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隻能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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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基本上已經對江嬴把南南帶回來這件事不抱希望了。

    我在東海每天吃齋念佛,對容安靖說的會想辦法送我離開的話,也並未太放在心上。

    但我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要來擾我。

    這天閑來無事瀏覽網頁,一條公益新聞突然彈了出來。

    《當紅影星will身患絕症,求腎源!》

    轟地一下,腦子全亂了。

    手裏的筆電順勢落在了地上,發出砰地一聲。

    這些天我怎麽就忘了他了。

    從我想看到那副畫的那一刻起,我就記起來了,他哪裏隻是will,哪裏隻是一個小演員。

    什麽都顧不上,拿起包就往外跑,宋阿姨見到我慌裏慌張攔住我問,“太太,你這是要去哪裏?”

    “宋阿姨,你不用擔心,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出了門我就往車庫跑,隨便挑了一輛車,剛準備發動車子,兩三個保鏢突然橫在車頭前麵。

    其中一個開口對我說,“太太,爺有令,不讓您出去!”

    嗬……

    我從包裏翻出我用來防身的軍刀打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們今天不讓我出去,我就死在你們麵前!”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認真猙獰,他們一個個嚇得連連後退,“太太,您,您請三思!如果您一定要出去,我們給您讓路就是,您千萬別傷害自己!”

    “那就快滾!”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麽重的戾氣。

    他們前腳讓開,我後腳就猛踩油門飛了出去。

    will的住處隻在那晚他帶我去過一次,所以完全是憑感覺往那裏開,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那裏,但我仍是執拗地往那裏開。

    幸好,找到了。

    將車停好,直奔十五樓。

    摁了門鈴之後,我腦海中閃現過千萬種開場白。

    撲過去抱住他。

    或者簡單的一句,“好久不見。”

    但當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肢體更像是被凍住了,一動不動。

    我們最近一次見麵應該是一個月前吧,他親自下廚給我煮了一餐飯,還送了我一份早到的生日禮物。

    “雲小姐,你怎麽來了?”他皺眉,不解地看著我。

    心裏砰砰地跳。

    想張口說話,可唇瓣微啟卻吐不出一個字。

    久別重逢,親人相認,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惶恐的,兩個人之間是有距離感的。

    我給了自己一分鍾的時間去緩解這種惶恐和距離感。

    然後在他尷尬地不知道所措地時候,擠出一個笑,“哥,你可真會演戲,連我這個親妹妹都差點被你騙到了。”

    聽見我的話,他攏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你……”

    不給他反問的機會,直接撲到他的懷裏抱住他,“哥,我都想起來了。”

    下一秒,我感覺到他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小初?”

    “恩,雲清哥哥,是我。”

    他握住我的肩膀看著我,雙眸中隱約有些猩紅,“你真的都想起來了?那……”

    “都想起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我的母親死在了監獄,因為我。

    我的父親不知所蹤。

    還有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哥,你的身體?”想起那條新聞,直接跳過上一個話題。

    他一愣,隨即鬆開我,將我拉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轉身給我拿水,“我沒事,那都事經紀公司炒作,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信,“你撒謊!哪有經紀公司會這麽黑自己的藝人?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好不容易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怎麽可能讓這種失而複得的幸福感再從我手裏消失?

    “小初,我沒事,你真的不用擔心。”

    “那你跟我去醫院檢——”

    “叮……”

    有人按門鈴。

    “誰?”will問出聲。

    “是我,醫院的配型結果出來了。”是一個女聲。

    聽見那人的話,will眉頭一皺剛準備開口趕那人走,我已經快他一步走過去打開門。

    那人見是一張陌生的麵孔,明顯一愣,眉頭皺了皺,站在門口往裏張望,“你,你是誰?你怎麽在will家?”

