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陸太爺發喪,他會現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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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陸建國倒地不起,雲煙急忙衝過去,撥通了120,這時,家庭醫生也趕了過來。

    “情況非常危機,救護車等不及了,趕緊送醫院。”

    醫生的話喚醒六神無主的雲煙,她一路小跑在前引路,將陸建國安排在自己車上。

    “去最近的醫院,趕緊的。”雲煙衝愣神的gerry咆哮著。

    gerry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啟動了車子,餘光看向雲煙,她精致的臉蛋從未有過的慌亂。

    貌似她上次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是陸滄溟出事,盡管她偽裝的很好,不過那麽熟悉她的他,怎麽會看不明白。

    愛屋及烏,她應該深愛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連帶著他的家人,她也深深愛著。

    “gerry,快點!”雲煙催道。

    gerry點點頭,哪怕他已經油門加到了底。

    車子飛馳在公路上,雲煙小鹿亂撞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後座的爺爺,祈禱爺爺千萬別出事。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院方早已做好了迎接工作,車子一停,陸建國被推進急救室。

    雲煙緊跟著,直到爺爺進了搶救室,雲煙失了魂魄一般,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全身被汗水浸透,此刻冷氣一吹,全身發冷。

    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雲煙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卻根本安慰不了,她覺得自己就是自欺欺人。爺爺那麽大年紀,受了這麽大刺激,怎麽可能會沒事?

    雲煙緊緊地攥著拳頭,渾身發冷發顫,為什麽會這樣?她都幹了什麽混帳事啊?

    如果爺爺有個好歹,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此時,搶救室大門推開,護士喊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雲煙急忙上前,話沒說完被人推到一邊。

    陸夫人何芷容盛怒地睨了眼雲煙,旋即與陸甄齊齊問護士:“我爸怎麽樣了?”

    “病人非常不好,請你們家屬做好思想準備,這是病危通知書,請簽字。”

    護士小姐將“病危通知書”一扔。

    陸甄接過“病危通知書”,急忙簽字又遞給護士,忙說:“一定要搶救我爸爸。”

    護士點頭,“會的,這是我們的職責。”

    搶救室大門再次合上。

    病危通知書,她害的爺爺病危了……

    鑽心的痛緊緊地鎖著雲煙的喉嚨,她呼吸不暢,痛不欲生。

    為什麽會這樣?

    這就是她一心想要報仇的結果?

    一步步害的身邊親近的人離她越來越遠?

    為什麽啊?為什麽要這麽對她?老天爺,你這麽對我公平?

    雲煙捶著痛疼的心口,一遍遍地質問自己。

    陸甄、何芷容來後,陸家的其他人也相繼趕到。

    陸豪看了眼不遠處的雲煙,對著陸甄說:“大哥,我們吶,也已經從傭人那裏聽說了整件事的經過,所以這一次,你這個做大哥做長子的務必給我們給爸一個交代!”

    陸豪直言陸建國進搶救室是雲煙造成的,他的話無疑說中所有人的心意,全都看著陸甄,等著他的決定。

    陸甄掃了眼雲煙,自從她出現,他們陸家就沒安生過,現如今,陸建國躺裏麵,陸滄溟也昏迷不醒,他們陸家這是造了什麽孽才會遇上雲煙?

    眾人都等著陸甄的決定,陸甄隻能硬著頭皮來處理這件事,陸滄溟有多在意這個女人,他這個老子一清二楚。

    在雲煙剛回海城時,那個從不正眼看他的兒子陸滄溟,竟破天荒地請他這個老子吃飯。

    那天,陸滄溟隻有一句話:“任何時候,都不要難為雲煙!”

    這是他那個優秀的兒子這些年來正眼看他的原因,為了一個女人。

    所以,在陸滄溟出事後,他並沒有代表陸家的掌權人怎麽對付她。

    可是,今天,她又再次害陸建國進搶救室!

    陸甄沉著眸子走過去,嗓音陰沉冷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雲煙垂著頭,黑影籠罩她時,她已經抬起了頭,布滿淚水的眼底氤氳著道不明的苦楚。

    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不想的,她沒想過,她也沒想到。

    雲煙不說話,瑉著唇瓣淚流滿麵,她後悔了,她不該被人牽著鼻子走的!

    可是,錯了,還是錯了,怎麽回頭?躺在搶救室的人是爺爺啊!

    陸甄看著她,耳邊再次響起陸滄溟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難為雲煙!”

    任何時候?包括這種時候嗎?可是,躺在裏麵的人是他的老父親!這讓他這個又做人兒子又做人父親的人怎麽辦?

