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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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11-番外
葉君歌放下茶盞,悠閑地將書冊放回了書架中,披了件披風慢吞吞地往殿外走去。今夜,除了葉君歌,整個太和殿基本都陷入了沉睡,這是葉君歌用精神力下的催眠,他等一下要會一會那些私兵,但是他又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實力,隻能出此下策。
太和殿,有他一人足矣。
葉君歌長身玉立,站在庭院中,麵前就是太和宮的宮門,身邊沒有一個人,周圍隻有一兩盞燈籠亮著,在夜風中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
略微淩亂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了。
宸王的私兵其實實力還不錯,隻是今天實在不順利,所有的安排都在允帝的指掌中,他們的心已經亂了,不知道這次造反是否真的能成功,而葉君歌則是他們的最後一線生機。
私兵很快就來到了太和宮前,他們往裏一瞥,就看見庭院中站著一個人,頓時嚇了一跳。
心中有鬼的人,膽子總是會比較小的。
很快,隨著十幾個私兵跟隨謀士踏進太和宮,這一塊庭院被私兵手中的燈籠照得十分明亮,他們看清了庭院中站著的那個人,宛如謫仙一樣的男子。
“你們來了?”葉君歌微抬頭,毫不怯懦地直視著領頭的謀士。
謀士皺眉:“你知道我們會來?”
葉君歌挑唇:“遲早的事,隻不過...你們太高估自己了。”話畢,三兩步來到謀士身前,不知從何處掏出的匕首直直地抵著他的喉嚨,再進一分就將血濺當場。
謀士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個男寵一樣的存在居然伸手這麽好。
私兵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庭院中央的葉君歌就已經出現在了七八步外。
謀士故作鎮定,做了一個手勢讓私兵稍安勿躁:“你想如何?”
葉君歌輕笑:“是你們來抓我,怎麽反倒問我想如何?該本座問問你們,你們想要作甚。”
謀士無言以對,閉上眼睛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是在下失策了,沒想到閣下如此厲害,罷了,天命如此!”
葉君歌哼了一聲,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天命兩個字,他從初修煉開始,被天道坑了多少回?本來不打算殺他,既然他非要找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匕首輕輕滑動,割破了謀士的喉嚨,葉君歌後退一步,以免身上沾血。
私兵們當即嘩然,謀士死了,他們怎麽辦?!
“隻要捉住溫墨之,我們就還有希望!”這一對私兵的小隊長連忙穩定人心,然後率先執槍而上,想要用人海戰術把對付葉君歌。
“人多是沒用的。”葉君歌冷笑,抬腳把他踹開,動作如風地穿梭在人群中,每一下都伴隨著一個私兵的倒下,他們都是被葉君歌重擊截斷心脈而死的,臉上的表情痛苦而絕望。
很快,這一對私兵就盡數躺在了地上,唯餘那個被葉君歌踢翻的小隊長躺在牆角動彈不得。
葉君歌瞥了他一眼,隨手把匕首扔過去,正中他的心髒。
“解決了。”葉君歌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這麽大的動靜還是沒有吵醒太和殿裏的其他人,他們依舊睡的酣甜。
宸王帶著剩下的私兵來到太清殿,私兵留在禦書房外,他隻帶著十幾個貼身侍衛進去了。
允帝剛剛接到消息來報,說有一隊私兵往太和殿趕去了,正準備不顧一切帶人去支援葉君歌,宸王就來到了禦書房門口,他隻好暫時按兵不動,安慰自己葉君歌實力強大,他們肯定傷不到他。
允帝現在開始後悔為何自己不再太和殿留一些侍衛保護了,但是他內心深處又在懷疑,這隊私兵是不是...去接應葉君歌的?他無法確定。
罷了,既然選擇相信,那麽就不要再做無妄的猜測了。
允帝壓下內心的猜忌,專心對付宸王。
宸王看著允帝,眼裏是不容忽視的敵意和仇視:“我的皇兄,沒想到吧?”
允帝輕蔑地看著他:“你以為你的計劃很隱秘?萬無一失?你卻不知道我早就洞悉了你的計劃,你所有的後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宸王大驚,他勉強保持住鎮定:“皇兄,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兒?一句話就會被你騙倒?”嘴上是這麽說,但是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怪不得他總覺得自己今天的行動一開始異常順利,後麵卻處處碰壁,難道...
