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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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誌遠這幾天在醫院裏忙得焦頭爛額,他本來就不懂醫術,更糟糕的是連經營都不是很擅長,醫院裏外聘了院長幫管著,而他不過是掛了個董事長的頭銜。
關於“醫鬧”的事情,他既舍不得賠款,又不能交出有效的負責人,根本找不到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
那些受害者家屬像蝗蟲一樣,對他咬著不放。
就在剛才,他已經很有先見之明地躲著那些家屬往側門上走,卻不想又被幾個結伴出來打快餐的家屬碰見,吃了幾個老拳,最後不得不出動保安,才勉強逃過一劫。
蘇誌遠氣得怒火中燒,一邊打開汽車的電子鎖,一邊朝電話那端誰吼道:“你們警察是怎麽辦事的?我們每年依法納稅,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納稅人的合法權益嗎?”
躲在昏暗地下停車場的聶風和聶雲對望了一眼,確認了眼神後,聶雲勢如猛虎,竄出來一手捂住蘇誌遠的口鼻,另一手對著蘇誌遠脖子上的大動脈一敲……
蘇誌遠隻覺得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軟軟地昏倒過去。
聶雲剛才還拿捏好了手勁,要不憑借他的力道,這時候蘇誌遠就不止是昏倒,而是可以直接送進太平間了。
聶風朝蘇誌遠掉在地上屏幕已經碎裂的手機看了看,上麵李警官的名字還清晰可見,看上去真是無比的諷刺。
聶風直接把蘇誌遠的電話撿起來掛掉,一邊掏出電話給莫庭舉報告:“莫助理,搞定了!”
莫庭舉正火急火燎地往龍城趕,車窗外的風呼呼地吹著,讓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猙獰恐怖。
“你們先審著,給他多吃點苦頭,因為他可是讓我們老板也吃了不少的苦!”
聶風道了一聲:“知道了!”眼神示意聶雲按計劃行事!
聶雲哪裏需要他的吩咐,提著蘇誌遠的領帶,將他像一條死狗一樣拖到一輛沒有掛牌也沒有任何標誌的黑色汽車上。
兩個人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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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梟的辦公室裏,蘇北表情悶悶的,靳司梟向她伸出長臂,示意她到自己懷裏來。
蘇北扭捏了兩下,本來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宜跟靳司梟太過親密,就算她真的完全沒有責怪靳司梟的意思,這時候也必須端正立場。
可是靳司梟那張冷漠的俊臉和上位者的強大氣場根本不允許別人的抗拒,當蘇北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往靳司梟那裏走了。
“還生氣嗎?”靳司梟比平時更低沉的聲音實在是說不出的磁性性感,輻射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蘇北心裏對他的體諒不自覺又多加了幾分。
“我並沒有生氣,即便你很強大,有很多東西也不是你可以控製的。”蘇北還是無法開懷,既為父親擔憂,又對自己的現狀感到迷茫。
“你不開心,就是我的失職了!”靳司梟那雙幽深漆黑的星眸凝視著蘇北,眸底仿佛有些陌生又深沉的情愫在閃動。
蘇北的心髒重重地震動了一下。
靳司梟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就算兩個人之間有協議,他也無需說得這麽鄭重吧!
靳司梟不等蘇北反應,轉而道:“等下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蘇北本能地道:“我才不要先回去呢,沒有你,那個家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這回輪到靳司梟攬著蘇北的手一僵,他修長的睫毛垂下來,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過了一會問道:“等下我要做的事情有點血腥,你敢看嗎?”
蘇北自然知道靳司梟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可能是全吃素的。可是她這個時候心情低落,完全不想獨自一個人,蔫蔫地說出驚悚的話:“你要殺人嗎?別忘了我是一個醫生,雖然我對中醫更感興趣一點,但是西醫我也是學過的!我解剖過無數的屍體,能把標本的內髒取出來放在工作台上,一邊做研究一邊做記錄,還在解剖室裏吃過飯,我想不出有什麽比這個更血腥更恐怖的事情!”
靳司梟不禁被她的形容逗得一笑。
他的笑容很短暫,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蘇北還是看的愣了一下神。
這男人果然是三百六十度全無死角,明明是那麽酷的一個人,可他笑起來的時候居然會給人一種溫柔優美的感覺。
“我忘了我的小妻子是一個醫生!這些事情你以後也要麵對的,我們走吧!”
“以後也要麵對?你真的要殺人啊?”
