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這是偷換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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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輝安這麽說,其餘四位股東也是附和,隻要陸氏不是群龍無首就好,他們當慣了甩手掌櫃,真的指派誰來當這個執行董事長,還真不好安排。
周恒看在眼裏,怒在臉上,當即指著陸勳辰質問:“你這是欺負人!陸少隻是暫時昏迷,你就覬覦董事長的位置?”
李輝安忙上前,笑嗬嗬地打圓場:“周特助,你這話就生分了,陸滄溟是前任董事長,陸勳辰是現任董事長,都是陸甄的兒子,誰當不是當,對不對?”
周恒氣急敗壞,抬手就要找陸勳辰比劃。
陸勳辰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扯了扯唇角:“請出去!”
周恒自幼習武練拳,陸勳辰請他出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自己願意出去。當然,他怎麽可能自願出去?
他和陸滄溟那是過命的交情,不僅僅是上下屬。
“陸勳辰,這裏輪不到你撒野,雖然陸少受傷了不能過來,但是我可以代表他禁止你亂來!”
陸勳辰微微一笑,麵對著周恒的負隅頑抗,甚是不屑。
“周特助,你跟我大哥多少年了?說你是他的好兄弟也差不多,我記得我被帶進陸家時,你已經在陸家了。
話說你這麽為他拚命,這麽多年來,你還是一無所有,隻是擔著特助的名銜,不委屈嗎?”
周恒自小孤兒,被陸甄帶回來領養,與陸滄溟一同長大。倆人的交情不是外人能理解的。
周恒看著陸勳辰,氣憤不已,怒斥道:“陸勳辰,你別假惺惺的挑撥,我追隨陸少,是因為陸少值得我追隨,你不配挑撥我們的關係!”
“但是,今天,你在我麵前奪走陸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東西,我不容許!”
周恒字正腔圓,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陸勳辰頗為不屑地拍手稱讚:“不錯,我為我哥有你這樣的下屬高興!”
“但是……”陸勳辰話鋒一轉,“我來這裏必然是受人委托!”
陸勳辰從周恒麵前走過,始終微笑,行至桌前,抽出最底下的一份資料,拿在手上看了看,才慢悠悠地開口:“這是我爸爸陸甄的親筆授權信,還有家族所有成員的推舉,所以這個位置不是我想做,也不是我非坐不可,而是不得不坐!”
周恒聞言震住,動作真快,短短幾個小時而已,就已經火速地起了聯名書,這是赤果果地扇陸少的臉啊。
人人都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殊不知有錢了,人的心也沒了溫度了。
陸勳辰將資料遞給李輝安,不緊不慢繼續說:“我相信各位股東也不願意看見陸氏成為一盤散沙吧?”
“那是肯定的!”李輝安第一個表態。
有人領頭,餘下四人自然沒有異議。
陸勳辰謙謙鞠躬,“謝謝各位股東,我不會辜負各位股東的厚愛,必定帶領陸氏走向新的起點!”
以李輝安帶頭鼓掌的股東,將周恒化成了透明。
周恒看著大勢已定,悲歎人走茶涼,默默地出了陸氏集團。
……
“馬來”公司,雲煙心事重重,看著一堆文件卻一個字也沒批注。
直到許久不見的人登門了。
“盛總裁?”雲煙有些意外,在南豔領著盛左進辦公室時,她吃驚地喊出聲。
盛左環顧四周,嚴肅慎重地說:“辦公室很大氣。”
雲煙也看了一遍,沒太在意,不過盛左說了,她也就順口解釋了一句:“這個辦公室是按照總公司那邊的風格來裝扮的。”
“南豔,倒茶!”
雲煙吩咐過,領著盛左來到沙發旁,“盛總裁,請坐!”
盛左點點頭,露出絲絲笑意:“你們總公司幹涉的挺廣?”
“也不算吧。”雲煙笑了笑,說實話,要說她虧欠最多的人必然是盛左,而他不請自來,雲煙心裏沒底他要幹什麽。
南豔適時進來,放下茶杯,微微點頭離開。
盛左端著杯子出神了一小會兒,問雲煙:“你這辦公室裝修風格,我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嗎?好像每個辦公室都大同小異,雲煙張口即來:“盛總裁見多識廣,見多了自然什麽都似曾相識了。”
盛左堅毅地看著掛在牆壁上的燈架木雕,久久沉默,這種在哪裏見過卻又記不起的感覺特別撓心。
雲煙端坐在盛左的對麵,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中規中矩地坐他麵前,以前的她在他麵前可以不著調。
紅唇微微勾起:“盛總裁,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盛左被雲煙打斷思緒,看向雲煙說:“路過,就想著進來看看你。”
“謝謝!”雲煙聲音低低的,從盛左進門,不,從她回海城起,她就一口一個“盛總裁”地拉開倆人的生分感。
她做的不對。
“今天忙不忙?”盛左看向她的辦公桌。
雲煙忙說:“不,一點也不忙。”
盛左點點頭,舒展著唇角,拿她沒辦法的表情說:“回家了就好。”
雲煙跟著點頭,一時沒話說。
“在外受苦了。”
“還行。”
再次沉默,窗外的夕陽一點點從下沉,直到看不見。
“盛總裁,喝茶。”雲煙打破沉默,卻也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客套了一句。
盛左盯著她,有些懷念,出聲:“以前的你,話很多。”
現在,話少,他不習慣。
雲煙扯起唇角,以前話多還不是仗著他可以縱容她?“以前不懂事,沒少給你添麻煩。”
“我喜歡麻煩。”
盛左脫口而出,雲煙微微怔忡。他是喜歡麻煩,還是喜歡給他麻煩的她?
