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為了他的陸太太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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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歉意地笑,“對不起威爾森管家,我有急事先走了,雞蛋你就吃了吧。”
雲煙從進莊園以來,一直對人很溫和,她來這一出也沒招威爾森反感,威爾森很是體貼地說:“太太,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雲煙輕快地笑著出了門。
匆匆上了自己的車子,一口氣開出了莊園,雲煙選擇了一個空地停靠了車子,再次從包裏拿出保鮮袋,看著還有餘溫的燕窩,再次猶豫不決。
結果如楊樹、劉可琳所說了,她要怎麽辦?
陸宅求婚的他,真誠真摯,沒有什麽花言巧語,也沒有豪華的排場,有的隻是他領著她回了陸家,有的隻是他的一句“餘生一起走”。
可她明白,帶她回去見爺爺,是他給的最隆重的求婚方式。
不是誰都能明目張膽出入這裏的。
她迷茫了。
不知覺間撥通了南豔的電話。
南豔接通電話時,聲音裏透著起床氣,“誰啊?”
雲煙低聲:“是我。”有氣無力。
南豔立馬清醒過來,推了推身旁的男人,笑著說:“姐妹兒,大清早怎麽就這麽沒精神?陸少折騰的你下不了地?”
南豔打趣的笑聲,雲煙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她的美豔樣子。
雲煙問:“你覺得陸少是個怎樣的人?”
南豔壓著手機,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淺笑地下了地躲進衛生間,反問:“為什麽這麽問?”
“就是想問問,當局者迷嘛。”雲煙勉強撐著笑臉,假裝心情很好,盡管南豔看不見。
南豔用手撐著腦袋,慎重地說:“陸少對你挺不錯的。”
這個答案要有多模棱兩可就有多模糊。
是啊,問別人不如問自己,雲煙努了努嘴,“掛了,回聊。”
雲煙掛了電話,南豔一頭霧水,正嘀咕著雲煙又抽什麽風時,男人裹著浴巾走進來,痞笑地壓住彎起的唇角。
海城市人民醫院,雲煙拿著檢測報告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看著孕激素一欄,上升的箭頭標誌,雲煙的心沉入了穀底。
她吃的是燕窩還是避孕藥?劑量嚴重超標正常的口服避孕藥。
他口口聲聲說要和她生孩子,隻是他哄騙她的話?
在醫院呆坐了一上午,回到莊園的雲煙跟丟了魂似的,一回去就躲進了屋子裏,誰也不見誰也不理。
是夜,月色陰沉的暗黑,雲煙披著外套站在窗欄邊,她消沉了一天,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這樣的男人,留著過年嗎?雲煙牟定了,她要離開。
等他回來,她就提她的要求。
“咚咚咚”的上樓聲響徹整個莊園。
聽聲音有一幫人的腳步聲,雲煙急忙開門,隻見一個男人攙扶著陸滄溟正疾步而來。
這個男人,雲煙看著有幾分熟悉。
一時不知出了什麽事,隻知道他們神色匆匆,雲煙隨手將報告單塞進大衣口袋,急忙衝了出去。
“他怎麽了?”雲煙問威爾森。
威爾森聲色焦急,看著雲煙回答:“太太,陸少受傷了。”
受傷?“怎麽不送醫院?”雲煙雖這麽問,不過還是接過陸滄溟,攙扶起他的另一隻胳膊。
她與男人攙著陸滄溟進了房間。
燈光下,雲煙這才看清了陸滄溟的臉,慘白的嚇人,薄唇幹裂地脫了一層皮,刀削的五官沒了往日的神采,活像一個死人一般沒有一絲絲血色。
雲煙按著胸口,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她還要找他算賬的,他這樣兩眼一閉躺床上是什麽意思?
家庭醫生戴維裏放下急救箱,傭人拿來了手術燈,雙人大床收成了手術台的樣子,一會兒功夫,臥室看起來成了搶救室。
雲煙心神不寧,不安越來越強烈,緊緊地抓住陸滄溟的手,問:“他哪裏受了傷?”
嘴上問著,眼睛已經到處看了,猛地,發現胸膛處的衣服色澤比較深,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一把。
血?
血!!!
雲煙兩眼一黑,暈倒在床邊。
陸滄溟在雲煙摸了他一把時,痛醒了。傷口處的子……彈膈到她了沒有?她一定嚇壞了。
陸滄溟虛弱地轉過頭,寵溺地望著雲煙有氣無力地吩咐:“扶太太休息去。”
歐陽戒恨不得一拳打醒陸滄溟,低罵道:“你遲早死在她手裏,今天要不是因為她,至於……”
歐陽戒適時把了嘴門,雖說現在這屋裏隻剩下周恒、威爾森、雲煙、陸滄溟與他。
但保不齊就走漏了風聲。
周恒與威爾森扶起雲煙,隻是雲煙拉著陸滄溟的手不放開。
陸滄溟看著緊緊抓著他的纖細五指,微微勾起了嘴角,她一緊張就暈血,可她抓著沒鬆手,是不是意味著他在她心裏很重要?
!!!
一定是!
