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章 蒙冤【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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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治剛走進臥室,忽然聽見晴子在隔壁大喊救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風風火火地趕過去,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小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治看到,夏雪手裏拿著一隻湯碗,滿臉怒氣地站在晴子對麵。

    晴子雙手捂著臉,不停地大喊救命,說夏雪把滾燙的米酒潑在她的臉上。小治急切地走向晴子,漠然地掃了夏雪一眼,伸手掰開晴子的雙手,看見晴子俊俏的臉上布滿了血淋淋的道子。

    小治,不是我、、、、、、夏雪委屈得直掉眼淚,跑到小治跟前,想要跟他解釋。可是小治的目光,隻冷漠地瞟了夏雪一眼,就急忙將晴子抱在懷裏,急匆匆地走出門外。

    夏雪緊緊跟上小治的腳步,來到院外。小治輕輕把晴子放在車後座上,神情嚴肅地上了駕駛室,嘭地一聲,重重地關上車門。

    夏雪急忙拍打車窗,車窗遲鈍地慢慢落下來,小治麵無表情地看著夏雪,一句話都沒有。

    小治,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吧,也好給你們當個幫手。夏雪不顧心中的冤屈,懇求般地對小治說道。

    小治沉默著,沒有說話。後座上,突然爆發出晴子的叫喊聲,夏雪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快點走開,難道你毀了我的容,還嫌不夠嗎?晴子喊完,便發出痛苦犀利的哭聲。

    夏雪眼含熱淚,乞求般地望著小治,說道,真的不是我!是晴子她自己,把米酒倒在自己臉上的,她在陷害我!夏雪不住聲地哭著,還想說些什麽,小治不耐煩地關上車窗,一溜煙兒開走了。

    夏雪無望地蹲在院子裏,放聲大哭。保姆聞聲出來,一臉驚異地看著夏雪,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夏雪哭訴了事情的經過,說她沒想到晴子年紀輕輕,就這般的心機叵測。如果知道晴子會這樣給自己設局,她今夜是無論如何不敢走近晴子的。

    保姆同情地安慰著夏雪,將夏雪扶回屋內,讓她靠在沙發上冷靜一會兒。保姆端來一杯水,放在夏雪眼前,說,夏姐,喝點水吧,我相信你的為人!那個晴子,我一早就覺得她不太容易接近,待人不是那麽實誠。等薛大哥氣消了,你再好好跟他解釋吧。

    夏雪絕望地哭道,當時屋裏隻有我和晴子兩個人,連個證人都沒有,我怎麽證明自己的無辜啊?小治聽到晴子喊救命,跑進來的時候,我的手裏拿著那隻湯碗,晴子就站在我的對麵,痛苦地捂著臉喊救命。你說,如果是你一進門,看到這一幕,難道不會認為是我故意把滾燙的米酒,潑到晴子臉上的嗎?

    保姆想了想,不甘心地歎了一口氣。夏姐,那個晴子也太有心計了,連這麽缺德的壞主意都能想得出來。她沒有生在古時候的後宮裏,真是白瞎她那一肚子壞水了!她這樣做,到底圖什麽呢?難道、、、、、、她想挑撥你和薛大哥的感情?保姆此時才恍然大悟,覺得眼前的夏雪真是太可憐了。好心好意給晴子做夜宵,卻白白地被那個壞心眼兒的晴子,狠狠算計了一把。

    夏雪哭了好久,說道。如果真是我的錯,哪怕搭上性命,我也會一人做事一人當。可是今晚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幹的啊!就連從晴子房間發現的那瓶烈性毒藥,晴子都不承認那件東西是她的。她是什麽目的?不就是讓小治認為,那瓶毒藥是我放在她房間裏的嗎?我讓她住進自己的家裏,專門請人回來為她洗衣燒飯,甚至親自給她做夜宵,還屁顛屁顛地給她端到房間裏。我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在圖什麽呀?

    保姆安慰著夏雪。夏姐,你做這麽多,還不是為了讓薛大哥高興嗎?要不然,何苦把那個陰險的女人招進家裏呢?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也不必再委屈了,權當是為了薛大哥受的冤枉吧。

    夏雪哭得焦頭爛額,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抬頭看看時間,已經是半夜兩點了。夏雪對保姆說,你快去睡覺吧,我也上去睡一會兒。說完,夏雪心力交瘁地走向樓梯,一顆心好像被扯得四分五裂。她好像從來沒這樣絕望過,即使在她最困苦的時候,也不像今夜這般疲累煎熬。

    夏雪走進臥室,無力地躺在床上。小治,再也不會相信自己了。他親眼看見,自己端著那隻湯碗,氣憤地站在晴子麵前。任誰,也不會相信,晴子居然是在自殘。一直以為老百姓的生活簡簡單單,不過就是材米油鹽,居家過日子罷了。可是做夢都難想到,這素常的日子裏,竟然也會被設計,用的還是苦肉計!

