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梁王李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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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梧見此,不由出聲道:“你知道我有什麽要求?”
“不知道我會跟你耗這麽久?這日頭毒的,我可是很愛美的。”李柯摸了摸自己嫩白的臉蛋兒:“曬黑了沒人要可怎麽辦。”
溫青梧何時見過李柯這般賤模樣,人前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人人口中溫柔良善的賢王。這番不要臉不要皮的。
莫說溫青梧,就是身後一言不發的留吉聽到了李柯的話,也是驚得掉了下巴。這還是他們心中賢明溫柔的吳王殿下麽
“殿下是何時察覺的?”溫青梧徑直了當地開口詢問,臉上再無其他神色。隻剩嚴肅。
“我不喜歡你這麽嚴肅。”李柯看著溫青梧,道:“特別是對我的時候。”
“明明那麽小,偏一副洞察世事的模樣。
也不喜歡你身上的滄桑沉靜,你才多少歲?碧玉年華本該多笑多說,跟流光一副德性。不苟言笑,看什麽都提不起樂趣的樣子。但流光好歹是經曆過的人。
你呢,什麽都沒經曆過。還沉靜的像死水。”
流光是蘇錦禮的字。
李柯說完,看著溫青梧,臉上沒有了溫青梧討厭的笑。他派人去並州查過溫青梧,從並州到文水,從她出生到入宮。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
除了回到文水那一年,受過族人兄長的欺壓。縱然那時,她也是張揚跋扈得很,欺負她的,一個都沒放過。
不該這麽沉靜的。
溫青梧聽著李柯的話,心中淩然。什麽都沒有經曆過?
吳王,是本來就認識她?還是去查了她?
“殿下可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溫青梧斟酌著開了口。
“自然記得。”李柯回道:“端午那日,第一次看見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果不其然。”
“我該走了。”李柯說著起了身,拍了拍衣擺:“等你想好怎麽回答了,再來找我。”
說罷,李柯抬腳向著亭子下走去。走下亭子,腳步停住,轉頭看向溫青梧,道:“秦安道的事兒,你不要管太多。免得把自己搭進去。”
溫青梧還在琢磨李柯話中的意思,便見人已經大步向著日頭裏頭走去了,
看著李柯的背影消失在清輝閣後的花圃裏,溫青梧這才抬腳向著宣微殿走去。
走在路上,她心情有些沉重。
吳王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他知道多少?對於秦安道的案子,對於溫青梧。
溫青梧還在思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到了宣微殿門口。
從膳房捧著蓮子羹的碧兒看見溫青梧,向著溫青梧行了個禮後,走了進去。
六皇子梁王在京都,今兒也是參加了大朝會的。不過一散朝就走了,沒有去宣政殿繼續議事。
這會兒正在跟梅淑妃在殿裏頭說著話。
“你都老大不小了,如今十七有餘,怎麽還不為親事著急?”梅淑妃看著對麵的兒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為他操碎了心,他卻一天隻知道鬥雞走馬,遊玩畋獵,揮霍奢侈的生活也不知被陛下責怪了多少回,還是毫無收斂。
她是沒辦法日夜守在他身邊教導約束的了,隻盼能找個賢順良善的女子陪著他,能多少有點兒用。
“阿娘,怎麽次次我來你宮裏你都說這事兒?”梁王李穎一聽這話便愁眉不展。每次來,每次來!阿娘都說這事兒,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說!
“我才十七,都還未及冠,有什麽急的?”李穎道。
“怎麽不急?”梅淑妃一聽李穎這話,便緊道:“你如今已滿十七,選中人要時日吧?我看中要時日吧?看中了,跟人家家裏說定要時日吧?皇家娶親三禮六聘哪個能少?正妃可是馬虎不得,這一環環下來,還不得要個三四年?
要是挨到你及冠了才說親,那等娶進門都得三十了。”
阿娘總是喜歡誇大其詞,隻要看中,皇家娶親還由得她們願不願意?一年不到就能搞定。還三十歲,真是頭都大了。
他這麽小,還沒玩兒夠了!納妾玩玩兒就夠了,可不想娶個正妃放王府裏管著管那的。看看太子阿兄,娶了尊大佛供家裏,看看如今過的是個什麽日子。
“阿娘,長幼有序!三哥都還沒娶親呢,再怎麽也輪不到我。”梁王聽得頭大,搬出吳王李柯來說事兒。
“長幼有序?那除了你三哥,從太子到你這兒,哪個沒娶正妃?”梅淑妃一聽李穎說李柯,就冷笑一聲:“他阿娘什麽都不管,他能娶親?你還好意思用你三哥說話,你三哥,看看外頭的人都怎麽說?
說他有斷袖之癖的人還少?白長了一張好臉。”李柯是眾皇子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偏偏都及笄一年也不見娶親,楊昭儀也不急。
她看著都急。
梁王看著他阿娘,看著她朱唇一張,心知又是要說什麽了,趕緊求饒:“好好好,我知道了,孩兒知道了,這回去就好好瞧著。”說著話,梁王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通稟小內侍:“阿娘,好像有人找你。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著也不待梅淑妃說話,行了禮轉身就疾步走出了宣微殿。
“娘娘,大福宮溫才人求見。”
梁王聽到這聲音,腳步更快了,麵上帶著劫後餘生的快意。太感謝這個來求見的人了!走出宣微殿,目光觸及溫青梧,頓了頓,臉就垮了下來。
溫青梧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從旁邊板著臉擦肩而過的李穎。
“可是我有得罪過梁王的地方?”溫青梧出聲問道。從第一次見李穎,就覺得他對她的態度很奇怪。
好似很討厭的樣子。
以這身子本尊水性楊花的性子,溫青梧倒是有想過是不是招惹過梁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梅淑妃是誰,自己要是招惹了她兒子,她會放過自己才怪。
那為何梁王一看到自己就橫眉冷眼的。
李穎聽到溫青梧的聲音,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溫青梧,得罪他?李穎沒說話,隻不屑地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蕩婦一個,敢得罪他,那他不撕了她的皮!
一直聽說魏鷹有個老相好,卻一直不知是誰。幾次追問魏鷹都閉口不言,隻說滋味很好。他們都以為是哪個紅樓的妓人,起哄要一塊兒舒服。
隻到有一日他將喝醉了的魏鷹送回他屋子裏時,看到了他壓在卷軸下的女像。
可不就是父皇後宮的這個溫才人!
這事兒跟他沒關係,他可不想摻和。可是一想到自己父皇的女人在外頭亂搞,李穎就惡心得不行。
溫青梧看著梁王李穎的背影。招惹過他的事兒應該是沒有的。得罪他,依梁王的性子不可能放過她。
那怎麽這般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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