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番外五 君遙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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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衣服大小還合適嗎?”
陸遙的室友敲了敲門。
“嗯,還行……”
就在剛才,被Eric帶走的辛巴突然跑了回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那些國內來的醫生們,簡直是嚇得抱頭鼠竄。
混亂中有人把陸遙撞倒,好巧不巧,撞在了一邊的啤酒桶上……
一身的啤酒味,她隻好先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Sue,你能進來幫我拉一下背後的拉鏈嗎,好像卡住了……”
Sue是營地裏另一位女工作人員,也是陸遙的室友。
陸遙因為之前出了一個月的任務,行李還沒來得及整理,而營地裏唯一一件幹淨的衣服還被弄髒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向室友借衣服穿。
門外的人聽到陸遙在房間裏的呼喚後撩開帳篷走了進來。
陸遙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感激道:“麻煩你了。好久不穿連衣裙,我都快不會穿了。”
陸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噗嗤”一聲笑開了。
她忍俊不禁道:“我其實從小就手殘,不怎麽會做特別精細的事,可我這人卻偏偏喜歡穿各式漂亮的小裙子。你知道我以前都是怎麽穿上的嗎?我先把帶扣子和拉鏈的背麵穿在正麵,拉好之後再慢慢轉到背後……除了裙子,就連內衣我都是這麽穿的!我簡直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陸遙現在穿得就是背開拉鏈式的連衣裙,其實不能怪她,這種裙子原本就難穿,她又是在不開燈抹黑一片的環境下,又是慌裏慌張的,所以把自己的頭發給夾進了拉鏈裏。
陸遙感覺到一雙手正在將自己的頭發一點點從拉鏈頭裏清理出來。
“Sue,你知道外邊這個醫療小組會在馬賽馬拉呆多久嗎?和之前那些小組一樣,最多三個月吧?”
背後的“Sue”似乎一心都撲在了清理陸遙的頭發上,沒顧上回應陸遙。
陸遙低垂下頭,歎了口氣:“這裏的條件確實太艱苦了,很少有人會願意在這裏呆得長久吧……”
“不止三個月。”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陸遙一慌。
“別動!”那人出聲警告她,“當心頭發勾掉了!”
聞言,陸遙果然不敢再亂動。
那人見她老實了,才緩緩開口:“這次的項目,不同以往幾次。這是國內一次專項項目,隻挑選了我們國家的十二個人參與,沒有其他國家的醫學工作者。而且,這個項目最少三年。”
帳篷裏隻有一盞發出微弱光源的小台燈,幾乎看不清什麽,但他的手很巧,可以在不弄疼她的情況下清理衣服拉鏈中夾著的發絲,這麽高難度的操作之下,他還能和她聊天。
“三年?”
“嗯,當然如果你想要回去,也可以,國內會另外挑選其他人頂替。”
陸遙覺得就剛才那些所謂的國內醫學界精英,恐怕很難在這裏呆上三年,搞不好連一個月都待不下去。
頭發終於被全部清理了出來,但陸遙覺得背後裙子上的拉鏈反而在往下滑?
陸遙感覺一股清冽的氣息漸漸向自己靠近,她想要回過頭,卻驚異地感覺到有一片溫柔的東西擦過她的耳垂。
男人沙啞蠱惑得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阿遙……”
“嗯……”陸遙閃躲著逃避。
“我好想你。”舌尖輕舔而過,挑動起了不知名的熱浪。
這四個字,像深埋心底的魔咒,在被揭開封印之後,不管不顧地衝破而出!
陸遙閉上眼,忍著耳邊脖頸還有心裏的酥麻難耐。
“你想我嗎,嗯?”他把她滿頭的長發用手作為發帶綁起,讓她的天鵝頸呈現在自己麵前。
“別、別這樣。”
陸遙下意識想要逃,卻被他大手一揮輕而易舉地抓了回來。
纏綿的吻落在她背後,他低沉暗啞的聲音也從背後傳來:“阿遙,說你想我好不好?”
手遊離在她腰側。
陸遙感覺自己全身一僵,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有多想我,”他低聲笑,“阿遙,你的身體要比你的心誠實多了。”
“阿遙,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想見你,想抱你,想和你在一起。”
陸遙感覺背上有冰涼的東西。
陸遙閉上眼的同時垂下雙肩,這是她準備投降的姿態。
熱淚湧上眼角,陸遙哽咽:“我……我也很想你。”
陸遙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將自己緊緊地往身後的懷抱中壓。
“阿遙……阿遙……我的阿遙……”雙手和薄唇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高過一波的曖昧漣漪。
陸遙被他扳過身體,強勢地箍在懷中,熱浪席卷著兩副渴望的身體和思念成災的心。
“不行……阿遙……”這場由路君峰挑起的纏綿在快要衝破最後的防備時,被他叫停。
陸遙早已迷了心智,雙手雙腳像隻八爪魚纏住他的身體,不讓他離開自己。
“怎麽了……”陸遙拿自己的臉不斷蹭著他的胸口。
她現在被他激發起的內心渴望早已無法克製,甚至比他還要急迫。
“Sue不會這麽早回來的……她男友和我們一起出了一個月的任務,今天晚上她不會回來……”陸遙以為他擔心和自己同屋的室友突然出現。
他拉住她正探向自己腰腹的小手,在她耳邊克製道:“不行,我沒帶、沒帶那個……”
陸遙偏頭用力吻住他的唇。
路君峰的黑瞳愈發深沉。
“阿遙……你這樣……我可就……”他已經忍到了極致,可他不想傷害她,所以才用超乎尋常的毅力強迫自己收回想要把她不管不顧壓倒的欲望!
