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夜白頭,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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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盛左與歐陽戒的到來,本來與劉可琳的飯局給換成了盛左與歐陽戒。

    飯局結束,陸勳辰執意送雲煙回家。

    “確定不請我上去坐坐?”陸勳辰笑問。

    雲煙搖頭,“夜太深了。”

    “好吧,我尊重你。不過,你也別讓我等太久。”

    雲煙笑了笑,並沒有正麵回答。

    夜色朦朧,微風拂過,帶來了絲絲夏日的燥熱,雲煙揮揮手,轉身欲走。

    陸勳辰一把抓住雲煙的手腕,雲煙渾身一震,抗拒的明顯。

    陸勳辰自然發現了她的異樣,歉意一笑,鬆開雲煙說:“對不起,我太冒失了。”

    “沒事。”雲煙低低地說著,抬手理了理衣裳以解尷尬。

    陸勳辰緊緊地盯著雲煙,溫和的眸子在夜色裏朦朧不清,良久,他開口說:“伯父伯母的死,我調查出了一點眉目。”

    “真的?”

    雲煙激動地看向陸勳辰,一隻手不自覺地抓住了陸勳辰的胳膊。

    陸勳辰看著她親密的舉動,回的很慢:“嗯。”應完的他並沒有直接說內容,隻是深深地看著雲煙。

    雲煙急問:“你調查到什麽了?”

    陸勳辰沉了沉眸子,晦澀不明地疏離:“好像伯父生前接觸過cd娛樂會所,據可靠目擊證人回憶,伯父死前是從cd娛樂會所離開,隨後直接回家。”

    雲煙鬆開陸勳辰的胳膊,微微地失落。

    雲煙皺著眉頭,cd?應該是最大的突破口了。不過,她還是問:“你還調查出別的嗎?”

    陸勳辰搖頭,“抱歉,我沒調查更多的資料,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cd娛樂會所名義上歸歐陽戒。”

    名義上?雲煙懂陸勳辰意有所指,卻不急著追問。

    “我之前之所以答應與歐陽家合作,也是想從歐陽戒身上找突破口。”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雲煙開門見山,“你想怎麽做?”

    陸勳辰沉沉地歎了一口氣,踹在口袋裏的手緩緩拿出來,牽住雲煙的手指,心疼地說:“我想進入cd娛樂會所,不過歐陽戒並沒有鬆口。”

    雲煙眸色漸深,陸勳辰這樣子莫不是希望她去突破這個口子?

    “你是希望我去找歐陽戒?”

    陸勳辰不否認地點頭,“我知道有些難,不過這也是調查你父母雙亡的唯一一條路。”

    雲煙沒回音,陸勳辰道:“不急,你慢慢考慮,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更不願意與他打交道。”

    “是!”雲煙肯定地回,旋即話鋒一轉:“不過,為了調查父母死亡的原因,我願意去做,倒是你,為我的事費心了。”

    陸勳辰微微一笑,牽著雲煙的手指一寸寸上移,直到緊握住雲煙的掌心,溫柔似水地看著雲煙說:“你知道的,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

    雲煙嫵媚一笑。

    陸勳辰恍然如夢,他第一次見她時,她就笑的這般好看。

    他的目光深而炬,雲煙被盯的不好意思地掙開他的手,大步離開,走了好幾步回頭衝陸勳辰笑:“恭喜你,朝未婚夫的方向又進了一大步。”

    話音落下,雲煙悶頭鑽進電梯,一瞬間,麵若寒霜。

    陸勳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漠然轉身上車離開。

    雲煙剛從電梯裏出來,就遇上盛怒的劉可琳。她無視地略過劉可琳,徑直打開自家的門。

    劉可琳不請自入。

    “把門給我帶上。”雲煙不客氣地說。

    劉可琳白了雲煙一眼,不過還是乖乖把門給帶上了。

    雲煙戲笑道:“以前看你怎麽那麽討厭?”

    現在順眼多了,大概知道陸滄溟沒有護短,護了她雲煙。

    劉可琳繃著臉,非常憤怒。

    雲煙緩步至酒櫃前,挑了瓶xo,隨即倒了兩杯,輕聲:“喝一杯?”