以前都不願意糟蹋盛左,現在更加不會,雲煙掛著揶笑問:“盛總裁,娶了少夫人嗎?”
盛左搖搖頭,淡笑不語。
“那少夫人沒有,女朋友呢?都一年了,別告訴我你還單身?”
以她對盛老夫人的了解,盛老夫人沒少操心盛左的婚事。
“單身。”
盛左正麵直接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雲煙唇角一抽,不自在地插科打諢說:“怎麽不找個?再不找都成老男人了。”
“隨緣。”
好一個隨緣,麵對催婚,雲煙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隨緣”這個答案更不走心的了。
太敷衍了事。
“你呢?”盛左問雲煙,每一句話簡潔的不能再簡潔了。
雲煙勾了勾唇角,並不想多說自己的事,“等離婚了在考慮別的事,目前沒想法。”
盛左點點頭,不知是同意她的打算,還隻是表示他聽到了。
又是靜默一分鍾後,盛左問:“雲煙,你有沒有想過可以不離婚?”
為什麽?這是雲煙的第一個念頭,當初盛左一心反對她與陸滄溟走近,隨後又攔著她不準和陸滄溟結婚,之後她和陸滄溟領證了,他又苦口婆心地勸她離婚。
這前前後後的變化也太大了。
雲煙沒出聲,表情也表明了她的疑惑,盛左堅毅的麵龐從未有過的糾結,“雲煙,我選擇相信陸滄溟。”
雲煙震驚地看著盛左,有些慍怒,紅唇壓起一絲縫隙:“為什麽?”
“不為什麽,直覺吧。”
雲煙難以接受,從她回來,盛左不是一次兩次地為陸滄溟說好話了。眸色冷了些許,“盛總裁,我記得剛入職場時,你和我說過,商場如戰,不容有一點點遲疑,尤其是感性的東西,我們要的是證據,是勝利。”
“你忘了?”雲煙反問。
盛左沉默不語,他教她的,他自然沒忘,隻是,厚薄適中的唇瓣緊瑉了半天,鬆開道:“如果深情這東西,裝了一輩子,你能說它不是深情嗎?”
“你這是偷換概念!”雲煙毫不留情地戳破。
陸滄溟看著是還愛她,可那又怎樣?他們之間有血債,這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的事實。
雲煙憤恨難平地睨著茶幾上的茶杯,滾熱的茶水還在冒著絲絲熱氣,別看它放置了好一會兒了,等把手伸進去,燙著的還是那個冒失鬼。
愛情也一樣。
她不要再當那個冒失鬼。
盛左緊盯著雲煙,以他對她十幾年的相熟來了解,此時的雲煙就是個刺蝟,見誰紮誰。
“他的情況很不好。”
盛左開口。
雲煙麵無表情,心裏還是被針紮了一下,稍稍痛了那麽一下下。
盛左淡淡地,沒有什麽特定的情緒,“我今天去看過他了,沒能進去,就在窗外看了眼。”
這就是盛左今天來的原因嗎?雲煙蹙眉想,還說順路來看她?
“昨夜出了什麽事?”
“你不清楚?”雲煙反問,有些賭氣。
盛左是不是也來質問她害了陸滄溟?
盛左凝眉,睨著她倒毛的模樣,悻悻地搖了搖頭,“我隻是聽說和你有關。”
“嗬嗬……”雲煙嗤笑,聽說和她有關,她早上在醫院時,差點被陸夫人給吃了,她會不告訴盛左?估計想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個害人精。
“你聽說的是什麽版本,事實就是那樣。”
她不想浪費唇色的。
“可我還是想聽你解釋。”
他是從陸夫人那裏聽了事情的大概,“馬來公司”與陸氏集團明爭暗鬥,昨夜更是陸滄溟為了救雲煙,自己命懸一線到現在還沒醒來。
不過旁人說的,關於她的事,他保留想法,隻聽她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血債血償,很公平!”
雲煙冷冷地說完,站起身看向窗外,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盛左看著她,太熟悉的那個人卻又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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