    陸甄沉了沉心情,淡聲問:“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陸家到底欠了你什麽?”

    雲煙答不出來,陸家,什麽都不欠她,可是,她卻總是扯上了陸家。

    “對不起!”

    雲煙蘊了半天氣息,勉強冒出三個字。

    默認了她做的錯事。

    何芷容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陸甄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而且看著雲煙梨花帶雨的模樣,她更加火大。

    躺在裏麵的是陸建國,她沒太深的感觸,可是她兒子陸滄溟的那筆賬,就算秋後算賬她也得算的明白仔細!

    想到這裏,她冷冽地走過去,厲聲:“對不起有什麽用?”

    “你個害人精!”

    “你不是死了嗎?”

    “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

    ……

    為了她的兒子,她的貴婦形象蕩然無存。

    何芷容止不住心裏的怒火,就是麵前的女人害的她那麽優秀的兒子躺床上不能動,她怎麽咽的下那口氣?誰能體諒她這個當母親的心?

    懷胎十月,她拿命生下的兒子,就因為一個雲煙,變成了那般模樣!

    雲煙一字一句聽著,如數接下,化作利刃齊齊戳進自己的心窩子。

    是,為什麽她沒死?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報警吧,交給警局處理!”

    陸夫人見陸甄半天沒個處理結果,替他做了決定。

    “且慢!”陸勳辰撥開人群走到雲煙麵前,對著陸甄說:“有我在,誰也不能把她帶走!”

    陸夫人盛怒不已,上次滄溟出事,也是陸勳辰從中作梗帶走了雲煙。

    難不成今天還想舊計重施?

    陸夫人睨著陸勳辰,厭惡道:“陸勳辰,適可而止,別忘了你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難道你想在你這麽高的帽子上留下汙筆?”

    陸夫人態度明確,如果陸勳辰確定要幹涉,她隻會幹涉到底,事情鬧大了,身為陸氏集團董事長的陸勳辰必然會受到負麵影響。

    陸夫人篤定陸勳辰賭不起這局。

    陸夫人說的話,大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論看戲,當然人多一起看好啦。

    在場的陸家人急忙信息告知家裏人,趕緊來醫院,一為表孝心,二為分家產,三為看熱鬧。陸甄一家囂張了這麽多年,是時候讓他們吃吃苦頭了!

    陸勳辰微微一笑,扯著唇角道:“我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又何妨?我要保的人,我倒要看看誰敢帶走?”

    陸勳辰擲地有聲,字字珠璣,陸甄臉色一陣青白,凝著陸勳辰說:“你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做事情不能兒女情長,今天這事,我們誰也不好處理,聽你母親的,交給警察處理!”

    “警察來了也不好使!還有,我母親躺在地底下,我就是想告訴她,也沒法子告訴她,莫非父親有什麽通訊方式?”

    陸勳辰夾槍帶棒,一頓諷刺。

    他的話一出來,陸夫人盛怒不已,鐵青的臉色黑如泥潭,陸勳辰是在詛她死!

    “放肆!”陸夫人怒了,好看的鳳某逞圓地瞪著陸勳辰,不管怎麽說,她也忘了他這麽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他倒好,從不領情,現在仗著翅膀硬了,更是三番五次出言不遜!

    “就算我不是你的親媽,也是你的繼母,你當初想進陸家的門,就得承認我是你的母親!”

    陸夫人針鋒相對,與生俱來貴氣直逼陸勳辰。

    “今天,我要收拾這個女人,如果你還要陸家給你的一切,就乖乖讓開!”

    陸夫人下了最後的通碟。

    陸勳辰不為所動,謔笑地看著陸甄、何芷容。

    陸甄狠狠地瞪了陸勳辰一眼,不管陸家怎麽安排這個陸氏董事長,都不能落到旁人頭上,他們那些目光短淺一心分家產的人如何能擔當這麽重要的位置?

    真的那樣,陸氏距離破產不遠了!

    陸甄好言道:“勳辰,今天這件事,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給你說一下,雲煙帶著‘忌日’字樣的蛋糕去了陸宅,把你爺爺氣的進了搶救室,我們讓警察介入調查一下事情緣由,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陸勳辰回答的幹脆。

    雲煙難過的想死,他們說了什麽,她壓根沒關注。她隻剩默默的祈禱,祈禱爺爺能平安。

    陸勳辰看著雲煙,見她魂不附體,心疼地牽過她的手,眼神告知她‘不會有事’。

    旋即,陸勳辰再次看向陸甄,聲音洪亮:“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調查過了,蛋糕店裏的員工與店經理發生衝突,為了報複故意整了一個‘忌日’蛋糕,剛好雲煙運氣不好,碰上了,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陸勳辰說的頭頭是道。

    雲煙茫然地看著他,他總是那麽貼心地解決她的難堪,明明這麽暖心,會是那個欺騙她的男人?

