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後世的紈絝、亦是先輩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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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前三排算是知道了也沒人說。 vw
然而民間嘴炮戰略家有時候是有見識的一群,他們幾乎眾口一詞的認定:王學斌事件絕對和高方平有關。
流氓啊,從他於西夏班師回京不到一周時間,基本京城又開始天翻地覆了。
不止如此,畢世靜麾下,暫時部署京畿的那些戰場歸來的兵痞,放假這段時間又開始打架鬧事,他們倒也沒怎麽騷擾百姓,卻和老冤家捧日軍不怎麽對付。
民間有傳言:爹的部隊不如兒子的,曾經在宣德樓附近,畢世靜部兵痞七個人,把三十多個捧日軍的人碾得滿街亂跑,影響頗不好,太丟京城人的麵子了。
要不是因為打群架掀翻了一些百姓攤位,惹惱了一個老秀才,老秀才用一條扁擔單挑畢世靜部追著那七個兵痞打的滿街跑,那京城係真的丟人丟大了。
畢世靜是有規矩的人,事後把鬧事的七個兵痞捉了交給小高處理,高方平卻是撂挑子說這裏不是我的治下,你自己處理吧。
於是畢世靜把七個兵痞擼去開封府找老藤自首,卻連畢世靜也被老藤幾腳踢飛,趕出了開封府,說老子現在被大案子弄的已經懷疑人生,你們幾個兵痞鬧事也敢來找我
最終沒人處理那幾個兵痞了,隻是高俅老爹來追著高方平罵了一陣子,說捧日軍被欺負有損他殿前司顏麵。
好在事後有殿前司的職人員擊敗了畢世靜部,算是往回了些麵子。
是的,事後那個用扁擔碾著畢世靜部跑的老秀才,被高俅誇獎一番聘用為了書記員,算作殿前司編製,那麽對外可以宣布捧日軍和畢世靜部算是平手了
你不滿意我的執政方式可以明說,不用以不科學的勝戰消息把我害成這樣。
高方平懷著不安的心情來陶家看望了,這是坐輪椅的陶節夫對高方平說的第一句話。
你們去吧,我陪著老相爺說說話。
高方平揮退了陶節夫的隨從,親自推著他的輪椅,在園林景觀的大宅裏四處走,邊走邊道:老相爺,或許我沒拿到您所希望的全部答卷,但你畢生都牽掛的宋夏之戰,我覺著該是告了一個段落。
陶節夫結結巴巴的道:如今老夫是個閑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這些你不用說給老夫聽了。
我真不信你不想聽。高方平嘿嘿笑道。
陶節夫果然是要多管閑事的,又歪著腦袋,留著口水的樣子道:有一點,真漢子不可長久溫養,否則如京城宅男捧日軍一般,會陰柔成性,那麽再好的部隊也不堪用了。是這個原因,老夫治下時候一直在容忍種師道,始終不把西軍換防,要保持一隻部隊的血統,得始終讓他們緊張,處於他們成長的那個氛圍。
他說的這個高方平當然懂,點頭道:老相爺說的是,方平受教了。我知道在您的角度,您現在不方便寫信給執掌軍事的張叔夜指指點點,於是想通過我去影響叔夜相公,維持您執政時期的軍務政策。
陶節夫顯得有些遲緩的點了點頭,心情好了些,和這樣的聰明人互動是簡單。
頓了頓,陶節夫繼續交代:河東軍係廢了,不值的留下,否則他們心裏有陰影,最終會是大宋不安定的因素,須督促叔夜盡快解決河東軍係問題。老夫退休了不方便幹涉,這仍舊得落在你身,你離京前一定要在此事,和叔夜溝通清楚了。
老陶的意思是裁撤掉河東軍係。
高方平歎息一聲,這才替他感到了為難,停下了腳步蹲下來,拉著他那有點冰涼的手道:老相爺勿要掛懷,我懂的。當時河東軍係被當做後娘養的,以近乎被逼反的方式打廢了,河東名將呼延讚的後裔呼延灼都跑路梁山了。而殘餘留了下來的河東軍他們要一個說法。但這樣的戰爭結果,涉及深層次政治問題,注定了不能去處理,不能去提及。那麽這份怨氣不會得到抒發,猶如昏官治下的冤案一樣,能量不會消失隻會積累或轉移。於是在水泊毒瘤尚未解決的現在,呼延灼去了梁山的現在,河東軍必然會成為一個不穩定因素。
陶節夫看著池塘,微微點頭。
