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愛情不知雲煙過(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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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戒笑的不懷好意,勾住陸滄溟的肩頭,非常鄙視地說:“女兒?你是不是要笑死我?兒子都沒了還想生女兒,做夢還差不多!”

    陸滄溟睨著肩頭的手,頓時不悅,反手一扯,反扣住歐陽戒的手掌。

    歐陽戒痛的齜牙咧嘴,“老大,不帶你這麽殘忍的!”

    “還胡謅了?”

    “不了,不了,你和你的小媳婦一定多子多女,盡享天倫之樂。”

    陸滄溟狹長的眸子微微動容,慢悠悠地鬆開歐陽戒的手掌。

    歐陽戒忙握住被扭的手,“要不要下手這麽狠?”

    陸滄溟清冷地站起身,耐心盡失地問:“他到底能不能來了?”

    歐陽戒恢複正色,“他第一次答應出來見我們,自然不會食言,估計路上耽誤了。”

    陸滄溟斂去不耐煩,沉問:“‘y’先生聯係上了?”

    歐陽戒攤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

    這邊,雲煙悠悠醒來時,隻覺得全身透心涼。

    定睛,窗簾隨風亂舞,大雨隨著風吹進來,也打在她的腳上。

    怪不得這麽冷!

    雲煙縮了縮腳,豁然發現雙腿被綁住。

    她已經冷到快失去知覺了。

    “救命……”

    雲煙從喉底吼出聲,卻也隻是聲若蚊蠅。

    冷,置身冰川雪地的寒意從皮膚上鑽進血液,竄進骨髓,從骨子裏發出的寒冷。

    “救我……”

    雲煙再一次動動唇瓣,卻沒發出一絲聲音。雙眼重的睜不開,上下牙齒控製不住地顫栗。

    好冷!

    雲煙隻剩這一個念頭,繼而緊緊地閉上眼。

    企圖合上眼,冷意就消失了。

    “醒醒!”

    就在雲煙合上眼皮時,恍惚聽見有人說話,聲音有那麽一丟丟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給她上冰塊!”

    聽見冰塊,雲煙冷的直哆嗦,猛地睜開眼,隻見一個高個子男人站在她麵前,寸頭,帶著青麵獠牙麵具,背光而立。

    雲煙咋一看,嚇的大氣不敢喘。

    “醒了?”麵具男人冷不丁地問,一雙暗黃的眼陰森森地盯著雲煙。

    雲煙張嘴結舌,唇瓣囁嚅著,想逃卻躺在原地動彈不得,手腳冷到毫無知覺。

    麵具男直直地盯著雲煙繼而蹲下身,“怎麽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爽?”

    雲煙顫抖著牙關,有氣無力地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不過我要幹什麽可以告訴你。”

    麵具男人說話間,從褲腳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光反射出冰冷的光。

    “你別亂來,你知道我是誰的老婆嗎?你亂來的話一定會被我先生處死!”

    雲煙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威脅了麵具男人。

    麵具男人舉著匕首,清冷的目光又是一冷,“你是誰我當然知道,你說在這裏沒有他的準許,我敢綁你?”

    他的準許?雲煙有那麽一瞬傻眼,是陸滄溟讓人綁了她?

    雲煙懷揣著一點點疑惑問:“我不信!我要見他!”

    “會見的,不過不是現在。”

    雲煙心頭一痛,麵色再次白了一分,“你什麽意思?”

    麵具男人一改陰冷的眼神,眼底竟然升起微微笑意,“現在的意思啊,你猜猜看。”

    雲煙舔了舔冷僵的唇瓣,噤聲不語。

    麵具男人起身,圍著雲煙邊走邊說:“你知道什麽刀削冰塊最鋒利嗎?”

    雲煙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不過她被綁在這裏灌冷風,要說他們沒惡意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的問題一定有其深意。

    什麽刀削冰最鋒利,當數鋒鋼。之前陸氏項目,‘潮汐村’因為其獨特的地理環境,冬季漫長雪期也長,在他們的工程裏自然考慮了冰雕項目,她也有意了解了一些。

    她知道並不代表她要告訴這個男人。

    麵具男人麵對雲煙的沉默問:“不是說你的腦袋瓜子很聰明嗎?怎麽,不知道?”

    雲煙瑉著唇,冷的心口痛。

    麵具男人忽然眼神一冷,抬手掐住雲煙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把人凍成冰塊,再一塊塊地削掉是什麽感受嗎?”

    雲煙聽了,頭皮發麻,嬌軀一震。

    麵具男人忽地又彎起眼梢,笑意盈盈的,“我告訴你吧,拿著鋒鋼,一刀下去,‘嘶’的一聲,掉下一塊肉,硬梆梆地,不用流血,也不會痛。”

    雲煙被掐著脖子,眼珠直翻地瞪著麵具男人,她的腦子不受控製地跟著他說的話去想象。

    麵具男人似乎覺得自己說的不夠生動不夠形象,又繼續補充道:“比如這個手吧,先從掌心削,再到手背,技術好的話,一麵一刀,再花個三五分鍾修修邊,完整的手掌骨架就出現了。”

    “做成標本,非常好看。”

    標本?雲煙霎時明白過來,之前暗道裏的那些骨頭,不是什麽定製材料,真的是人的骨頭。

    人的骨架!

