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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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司,我想回家,我不想住醫院!”付茗蕊拉著靳司梟的一根手指撒嬌。
靳司梟不悅地蹙了蹙眉峰,卻沒有把手指抽出來:“聽話,你回家誰照顧你?”
付茗蕊搖晃著靳司梟的手指說:“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這麽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何況你現在還回來了,阿司,我想陪著你!”
這話題讓靳司梟有些不舒服了,他將眼神錯開,“向伯呢?”
付茗蕊心裏一陣失望,幽怨道:“我肚子有點餓了,叫他去給我買吃的去了。”
靳司梟趁機說:“我去給你買吧,他老胳膊老腿的,說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說著他不理付茗蕊,也不理蘇北,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蘇北突然間變得很不開心了,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十分難受。
她也不想跟靳司梟出去,踱到病房外間的小會客廳,鬱悶地坐了下來。
這麽說來,其實靳司梟對他這位未婚妻還是有情的。
不然也不會因為她生病了,就突然間對她好了!
那他裝什麽呀!明明心裏關心人家,平時還要裝出冷酷無情厭惡至極的樣子,還把她拉了進來!
現在她算什麽?
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嗎?
蘇北越想越氣憤,呼啦一下站起來,就讓靳司梟在這裏陪他的小情人陪到天荒地老算了,她走!
蘇北正要離開,付茗蕊突然在裏麵喊道:“蘇小姐,你在外麵嗎?”
這時候病房沒有人,蘇北隻好進去,問道:“幹嘛?”
付茗蕊指了指一旁的水壺,說:“我渴了,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蘇北的怒氣值噌噌噌往上冒,敢情她還使喚上她了?
不過看在付茗蕊是病號的份上,蘇北忍了,她倒了水。
付茗蕊才喝了一小口,又為難地說:“我想上廁所,你能不能扶我起來?”
蘇北快要開紅了,不過,她又忍。指著付茗蕊說:“你現在吸了氧氣,我怎麽扶你?你要尿,我拿尿盆給你!”
付茗蕊露出驚懼的眼神,仿佛蘇北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故意針對她一樣。
“這怎麽行?我怎麽可以在床上尿尿?你是不是看我生病了,就想欺負我?!”
這是哪跟哪?蘇北絕倒,忍不住氣道:“你不要把別人都想得跟你一樣無聊好嗎?我有時間欺負你,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搞成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這關我什麽事?”
付茗蕊氣咻咻地道:“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阿司現在已經跟我結婚!要不是因為你,今天阿司就不會送我來醫院,我不來醫院,就不會半路被人綁架!那麽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蘇北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冷冷地說:“你們的感情和我毫無關係,我和靳司梟隻是協議結婚!如果他想娶你,自然會娶的,我可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再說,你今天被送來醫院,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要不是裝病惹他生氣,根本不會這樣!所以,別想誣賴我!”
付茗蕊被蘇北漂亮反擊,竟然毫不生氣,還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望著蘇北,繼續說道:“你知道綁架我的人是誰嗎?我聽向伯說,是一個叫宋君頤的人……”看見蘇北臉色變化,她更加得意洋洋,“個人是你舅舅吧?他為了能帶走你,中途綁架了我,好把阿司支開,現在你還覺得這一切都不關你事嗎?”
蘇北不知道宋君頤竟然做過這麽瘋狂的事情,被懟得啞口無言!
半晌,她實事求是地說:“即便是這樣,這和讓我扶你起來有什麽關係?你吸著氧氣,不方便移動,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付茗蕊說:“這個氧氣隻是為了保健用的,又不是為了保命!拔掉就可以了,要是你不願意扶我,你直說!”
做為一個醫生,蘇北當然知道,電解氧和醫用氧氣罐的區別。
電解氧很純,沒有雜質,但出氧量不穩定,用來保健可以,但是如果用來治療搶救,濃度還遠遠達不到。
現在付茗蕊用的就是一個床頭電解氧,說明她沒什麽危險。
蘇北驚愕地發現,或許她潛意識裏真的不想去扶付茗蕊吧!
洞察了自己的心思,蘇北有些羞愧,就不好真地不去扶了。
“那你起來吧!”蘇北說道。
付茗蕊責怪地瞪著蘇北:“我現在這麽弱,怎麽起?還不過來扶我!”
蘇北無語加厭煩,這人真是……一邊說自己沒事,一邊裝弱,不就是為了折磨她嗎?
