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蘇浩德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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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走著走著,就到了江邊。
如今,正是龍城最美麗的季節。夏天將盡,秋季將來,頭頂上依然還是烈日當空,但是站在陰涼的地方,空氣中已經有一絲絲幹燥的涼意。
蘇北摸了摸皮膚上立起的汗毛,突然有點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離我回國,已經有兩個月了,轉眼就到了秋季!”
“別多愁善感了,無論春夏秋冬,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還是先解決正事吧!”說著,魏楠挑挑英挺的一字眉,示意江一灝繼續說。
剛吃完飯,又正值午後,江一灝有些犯困!
掏出一包煙來,問魏楠:“我可以吸煙嗎?”
魏楠的大眼睛裏有了點笑意,江一灝在她麵前一直裝好,還沒吸過煙呢!
還以為他不吸的!
魏楠道:“我並不反感男人吸煙,也給我一支吧!”
江一灝有點詫異,不過還是遞給了魏楠一支,他問蘇北要不要,蘇北笑著搖頭。
然後,江一灝自己點燃了煙,嘴裏叼著,向魏楠湊過去,示意她如果要火,隻能這樣取。
魏楠也沒有拒絕,反而挑釁地看了江一灝一眼,湊過去,煙嘴對著煙嘴,吸燃了。
江一灝的心情瞬間美妙起來,帥氣地彈了一下煙灰,道:“付家最出色的子孫,應該是付天佑,也就是付茗蕊的父親。”
“那時候我還小,也是聽我爺爺說的,我爺爺跟付雄有點交情,似乎很喜歡付天佑。我小的時候,付天佑還曾經來我家裏玩過!不過這幾年,我們跟付家的交情就很淡了!”
“為什麽?”蘇北本能地問道。
江一灝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跟阿司從小就是哥們,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現在付家明麵上雖然和靳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暗地裏都較著勁,都想坐龍城首席豪門這把椅子,我是屬於靳家這一派的,他們能跟我好?”
魏楠道了一句“無聊”,又是豪門相鬥的把戲。
“後來呢?”蘇北想聽後來的故事,是怎麽樣發展到現在這種局勢的。
江一灝道:“後來,不就是付天佑,付家這個最得意的子孫死了嘛!”
“他是怎麽死的?據說是因為救阿司的父親?”蘇北對這一點比較介懷,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靳司梟也不會攤上付茗蕊這個未婚妻,後來也就沒有那麽多事了!
江一灝道:“對!這人是真正的天才,從小上學都跳著讀,二十幾歲的時候,已經是m國名校的高材生,雙博士學位。本來是要回來繼承家業的,那時候付家鬥得你死我活,因為他排行第三,一般有繼承權的都是長房長子,但付雄很偏愛他,想把家業交到他的手上!”
說到這裏,江一灝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們還不知道吧,阿司還有一個姑姑的,本來靳付兩家想要聯姻,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付天佑突然反悔了,阿司這個姑姑性格剛烈,被悔婚後,出家當尼姑了!”
“啊?”蘇北很詫異,“這件事情阿司從來沒跟我說過!”
江一灝道:“他怎麽可能跟你說,可能他都不知道他還有這個姑姑,我也是聽我爺爺無意中說起的。”
“哎,我聽你說了半天了,除了聽到一點豪門秘辛,怎麽一點也不明白,這件陳芝麻爛骨頭的事情究竟跟現在有什麽關係?”魏楠吐了一口煙圈,她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快用完了!
這也是蘇北的疑問。
江一灝將煙頭掐了,道:“你要這麽問我,我也說不清楚,我隻是知道,付天佑悔婚過後,阿司的姑姑出了家,付雄大發雷霆。他登報宣布跟付天佑脫離父子關係,後來付天佑也消失了。
這樣,因為付天佑悔婚的關係,靳家跟付家就開始交惡。當時我家還是我爺爺做主,他站到了靳家這一邊。再然後,大約十年之後吧,付天佑又突然出現,還有了付茗蕊!”
“付天佑結婚了嗎?付茗蕊的母親是誰?”蘇北問了一句。
江一灝道:“具體說來,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他一直沒有結婚,所以我也不知道付茗蕊的母親是誰!”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不是說龍城大小的事情都逃不過你大少爺的眼睛嗎?”魏楠戳了江一灝肚子一下,聽他說得這一知半解的,簡直能憋死人了!
江一灝“嗷哦”了一聲,委屈道:“那我確實不是很清楚啊,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也就問道我,要是問到別人,估計人家連龍城曾經有過付天佑這個人都不知道了!”