但這個人,似乎是故意在懲罰自己,想要看自己能忍耐到何種地步!
陸遙不給他說話的間隙,用她纖細的身體直接把路君峰壓在床上。
在外麵出了一個月任務回來後,陸遙急不可耐地就去洗了個澡,幾乎一晚上都泡在了水裏,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洗浴用品,全身上下一股子清新的橘子味兒。
陸遙此時,全身上下無處不在勾引著路君峰。
可他還是保有著最後一絲清醒。
陸遙被他有賊心沒賊膽的態度惹得有些著急,咬著他緊實的胸膛,紅著臉道:“我現在……安全期啦!”
話音未落,陸遙整個人天旋地轉,被路君峰一個翻身死死地壓在身下。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折射出熠熠星光。
陸遙勾唇,露出左邊他最愛的迷人小虎牙。
“你看那裏——”陸遙手指著黑暗中的某個方向,“那裏就是‘馬賽馬拉’的腹地。寧靜,安詳,很像遺落的世界吧?可其實美麗的夜晚隻是它的保護色,所有的弱肉強食都被掩蓋在了黑夜之下。”
她席地而坐在營地前的空地上,夜風拂過長發,揚起一股子溫柔的甜蜜。
陸遙自嘲:“當時我不懂,覺得我們是可以介入大自然,拯救一切生靈的,可原來,自然法則從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坐在她身後的人,雙手環住她肩膀,將她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裏。
“就像你在國內采訪時說的‘非人為傷害不予救助’原則,是嗎?”
“嗯。”陸遙犯懶,整個人靠在身後的胸膛中。
在她頭頂落下一個吻,他真是心疼死了這個傻姑娘。
“可是阿遙,萬物都有特例,就像你當初回去找那頭母獅和它的幼崽,雖然當時的你隻能眼睜睜看著自然法則在你麵前發生,可你還是在所謂無法反駁的定律下,救出了Simbon,不是嗎?”
&nbon是……”
“剛到這兒,就聽人說有個傻姑娘從禿鷲手下把一隻半死不活的幼獅救出來,還瞞著基地偷偷養了起來,被發現後差點就被趕走。”剛聽到這件事時他就料到是某位時常“反骨”作祟的人幹出的事。
“阿遙,”他看向剛才她指過的那片“馬賽馬拉”的腹地,“你看,就算夜色掩蓋下有無數的罪惡正在發生,可即使如此,漆黑一片的夜空中還是會有星光,微弱卻不容忽視。就像……過去的那些事,那些曾經我們覺得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的事和人,不過是被黑夜蒙蔽了雙眼,其實隻要我們抬頭望向天空,就能明白,不過是抬一下頭,就能找到光明所在。隻要你心裏不在意,誰也傷害不了你,能傷害你的人永遠隻有你自己。”
即使他在肮髒泥潭中掙紮,也可以做出脫掉一身髒汙丟棄所有醜陋不堪的決定,也有牢牢地牽住那個一身白衣,幹淨純粹的孩子手的機會。
“路大醫生不去教哲學,真是可惜了。”她忍不住取笑他。
“阿遙,你知道嗎,我今天之所以能再次出現在你的身邊,是因為你爸爸。這個項目的第一位創始人,和第一筆資金投入,都是他。”
如果不是這次的援非項目,他就隻能以遊客身份來到這裏,然後入境幾天就得被趕回去,說不定都沒有機會遇到她。
“所以你已經原諒他了嗎?”即使過了這麽久,在陸遙的內心深處也不願去回憶過去的一切。
“沒有人是永遠正確的,就好比當初我把所有一切都強加在你身上,我逼迫自己相信我是恨你的,恨陸叔叔。可是阿遙,我錯得何其離譜,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懲罰自己所犯下的錯。”
“阿遙……”
陸遙突然回頭,手指輕點在他嘴唇上,不讓他說出後麵的話。
她對他搖頭:“阿峰,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在你為了找我差點死之時,我們之間的過去,包括十年分離的時光,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拉下她的手攏在手心,把它們圈成一個小拳頭再貼在自己唇邊,一遍遍溫柔地親吻著。
“阿遙,我不是想說道歉的話。”他神情認真地看著懷裏的陸遙,像是要把過去十年間所有的思念全都傾注在這一眼裏。
“你是想指責我沒等你醒過來嗎?”鬼知道她當時有多害怕他再也醒不過來!怕到連結果都不敢知道就逃走了!
路君峰沒回應她,突然張嘴咬住她一截手指。
陸遙覺得他這沒來由地“懲罰”有點過重,自己的手指上肯定得留下一圈牙印。
可她依偎在他懷裏,感覺到這幅胸膛比之前單薄了許多,想到他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恐怕是身體剛好就趕來肯尼亞找自己。
而剛才……他身上的那處傷疤刺痛了她的眼睛。
路君峰在陸遙的左手無名指上,印上了一排的牙印,他用自己製造的傷口將她的未來圈住。
兩人五指交纏。
“阿遙,嫁給我。”
陸遙感覺左手無名指上的疼,從皮膚處一點點滲透入血液,隨著心髒的每一次跳動,在身體中循環往複,奔騰不息。
她心裏浮起百般滋味,不算驚濤駭浪,卻也百轉千回……
一輩子有多少次機會能找回自己最愛的人呢?
人生幾種最好的狀態:
不期而遇,來日可期,不言而喻,如約而至!
(作者有話說:那個……還有一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