蘇北還沒領會到這句話的含義,靳司梟已經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拿起脫在一旁的西裝外套,牽著她走進了直達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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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載著靳司梟和蘇北在龍城的道路上奔馳。
天色越來越暗,離市區也越來越遠。
蘇北奔波了兩天,加上心情低落,完全不想開口說話,因此靠在座位上閉眼休息。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蘇北對靳司梟還不算熟悉,甚至靳司梟還暗示了等下他們去做的事情會有點恐怖,但是好像隻要坐在這個男人身邊,蘇北一點害怕擔心的感覺都沒有。
不知道車子行到了哪裏,靳司梟突然湊到蘇北耳邊,輕聲問道:“你餓嗎?好像剛才我又忘記吃飯了!”
蘇北一聽這個,突然睜開眼睛,來了精神。
“哎呀,這是我的失職了,你的胃真的不能再亂來了!對了,我們要去哪裏?還有多久?那邊有吃的嗎?”
袁成明望了望外邊已經變成漆黑一片的景色,苦笑道:“大約還有半個小時吧,那邊可沒什麽吃的!”
而且就算現在吃了,等下估計也得吐出來。這句話袁成明厚道地留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半個小時呀,那辦事需要多久?”蘇北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往窗外猛瞄,偶爾會有農家的燈光一閃而過!
靳司梟不答,心裏估計等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是淩晨了。
袁成明跟了靳司梟許久,自然也會知道一點事情。見老板不開口,他笑嗬嗬答道:“這可說不準了,不過絕對不會太快的!”
蘇北立即著急起來,“這怎麽行?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值得把老板的肚子餓著。袁司機,你把車子開慢一點,等下我們找一個農家,先吃飯再說。”
袁成明從後視鏡中看到老板沒有反對,果然把車子開慢了點。
心裏也不由得感概,不管外人怎麽說,也許這蘇北跟當家主母的要求有些不一樣,但就憑她能讓老板吃好睡好,至少他們這幫手下是服她的。
結果三個人在路邊的一戶農家,付了五百塊錢,讓農戶殺了一隻正在下蛋的老母雞,煮了一鍋濃濃的純純的雞湯,又燙了些地裏剛摘回來的新鮮蔬菜,美美吃了一頓,再踏上征程。
他們哪裏知道,他們這邊輕鬆愉快,蘇誌遠那邊正在度日如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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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司梟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快到夜裏的十點。
蘇北一下車,看見天上一個大圓盤一樣的月亮,照著眼前一座灰敗荒涼的小土屋,脊背就是一寒。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十個大字在她腦海中閃過。
聽上形容,以為“月黑”才恐怖,但實際情況是有月亮的時候更恐怖。
暗淡的月光把破敗的小土屋照得影影憧憧,活像鬼屋一樣。
“害怕嗎?”靳司梟默默地牽了蘇北的手,手心上的微涼暴露出他此時心裏居然有一點點的緊張。
“說一點都不怕那肯定是假的,你能告訴我裏麵是什麽嗎?”蘇北仰望著男人半明半昧的臉問了一句,拉著靳司梟的手卻無比堅定。
“是你的叔叔蘇誌遠!他應該知道你父親的一點情況!”靳司梟探尋的目光掃在蘇北身上。
蘇北完全沒有想到靳司梟這麽大費周章居然是為了自己,心裏有點感動。
“事實上,我早就懷疑我父親是被他陷害的。你都把他抓來了,如果我因為害怕或者那些莫須有的感情而錯過調查真相的機會,那才是對不起我爸爸,也給你丟臉!我們走吧!”蘇北說著,竟拉著靳司梟的手,率先走了。
靳司梟一張俊臉上幾不可查地露出一點笑容:勇敢的女孩,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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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話說得雖響,心裏還是有點忐忑不安。
“嘎吱”一下推開陳舊的木門,昏暗的房間裏連電燈都沒有,點了幾根蠟燭。
燭影搖晃,更照得裏麵的人臉色蠟黃,每一個都像蠟像館裏麵的怪胎。
莫庭舉頓在地上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看見靳司梟來了,拍拍手站起來。
“靳總,您來了!”
靳司梟點了點頭,沉聲道:“招了嗎?”
莫庭舉說:“沒有!這人是個硬骨頭,我們先讓他吃點苦頭。”
蘇誌遠被綁在一張簡陋的凳子上,嘴巴被一張破布塞著,臉色敗黃,冷汗涔涔。身上的衣服倒還完整,也看不出受到了什麽傷害,隻是光著腳丫子。
聽見莫庭舉這麽說,他死命得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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