    可是,從美國傳來的資料,證實他欺騙過她,甚至還有她最愛的家人雲洛。

    她是她的親妹妹,她怎麽可以背著她和陸勳辰在一起?

    雲煙還記得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時,她所信仰的“親情至上”的理論,崩塌了。

    她一直都覺得,縱使山崩地裂,雲洛也不會騙她一個字!一個甘願把自己的腎讓給她的親妹妹,怎麽可以和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在一起?

    甚至,還流過孩子,不止一次。

    她接受不了,可還是要釋懷,因為那是雲洛,她的親妹妹,她的救命恩人。

    雲煙痛苦地閉上眼,她就像停留在旋風口的一粒塵埃,落不進黑洞裏,也逃不離。

    陸勳辰說的,陸夫人一個字也不信,雲煙這次回海城,次次針對他們陸家,這次的事會是店員的問題?

    “既然你說的這麽有理,那就更應該報警,不管事情如何,經過警察的調查,我相信誰清白誰冤枉,自會一目了然。”

    陸夫人冷仄仄地說著,她就一個態度,必須報警。

    陸勳辰緊盯著陸甄,將陸夫人的話當著透明,他太了解陸夫人那套了,進了局子,她指不定用什麽辦法屈打成招!

    陸勳辰放緩語氣,沒了之前那麽強硬,“警,我已經報過了,估計現在警察已經上門取證了。”

    陸勳辰這一舉動驚呆了眾人。

    陸夫人一下子找出陸勳辰話中的漏洞,冷問:“既然報過警了,請問警察為什麽沒有帶走她這個嫌疑人?”

    “警察會有自己的辦案程序,難不成陸夫人想幹涉?”

    陸勳辰冷不丁地扯起唇角,冷笑地看向出口處走來的兩名警察。

    他的視線引的陸甄也看了過去。

    雖然疑惑,不過陸甄還是希望凡事別鬧大,連忙說:“警官來了,我們去問問。”

    他的話讓即將發怒的何芷容硬生生地憋下了一口惡氣。

    陸夫人冷冷地盯著雲煙數秒,隨後跟著陸甄的腳步朝警官走去。

    陸勳辰回過神,扶著雲煙的肩頭安慰道:“沒事了。”

    雲煙猩紅的眸子裏噙著深深的憂傷,紅唇輕啟:“沒事?可我心裏有事!”

    她心裏過不掉那個坎!

    是她害了爺爺!

    她有罪,她就該被警察抓走!

    陸勳辰緊著瞳仁,清亮的眸子裏從未有過的專橫,他聲音沉而重:“雲煙,你聽好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隻是蛋糕店員工的惡作劇,僅此而已,你不許把這莫須有的罪名按在自己身上!”

    雲煙無動於衷,任由陸勳辰捏著她的肩頭。

    陸勳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雲煙的樣子,他白勸說了。

    “雲煙,你累了,我帶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陸勳辰強製摟著雲煙的肩頭往外走。

    陸甄與警官交流了半天,證實了陸勳辰口中說的話如實。何芷容盛怒未消,想攔住陸勳辰帶走雲煙。

    陸甄見狀,低斥道:“還嫌我們家不夠亂?”

    自從陸滄溟出事,陸勳辰是陸甄鼎力推上去的,不然陸家那些人虎視眈眈的,早就想把陸氏掰開幾瓣了。

    陸夫人收下了陸甄的嗬斥,要不是她顧及陸氏集團,當初兒子出事,她就不會放了雲煙,還有陸勳辰。

    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現在都是一筆糊塗賬,隻因為陸甄說缺口隻能補,不能扒,否則陸家要從海城消失。

    她一輩子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傻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植物人,她隻是一個女人,這些沉重的打擊都是在拿刀子在她身上割肉!

    為了陸氏集團,為了陸家,她忍著當母親的難受,笑迎世人,可有誰問過她:‘你的心痛不痛?’