    我沒理她直接將她手裏的病例袋搶走,拆開。

    全是一些好心人的配型報告,一張一張地翻下去,沒有一個合適的。

    心裏全亂了。

    剛才我還抱有一絲僥幸心裏,認為如他所言隻是經紀公司炒作。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慌亂地抓住那人的手臂,“你告訴我,will到底得了什麽病?”

    “他……”

    “住口!你先回去!”will直接走過來,將站在門口的人推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他將那些報告從我手裏抽出來然後扔到垃圾桶裏,“別被那些醫生嚇到,我沒什麽大毛病,隻要按時吃藥就沒事了。”

    “哥,我來想辦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你等我。”

    說完,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他想蘭我,但終究還是沒有扭不過我。

    上了車,腦子裏全是剛才那些配型報告。

    我和雲清都是ab血型,但他是rh陰型,這樣的血型本來就少之又少,再加上要對方捐贈腎源。

    如果,如果沒有合適的腎源,那……

    恍恍惚惚,不知道車子往哪裏開。

    餘光中出現一輛白色的車,它和我並排行駛著。

    心一驚,難道是江嬴的人?

    心裏一慌,猛踩油門,加快車速。

    但那車好像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反而不急不緩地跟在我的後麵。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

    是江奕?

    透過後視鏡往後看,果真是江奕的車。

    靠邊停下,他的車很快追了上來,停在我的後麵。

    他下車走向我這邊,敲了敲我副駕駛的車窗示意我開車門。

    上車後,他側身過來直接解開我的安全帶,長臂一伸將我抱進懷裏,“小初……”

    我愣住,身體繃得緊緊的,“江奕,你……你怎麽了?”

    抱著我的手臂越來越緊,好像我會消失了一般。

    “跟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們去美國好不好?”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好像在隱忍什麽一般。

    “我……”

    如果是三個小時前他跟我說這些,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但現在……

    “對不起,我,我暫時不能走。”我說的艱難,心裏的苦翻江倒海。

    聽見我的話,他猛地鬆開我,握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裏染了一絲紅,還有些失落,“為什麽?是……因為大哥嗎?”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格外小心翼翼。

    “不是,我隻是……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我不可能丟下雲清不管,他是我在這世上除了南南以外唯一的血脈至親。

    “是什麽事,告訴我,我幫你。”他語氣激動,煙灰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怎麽開口?我已經麻煩他那麽多了。

    見我沉默,他自嘲地抽了抽嘴角,鬆開我,頹然地坐回椅子上,“也對,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他都是你的丈夫,更何況,你們還有個孩子。就算要離開,你也需要把他們安排好。而我,我算什麽……”

    “不是,不是這樣的,與江嬴無關!”我斬釘截鐵地否認。

    “那是什麽,你告訴我,如果我能做到,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會幫你做到!”他像是看見希望似的重新握住我的肩膀,雙目認真且誠懇地看著我。

    我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將事情的原委跟他講了一遍。

    “或許,我可以試試。我是abrh陰性血,如果有緣,我和你哥哥的血型可能會相配。”

    心口一滯,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激動又害怕。

    “你……”不可置信,但立馬又搖頭,“不行,不行,就算你們真的適合,我也不能讓你冒這麽大的風險。”

    他將我抱進懷裏,一隻手輕撫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低聲說,“如果我有兩條命,我會給你一條,另外一條用來保護你。可是現在我隻有一條,如果給你了,我就保護不了你了,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心都要化了,感動的無以複加。

    我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人,憑什麽要他如此堅貞不渝的愛?

    猛地推開他,“江奕,我不要,我不要你的腎,我們再想辦法,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

    “傻瓜,就算我失去了一條腎也還有另一條,又不會死,不用擔心我,好嗎?雲清是你唯一的哥哥,那他就也是我的哥哥,我們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扭不過他,最後答應他明天先去配型。

    之後他回到自己的車上,一路跟著我將我護送回東海。

    車子停穩,抬頭,整棟別墅漆黑一片。

    宋阿姨在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難道……

    心跳加速,連走路的步子都亂了。

    摸黑走進去,“宋阿姨?”