“我是故意放你們進來的。”允帝站起身,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皇弟應該知道什麽叫做,甕中捉鱉吧?”
宸王深吸一口氣,現在還沒有定論,他還沒有輸!他手指輕輕晃動,正準備下個指令讓親衛衝上去抓住允帝,允帝突然拍了拍手,幾個黑衣人立刻從隱蔽處跳了出來。
允帝戲謔地看著宸王忽青忽白的臉色:“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曆代帝王都有暗衛護身,恐怕你不知道吧?隻是不清楚,是你的親衛厲害,還是朕的暗衛厲害。”
宸王看著這一個個氣息綿長的暗衛,心下發緊,這些都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他手下湊不出這麽多這種程度的高手來。
允帝提前有了準備,看來沒有辦法生擒他了,想要直接弄死他也不太可能,隻能寄希望於墨之那邊。宸王飛快地思索著,手指死死攥緊,再等等,等墨之來了,他就不信,墨之會不幫他。
葉君歌一個人閑庭信步地往太清殿走去,他不急,004告訴他兩人正在對峙,短時間內不會打起來,不用擔心錯過好戲。
皇宮裏燈火通明,其實私兵並沒有大肆搜宮一樣地亂闖,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很明顯,先去禦書房拿到玉璽,然後去太和殿對付允帝,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允帝並不在太和殿,而是在禦書房等著他們。
雖然處處都亮著燈火,卻沒幾個人敢出門查看,這可是謀反,一不小心不是被叛軍逮到弄死就是被禁衛軍當成同夥抓住,是以各宮都緊閉著宮門,宮內靜悄悄的。
葉君歌從太和殿和太清殿的相連的通道來到太清殿,不遠處就是從戰鬥中活下來的私兵們,最起碼還有□□百人,葉君歌微微擰眉,想要不驚動他們進入禦書房,似乎有些麻煩?
隻好下幻術了。
葉君歌下好幻術,繼續往禦書房走去,來到門口時撤去幻術,然後飛快地略進去,看上去就像是輕功直接飛進來一樣。
“誰?!”兩方人馬立刻緊張地戒備著新闖入的人。
“是我。”葉君歌停下腳步,身形立刻清晰了起來。
看清來人,兩邊的侍衛和暗衛都一愣,宸王臉上閃過驚喜,墨之這是擔心他才過來的嗎?允帝的臉色卻沉了下去,很顯然,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葉君歌不解地皺眉:“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變故?臉色這麽難看。”他邊說著邊往允帝身邊走去,姿態十分閑適,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允帝一愣,看見葉君歌眼中不似作偽的擔憂,心情忽而明媚了起來,他微微笑道:“沒事,你怎麽不在屋子裏呆著?”說完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尷尬地輕咳一聲,換了個話題,“我接到消息說叛軍去了你那裏,你沒事吧?”
葉君歌來到他身邊,跟沒有骨頭一樣趴進他懷裏:“我能有什麽事?他們弱爆了,我三兩下就把他們打倒了。”
“你是擔心我?”允帝摟住他的腰,嘴角忍不住往上揚,“我這裏沒有事。”
葉君歌哼了一聲,不過來看看他怎麽可能放心?
允帝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示意暗衛可以動手了。
得到了指使,隱藏在暗處的其他暗衛也一同出現了,宸王的親衛本來就實力比不上這些特殊訓練的暗衛,更何況對方在數量上也占就被生擒住了。
宸王一直沒有反抗,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縮在允帝懷裏跟允帝親親我我的葉君歌,他不能理解,為何葉君歌會這樣選擇。他難道不是應該...愛自己的嗎?
宸王痛心疾首的表情並沒有引起葉君歌一絲半點的注意,對他來說,宸王不過是一個不值得關注的螻蟻罷了。
太清宮內外的私兵大多都負了傷,被埋伏在附近的禁衛軍一網打盡,根本沒有掀起任何浪花,而本應該在城外策應宸王的軍隊也沒來得及有什麽動作,他們的首領就被允帝的人給砍下了腦袋。
這次的造反猶如一場鬧劇,第二天大臣們照常上朝,隻是之後便是天子一怒,浮屍千裏。
【江文和番外】
“文和,你在裏麵嗎?”楊宏暢敲了敲房門。像他們這樣混的比較好的樂師是不需要和許多人住大通鋪的,江文和住的就是雙人的房間,和他合住的是楊宏暢,隻是最近江文和有些躲著他,弄得他回房間都不敢直接回去了。
江文和無奈的走到門邊開了門:“這裏是我們兩人的房間,你不必如此。”
楊宏暢有些拘謹:“我知道,隻是...我怕你不想見到我...”
