉君歌微笑,“要不都來一遍好了,你們可以一起上。”
“不不不...”眾人額頭冒汗。
剛剛出言不遜的大漢更是冷汗直流,幸好他沒上前。
但是...魔頭改性子了?今天居然隻是擰斷胳膊沒有直接弄死人!這完全不符合魔頭的人設啊!
“你們不是來找茬打架的?上來啊。”葉君歌嗤笑,“怎麽?不敢了?後悔了?剛剛不是還很神氣?”
葉君歌的嘲諷石沉大海,對麵就是不說話,也不知道能怎麽回。
段延出奇地沉默了。
剛剛他居然慢了一步,不對,是好多步。他是看清了葉君歌的動作,所以更加扼腕了。保護愛人這種事情不是他分內的嘛?為什麽愛人總是自己解決,不給他表現的機會!
按理說段延應該也是看不清葉君歌動作的,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看清了,然而他也隻是有那種層次的眼力,動手能力卻欠缺。想想更心塞了,還不如看不清呢。
“無趣。”葉君歌不高興地揪著愛人地頭發抱怨,這群人都不上來了,他還怎麽玩?
“不好玩我們就回去吧?”段延趁機提議。這裏男的女的太多了,各個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家寶貝兒,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且慢。”
一直當背景板的魔教長老終於忍不住站出來了,再這麽下去就沒法玩了。
他還想等著看正魔兩道兩敗俱傷,誰曾想居然是一邊倒。
段延和葉君歌的關係也出乎他的預料,他聽說過這位教主夫人的事情,但從未放在心裏過,江湖上以訛傳訛的事情多了去了,都信了才是傻。他以為段延頂多像養寵物一樣寵著對方,沒想到還上心了,不知道這事對他後頭的計劃有沒有什麽影響。
魔教長老還有後招,上次說到他抓了何耀,雖然他沒親自把人帶來,但是總要拿出來用用的。他不信段延對何耀完全沒有任何感情了,從他以前安排在魔教內部的釘子傳來的消息來看,當初段延是真的傾心於何耀的,一份感情沒那麽容易消逝。雖然現在段延一副不管何耀死活的樣子,但是他堅信隻要何耀遇到生命危險,段延還是會不忍心的。
在山下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不對,給徒弟傳了信,讓他帶著何耀在後頭跟著,這下果然派上用場了。
“有話快說。”段延不爽地回望過去,見是個熟人,毫無波瀾地又移回視線看向葉君歌,那個幹癟瘦小長得像發育不良的猴子精的中年男人看多了簡直傷眼,還是看看愛人洗洗眼睛好了。
長老被段延的態度弄得很不高興,捏碎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小球,小球碎裂的奇異聲響引得長老身後的樹林裏多了點動靜。
“什麽東西?!”眾人大驚,莫非是山林裏的老虎野豬?
然後從樹叢裏鑽出一個扛著人的壯漢。
被扛著的人看見自己離正道人士的隊伍越來越近,連忙掙紮起來,然而他手腳都被綁住了,連嘴也被堵住,根本發不出聲音也掙不脫。
這麽一鬧也不是沒用處的,最起碼讓眾人看到了他的正臉。
“何耀?!”安雁芹第一個不淡定了。
不是說何耀被魔教抓走了?這又是什麽情況?說起來他們到了山頂這麽久,楓陽山莊一個人都沒站出來勒令魔教交出何耀...
長老桀桀地怪笑道:“段延!你好好看看這是誰!這可是你之前的小情人呢!把教主信物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把你的小情人弄死了。”
“...”這是驚呆了的正道。
“...”這是看傻麅子的魔道。
“...”這是恨不得殺人的又被強行跟何耀扯在一起的段延。
“...”這是葉君歌,“你製杖嗎?”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啊,對麵兩個人大庭廣眾之下就快恩愛到當眾來一發了,這貨還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出來說,他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回路詭異?
正道一邊腹誹著,一邊對躺槍的何耀投去同情的眼神,對麵那個顯然不會妥協,到時候這邊這個就會把何耀當出氣筒,不知道他還能活著回來不。
三方人馬涇渭分明,似乎在眾人沒留神的時候,長老就已經自己找了塊地方待著了,再留在正道隊伍裏就是找死。
這個時候正道也遲鈍地反應過來被騙了,從一開始,這人先擄走了何耀,再挑唆正道來找魔教的麻煩,最終目的不過是得到教主之位。
不過這些人明白的也太晚了吧?
“魔教出來的果然沒有好東西!竟然將我等騙得團團轉!”
“因為你們蠢。”葉君歌毫不留情地毒舌。
所有人:...這麽說好像也沒錯,畢竟長老表現的還是挺明顯的,而且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發現不對勁,哪有魔教叛教長老改邪歸正幫主正道對付魔教的?更何況這個長老光從長相上看就不像好人...
可能是都被腦殘光環照殘了吧。
葉君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