    劉可琳冷冷地看著雲煙,盛怒不已,她怎麽可以這麽無情?滄溟哥已經躺床上成植物人了,她竟然花枝招展享受生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劉可琳冷仄仄地懟道:“雲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這你也知道?”雲煙譏諷地回視著劉可琳。

    劉可琳氣的臉紅脖子粗,就沒見過雲煙這麽不要臉的!“你太過分了!滄溟哥哥為了你已經躺床上了,你就這麽回應他的愛?”

    雲煙搖曳著高腳杯,慢條斯理地瑉了一口,繼而放低酒杯,笑問:“誰告訴你愛一定要回應?”

    劉可琳氣的張口結舌,論強詞奪理,絕對非雲煙莫屬。她氣鼓鼓地說:“我隻知道做人要有良心!”

    雲煙輕蔑地看著劉可琳,放下酒杯,環抱著胳膊說:“劉可琳,你登我的門,來跟我談良心?請問良心長什麽樣的?”

    劉可琳恨恨地瞅著雲煙,良心是什麽樣的,好,她就與她好好掰扯掰扯!

    “雲煙,你別和我往大的扯,我就問你,滄溟哥哥是不是因為你受傷的?”

    雲煙麵不改色,看向劉可琳像看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笑道:“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也行!”

    “你什麽意思?太過分了!”

    雲煙笑而不答,再次端起白蘭地瑉了一口。

    劉可琳被雲煙無視的樣子氣的心肝痛,卻又無可奈何,隻好軟了眸子,“雲煙,你知道滄溟哥哥有多愛你嗎?”

    雲煙輕笑,不屑的直接。

    “滄溟哥哥為了你,不惜與母親鬧僵關係,你就這麽回應他的愛?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滄溟哥哥受傷後,你從來沒在他床前侍奉過一日!”

    “我為什麽要侍奉?”雲煙笑,張揚而又放肆。

    劉可琳恨不得拿結婚證拍在雲煙臉上,咬牙切齒吼道:“你是他的妻子!”

    “妻子?說妻子是不是侮辱了‘妻子’這兩個字?

    你們口口聲聲地討伐我,有沒有想過我?

    在他害我家破人亡時,他有想過我嗎?

    他都不在意我這個‘妻子’,我何必當他那個‘妻子’?”

    劉可琳當場石化,她不知道其中的隱情。

    當初她愛而不得,隻好與陸勳辰結盟,她幫陸勳辰救走被陸滄溟囚禁的雲煙,陸勳辰幫她贏回陸滄溟,所以才有了“次江碼頭”那件事。

    可是,事情進行到誰也控製不住的地步,陸勳辰因為車禍沒能趕到“次江碼頭”接走雲煙,而她劉可琳也沒能奪回陸滄溟,反而讓他生厭地趕走,趕去非洲。

    “雲煙,我不知道這些事,我隻知道滄溟哥哥真的愛你。”

    劉可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是想來質問雲煙的,哪知道被雲煙掐的一句話也沒有。

    雲煙狠狠灌了一口白蘭地,冷不丁地問:“愛?你是不是來搞笑的?要我與我的仇人說愛?

    出去吧!我家不歡迎你!”

    雲煙指著門口的方向,冷冷地斥道。

    劉可琳腳下生根一般,直直地看著雲煙,開口道:“今天,我的話沒說完,不會離開!”

    雲煙起伏著胸口,冷冷地盯著劉可琳。

    “那天,你掉進江裏,滄溟哥哥一夜間白了頭,你知道一夜間白頭是什麽概念嗎?”

    雲煙麵無表情,心口卻針紮的痛,一夜間白頭,她無法想象。

    劉可琳陷入回憶當中,苦澀的唇角漾著澀笑,“還記得滄溟哥哥在當陸氏集團董事長之前,他也是被家族裏那些叔叔欺壓排擠。

    那時候,我們過的很苦,因為滄溟哥哥年紀輕,性子又冷,沒人看的起他,誰都料定陸家的大少爺當不了陸氏公司的負責人,自然沒有合作。

    更因為父親投資失利,那些叔叔們一心想分家產。他們隻給了我們半年時間,如果滄溟哥哥不能讓公司起死回生,那陸氏公司就得倒閉。

    我記得,整整三個月,我們沒有找到一家合作單位,時間過去了一半,卻一點業績也沒有。

    那時候,滄溟哥哥也是突然一夜間白了頭。”