江文和微微抿唇,他確實有些不知如何麵對楊宏暢,因為之前楊宏暢把自己家傳的玉佩送給了他,他知道楊宏暢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暫時有些無法接受。
畢竟他才剛剛放棄一段失敗的感情,不可能那麽快就調整過來。楊宏暢是個好人,但是他怕自己無法給他相等的愛。
楊宏暢看他久不搭話,心慢慢沉了下去,他勉強笑笑:“沒事,你要是實在不能接受的話也沒有關係,就當那是一場夢吧,你...我把玉佩拿回去,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江文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是絲毫不動心的,隻是怕自己不能給予對方平等的感情,現在楊宏暢要放棄了,他忽而有些舍不得了。
沒有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反悔,江文和轉身從枕頭底下小心地拿出那個玉佩還給了楊宏暢。
楊宏暢看他沒有絲毫留戀的樣子,苦笑了一下,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當時江文和手下玉佩的時候他有多高興,現在他就有多難過。
其實他看得出來,當初江文和收下玉佩的時候非常為難,還是自己硬塞給他的,他是個性子和軟的人,不懂如何拒絕,隻好默默拿著了。其實一切都是他強迫的,江文和從未給過回應。
但是實際上,江文和隻是表麵上為難,如果他真的不想收下,就算別人強迫他拿著,回頭他也會悄悄放回去的,可惜楊宏暢並不知道。
兩個人接下裏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純粹的同僚,隻是以前是一同去琴班,現在楊宏暢為了避嫌總會提前過去。江文和每每看著旁邊空著的床榻暗自傷神,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分明事情已經按照他的意思發展了,他反而又自己一人傷心。
他到低想要什麽呢?
楊宏暢謹守著同僚的本分,沒有再逾越雷池一步,每日的問候也如同正常的並不親近的同僚一樣。
江文和與他這樣相處了半個月,心中越發難受,休息的日子托小太監買了壺酒,一個人在角落裏獨自喝著。江文和不太會喝酒,他的酒量很差,但是他心中鬱結,隻能以此來排遣。
楊宏暢回到屋子裏沒有見到江文和,忍不住去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人,當即就慌了。難道是宸王又對文和下手了?
他匆匆找遍了所有江文和可能去的地方,可是依然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酒香。
楊宏暢心中一動,忍不住循著酒香味找了過去,沒想到是江文和在喝酒,不過一小壺酒,已經讓他醉的不成樣子了。
楊宏暢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文和?你怎麽喝酒了?”
江文和神誌不清地看著他,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麽,楊宏暢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所以然來,隻好放棄了,扶著他往屋子走。
“宏暢?”江文和被他放在了床上,他微微清醒了一些,“嗯?宏暢?”
“是我。”楊宏暢歎氣,這樣讓人擔憂的文和,讓他如何能夠放下?
文和,你一個人喝悶酒,是因為宸王的事情嗎?
楊宏暢看著睡過去的江文和,心情沉重。不管了,就算你還念著他,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第二天江文和酒醒之後,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楊宏暢正端著熱茶坐在他床邊,神色溫柔地對著他寒虛問暖,江文和攥緊了被子,這樣就像在夢裏一樣,讓他感動的想要流淚。
“...宏暢?”