    夏雪怒極反笑,覺得眼前的生活像是一場鬧劇,簡直可笑至極。想要認真地去愛一個人,為何會這樣難?愛的路上,不光是有你我,還有很多無關的是是非非。怎樣越過途中的障礙,無視覬覦愛情的掠奪者?

    隻要兩顆心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外界再強大的破壞力也會無可奈何。可令人遺憾的是,愛情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夏雪昏昏沉沉地迷糊過去。朦朧中好像被自己的鼾聲驚醒,她聽見自己刺耳渾濁的呼吸,她像個遲暮的老人一樣氣息困頓。

    看看窗外,天色漆黑,可是夏雪卻怎麽也睡不著,隻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左胸上方,發出隱隱的疼痛。心窩裏,不時有針刺般的感覺,又癢又疼。夏雪撫著胸口,換上浴袍,木然地走進衛生間。

    夏雪將浴缸放滿熱水,抬腳邁了進去,頹然地躺下去。她揚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多半瓶紅酒,對著瓶口拚力張大嘴巴,任憑那殷紅的液體灌入口腔。

    瓶中的酒水,瞬間被倒空,一滴也沒有剩下。夏雪頓感頭暈目眩,失手將酒瓶落入池水中。這時候,她終於感到困倦,忽忽悠悠的思緒,將她帶入混沌的夢鄉。

    不知是什麽時候,莫名瑣碎的響動聲,將夏雪從夢中擾醒。夏雪頭痛欲裂,掙紮著張大雙眼,意外地看見小治像一尊莊嚴的人體雕塑,突兀挺拔地立在浴池邊上。他滿臉威嚴,眼神中透出縷縷殺氣,腮上的肌肉莫名抖動了幾下。他犀利地望著夏雪,依舊是冷漠無話,抬腿踏入失去溫度的水中。

    小治皺著眉頭,撿起水中那隻酒瓶,順手打開排水閥,將池中的水慢慢放掉。然後,等池水放得一幹二淨,他又打開進水閥。

    夏雪感激而惶恐地望著小治,他還是關心自己的,怕自己躺在冷水中生病,所以為自己重新放入熱水。小治卻冷冷地注視著夏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身下熱氣飄繞的水流,漸漸上升,水流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水麵上的熱氣,越來越大,像是沸騰的餃子鍋。隻不過,被煮在鍋裏的不是餃子,而是手無寸鐵的夏雪。

    夏雪的肌膚,慢慢變成濃烈的紅色,周身被高度的熱水燙得痛苦難安。她忍無可忍地把住缸沿兒,企圖逃脫。

    別動!小治盛怒至極地嗬斥著,一腳踏過來,狠狠地將夏雪踩入水底。夏雪再也煎熬不住,皮膚的每一寸都被燙得生疼。

    夏雪哭喊道,小治,晴子的臉,真的不是我幹的,是她自己做的。求求你相信我,是晴子故意給我挖坑,讓我往裏麵跳。我聽她說沒有吃晚飯,才好心好意地跑去廚房給她做夜宵,誰想到卻落得這般下場!

    小治屈下腰來,陰狠地問道,你是說,晴子自殘,不惜毀容?女孩子,把那張臉看得比命還重要,她年紀輕輕竟然會跟自己過意不去?你撒謊之前,能不能找點靠譜的理由?難道,你會不愛惜自己的容顏嗎?晴子不過就是個孩子,她年幼無知,雖然有時說話做事衝撞到你,但是你也不至於這樣心狠手辣吧?你把她的容貌毀了,你讓她以後還怎麽嫁人?

    夏雪痛苦地擺動著,水溫好像越來越燙。小治,你不要小看了晴子。她人小鬼大,否則,何以在那麽小的年齡,就把那個米國男人給算計了?還有她的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外麵的風言風語,特別多,隻有晴子本人知道真相是什麽?晴子那時候,才上小學,那麽小的孩子就能冷靜處理掉那些麻煩事,你不覺得她很可怕嗎?

    夏雪話還沒有說完,小治怒氣森然地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夏雪的臉上。夏雪的臉頰,狠狠朝著浴缸的一角歪了過去,一側的額頭頓時疼痛難忍,一股鮮血流淌下來。

    細細的血流,順著夏雪細白的臉頰肩膀胸腹,流淌入水中。夏雪愕然望著小治,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孔,開始扭曲地變了形。

    夏雪,是誰告訴你,那個死去的米國男人是被晴子算計的?嗯?說呀!就連警察,都沒有認定那個案子跟晴子有關,你就敢擅自去猜測!晴子那麽小的年紀,就失去了母親,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你卻無視她的痛苦,閑話她母親的死跟晴子有關係,你的心腸難道是蛇蠍變的?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否則,你怎麽會懷疑一個小學生會殺死她的親生母親呢?

    小治俯身貼近夏雪的臉龐,陰沉地低聲說道,你還不知道那個米國男人到底是怎麽死的吧?我現在就把細情告訴你,不過,你可要親身感受一下,才好。

    說完,小治揚起手中那隻細長的紅酒瓶子,殘忍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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