    劉可琳動情地說著,杏眼裏噙著疼惜的淚花,緊緊地憋著沒讓淚淌出來。

    雲煙呆呆地看著劉可琳,跟著她說的話去想當初的陸滄溟。

    她也從底層做起的,那種心酸她自有體會,不過,她身上沒有肩負一個公司的使命,僅僅也隻是一份心酸一份壓力,僅此而已。

    而陸滄溟不一樣,他肩上有一個公司的生死存亡,他得背負多大的壓力?

    一夜白頭?她隻是在書中聽過,她從沒在身邊人口中聽過,更沒見過,殊不知,陸滄溟白過頭,還為她白過!

    心尖痛,肝痛,胃痛……全身哪哪都痛。

    “後來,歐陽公子為了幫滄溟哥哥,把自家公司的訂單偷給了滄溟哥哥,其實那時候的歐陽公子還沒有掌權,他是那種遊手好閑的花花公子。

    剛好,他把訂單給了滄溟哥哥,歐陽老爺強迫歐陽公子管理公司,你能想象,兩個一竅不通的人開始管理公司拓展項目嗎?

    他們一路相扶持地走過了最難走的路。

    後來,滄溟哥哥看了很多名醫專家,才治好了白發。

    隻是,你離開後,他就再也治不好他的白發了,為了公司形象,他去染發的。如果你有心的話,你去看看他,你看看他的發根,是不是白色的?”

    劉可琳悲寂地盯著雲煙,幾近祈求般地說:“你去看看他,就一眼,我下午去過聽爺爺說了,滄溟哥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雲煙扶著酒櫃,緩緩坐了下去,她知道陸滄溟想念她,她一直知道,隻是,她沒想過陸滄溟會到了白頭的地步!

    是什麽讓他情比金堅?

    “為什麽?”雲煙喃喃自語。

    劉可琳起身,走到雲煙麵前,端起白蘭地,一口灌下,“為什麽?他早就和你說過,不過你沒當回事。”

    他說過什麽?雲煙仔細地回想著她和陸滄溟的點點滴滴,不過還是一片空白,她還是不知道陸滄溟為什麽這麽愛她?

    一開始,他們似情……人,似火包友,突然一天,就發展成了法律認可的夫妻,一切吧,挺順理成章的,於當時的她而言。

    可後來,越多越不利的證據指向了陸滄溟,她也把矛頭對準了陸滄溟,直到在馬來西亞。

    大boss把gerry派到她身邊,她開始反思,更因為車禍,她失去了孩子,那天的車子是直接衝向她的,交警最後判定車子刹車失靈外加司機醉駕,當時她沒想太多,失去孩子太過傷心,她沒心思去考慮別的。

    直到她後來無數次徘徊在那個路口,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那個車子是人為的,會是怎樣?

    因為一個念頭,她有心調查了一下,不過礙於boss,她查的不仔細,隻知道司機有很多案底。

    再次歸來,她是把矛頭對著陸滄溟,但她心裏清楚,那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劉可琳話已說完,一屁股坐下,自斟自飲道:“今晚收留我,我剛回來,還沒找好落腳的地方。”

    雲煙茫然地看著劉可琳,不知道她說了什麽,隻是看著劉可琳灌酒,但是她不會把自己喝醉。

    酒後吐真言,她吐不起。

    當夜深時,雲煙催劉可琳離開,因為喝的醉醺醺的劉可琳三句不離陸滄溟。

    她說的越多,雲煙心裏就越難受,想念就更濃烈。

    最終喝趴下的劉可琳醉的不省人事,雲煙隻好扛著她上了床,掖好被角,雲煙搖頭低語:“好好睡一覺,別撒酒瘋。”

    隨即,雲煙轉身出了家門。

    山裏的氣溫總是低一些,雲煙抵達山頂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薄霧覆蓋的山林安靜的隻有一兩聲蟲鳴。

    推開門,摁亮屋內的燈,揚起窗簾,隨身依靠在沙發裏,看著寂靜的夜空,聽著稀碎的蟲鳴,雲煙徹底放鬆下來。

    每次,想他想到不能自已時,她都會來這裏。

    他曾說過:“雲煙,隻要我們之間還有愛,這裏就是我們唯一的歸屬地。”

    她沒忘他的話。

    今夜,被劉可琳告知的信息太多,她已經承受不起。

    在這份感情裏,她愛過怨過恨過;而陸滄溟,他的愛純粹幹淨,無私寬容。

    想的太多,以至於分不清是後悔還是慚愧,不過想見他的心是必定的。

    如果,他出現,該多好!