楊宏暢把茶杯遞過去,微微笑道:“我決定還是不要放棄了,我要追求你,文和,你這樣真讓我不放心。”他歎了口氣。
江文和發涼的指尖被茶杯捂熱,一直熱到了心坎裏,他垂下眸子,淺淺地笑了:“好。”
楊宏暢和江文和重新恢複到戀人的狀態,江文和每日羞澀地接受者楊宏暢的關心愛護,漸漸打開了心扉,他也想明白了,就算自己暫時給不了對方同等的愛又如何?時間會磨平曾經,他遲早能配得上對方的。
【宸王番外】
宸王出聲的那年正好是皇後被廢的那一年,出生沒多久,生母被打入冷宮,他就被抱去了另一個妃子身邊養著,那個妃子就是一直跟皇後不太對付並且設計讓皇後被廢的蕭貴妃,蕭貴妃膝下隻有一個女兒,有了宸王這個兒子之後,很快就抓穩了先帝的心,畢竟先帝再怎麽厭惡也不會多遷怒一個嬰兒,蕭貴妃很順利地讓先帝對宸王的惡感淡下去了。
蕭貴妃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家裏權勢滔天,知道皇帝忌憚他們家,就和她父親商量之後,讓蕭家官職高年紀大的人都告老還鄉,蕭家人走了一波,皇帝反而更信任他們了,但是蕭家的權勢非但沒有變少,反而更多了,就是因為先帝是個不算太聰明的君王,他沒有發現蕭家人暗地裏掌握著多少人脈,朝中有多少人是蕭家人教出來的徒弟。
先帝坐上皇位的過程非常順當,他是獨子,他的父皇當年早就把有異心的兄弟弄死了,根本沒有人跟他爭皇位,這樣導致了他的“天真”。沒過多久,貴妃如願以償地坐上了皇後的位置。
在沒有兒子的時候,貴妃自然會全力培養宸王,但是畢竟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她的目標是培養出一個好拿捏的棋子,所以宸王被她養得有些盲目自大。
好景不長,貴妃懷孕了,九個月後生下了一個皇子,這個皇子更得先帝的喜愛。宸王有一種自己的地位被威脅的感覺,他甚至動了鏟除這個弟弟的念頭,那個時候,他才八歲。
隻能說什麽樣的人教出什麽樣的孩子吧,宸王年紀小小就心狠手辣。
蕭貴妃畢竟手段比他高,一眼看穿了他的不滿,但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她還需要宸王來當她孩子的擋箭牌,所以她好聲好氣地安慰宸王,告訴他,以後皇位都是他的,弟弟不會跟他爭。小孩子好哄,蕭貴妃又深諳哄人的技巧,宸王被她騙的團團轉,真以為弟弟不會威脅到他。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有些事情悄悄的改變了。
允帝身為大皇子,跟著廢後一起被廢了太子之位,然後在冷宮裏磋磨了十年,再出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六歲就有了一身貴氣的精致小包子了,他變得有些陰沉,學會了隱忍,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拿到,拿不到就毀了。
十年,他看著母親天天以淚洗麵,一點當年皇後的氣派都沒有,也是,這個女人本身也沒什麽能耐,空有一個皇後的架子,要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被蕭貴妃給打敗。
皇後日漸憔悴,終於在第十年的秋天,身體再也熬不住了,死在了深秋的寒風中。
允帝看著這個漏風的冷宮破殿,微微一笑,他複起的時機終於來了。
皇後娘家這些年蟄伏著,就等著找個機會把允帝撈出來,皇後已經沒有指望了,但是這個太子他們還可以期望一下,畢竟允帝從小就展露了驚人的才華。不是他們不想培養宸王,而是宸王從小被蕭貴妃養著,一顆心都向著蕭家,根本不會搭理皇後娘家。
廢後歿了的消息傳遍朝野,皇後娘家連忙聯係一些關係好的大臣,聯名上書,希望先帝把允帝放出來。
先帝是個心軟的人,他想起了當年發妻明媚天真的模樣,想起了自己那個寵愛了六年的兒子,終於點點頭,派人去把允帝請了出來。
允帝出來之後恢複了身為大皇子的身份,錦衣玉食,隻不過早就不像當年那麽敬愛自己的父皇了,他和先帝關係冷淡,縱然先帝特意親近他,他也不予回應,先帝索性放棄了,反正他還有不少兒子,不差這一個。
蕭貴妃並不把允帝放在眼裏,但是她也不會輕視任何敵人,所以在蕭貴妃的圍追堵截中,允帝的勢力艱難發展著。
皇子們都漸漸大了,奪嫡的風波慢慢擴散,除了貴妃生的小皇子,其他皇子不可避免地被卷了進去,貴妃借人手給宸王清理其他皇子,把他推到前麵去對付允帝。但是宸王比小時候聰明了許多,他偶然偷聽到了貴妃和貼身侍女談論局勢和日後的布置,終於明白了貴妃的企圖,他不甘受擺布,所以沒有按照貴妃的意思去對付允帝,而是把矛頭指向了其他皇子。