陸滄溟勾著唇角,痛疼扯著他擰起了眉頭,沉聲:“找個舒服的榻榻米過來給太太靠著。”
威爾森很快就搬進了榻榻米,與周恒一起扶著雲煙靠在榻榻米上。
“開始吧!”陸滄溟淡聲,看向戴維裏時,沒有一絲遲疑。
戴維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突然,他發現麻醉的劑量不夠,擔心地說:“陸少,麻醉跟不上。”
“什麽?”歐陽戒兩眼一瞪,一把揪住戴維裏的衣領,他平日的雅痞消失的幹幹淨淨,像似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戴維裏認識歐陽戒,知道他也是得罪不起的爺,半聲不敢吭。
陸滄溟凝視著雲煙,麵色平靜,對著歐陽戒他們說:“就這樣開始。”
他已經有了麻醉藥了。陸滄溟淡笑,彎下五指,蓋住雲煙的手背,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他的掌心。
歐陽戒大吃一驚,忙製止:“不行!這絕對行不通,萬一受不了痛疼會引發很多意外危險的。
我現在就打電話,要不了十分鍾,就是空運也得給我把藥送來。”
陸滄溟虛弱到聲若蚊蠅:“我等不來你的藥了,戴維裏,開始,這是命令。”
他的視線一直未從雲煙臉上挪開。
戴維裏硬著頭皮上陣,拿著手術刀對著陸滄溟的胸膛,有些下不去手。
“我隻給你五分鍾!”陸滄溟說,雖然聲音弱的不仔細聽都聽不見,可他眼底的狠戾由不得人拒絕。
戴維裏快速調整了呼吸,劃開陸滄溟的衣服,刀尖對著子彈正下方劃開。
陸滄溟痛的一聲悶哼,攥著雲煙的手猛地一用力,他這麽捏下去,她的手得骨折了。
陸滄溟快速鬆開她的玉指。
周恒眼疾手快塞了一大塊紗布到陸滄溟的嘴裏。
歐陽戒呆呆地看著陸滄溟,這小子是著魔了?為了一個女人這麽不要命,值得?
今夜,他們原本是處理一批貨,隻是中途被人截胡,他們是有備而去,自然不會那麽輕易被人截胡,隻是對方似乎掌握了陸滄溟的一舉一動。
他們放出了雲煙這個人質,陸滄溟見到時當場放棄了對抗,而他m的可惡的是那夥人不講信用,劫走貨後還想開槍殺了雲煙。
陸滄溟腦子一熱就衝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雲煙,擋住了槍……子。
歐陽戒衝過去時,陸滄溟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嘴裏念叨著:“還好不是她。”
歐陽戒這才知道,所謂的雲煙隻是一個神似雲煙的女人,怪隻怪這夜色太朦朧,海上霧氣又大,看花了眼才上當了。
一向禁欲的男人,眼裏隻有商業帝國的男人,也有為了女人放棄一切的一天?
歐陽戒看不透想不明白。
“老大,你的陸太太值得你這麽為她拚命嗎?”歐陽戒看向雲煙問陸滄溟。
陸滄溟沒回應,隻是握著雲煙的手輕而柔,像似捧著易碎的珍寶,怕它摔了怕它化了。
歐陽戒看不了自己的好兄弟痛苦地忍受著,轉過身對著窗外出神。
雲煙陷入了長長的夢靨中,她想醒來,她想問問陸滄溟為什麽受傷了?她想問問他為什麽要對她那麽殘忍?
隻是長長的夢靨壓著她。
她要醒來,她要醒來,她要醒來……
雲煙躺在榻榻米上,不安地扭動著腦袋,猛地,睜開清亮的眸子。
餘光中,戴維裏拿著手術刀劃開陸滄溟的皮膚。
她清晰地聽見了皮膚撕裂的聲音,她也聽清了陸滄溟的悶哼聲,她更感受到緊抓的手猛地鬆開時的偏愛。
看著戴維裏拿起的刀尖滴著血,雲煙痛苦地閉上眼,兩行淚滾下,如連線的珠子。
歐陽戒的話問起時,雲煙摒神靜氣地不敢相信。
陸太太?他的陸太太?他為了他的陸太太?他為了他的陸太太拚命?
他的傷與她有關!
雲煙緊緊地閉著眼,死死咬著唇瓣,悲傷的淚已經成河,打濕了她的衣領,打濕了榻榻米,也打濕了她的心。
他受傷了,她擔心她難過,是真實的感受。
盡管她不想承認,在有那份報告後。
壓抑的淚洶湧澎湃,止不住的啜泣已經變成了顫抖。
陸滄溟痛的幾近昏迷,猛然感覺掌心處的異樣,再次睜開眼看了過去。
禁閉的眉眼有淚在淌,一大滴接著一大滴,長而卷翹的睫毛已經濕漉漉地蓋住了眼瞼,白潔的牙齒咬著下唇滲出了血絲,小而挺的鼻子輕輕滴翕動著。
她在哭。
因為他!
陸滄溟握緊雲煙的手,繾綣地癡纏地揉捏,幾近嗬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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