    敲門聲忽然響起,雲煙扭頭,一眼看見玻璃門外的陸滄溟,起身飛撲過去,拉開門之際已經撲在陸滄溟的懷裏。

    “怎麽了?”陸滄溟附耳低問。

    雲煙一個勁地搖頭,她心裏難受,隻想他的懷抱。

    陸滄溟寵溺地抱起她,隨手掩上門走進屋子。

    “大晚上跑這裏來,你要嚇我?”

    陸滄溟責備著,言語中透著深深的焦急擔憂。他在聽周恒匯報了這件事後,不顧會不會被暴露,當即追隨她而來。

    雲煙還是不啃聲,緊緊地抱著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距離著他心髒最近的地方,她無聲地說:“陸滄溟,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偏愛?”

    陸滄溟見雲煙不回答,心裏更加著急,強製扳正她,唇語問:“你到底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不應該啊,如果真的有事,周恒不會不匯報。

    “我想你。”雲煙回,抬眼看向他的發頂,仔細看發根,白色的發根在燈光下呈現銀色的金屬質感。

    驀然,雲煙抬手撫著他的頭發,一言不發。

    “怎麽了?”陸滄溟已經感受出雲煙的怪異,伸手拿下她的手,放在掌心緊握著。

    雲煙隻是一個勁搖頭,什麽話都不肯說,她在繃著,擔心自己一開口就讓藏了好久的眼淚逃了出來。

    “說話!不說我要吻你了!”

    陸滄溟急問,雲煙依舊瑉著唇,強忍著難過。

    陸滄溟著急了,直接上口噙住唇瓣,廝磨問:“到底怎麽了?”

    “我想你,滄溟,要…了我吧!”

    陸滄溟看著雲煙,見她眸色深沉卻不焦灼,瞬間聽話地含住她紅唇,室內氣溫驟然升起……

    “為什麽這麽愛我?”

    雲煙窩在陸滄溟懷裏問他。

    陸滄溟炙熱地看著她,再次噙住紅唇,低語:“愛,哪有什麽理由,愛了就愛了。”

    雲煙纏著陸滄溟的脖子,五指插進他的頭發裏,輕柔地按摩著。

    “以後不要為我這麽傷害自己了。”

    陸滄溟不知她具體指什麽,不過老婆的話他還是要聽的,當即表態:“好。”

    雲煙沉了沉,還是問出口:“白發還能治嗎?”

    陸滄溟深邃的眸子驟然一緊,雲煙怎麽知道他白發的事?

    “不能治了嗎?”雲煙自顧自地說,很是惋惜的樣子。

    陸滄溟目光停留在雲煙臉上,她的失落惋惜,他看的明白。

    良久,他問:“你很介意我白發?”

    “嗯。你這樣子,我心疼。”

    如果每天都看見他的白發,她心裏就會一直記著陸滄溟為了她付出了什麽,她怕承受不來。

    陸滄溟有節奏地揉著雲煙的手背,靜默數秒保證道:“我一定盡快治好。”

    “還可以治?”雲煙驚喜地問,劉可琳說再也治不好的。

    陸滄溟拉起雲煙的手背,放在唇邊親了又親,“嗯,為了我的陸太太,我必然要治好。”

    陸滄溟說的出做的到,得到他的肯定,雲煙心情一下子高漲起來,天剛亮就嚷著要起床給陸滄溟做飯。

    陸滄溟覺得這大好時光用來做飯太可惜了,非要拉著她進行有氧運動。

    日上三竿,雲煙扶著腰肢下了地,指著陸滄溟破口大罵:“你就是禽……獸!”

    陸滄溟笑嗬嗬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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