    沒有人應。

    然而,下一秒,整個別墅的燈亮了起來。

    本能地往有人味的地方看過去。

    江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雙腿交疊,下巴上多了很多胡茬,似乎瘦了一些,眼窩有些陷下去了。

    但眼神依然犀利如常,冷漠、肅殺。

    沒想到他會回來,但似乎又想過他會回來。

    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該轉身走向他質問他為什麽把南南帶走,還是直接上樓。

    腳,一步也挪不動。

    剛好,香煙燃盡,他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站起身來,朝我走過來。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我的呼吸都停住了。

    直到他在我的身邊站定。

    本能地想轉身往樓上跑。

    但,腳還沒邁出去,人就被一條手臂直接圈進了懷裏,緊跟著,我的唇堵上。

    我用力地想要推開他,但他厲聲一吼,“想讓其他人來圍觀嗎?!”

    然後一股要把我撕裂的痛意便沿著我的唇蔓延向我的全身。

    嗬嗬……

    心如死灰。

    才從別的女人那回來,就跟發情的野獸一樣對我做這種最粗暴的事情。

    我像失去了直覺一樣,任由他在我身上啃咬。

    他見我沒反應,一隻手扣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見了別的男人,就對我沒感覺了嗎?”

    心口一陣痙攣,疼的我一抽一抽的。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那對閃著光的暗眸,像黑夜裏的吸血鬼。

    充滿了誘惑,讓所有女人都為之癲狂,明明知道靠近會死,但依然心甘情願、前仆後繼。

    哪怕,最後,死無全屍。

    “說話!”

    下一秒,脖子上傳來一陣痛楚。

    當真是吸血鬼了嗎?

    瞬間清醒。

    “江嬴,我們談談好嗎?”終於鼓足勇氣麵對他。

    “談什麽?”他鬆開我,眼底閃過一抹怒意和惶恐。

    怒意,我懂,因為我今天威脅他的人離開了東海,還見了他最不想讓我見的兩個男人。

    那惶恐……

    “我們就到這裏吧。”天知道我醞釀了多久才說出這幾個字。

    但話音剛落,扣在我下巴上的手已經移到了我的脖子上。

    “剛見了你的情郎,就回來給我攤牌?嗯?想和他雙宿雙飛?”他滿目猩紅,咬牙切齒。

    “江,江嬴,你我心知肚明,何必,相互折磨?”我呼吸困難,吐字艱難。

    他明知我喜歡的人是江奕還拆散我們,這樣就罷了,還在我不知人事的時候強要了,最後還騙我給他生兒育女。

    當我是傻子嗎?

    他一愣,掐著我的手漸漸鬆開,但仍然扣著我,隻不過呼吸順利了一些。

    他譏諷地說,“折磨?可就算折磨,你也必須待在我身邊!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太太,是我的合法妻子,如果我不同意放手,其他男人隻能是小三!”

    嗬嗬……

    “那姬允兒呢?她又是什麽?你跟她不明不白,甚至連孩子都有過,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講道德倫理?!”

    這些話說話來,他原本譏笑的表情漸漸凝固了。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提到別的女人。

    或者是,他心裏認為我根本不會介意。

    可是,天知道我有多介意!

    漸漸地他臉上冷漠換成了疼惜。

    他徹底鬆開放在我脖子上的手,將我拉進懷裏,“我說過我和姬允兒不是想的那樣,你為何不信我?難道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值得信任?”

    他的聲音有低又沉,甚至帶了些嘶啞。

    我一下子變得沒了底氣。

    可是,那個孩子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而且上次,那個被姬允兒接起的電話,至今還像一根利劍一樣插在我的心口。

    如果他們清清白白,江嬴怎麽可能讓別的女人隨便動他的電話?

    但還沒等我開口,整個人就被江嬴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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