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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陵美笑笑，在臉上劃了幾下。
    柳溪月瞪了她一眼，吐吐舌頭，顧左右而言它道：
    “這張桌子，等會兒吃飯也夠坐了。”
    “還差幾個椅子和杯子。”高梧桐道。
    “椅子樓上有，杯子廚房裏還有兩摞。”
    “不是沒有了嗎？”柳宗凱道。
    “我是說桌子上沒有了，爸爸不要那麽認真嘛。”
    柳溪月笑嘻嘻說完，打了一下高梧桐的手臂。
    高梧桐愣了愣，笑笑沒有說話。柳溪月扯扯他的袖子笑道：
    “什麽名牌？磨爛了還舍不得丟。”
    高梧桐看了看磨破的肘部，指了指衣袋上方的‘柳溪月’圖案。
    “把襯衫換下來，我找針線縫一縫。”
    高梧桐回房間換了一件襯衫，把換下來的拿給柳溪月。柳溪月看了看他剛換上的襯衫，跟剛才那件一模一樣，摸著破爛處歎了口氣。
    “學校附近就有做縫紉活的，破了也不會拿去給人家縫一縫，你每天究竟在忙些什麽？”
    “主要是不想讓別人沾手。那件毛衣袖口也破了，可惜沒帶來，還是你補最合適。”
    “我再給你織兩件，換著穿，這樣好一些。”
    “你不是忘記了嗎？”柳宗凱笑道。
    柳溪月臉紅了紅，孩子似的嘻嘻一笑。
    “我又想起來了。”
    柳宗凱心裏一動。他是多麽懷念她小時候的樣子啊！
    喝了一會兒茶，趙磐石發煙給柳宗凱和柳溪明，順手也遞了一支給高梧桐。高梧桐剛想點燃，一瞥見柳溪月微笑看著自己，連忙笑道：“我已經戒煙了，吸煙有害健康，你們也少抽點。”說完把煙折斷丟到垃圾桶裏。
    柳溪月滿意地笑笑，拿了個荔枝遞給高梧桐。
    “酒沒戒吧？”
    “沒有。”
    “等會兒喝點什麽？”
    “你決定。”
    “什麽她決定，由我決定。”
    “對，爸爸決定。我最聽爸爸的話了。”
    “真的？”看著嘻皮笑臉的女兒，柳宗凱想板起臉卻忍不住笑了笑。
    “當然啦！爸爸當年把我許給他，我就聽話一直等著他。”柳溪月說著揪了揪高梧桐的耳朵，“你看爸爸對你多好，還不快謝謝爸爸。”
    “謝謝爸爸。”高梧桐臉紅了紅，“謝謝媽媽。”
    “謝什麽？”柳宗凱張大嘴巴半晌才說出話來。
    “謝謝你們讓我照顧溪月，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對她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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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氣，希望你說到做到。”
    柳宗凱凝視著喜笑顏開的女兒，感覺她正在離自己遠去。
    “爸爸說得對。”柳溪月拍拍高梧桐的肩膀，“一家人不要客氣。”
    柳宗凱和楊嵐芝麵麵相覷。柳溪明哈哈大笑。
    “老妹，你臉皮越來越厚了！”
    喝茶說話之間，中午到了。飯菜擺好，柳宗凱道：
    “倒壺泡酒來，照我們的規矩，每人敬三杯。”
    “知道了，爸爸。”
    柳溪月用玻璃酒壺從大酒罐裏接了半壺，在高梧桐前麵放了三個杯子並一一倒滿，微笑看了看高梧桐。高梧桐端起一杯站起來。
    “爸爸，我敬您三杯。”說完逐一喝盡。
    柳宗凱沉吟幾許，看了看柳溪月。
    “第一個抱她的人是我，第一個親她的人是我，第一個心疼她的人還是我，你能為她做什麽？”
    “和她共度餘生，同甘共苦，一輩子不離不棄。”
    “我會看著的。”
    “您放心，為了她，拚命我也在所不惜。”
    “坐下吃點菜。”
    高梧桐踉蹌坐下，左手軟垂在椅子旁，右手夾了片肉放進嘴裏，看了看柳溪月。柳溪月粲然一笑，右手握了握高梧桐的左手。