高方平又道:當時我沒有對河東軍的影響力,所以大宋是托了老相爺您的福,正是您的威望鎮住了河東軍係的情緒,不使他們成為我國戰拖後腿的存在。事後您當然想給河東軍係一個交代,給朝廷一個交代,於是您不得已下,發出了調令打算把種師道弄回京城,以當初對待狄青的方式對待他。這是您的一種政治意圖,也算是您不得已下對河東軍係的交代。
陶節夫又微微點頭。
高方平道:然而這個問題我的立場再次和您對立,因我部進兵需要,我壓下了您的調令,把種師道留任西北。您當然不至於真的怪我,但從哪開始,你對我高方平妥協也等於在政治徹底背棄了河東軍係,我高方平也正是成為了河東軍係的仇人。是的這是政治問題,但其實和開封府收了賄賂不升堂幫受害者一樣。於是在政治形成,我高方平不被否定,河東軍係不能保留。
陶節夫道:國難來臨第一時間,是老夫把他們調前線的,我對不起他們,以我的威望安撫住了他們,但事後我卻也沒能為他們拿回公道來。於是你說對了,政治的無奈在於,我算心裏有愧也不能留下他們。這和王學斌做了孽後相反繼續迫害小啞巴如出一轍。慚愧,慚愧,興許老夫現在這樣是報應。
高方平微笑道:所以您害怕張叔夜意氣用事,像是對王學斌打招呼那樣保留下河東軍係來
是的,不能安撫要滅掉,這沒什麽良心不良心的說法。這是國之重策。陶節夫道。
可以的,慈不掌兵,老相爺放心,我一定把河東軍係問題解決後在離京。高方平也隻能很猥瑣的在政治做一次王學斌了,所謂的節操是不會在政客身出現的。
到此陶節夫放下心來,真兌現了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了,此一句國事不談。
老陶隻是可憐兮兮的歪著腦殼道:我家那個陶誌明,值得你幫扶一下調教一下嗎
可以的。高方平點頭道,不是隻有真正的學和進士科才有出路,適合的時候,是刷臉我也給他要來一個職官位,讓他一展所長。
退休了,老夫這才有閑心逛一下汴京街市,想不到,汴京這一轉眼奢華頹廢到了極限,竟是五百貫一套的服飾也有了,我家老妻身為國夫人,想要一套那樣的衣服。老夫這心裏難過,竟是舍不得買給她小高你給我說道說道。這是何種道理老陶一副羨慕嫉妒恨,很是想不通的樣子。
高方平和稀泥道:這有何難,我買了送給嬸嬸。
老陶道:老夫不要你送,我問你這是何種道理
高方平撓頭了,媽的你問我我問誰去,到一定時候總會有這些事的。
後世川普的老婆照樣穿著五萬美元一套的禮服提著價值十幾萬美元的手袋到處招搖。說起來大宋還是弱爆了,蔡傑身一百貫一套的服飾,換算購買力價值的話,人家川普老婆是看都不看那種貨色的,區區一萬美元的衣服讓人怎麽穿嘛
見高方平不回答,陶節夫歎息一聲道:哎,總歸時代前進了,而我們落伍了。
高方平最先想到的是回家查賬去,要是梁希玟敢像川普老婆一樣穿衣服哥把她吊起來打撲街。
還有啊,何詩寒先生說老夫不能再喝酒,這是何道理恰好這時期汴京有了你研發的蒸餾酒,這讓老夫心裏悶的慌。陶節夫又道。
哎呀聽著是了,您又不是神仙什麽都要問個為什麽。高方平沒心沒肺的道:皇後娘的全部衣服加起來,也沒有王學斌小妾的一身行頭貴,這些道理又問誰去
陶節夫好的道:難道你因為仇富,所以設局坑了王學斌
不不不。高方平急忙搖手撇清,乃誤會啦,這不關我的事,這是一句口角引發的血案,真的不稀。現在年輕人的思維,老子們這種傳統狠人是理解不了的,像您說的,咱們落伍了。
為何老夫聽你這毛頭小夥這麽說,感覺有點好笑陶節夫道。
想笑您慢慢在這裏笑吧,我還有事,要去見見您兒子,不陪您了。高方平道。
陶節夫難以啟齒的樣子道:讓他留京陪老夫行不,我這樣子不知道能活多久,我不想他現在離開。
這真不行。像我馬要被那群混蛋弄去成都一樣,有些東西不能講條件,他們不讓我好過,我當然不會讓我下麵的一群好過。不要看現在的汴京繁華,這是假繁華,要想真正的盛世來臨,必須有一群人前赴後繼。將來會有一萬甚至十萬個王學斌穿著兩千貫一套的衣服,在豪門夜宴嘲笑翻越秦嶺修鐵路的這群泥腿子,然後一邊商議著怎麽瓜分鐵路資產。然而一代人做一代事,將來的王學斌越多,代表老子們做的越好,這是來自咱們時代的榮耀,不會輕易被抹殺。高方平道。
行,你去吧,留下陶誌明的問題當老夫沒說過。
高方平離開後,陶節夫又看著池塘喃喃道:一代人做一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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