    雲煙臉色瞬間褪去血色,雙唇動了動,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你見過人骨做成的標本嗎?一定見過,對不對?敢混進這裏來,等待你的隻能是標本!”

    雲煙心頭大駭,她在暗道見過,她還以為那些東西做的逼真,原來是她太天真。

    麵具男人說的非常過癮一般,又說道:“你說我掏空了你的內髒後要幹嘛?”

    “聽說你懷孕了?”

    “要不我把你的子……宮給挖下來,再把你的孩子用福爾馬林泡起來?”

    “或者直接吃了,聽說這種嬰胎是大補!”

    “怎麽吃呢?清蒸比較好,你說呢?”

    雲煙瞳孔劇縮,忘了呼吸,忘了去爭辯,也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愣忡地望著麵具男人。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對了,你喜歡白天還是黑夜?要是白天的話我給你放在前麵大廳擺著,要是黑夜的話,就放在暗道裏,那裏有許多你的同伴,你們還可以做個伴。”

    “孩子的話,要不我看在是陸滄溟的種上,不吃了?我就泡福爾馬林裏,放在你的骨架標本邊,陪著你?”

    “滾!”

    憤恨至極,雲煙突然來了力氣,一把攥住了匕首的刀尖。

    鮮血順著掌後跟滑進袖口裏,痛,卻也讓雲煙清醒不少。

    麵具男人看著雲煙,冷冷地說:“你以為你能從我的眼皮下跑了?”

    雲煙蹙眯著眼,跑不掉……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麵具男人輕飄飄地蹲下,麵對著雲煙,哂笑道:“女人,還是不能太聰明了,否則隻能紅顏薄命!”

    雲煙目眥盡裂,攥著刀尖的手再次使力,傷口又深了幾分,咬牙切齒道:“你們……連畜牲都不如!”

    “別做無謂的掙紮了!該降溫了!”

    麵具男人突然話鋒一改,本還算正常氣溫的室內以觸覺能感受的速度驟降。

    雲煙低頭,看著血流不止的手掌心血液凝固了,痛疼也一點點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冰冷的麻木。

    ……

    會議室內,陸滄溟瑉緊了唇瓣,看向窗外,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像極了她的眼淚,有些冷,對於那些困惑他們的事,他心中已有大局,隻是還欠一個火候。

    “好了,要等你等吧,我先走了。”

    念及今夜會有雨夾雪,陸滄溟快速扣好西服紐扣,大步往外走。

    歐陽戒也整了整衣服,“老大,說你想你小媳婦不丟人。”

    陸滄溟對他的話無視的徹底。

    歐陽戒不死心地緊跟其後,“老大,說說唄,你那小媳婦最近有沒有給你加餐?

    歐陽戒口中的加餐純指親密之事。

    陸滄溟冷著臉子說:“無聊!連個孩子都沒有,還有臉談床笫之歡?”

    歐陽戒摸了摸鼻尖,不以為然道:“我這叫不禍害人家小姑娘,你情我願的來幾火包多好,對彼此負責更是對祖國未來的花朵負責。”

    “省省吧!”陸滄溟毫不留情地揭短,旋即拉開大門。

    慣性地掏手機給雲煙打電話。微低頭間,瞥見地上一抹紅光,在燈光的折射下呈現一個愛心圖案映在牆壁上。

    歐陽戒見陸滄溟杵在門口不走,推了推陸滄溟問:“怎麽不走?”

    陸滄溟幽深的眸子蹙起,刀削的臉龐倏然冷冽開,彎腰,撿起地上的紅寶石。

    有這麽巧的事?陸滄溟沉思,旋即想到雲煙這幾天的變化,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起初,他隻是單純地以為雲煙是為了孩子想通了,畢竟她針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雲煙對他進行了攻心計。

    她到底發現了什麽?

    她的信息來源哪裏?

    陸滄溟沉思間,心中已經有了事情的大致走向。

    歐陽戒瞥見陸滄溟掌心中的紅寶石,隱隱覺得這裏暴露了,而知曉這裏的人屈指可數。南豔是其中一個,不過紅寶石不是她的,她從來不佩戴紅色的飾物。

    歐陽戒當即下命令:“你們兩個從暗道出去,沿路查看有什麽可疑的。”

    “你們四個正門出去。”

    保鏢隨即聽從吩咐地離開。

    歐陽戒蹲了下來,謹慎地問:“這個是你小媳婦的?”

    歐陽戒這麽問,實在是因為陸滄溟臉色不好看,歐陽戒覺得除了他那個小媳婦可以讓他喜怒無常外,沒人能撼動他那清冷的樣子。

    陸滄溟捏緊紅寶石,緩緩起身,冷言:“看好你的女人!”雲煙會跟蹤他必然是南豔帶信息給她的。

    陸滄溟這麽一說,歐陽戒也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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