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第一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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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好遠,雲樹才鬆一口氣。

    餘宏笑道“現在知道躲事了?”

    雲樹撇嘴道“宏哥哥都不幫我。”

    “你這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毛病,是得改改了。”

    雲樹語噎。

    確實,她本可以安安靜靜在屋子裏學醫,在後院習武。她做的這許多事,都是自己給自己攬的,也沒見誰特意來感謝她。何苦來著?這會兒,她不得不說都是活該!

    “你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張景,說幫他提親?”

    “我沒有!”

    餘宏看著她,沒說話。

    雲樹急急辯解道“張景開始是瘋瘋癲癲的,我總不能跟一個瘋子計較。用了藥以後,他好很多,待我也算用心了。可是他張口閉口要做我義父,我不想義父聽到了窩心。本來是想勸他去想著成親,再生個兒子就是了,不必在我身上瞎捉摸。為了讓他動心,我提出可以幫他準備聘禮。誰知道他看上的是清妍姐?我,我也不知道準備聘禮,怎麽就變成了幫他提親?”

    餘宏想笑,這個糊塗蛋!

    明明是那次進城,張景故意用話引著她,她因為想護著卓清妍的緣故,就上了張景的勾。當時自己也覺得張景不是認真的,隻是打著哈哈,故意逗雲樹玩,心裏還揣著要做她義父的想法,而現在,竟把當時的戲言當了真。雲樹吃個啞巴虧!

    “以後不要隨便答應別人事,也不要隨意給人承諾。”

    雲樹垮了臉道“現在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

    “宏哥哥不是可以走一步看十步的嗎?”

    “不想看。你的糊塗賬,沒眼看。”餘宏搖頭道。

    “救救我!清妍姐看在宏哥哥的麵子上,真的會打我的!”

    “這事與我無關。不過,打你一頓也好,長長記性!”

    “可是,可是清妍姐會傷心的。”

    餘宏被雲樹氣的沒脾氣。

    “宏哥哥。”雲樹聲音裏似乎梗著哭腔,清澈動人的眸子裏,此刻寫滿了可憐無助。

    餘宏歎了口氣,“樹兒,你怎麽淨為別人考慮,從來不為自己考慮?”

    “我有義父,有師父,還有宏哥哥一直陪著我,我什麽都不缺,我沒什麽要考慮的。”

    一慣冷傲的餘宏,此時非常想沒形象的翻個白眼給雲樹。

    忍了很久,才壓下被雲樹激的火氣,耐著性子道“你學醫這些日子,有沒有聽你義父說過一句話救得了病,救不了命。該傷心的人,總歸會傷心。人如果不能自救,誰也救不了他。你隻需做好自己的事,別人的事,自然有他自己去操心。”

    “可是,作為醫者。有時候明知道救不了,還是要試一試的,總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在我麵前?”

    餘宏將手指放在唇間,“不要說話。否則,不用卓清妍動手,我會親自打你的。”

    雲樹的一雙眸子立刻晶晶亮,“打完我,會幫我想辦法嗎?”

    餘宏真的要被氣死了,不僅如此,顫抖的手,還非常想揍她一頓,可是下不了手。揚鞭狠狠抽下去,馬兒吃痛,揚蹄飛奔起來。

    “宏哥哥!宏哥哥!咳咳,等等我啊!”雲樹被揚起的塵土嗆的咳起來,一麵催馬,去追餘宏。

    要問餘宏為什麽會生氣?

    餘宏自己也說不明白,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明白,隻覺雲樹的言辭讓他心頭久違的騰起一團火氣,他沒有再克製自己,而是任由這團火燒下去。

    每當距離稍微縮近些時,餘宏總會催馬,再度拉開距離。雲樹賣力的追了一路,都沒能追上,終於意識到這次不是玩鬧,宏哥哥真被自己氣到了,可是將自己說過的話再想一遍,仍然不能明白到底是哪裏惹到了他。

    雲樹每次出門,黃昏前沒趕回去,嚴世真都會依著夕陽,在村頭的大樹下等她,今天依然如此。

    遠遠的餘宏打馬而來,更遠處才有一個小小的雲樹。

    餘宏看到嚴世真,跳下馬,淡淡打了個招呼,牽馬就往村子裏走去。

    嚴世真覺得這個場景有點不同尋常。

    不大會兒,雲樹也趕過來,對嚴世真笑笑,“義父!”

    嚴世真看她滿麵風塵,也沒說什麽,抬手將她從馬上抱下來。

    “怎麽回來的這樣晚?”

    “去看了看陵哥哥,耽誤了些時間,義父等很久了嗎?”

    嚴世真搖搖頭,看了看那個頭也不回的少年,抬抬下巴,“他怎麽了?”

    雲樹垂眸,咬著櫻紅的嘴唇道“我好像惹宏哥哥生氣了。”再看看那個一路都沒有再回頭的看她的人,困惑道,“可是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

    雖然一個屋簷下住了幾個月,嚴世真對餘宏的了解遠不如雲樹。那個少年對所有人都淡淡的,包括與他相處數年的師父,隻有雲樹能讓他多些情緒。雖然不知道雲樹是怎樣打開了他的心門,可是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相處愉快,他與辛坦之都很欣慰的。

    十六歲的少年跟一個九歲的孩子生氣情況比較少見,可是說到底,也都是孩子。

    嚴世真安慰雲樹道“沒事的。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雲樹卻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要那麽久?”

    嚴世真笑笑,“那你待會兒,好好哄哄他,說不定很快就好了。”

    雲樹覺得這是個主意,可是做起來卻現,難度很大。而且,若真如義父所言,第二天就好了,雲樹真的會謝天謝地,可是餘宏像是把那扇為雲樹打開的門,關上了。

    不管雲樹如何討好,餘宏始終冷著一張臉。

    每日指點她練槍,都是點到為止,沒有更多親昵的舉動或者表情。雲樹苦練,力求每個動作都如餘宏為她示範的那樣標準。白日練不夠,晚上研習完醫書和義父教授的功夫後,還要再揮槍練習,就想博餘宏一個笑臉。

    即使是借著兵書上的疑問多找些話,餘宏仍是點到為止,不做過多的解釋,留給雲樹自己去想。

    本來熱鬧的小院子,像是隨著清涼的秋風而冷靜下來。

    嚴世真眼看這場不清楚緣由的冷戰,持續了半個多月,還沒有終結的意思,終於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