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佩刀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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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朱吾皇的心沒來由的狠狠一跳,在靈力反射出的光芒映照下,他看到那古怪身形束在腰間的長刀通體渾黑,其刀柄上獨刻玄波水紋,那是屬於昊神佩刀獨有的印記。手機端
“昊神佩刀?!”大朱吾皇失聲。
那古怪身形轉過頭看向大朱吾皇,兩道目光從臉上的冰冷麵具中透出,驚疑不定。
舊恨湧上心頭,原本還算平靜的大朱吾皇刹那間像是加了狂暴狀態一般,周遭的空氣瞬間蕩出漣漪。
“好強的殺氣!”
原本向前踏出一步的長髯老者,又不著痕跡的縮回了隊伍中。
“怎麽辦大哥?上還是不上?”其中一絡腮胡低聲問詢。
長髯老者眉頭一跳,“不用上,他過來了。”
長劍豎在身側,大朱吾皇直接掠向那古怪身形。
“出招應對!”長髯老者見狀大喝,直接釋放出磅礴靈力。
合共數十道較之先前更加雄渾的靈力,如同蛟龍合圍,悍然撞向前衝的大朱吾皇。
幾乎毫無懸念的撞擊下,大朱吾皇的身形轉瞬便泯滅在靈力洪流中。
那原本準備遁逃的身形,在看到這一幕後便頓在了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又是等待數十息,發覺沒有任何響動後,長髯老者才狂笑道,“哈哈,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然而不等他勻上一口氣,一道劇烈波動在靈力頂端綻出,緊接著數以千百道白芒如同鐵樹銀花那般散射開來。
天空驟亮,細密劍舞直接攀附在雄渾的靈力上,急速絞碎。
而在靈力破碎的同時,一道迅疾身形悄然在劍舞的防護下衝向前方。
一切都隻發生在瞬息之間,等長髯老者一眾反應過來時,那身形已悄然而至。
長劍下斬,劍氣縱橫間直接絞碎三人。
境界最高的長髯老者率先反應過來,兩手一揮,便將身側二人推向了大朱吾皇。
來不及發出聲音,這二人便做了劍俠亡魂。
碎裂成數塊的屍首從空中墜落,露出大朱吾皇冷峻肅殺的麵容。
隻在這一瞬間便輕易斬殺五位桎梏強者,其淩厲之勢直接使得,還剩下的五人絲毫沒有猶豫,在大朱吾皇長劍落下時,便開始遁逃。
但行蹤猶如鬼魅一般的大朱吾皇,卻輕易的跟上了每一個人的速度,高舉長劍,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斬下。
碎裂成數段的屍體混合著凝固的鮮血不斷的墜向下方,他們這些已經站在世界頂端中的桎梏強者,在大朱吾皇的劍下,卻如同豆腐一般,被輕易碾碎。
正飛掠的長髯老者不時回頭看,越看越是心驚,同時暗自叫苦不迭。
自己一路從邊疆追到這裏,不時派人探明情況,為的就是綁了他交給大皇子以換取通往神族大陸的通行證。
卻不曾想,這個一路幾乎都像是病癆子的家夥,居然還隱藏了如此恐怖的實力。
一時間,長髯老者恨不得狂抽自己一頓耳光。
跟在身後的一眾兄弟在飛掠的同時,一個個的消失著,很快就剩下了自己一人。
而那猶如殺神似的身形也隨之跟了過來,鋒銳的劍刃開始在長髯老者的眼中不斷逼近。
就在這時,他猛然瞥到身側居然還有一人,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想要將其拉到麵前給自己墊背。
“嗤”
一聲輕微撕裂聲,長髯老者隻感到伸過去的手臂一陣劇痛,轉頭一看才驚覺一整條左臂被齊根削下,鮮血噴湧而出。
一腳將長髯老者踹飛,那麵帶無臉麵具的身形,一手高舉猶自滴血的渾黑長刀,一手指向了大朱吾皇。
兩道身形矗立在這高空之上,誰也未曾先開口。
良久,甕聲甕氣且沙啞的嗓音從麵具下響起,“方才你喊這把刀叫什麽名字?”