“行了,你還知道些什麽,一次性說完,別在吊胃口了,我聽得頭都大了!”魏楠的耐心徹底告罄。
蘇北也問:“對啊,你還沒有說他是怎麽死的?”
江一灝也不賣關子,想了一下,直接道:“他死於一場黑幫火拚。本來那些人是要殺阿司的父親的,他突然出現,幫阿司父親擋了子彈,所以死了!”
這個直接的結果還真讓人難以接受,蘇北聽了隻覺得心裏被壓得沉甸甸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也難怪靳家人要還付天佑這個人情,答應讓靳司梟娶付茗蕊了。人家的父親為了他們的家主而死,照顧人家的女兒一輩子,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江一灝看蘇北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心裏不痛快了,趕緊解釋:“你可別誤會阿司,這件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更沒有答應!那個時候,他已經在國外了!”
蘇北道:“答不答應有什麽關係?反正是靳家欠了付家的一個人情……”
魏楠也截住蘇北的話,“欠人情是不錯,但是也不一定要娶他女兒吧!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救過多少人啊,要是各個都要讓我娶他們兒子的話,那我就算有幾十個身體都不夠用!”
魏楠這話說完,蘇北和江一灝都看她!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怪異?
魏楠也有些尷尬,撇撇嘴道:“反正就那意思!當初他救人的時候是完全自願的,又沒人央求他去救!如果知道被他救了,就得賠上自己兒子的一輩子,那還不如不救呢!”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欠下人情就是欠下了,總要想辦法解決。
也不知道靳司梟到底調查到了什麽,還以為聽江一灝解釋就能明白一二,沒想到還更淩亂了!
之後,江一灝也說不出什麽新鮮的了,蘇北也沒了心情。而且越來越接近蘇浩德清醒的時間,蘇北有點待不住了,便決定先回醫院。
魏楠是要跟蘇北一道的,而江一灝好不容易逮到了跟魏楠相處的時間,死乞白賴地跟了去。
到了醫院,時間 才三點,離蘇浩德清醒還有三四個小時。
這樣瞎等著也不是事,蘇北提議大家先去休息一下。
江一灝就要跟魏楠同睡一床這件事情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蘇北不去管他們,自己回到房間中。
也許是因為太困的緣故,蘇北很快睡著了。
她做了很多奇怪的亂夢。
睡夢中,她突然會了輕功,走路腳都不帶沾地的,能飛!
她和很多人比賽,又或者是被人追趕,上竄下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每當她想停下來,總不合時宜,不是腳下沒有落腳點,就是馬上要被人追到了。
然後,她還會水上漂,在一條湍急的大河上,輕功點水!
總之,她一口氣提在胸口,想停下來,卻總不能,因為隻要一停,她就會摔跤,或者落入水中。
等她好不容易靠岸,河岸確實一個高高的峭壁。蘇北手指抓緊泥土中,固定了身子。
那裏正好有一條粗粗的繩子垂下來,蘇北拉著繩子,奮力爬上去。
眼看著就要上岸了,突然出現付茗蕊那張臉。
付茗蕊的臉尤其清晰。
她猙獰一笑,然後用力一甩手。
原來蘇北抓住的那根繩子是一個巨大的網,付茗蕊這樣一甩,蘇北懸空,從高處落入水中。
“啪”的一聲。
蘇北感到一陣冰涼。
她醒了。
靳司梟剛好走進房間,看見蘇北突然睜大眼睛,那樣子還挺嚇人的。
“怎麽了?做夢了?”
蘇北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居然有些暗了,也來不及想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問道:“我爸爸醒了嗎?”
靳司梟將手上拿著的包包扔到沙發上,“剛醒,我剛想來叫你!”
蘇北立即坐不住了,隨手拎了件外套披起來,“走,我們去看看!”
靳司梟隻好又跟了出去。
跑到蘇浩德的病房門口,房間裏好像有不少的人,魏楠和江一灝都在,好像還有黃老邪的聲音。
蘇北卻頓住了腳步。
所謂近鄉情更怯,大約就是這樣的狀況。
靳司梟從後麵環抱住蘇北的腰,“怎麽,害怕啊?”
蘇北連喉嚨都有些發硬了,“爸爸他,好不好?”
靳司梟沉穩地道:“挺好的,他神誌清醒,剛才還問起了你,就是人還有點虛弱。”
說著,靳司梟幫忙推開了半掩的門。
蘇北兩腳好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也走不動。
病房裏,黃老邪一邊抹眼淚,一邊在罵蘇浩德,“你這個臭小子,我都還沒死你,你倒好,偷懶了這麽多年……”
看見蘇北來了,黃老邪也讓開個身子。
蘇北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蘇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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