    柳宗凱和楊嵐芝看在眼裏，相視無語。
    柳溪月重新把三個杯子倒滿。高梧桐端起一杯站起來。
    “媽媽，我敬您三杯。”
    “一杯就行了。隻要你對溪月一心一意就行。”
    “媽媽放心，溪月是我今生的唯一，我會永遠對她好。”
    高梧桐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又去端另一杯。
    “媽——”柳溪月撒嬌道，乞求地看著楊嵐芝。
    “我說一杯就一杯，身體喝壞了怎麽照顧溪月？”
    柳溪月得意地笑笑，端起一杯酒，示意高梧桐端起另一杯，兩人一飲而盡。柳宗凱無奈地皺了皺眉。柳溪月又往杯裏倒酒，正要往第三個杯裏倒時，柳溪明伸手一擋笑道：“我比爸爸低一個輩分，兩杯就行。”
    高梧桐端起一杯酒站起來。
    “大哥，我敬你兩杯。”
    高梧桐一飲而盡。他說話時，柳溪月旁若無人地端起另外一杯，一飲而盡又把把酒杯放回原處。高梧桐有點迷糊地端起酒杯，感覺異樣，一看杯裏空空的，看了看柳溪月，疑惑地想了想。
    “你是不是忘了倒這杯？”
    “你已經喝掉了。”
    “好像沒喝啊！”
    “我說喝了就喝了，坐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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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菜。”
    柳溪月拉拉高梧桐的衣角。高梧桐尷尬地笑笑，順從地坐下。柳溪月右手捏捏高梧桐的左手，熱乎乎的。高梧桐也依賴地捏了捏她的手。
    柳宗凱對楊嵐芝笑笑。
    “女兒白養了。”
    柳溪月臉紅了紅，放開高梧桐的手站起來，往柳宗凱、楊嵐芝和柳溪明碗裏各搛了一片肉，笑嘻嘻道：“沒白養了吧？”
    “沒禮貌。趙老師管了你三年呢。”楊嵐芝道
    柳溪月搛了片肉放進趙磐石碗裏。
    “趙老師，謝謝你成全。”
    趙磐石大笑。幾人一起看著高梧桐。
    柳溪月搛了兩片肉放到高梧桐碗裏。
    “老妹，你什麽意思？太偏心了吧。”
    “我要減肥，他幫我吃一片不行嗎？”
    “老妹，你對朱門富那麽客氣，為什麽對高老弟卻很霸道？”
    柳溪月拍拍高梧桐的背，又揪揪他的耳朵。
    “因為他生來就是我的，而朱門富不是。”
    柳溪明哈哈大笑。柳溪月也咯咯笑起來，笑聲清脆、自然放鬆、澄淨陽光、開心愜意，發自內心。柳溪月已經很久沒這樣笑了。柳宗凱默默看著似乎又變小了的女兒，心裏暖暖的。
    大黃狗突然狂叫起來，直往圍欄門方向撲。
    眾人一看，原來是朱門富和宋嫻麗。柳溪月看著高梧桐笑笑。高梧桐伸手與她在桌下握了握，起身迎了過去。
    “嫻麗，你好。”
    “沒想到我會來吧？”
    “確實很意外。”
    “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高梧桐一聽這話，明白她已經知道情況，歉疚地笑笑。
    “不會忘記的，到時候一定敬你三杯。”
    “桌上有酒有菜，現在就敬。”朱門富道。
    “沒問題，你們先坐下吃點菜。”
    兩人見過柳宗凱和楊嵐芝，寒暄了幾句後，楊嵐芝道：
    “你們年輕人慢慢吃，我們不陪你們了。”
    兩人坐下。柳溪月給他倆拿來新的碗筷杯子。
    “你倆來得正是時候，多吃點。”
    柳溪月突然想到高梧桐曾牽過她的手，不由得轉頭看了看高梧桐，掐了他大腿一下。高梧桐忍痛笑笑。
    “你再去倒壺酒來。”
    “還沒喝夠啊？”
    “陪他倆喝幾杯。”
    “你喝醉了我把你丟樹下喂螞蟻。”
    “倒半壺來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