“這柄刀是如何在你手中的?”大朱吾皇答非所問,雖然麵色平靜,實則心中早已驟起波動。
古怪身形一笑,“這柄刀本來就是我的,何來去由?”
“那為何你連這刀的名字都不曾知曉?”大朱吾皇冷笑,“現在,把刀還給我,我放你一命。”
“噢?”古怪身形像是來了興致一般,將手中的昊神佩刀環抱在懷中後,才說道,“你說,這柄刀真正的主人是你,你又有什麽證據?”
大朱吾皇不再想跟他廢話,眼中開始綻出殺意,“三息時間,把刀給我,不然你死。”
古怪身形低沉一笑,伸出三根手指,“一,二……”
不等他三字脫口,縱橫劍氣一瞬便向他攢射而去。
古怪身形也迅速反應過來,直接持刀應對。
密集且無往不利的劍氣在遇上黑刀後,被其輕易瓦解。
但就在他應對肆虐劍氣時,大朱吾皇已經及至他身前,長劍直接兜頭斬下。
渾黑與晝白相撞,想象中的結果並未出現,古怪身形眼中流露出的得逞甚至還未凝固,大朱吾皇又一記膝頂直接將其遠遠擊飛。
身形在空中倒退十餘米,古怪身形捂住心口,“怎,怎麽可能,你的劍怎麽可能不斷?”
一凜劍刃,大朱吾皇不再說話,身形飄然而至,同時手中長劍綻出漫天劍舞。
古怪身形看似慌亂,手中的動作卻極為銜接,迅速撕裂劍舞包圍。
在將劍舞粉碎的同時,長劍點來,正中昊神佩刀刃身,發出一聲金鐵交擊之音。
古怪身形持刀後退,眼中不無驚奇的看著大朱吾皇手中的長劍。
而後二人便纏鬥在一起,黑刀對白劍,身形逼近,古怪身形緩聲道,“早先我聽聞有一人滅了神族大皇子麾下過半數軍團,且毫發無損,那個人是不是你?”
大朱吾皇不屑一笑,“一群垃圾。”
在聽到回答之後,古怪身形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好,他們敗在你的手中,你的確有叫他們垃圾的資格。”
說到這,刀鋒逼近劍刃,古怪身形沉聲說道,“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我,我保證你想要什麽都會允給你,哪怕是十方世界。”
聽到這話,大朱吾皇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
開玩笑,老子可是和神打過,並且要成為神的男人,就憑你三兩句話就能拉攏我?
至於他口中的十方世界,在大朱吾皇看來就是一個笑話,不論他有沒有,僅僅是之前在放逐之界中的準神扶鸞,揮手間便能抹去一方世界。
對於擁有神韻踏足神境的準神來說,一方世界不過是個小小的坐標,早已沒有了任何吸引力。
所以大朱吾皇更是懶得回應,隻是淡聲說道,“把刀還給我。”
“怎麽,如此條件還沒能如你願?”古怪身形雖然手持昊神佩刀能夠勉強抵抗大朱吾皇淩厲的攻勢。
但無論是對攻勢的把握還是自身境界都無法與大朱吾皇抗衡。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唯獨我手中的這柄刀不行,”古怪身形麵具下開始喘息,“因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這柄刀給予我的,你要了這柄刀就等於要了我的命。”
“那我就要了你的命!”大朱吾皇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顫,磅礴內力直接將古怪身形擊飛。
同時,他催動內勁在古怪身形倒飛出去的同時,長劍直奔其脖頸捅去。
就在即將命中時,大朱吾皇的心髒猛地皺縮,連帶著體內經絡也在這一刻蜷縮了起來。
在一連串高強度的動作下,體內僅存的靈力氣息最終耗盡,早就在體內盤踞的規則之力,在這一刻終於齊齊湧進了經絡之中。
鋒銳無比的長劍,最終距他的喉嚨不足半指距離時停了下來。
天地間死寂一片,隻有詭譎的狂風嗚咽。
原本瞳孔已經有些渙散的古怪身形緩緩回過神來,看向大朱吾皇的眼中充滿驚疑不定,“為什麽不殺我?”
沒有回話,一縷猩紅鮮血順著大朱吾皇的嘴角湧出,握著長劍的手掌也緩緩垂下。
像是明白了什麽的古怪身形,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真的有暗疾?”