允帝比其他人都少一個敵人,自然輕鬆了不少,他也比其他人聰明,早就看穿了貴妃想要漁翁得利的心思,在收拾了其他兄弟之後,並沒有理會貴妃所謂的“小皇子年紀還小,一定威脅不到你”之類的話,幹脆利落地開始對付小皇子。宸王這個時候反而成了擺設,他沒有多少自己的勢力,從一開始,他拿到手的人脈就是貴妃給他的,貴妃想收回易如反掌,但是他不甘心自己被貴妃利用了這麽多年,心想反正自己也當不了皇帝,幹脆就幫助允帝奪得了皇位。
最後,除了宸王,其他的皇子都死的死,殘的殘,再沒人能跟允帝爭奪皇位了。
允帝雖然對這個弟弟沒有什麽感情,但是畢竟一母同胞,再者宸王給了他不少幫助,他為了皇位的穩固也不能給自己留下一個殘暴不仁、六親不認的名聲,所以他沒有動宸王,而是幫他塑造了一個隱忍在生母仇敵身邊等待時機報仇最終傾盡全力幫助兄長的好兒子好弟弟形象。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允帝就是要把他捧得高高的,等他忍不住造反的時候,他被唾棄的就越厲害。這樣自己收拾了這個弟弟也不會留下惡名,退一步講,就算他最後輸了,宸王當上皇帝也會被後人唾罵。
宸王被榮華富貴迷住了眼睛,所以走入了允帝的圈套。他以為允帝真的把他當親弟弟,心裏還曾經嗤笑對方的愚昧,卻不知真正可笑的人是他自己。
造反失敗的宸王呆在大牢中,按理說,他這樣的親王,即使入獄也應該有一個非常舒適的牢獄環境,但是他之前企圖搶走葉君歌的行為讓允帝深惡痛絕,恨不得十大酷刑輪番折磨他,怎麽可能讓他好過?從來沒有受過一點苦的宸王呆在一個髒亂不堪的牢房中,是對他最好的折磨。
*的折磨不可怕,精神的折磨才最可怕。
允帝要讓他時時刻刻回想著他當王爺時候的美好生活,然後和現在的日子對比,讓他後悔和自己作對。允帝還讓獄卒不停地在他麵前敘述自己和葉君歌生活的有多麽美滿,讓他知道,除了他允帝,沒有人能占有葉君歌。
宸王忍受著雙重折磨,每天在懊悔和嫉恨中痛苦萬分,他越是回憶造反那日在禦書房的情形就越是痛苦,從小養成的自傲讓他不會懷疑自己的猜測,他依然堅信著葉君歌是愛他的,但是現在他的愛人天天被他的敵人占有著,想想就讓他嫉妒得發狂。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溫墨之分明應該是他的人!都是允帝的錯!允帝搶走了他的一切!
宸王憤怒地砸著牆,卻於事無補,他的後半生隻能在這裏苟延殘喘地度過,除非他提前選擇死亡。
宸王看著堅硬的牆壁,最終卻沒有那個勇氣撞上去,好死不如賴活,他從不曾知道,自己在死亡麵前那麽懦弱,他一直以為沒有什麽是能讓他自己懼怕的,原來他也不過是個懦夫。
【允帝番外】
允帝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專斷獨行有什麽不對的,帝王嘛,這樣才正常。
現在想想,出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自家寶貝兒脾氣好(?)肚量大(?),他早就把愛人給氣跑了。
以寶貝兒的性格,估計真生氣跑了之後,就不見得會回來了,到時候他還不得哭死。
第一次見葉君歌的時候是在大牢裏,說起來不得不慶幸當時他遵從了心底的感覺從皇宮裏趕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寶貝兒本身身體就不好,有胃病,在牢裏還不知道吃的是什麽、有沒有東西吃呢。
葉君歌這一世的胃後來調養了好多年才漸漸好起來,胃疼的時候整個人縮在床上,看得允帝十分心疼。
其實葉君歌自己不是很在乎這些疼痛,但是愛人在身邊,他就忍不住想要裝可憐,讓對方多疼他一點,次數多了,他漸漸抗疼的能力就變弱了。
幾乎看不出來,現在這個怕疼嬌氣的葉君歌是當年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修士,那時候別說胃疼,就算缺胳膊少腿也不見得皺下眉頭。
還是被寵壞了。
允帝甘之如飴,他知道自家愛人很厲害,但是他就是願意寵他,定要把人寵得離不開他才好。
自從葉君歌來了之後,允帝似乎都要忘了江文和這個人了。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江文和的幸福本身就不應該是允帝給與的,現在這樣也好,江文和那樣的人,自然還是找一份平平淡淡的愛情才美滿。皇帝或者王爺,這個位置上的人有太多的無奈,不是小說話本,很多事情愛情必須讓步,到最後受委屈的隻會是弱勢的一方。
江文和是個普通人,他沒有葉君歌的實力,也不像葉君歌那樣眼裏容不得沙子。
情人眼裏出西施,允帝越看葉君歌越覺得自家愛人是天下最好的。
有人給允帝送美人,勸他廣納後宮,勸他開枝散葉,最後都被允帝輕飄飄的一句“妄論帝事”給堵回去了,言官雖然倔,但是為了人家納不納小妾是不是要生一堆孩子的事情去觸柱直諫,似乎不太劃算?他們可是要名垂千史的,怎麽能把命丟在這裏?然後後翻開史書一看,“某年某月某日,某言官勸帝廣納後宮,上不允,怒而觸柱身亡”,這個聽起來好像有點搞笑?