蘇北不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過去將付茗蕊的胳膊駕到自己肩上,冷漠說道:“把氧氣先拔了!”
付茗蕊依言拔掉並沒什麽感覺的氧氣管——
這時候,靳司梟正好提著打包盒進來了,看見她們的動作,疑惑地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付茗蕊愣了一下,突然嗯嚶一聲,倒在床上,壓著自己的心髒說:“這個壞女人,她居然拔掉了我的氧氣管,她想害我!我好難受,我不能呼吸了!阿司救我!”
靳司梟真有些急,放掉食盒,奔了過來,焦急地問:“你怎麽樣?要不要去叫醫生?”
付茗蕊一把抓住靳司梟伸過來幫她撫胸的手,仰著頭翻著白眼,一個勁地叫:“阿司,阿司,我好難受!阿司,救我!”
蘇北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這女人也太能演了吧?她叫||春呢叫!
靳司梟不辨真偽,向蘇北射過來一個狠戾怨毒的目光!
蘇北的心仿佛被蜇了一下,氣極反笑了:“靳大少爺,你不會真的相信她拙劣的演技吧?她剛才還好好的,因為她說要上廁所,我才過來扶她!”
“那這氧氣管怎麽回事?”靳司梟的確看到付茗蕊的氧氣管被拔下來扔在了一邊。
蘇北冷哼著道:“這個隻是電解氧,用來保健的,不是用來救命的,剛才她自己還說過呢!就這東西,你完全不吸都不會有事,不信你可以把醫生叫來詢問!這東西是她為了上廁所自己拔下來的,上麵根本沒我的指紋,你要不信,也可以查證!我猜想她是為了陷害我,同時為了博你同情,才故意這樣做,但你的確同情了!就這樣,你既然這麽擔心,就在這裏守著她吧,我走了,不阻礙你們花好月圓!”
蘇北劈裏啪啦說完,厭惡至極,摔上門便走了。
可剛走出病房的大門,她的眼淚嘩啦一下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蘇北摸了一下滿臉的淚水,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哭什麽啊?
剛才不是完美地反擊了嗎?
但是心裏為什麽會這麽難受?
還說什麽金融天才,平時表現得很精明,可剛才不過是一個拙劣的把戲,就讓他上當了!這隻能說明,比起她來,他更相信付茗蕊罷了!
蘇北想止住淚水,卻哭得更凶!
路人對蘇北投來詫異的目光,估計以為她死了親人!
蘇北不想讓別人同情,一路哭著跑出了醫院。
病房裏,付茗蕊聽了蘇北的那段話,也很驚愕!
她剛才就是一時糊塗……
正如蘇北所說,她想陷害蘇北,並且想利用病情將靳司梟的心和人都拉回來……
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付茗蕊停止了抽搐,輕輕睜開眼睛,悄悄望了靳司梟一眼。
靳司梟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付茗蕊立即打了一個寒顫,她一秒也繃不住了,忐忑道:“阿司,我……”
靳司梟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說:“你裝的?”
付茗蕊心裏一涼,不顧一切,撲上去緊緊抱住靳司梟的勁腰,哭訴:“阿司,你聽我說,我不是裝的,我真的很難受啊!剛才我真的發病了,你又不是沒看見……”
靳司梟看付茗蕊的狀態,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她哪裏有半分病危的樣子?
可恨的是,她不僅利用了他那對她僅剩的一點同情和責任心,還讓他錯怪了蘇北,讓他做了一回傻瓜……
靳司梟心腸瞬間變得比平常還要冷硬,昂然著鐵塔般的身軀,目視眼前虛空,果決道:“你把我們之間還僅剩的那一點東西都消耗掉了,以後的所有事情都跟我無關,好自為之吧!”
“阿司,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因為受了蘇北的連累才會發病的……”付茗蕊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靳司梟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他用力將付茗蕊的指頭一根一根掰開,決然而去!
付茗蕊拚命想抓住靳司梟的衣角,可她鋼爪般的手隻能抓到一片空氣。
空氣中還留有靳司梟身上獨特的好聞香水味,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永遠要失去靳司梟了,付茗蕊伏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阿司,阿司,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絕情?我是愛你的啊!”
付茗蕊哭著哭著,突然間頭腦中一片眩暈,眼前發黑!
她又要發病了嗎?
可這次發病,阿司還會不會回來看她?
付茗蕊想著這個問題,軟軟地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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