    陸夫人傷心至極,默默地回身朝搶救室走去,最終隻是找了張椅子坐下。

    送走了警官,陸甄安撫了陸家的那些人,隨後指派三個弟弟留守,其餘人回去等通知。

    不然,一大幫子人黑壓壓地擠滿了走廊,實在紮堆招眼。

    鬧騰的搶救室門口終於安靜了下來,陸甄疲倦地合著眼,靠在椅子上心煩。

    陸勳辰開車送雲煙直接回了家,雲煙全程無話,像個木偶,任由陸勳辰牽著扶著。

    “想喝點水嗎?”陸勳辰憂心忡忡地問。

    雲煙垂頭喪氣的一句話也不肯說。

    陸勳辰自顧自地端來了一杯溫水,強製放在雲煙掌心,“喝一口壓壓驚。”

    雲煙捧著溫熱的水,一動不動,她成了凶手,她怎麽接受得了?

    忽然,雲煙雙手一抖,半杯溫水全撒在了褲腿上,雲煙仿若不知,抓著陸勳辰的手問:“爺爺怎麽樣?他是不是……死了?”

    細長的眼裏全是恐懼。

    陸勳辰噙著琢磨不透,望著雲煙:“爺爺的情況,我還不知道。不過他年紀大了,遲早會死。”

    雲煙聽了,猛地鬆開陸勳辰的手,顫抖的雙手無措地不知如何安放,囁嚅的紅唇半天張不開口。

    “我是凶手!殺人凶手!我會被警察抓走的,對不對?”

    陸勳辰看著雲煙,越來越不明白了,她從一開始的傷心後悔,變成了害怕擔憂,是人性的通病想逃避罪責,還是……

    陸勳辰緊緊地扣住緊張的渾身顫抖的雲煙,“雲煙,你聽我說,你不是凶手,蛋糕隻是一個意外,誰也想不到的意外,和你沒有關係,警察那裏已經調查清楚了。”

    “如果我說有關係呢?”雲煙突然正色問,她明明懷疑了蛋糕可疑,為什麽不事先打開檢查一下?為什麽任由悲劇發生?她不能原諒自己,真的無法原諒。

    陸勳辰愣了數秒,不敢置信地問:“什麽意思?”

    “我說我就是報複,你怎麽想我?你還要我當你的女朋友?你還愛我?你還娶我?你還為了我與你的家人反目?”

    陸勳辰遲疑地望著雲煙,良久不語。

    雲煙從陸勳辰的眼裏看見了一個惡魔,就是她自己。她投入的太過認真,如果陸勳辰無辜,隻怕這會在他心裏留下陰影。

    不過,她除了這麽做,別無辦法。

    雲煙對著陸勳辰的視線,再次說:“我知道蛋糕有問題,我還親自給送上門,我就想看陸滄溟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倒下!”

    陸勳辰瑉著唇,頓了片刻,還是說:“你不是重新調查父母雙亡了嗎?為什麽還認定陸滄溟是凶手?”

    雲煙板起臉,驀然起身,背著陸勳辰說:“我爸媽的死就算另有其人,但是雲洛的死是他親口下的命令,我聽的一清二楚,也看的明明白白。”

    陸勳辰上前,從後環抱住雲煙,低聲訴說:“雲煙,對不起,兩年前的事,對不起,我……”

    雲煙一瞬間斂去雜色,清冷的眸子足足盯著牆壁的一角,她在等他的下文。

    陸勳辰情緒很激動。

    “如果那天,我早一點趕過去,錯過了車禍,就不會讓你發生那種事。都是我不好,你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雲煙疑惑地擰起眉頭,不過還是急問:“你出了車禍?你怎麽了?”

    雲煙說著,轉過身盯著陸勳辰。

    陸勳辰欲言又止。

    雲煙再次問:“你有沒有怎麽樣?”

    陸勳辰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雲煙氣鼓鼓地看著他,怒問:“陸勳辰,你明知道我在乎的人都一一離我遠去,現在你有有話不肯告訴我,成心讓我擔心,是不是?”

    “你擔心我?”陸勳辰暗淡的眼一下子清亮起來。

    “我當然擔心你,車禍……一定很嚴重,對不對?”

    “不然,你不會不告訴我!”

    雲煙自顧自地認定。

    陸勳辰溫和一笑,問:“雲煙,如果我真的車禍很嚴重,留下了不可彌補的後遺症,你會嫌棄我嗎?”

    他的笑很牽強很緊張,雲煙看的明白。

    “你不說,我怎麽不嫌棄?”