算了,隻要有人繼承皇位就好了,皇帝的家事還是少管比較好。
允帝對他們的識相很滿意,繼承人不急,大不了從宗室裏選一個,好好培養一下就是了。
“怎麽?他們又勸你收女人生孩子?”葉君歌冷笑,真是活膩了。
“不用搭理他們,何必為了這些人氣壞了身體,你身子不好,要愛惜自己才是。”
允帝輕聲安撫他,在遇到葉君歌之前,他從來沒有說話語氣這麽輕柔過,當年的自己恐怕也不會想到日後會有這麽一個人,把他吃的死死的,生怕對方有一丁點不如意。
“太子你打算怎麽辦?”葉君歌趴到允帝身上。
子嗣永遠的最大的問題,懲罰世界的男人還能生孩子,這個世界嘛,就算了,雖然葉君歌的收藏裏確實是有讓男人可以生子的丹藥的,不過他不愛用。
想來正常男人都不太能接受自己生孩子,如果讓對方生的話...咦,說不定還挺有意思的?
葉君歌隱晦地看了一眼允帝的肚子,心裏啼笑皆非。
“在宗室裏選一個孩子來培養吧...”允帝覺得背後發毛,“寶貝兒,你在看什麽?”
葉君歌立刻收回視線:“沒什麽,選誰?”
“我還沒有想好,回頭再看吧。”
“回頭我幫你看看,下麵人送上來的資料估計不太可信。”選太子這種事情馬虎不得。
允帝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吧。”
寶貝兒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當晚葉君歌就躲開守衛去了京城內幾家有適齡男孩的王爺家,留下允帝一個人獨守空閨。
允帝咬牙切齒,他後悔了!就不該答應寶貝兒這件事情,結果寶貝兒晚上跑出去了,都沒人陪他睡覺了。
允帝萬分懷疑葉君歌是不是因為他最近索求無度所以趁機溜出去緩口氣了。
“誒。”允帝歎氣,默默的把燭光挑亮一點,坐在床邊等人回來。
葉君歌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其實允帝不太能理解大晚上去看能看到什麽,不如白天去還能看看小孩到底什麽脾性,不過他心裏認定了葉君歌是趁機躲開侍寢的,所以沒多問。
實則不然,葉君歌是使了點小手段入夢,引導幾個孩子夢見平日裏的生活,看完他們平時的表現,又製造幾個夢境看他們在不同情形下的決斷和行事作風,要不然也不會花掉一整晚的時間。
允帝看到他回來立刻一把將人抱住,也不幫他脫衣服,直接帶著人上床補眠。
大臣們在大殿內等候許久,隻等來一句“今日陛下不上朝”,文官們大搖其頭,心裏又把迷惑帝王的葉君歌罵了幾遍,武官們沒那麽多事,能早點回家補個覺,誰還慢吞吞的留在這裏說廢話?皇帝愛寵誰寵誰,隻要依舊是個英明神武的帝王就夠了。
葉君歌打著哈欠翻了個身,還是覺得穿著衣服睡覺很奇怪,爬起來脫掉外衣,重新躺回了被窩裏,至於外頭怎麽樣,半點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