想要開口說話的大朱吾皇,一張嘴又咳出一口鮮血。
麵具下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看向大朱吾皇的眼神從驚疑不定也變的狠厲起來。
“聽聞那人當日以一敵萬,手中用的也是一柄鋒利異常的黑刀,而你又承認了自己是那個人,告訴我,那把黑刀現如今在什麽地方?”
古怪身形說到這裏,看向大朱吾皇的目光急迫而又貪婪,“隻要你把那柄刀交給我,我就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大朱吾皇輕笑出聲,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不屑,“你算老幾?”
古怪身形一愣,目光頓時陰冷無比,提握黑刀的手臂直接向前一送。
連靈魂都能切割的昊神佩刀輕易洞穿了大朱吾皇的腹部,鮮血湧出很快便被吸收。
麵具下的目光逐漸有些瘋狂,“我很清楚像你這種高傲的人無法妥協,你不肯歸於我,那我就毀了你,至於那柄刀,我可以慢慢的找。”
“是嗎?”大朱吾皇淡淡開口,原本垂下去的手掌猛然緊握,長劍同樣捅進了他的腹腔中。
在某些方麵幾近可與昊神佩刀持平的長劍,同樣輕易洞穿古怪身形。
“呃啊……”
痛苦不堪的慘叫從麵具下傳出,古怪身形用盡全身力量將大朱吾皇遠遠推離。
而後古怪身形一手緊抱昊神佩刀,一手緊捂腹部創口,搖搖欲墜的向遠方飛掠。
同樣忍受規則之力侵蝕的大朱吾皇,在硬扛昊神佩刀一刀後,最終失去意識,從天空上直直墜落而下。
“轟……”
在他即將昏迷之際,又聽到了熟悉的呼救聲。
“嘩啦啦”
有溪水聲從耳邊劃過,同時伴隨的還有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已經不知昏迷多久的大朱吾皇勉強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極為俊秀的臉。
隻不過,此時這臉的主人情緒極端低落,雙眼紅腫,不時用手背抹著眼淚。
而等他看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大朱吾皇睜開眼時,一直蓄著的眼淚最終滾滾落下。
見此情形,大朱吾皇想要掙紮起身,卻被劉從溫一把按下,“你別動,我在給你擦傷口,免得感染。”
“太麻煩你了。”大朱吾皇重新躺在地上,眉頭緊皺。
腹部傳來的絞痛使得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要一動那種深入靈魂的痛便會再次加深。
劉從溫背過身抹去眼淚後笑道,“你知道麻煩就好,希望你往後一點傷也別受。”
頭枕溪邊,大朱吾皇平躺在地,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滿是傷痕,尤其是腹部處一道狹長的貫通傷幾乎將他從中割成兩段。
劉從溫拿著浸水的柔軟衣物仔細擦拭傷口的周邊,在看到腰腹處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時,眼角又微微泛紅。
“以往你身上的傷口,不日便能痊愈個七七八八,這一次的傷口已經一連兩日都沒有恢複了,甚至還有擴大的跡象。”劉從溫緊張的看著大朱吾皇,似乎在等待一句令他徹底放心的話。
大朱吾皇沉默片刻,然後擠出一抹輕鬆的微笑,“這一次的傷口雖然有些嚴重,但還能控製,隻不過是恢複的有些慢罷了,至多半月就能完全恢複。”
這一句話,是為了寬慰劉從溫才說出的,實際以大朱吾皇目前的情況來說,這被昊神佩刀所刺的傷口,能不能恢複還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體內靈氣以及殺戮之力已經完全耗盡,他之所以能硬扛下這一刀,純粹是因為身體素質的原因。
大朱吾皇自信,即便自己的境界處於準神境,但身體素質絕對能夠和神祇扶鸞一較高下。
聽到大朱吾皇的解釋後,劉從溫才微微放下心來。
重新包紮好傷口,劉從溫坐在了他的身側。
大朱吾皇也勉強坐起,看向他說道,“你是見過我受傷最多的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救過我多次的人,所以我想,回報你一些東西,比如一些想完成又完成不了的心願?”
劉從溫笑著看向他,“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完成別人的心願啊,先好好養傷,願望等我想起來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