    雲煙話音剛落,陸勳辰勾起唇角,釋然地鬆了一口氣,旋即,他走到沙發邊,緩緩地卷起褲腿。

    雲煙目瞪口呆地望著陸勳辰的腿。

    金屬紋理的假肢觸目驚心的冰涼。

    她緩緩蹲了下去,抬起的手想摸他的腿,卻又無從下手。

    陸勳辰伸手握住雲煙舉在半空中的手,淺笑:“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而且這東西挺好的,要不是我放給你看,你都看不出來是假腿,對吧?”

    雲煙心裏一陣難受,陸勳辰一直都是她懷疑的目標,尤其當初的‘次江碼頭’事件後,盛左明明告訴她,到時候裏應外合,他和陸勳辰一起來救她還有雲洛。

    可最後,盛左來了,陸勳辰沒來,雲洛死了,她也跳江了。

    原來,他沒來,是因為出了車禍。

    他是趕來救她的路上出了車禍。

    他救她的代價是一條腿。

    雲煙聲音低到了塵埃裏,“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麽事?”

    陸勳辰搖頭,“沒什麽大事,隻是下大雪路況不好,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你聽我的。”

    陸勳辰放下褲腿,起身扶起雲煙,繼續說:“現在的你,回房休息,爺爺那裏我會處理好。”

    陸勳辰強製扶著雲煙,也強製把她塞進被窩,隨後一直等著她睡著。

    隻是,雲煙遲遲不能入睡,僅僅三個小時,她接收了兩個她怎麽也接受不了的消息。

    爺爺怎麽樣了?

    陸勳辰的腿!

    她是不是正如陸夫人口中那般“害人精”?

    胸口壓著沉甸甸的大石頭,她壓抑的有口難開。

    陸勳辰看著她躬的撫不平的眉頭,隻言片語也不說了,隻是用修長的食指一遍遍地從眉心劃至眉梢,像按摩一般輕柔。

    雲煙睜著瞳孔,久久才開口:“陸勳辰,我們分手吧。”對不起,我之前隻是利用你。

    不過後半句話,她不能對他說,她現在能做的隻是別再害陸勳辰了。

    現在這麽看來,沾上她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爸媽死了,雲洛死了,陸滄溟也一而再受傷,現在爺爺又……

    陸勳辰溫和地看著她,兩片厚薄適中的唇瓣噙著溫軟的柔情。

    “雲煙,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但是我從不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已經確定了要把你娶回家。”

    雲煙信,如果當年不是陸勳辰的不告而別,畢業的他們真的會馬上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有了意外,他離開,她愛上了別人。

    陸勳辰說的溫情,也將雲煙帶回曾經的時光。

    刹那間,雲煙的腦海裏浮現那些照片那些文字,她幾乎沒從心裏過一遍地問:“那你對雲洛……什麽感情?”

    她緊張地等著他的答案。

    他溫文爾雅地淺笑,“她是你妹妹,我對她像對你一樣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雲煙喃喃地重複著,有求必應到上了床,懷了孩子?

    雲煙怔忡地出神,陸勳辰晃著手指笑:“又想你妹了?”

    雲煙順從地點點頭,“你知道的,我和我妹感情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況且她還把自己的一顆腎給了我,叫我怎麽不想她?”

    雲煙低低訴說,她沒說假話,她和雲煙感情好的沒法形容,她一直這麽認為的,直到收到從美國發來的資料,她有些崩潰,也不敢相信。

    陸勳辰揉了揉雲煙的臉頰,雲煙愁容滿麵地躲開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回去吧。”

    一切都太亂了!

    “你真的可以?”陸勳辰看她狀態不對,有些不放心。

    雲煙笑:“難不成你以為我想自殺啊?傻不傻,我都多大的人了至於因為一點事就要自己的命?”

    陸勳辰聽雲煙這麽說,料定她不會說假的。丟下話說:“那你好好休息。”

    雲煙直點頭,直到陸勳辰從她的房間離開,隨後從大門離開。

    雲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馬來公司”,gerry進了密室。

    boss已經恭候多時。

    “情況如何?”

    gerry照實匯報,不過他很不明白boss為什麽這麽做?明明陸滄溟已經活死人了,絲毫不是boss進駐海城商界的阻力。

    boss聽了,問:“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或者說雪上加霜比較恰當?”

    gerry畢恭畢敬:“不敢!”

    boss大笑,旋即說:“陸家老爺子今夜會發喪,我倒要看看陸滄溟會不會現身?”

    “什麽?”gerry急口,陸滄溟怎麽可能現身,他躺床上成了植物人,而且boss怎麽會知道陸家老爺子會發喪?

    不過boss沒回答他,直接切斷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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