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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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成才不理會他。

    既然劉員外與張員外一同牽扯其中,自然沒道理放了二人,或者押一個放一個。

    縣太爺單成安撫張陵,讓他回去好好養傷,自己定會為他做主。

    張陵雖然沒太明白雲樹的態度,可是卻也看出他與縣太爺的關係,似乎不一般。縣太爺都親自來安撫他了,他道了謝,被眾衙役抬回了家。

    雲樹自覺的留了下來,將此事可借之勢說與單成。單成覺得自己這小師兄簡直是自己的福星!每次自己遇到困難了,都及時的給自己鋪好台階!

    後麵的事,單成自然知道該怎麽做,雲樹也就不參合了,與餘宏出了縣衙。

    正午時分,縣衙前的人本少了些,卻因鼎新樓之事又重新圍聚,議論紛紛。雲樹闖過眾人打量的目光又往鼎新樓去。

    張景聽說自己那個一向省心的老好人弟弟竟然被人暴揍,丟開那一撥待收監的人,急急趕回老宅。

    氣兒喘的粗了都疼的張陵,此刻躺在蕭索的屋子裏哼唧。

    那個大夫雲樹沒讓他走,而是跟著張陵回了家,這會兒正給他處理、包紮那些傷口。由於天熱,雲樹特意交代,要用燒酒將傷口再處理一遍。

    那大夫本不服氣雲樹一個小孩子對他的醫術指指點點,可是看在銀子的份兒上,也沒說什麽。

    張景趕到時,正看到那大夫將燒酒澆到張陵的傷口上,痛的張陵叫也不是,抖也不是。整個人可憐巴巴的模樣直擊張景的內心。

    這麽些年了,這個弟弟都很讓人省心。

    那個女人跟人跑了,還帶走了勝兒,母親被氣死,那年小陵才十五,而自己二十五。他知道自己痛苦,一個人守著這個宅子,小小年紀,跟著衙門裏的人跑腿。什麽委屈、害怕都不跟自己說,唯恐自己再為他擔心。

    而自己呢?長了弟弟十歲,被父母獨寵很多年,即使後來有了這個弟弟,父親仍是偏寵他,所以他接替了父親的職,年紀輕輕就做了牢頭,而弟弟卻在父母俱走了後,自己在衙門裏謀了個職,一年年的辛苦混出來的。

    自己卻忙著揮霍、頹廢、瘋魔。

    小陵小心翼翼對自己的好,自己從來沒有認真對待。最初是自己混,可是病好了,心結解了一部分,才想起,自己愧對的是母親,是自己唯一的弟弟,而不應該對當年之事念念不忘,可是又覺得沒臉麵對他。

    痛張陵之所痛,愧往日之作為,張景對那個大夫吼道“手下不能輕些?沒看到人都疼成什麽樣了?”

    那大夫被他嚇得手一抖,按在了傷口上。

    張陵痛的狠抽一口氣,牽動胸腔的斷骨,更是痛的要死。

    張景一把將那大夫拉開,拿過燒酒與棉花,手下極盡可能的輕。張陵努力忍住疼,可是每一抽氣,張景就頓一頓,心疼的看著張陵,“弄疼小陵了,我手下再輕些,再輕些。”

    一雙大手,這樣小心的做事,更顯得笨拙。張陵卻看紅了眼睛,“哥。”

    “是我太笨,又弄疼你了?”張景急的汗都冒出來,“是太疼了吧?別哭,牽動傷口就更疼了,小陵,忍一忍。”

    “哥。”十九歲的張陵終於還是哭了出來。這樣的哥哥,他有好些年,好些年沒見過了。

    “別哭了,是哥不好,哥沒有照顧好你,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張景說著也落了淚。

    “哥,別哭了,我沒事。”張陵抬手要為自己的哥哥抹眼淚,卻牽動斷骨,痛的又垂下去。

    那個被嫌棄的大夫本是很生氣,可是看到這兄弟情深的場景,又忍下脾氣,麵無表情道“你不要亂動,影響骨骼愈合,以後會留後遺症的。”

    張景忙道“你別動,別動,都不哭了,哥給你上藥。”

    張陵像個孩子一樣乖順的躺著,任張景毛手毛腳給他上藥,時時被傷處傳來的疼痛刺激著,眉眼唇角卻蓄滿笑意。

    那大夫搖搖頭,從匣子裏抽出筆墨紙硯,開始寫方子。

    這一幕被門外的雲樹與餘宏看到,各各心中都升起一片哀戚。血緣至親的扶持,他們都沒有。

    餘宏低頭看看雲樹,雲樹也正仰看他。

    “宏哥哥?”

    餘宏緊了緊握著的小手,眸色暖了很多。

    張景聽到熟悉的聲音,驚詫的回過頭“樹兒?你怎麽來了?”

    未待雲樹說話,那大夫揚著藥方道“你可來了!誰去抓藥?誰付診金?”

    張陵瞥眼看到雲樹,鬱悶道“你還來幹嘛?”

    雲樹看了看三個人,向張景、張陵點頭一笑,而後對大夫道“大夫,傷處都處理好了嗎?”

    這大夫也是有些傲氣的。“人家嫌我下手重,自己處理呢。”說著瞥了一眼張陵身上雜亂的布條,“包成那樣,還嫌棄我。”

    張景無語臉紅。

    雲樹客氣道“景哥哥沒經驗,還是有勞您了。”

    付錢的人都來了,自己也要把工作做好了,才好收錢啊。那大夫將藥方交給雲樹,到床前重新給張陵包紮了一遍。

    雲樹看了看那藥方,果然是有傲氣的本錢的。

    收拾好後,向雲樹大手一攤,“診金五兩。”

    張景跳起來,“五兩?你咋不去打劫呢?”

    那脾氣不好醫術好的大夫聽了張景的話,也怒了,“最好的大夫,自然是最高的價!病都看完了,你來嫌棄診金高了,早幹嘛去了?”

    雲樹忙打圓場,“無妨,無妨。”從袖中抽出一百兩銀票。

    “這家中無人操持,我還想勞煩您幫忙買藥、煎藥,以及後續的複診、換藥。這一百兩您先拿著,若是不夠,我過幾天再補上。隻是務必讓他的身子完全好起來,不要留下任何後遺症。您看如何?”

    那大夫看到銀票,麵色好了很多,從雲樹手中抽回銀票。“付錢就好說。”

    揣了銀票,收拾了藥匣子,“那我先去買藥、煎藥了。”

    雲樹捧手道“有勞了。”

    那大夫懶得理會這些虛禮,揮揮手走了。

    雲樹從門外招進來一個店小二,提著個大大的食盒。

    “想是陵哥哥喜歡鼎新樓的菜,我給你帶了來。不知道你平日口味如何,這些都是幫你養傷的藥膳。你養傷的一日三餐,鼎新樓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