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章 被迫就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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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瘦瘦高高的,麵上戴著一隻白色口罩,隻露出兩隻明亮的眼睛。他手裏拿著注射器,直奔夏雪而來。夏雪沒命般地掙脫著,用力哭喊著,可是仍舊無濟於事。小治的雙手,似一把鐵鉗,牢牢地將夏雪箍在懷中。

    男醫生手握注射器,針尖朝上,輕輕推動了一下,順著針尖冒出一條水柱。隨後,他鎮定自若地將針尖靠近夏雪的手臂。

    夏雪絕望地哀嚎掙紮,可是小治僅用一隻手,就穩穩地固定住她細弱的手臂。隻覺得胳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注射便很快結束了。

    夏雪瞬間有些睜不開眼睛,她無力地問道,這藥裏麵還有安眠藥嗎?她的視線完全模糊起來,身軀好像橫躺在小治的臂彎中。模模糊糊地聽見小治說話,乖,你睡上一覺就好了。你心裏有什麽委屈,我們晚上慢慢說。

    夏雪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即使在夢境裏,她仍在苦楚地哭泣。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寬敞陌生的臥室裏。她細細地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除了一隻特別高大寬的衣櫥之外,隻有一個小巧玲瓏的圓形玻璃茶幾。居然連沙發都沒有,在茶幾的四周隨意地擺放著幾個圓圓的蒲團。

    為什麽不是自己的家呢?夏雪起身下床,頓覺身上涼颼颼的。她低頭一看,“媽呀”一聲,趕忙縮回被窩裏。她左右轉頭,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卻沒有發現。她不死心地看向兩邊的床頭櫃,再探身去看兩側的地板上,居然連個布片的影子都沒有。

    夏雪將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赤著白嫩小巧的腳丫,在空曠的房間裏逡巡。衣服會不會被洗了?衛生間裏有沒有?夏雪懷著疑問,走向靠近屋門的衛生間,居然也沒有。

    夏雪失望地退出來,轉而瞄準了那個衣櫃。那就隨便找件衣服穿吧,管它是誰的衣服呢?夏雪打開這個寬大的衣櫃,裏麵裝得滿滿的竟然全都是男裝。光是男士內褲,估計就有幾十條。

    夏雪挑了一件白色的平角內褲,套在自己的身上。空空蕩蕩的,有些太大了,跟沒穿幾乎沒有什麽兩樣。

    夏雪低頭打量著自己,安慰著說道,總好過什麽也不穿。她揚手,又從衣架上摘下一件男士襯衣。身上的被子,就勢滑落。

    此刻,屋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身影,閃了進來。他帥氣的麵龐,浮現出一絲邪魅的淺笑,像是一個幽靈般無聲地靠近夏雪的背後。

    夏雪手裏拿著那件白襯衣,眼睛卻繼續在衣櫃內搜索著。她小聲嘟噥著,這件襯衣也太大了,有沒有一件小點的衣服呢?她抬起雙臂,在成排的衣服中一件一件地扒拉著。忽然,從她身後伸出一雙手臂,猛然把夏雪箍在懷裏。

    夏雪被嚇得失聲尖叫,本能地將雙臂護在身前,卻突兀地觸碰到一雙細膩寬大的手掌。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從耳畔傳來,雪,別怕,我替你護著呢!是小治的聲音。

    夏雪憤然喊道,放開我!

    小治非但沒有放開夏雪,反倒把夏雪抱得更緊了。雪,你為什麽要穿我的衣服呢?你看你下身這條平角褲,簡直都快成了五分褲了。隻是,這褲子中間怎麽違反常規呢?說著,小治邪魅的目光緩緩滑落,魔性而執著。

    夏雪惱羞成怒,恨罵著,滾開,流氓!

    雪,有日子不見,怎麽那麽大火氣呢?是不是想我想的呀?小治不溫不火,繼續像是彈鋼琴般,靈活如飛地為夏雪奏響和緩美妙的旋律。

    夏雪在心裏,暗暗罵著自己,怎麽這樣沒出息?臉頰隨即火熱緋紅,就連耳朵根兒也粉紅得像是桃花盛開。她漸漸有些羞辱難當,可是又感到身不由己,想跑開卻又掙脫不得。她難言地低聲央求,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否則,會讓我罪孽深重難以被饒恕的!

    午後的光線溫煦而慵懶,落在夏雪光滑潔白的美背上,像是神話裏麵的雕像,散發出聖潔無暇的光芒。小治的目光,滑落在夏雪光潔的脊背上,來來回回地欣賞著,臉上流露出沉醉癡迷的神情。

    小治騰出一隻手,伸出纖長的食指和拇指,慢慢靠近夏雪紅彤彤的耳垂。小治聲音迷離地趴在夏雪的耳邊說道,小的時候,看見鄰家的大姑娘紮耳朵眼兒,真是令人觸目驚心。你知道她們是怎麽紮耳朵眼兒的嗎?她們就是這樣,隻需要將兩顆黃豆,放在耳垂中央的前後位置,不停地用力撚動擠壓、、、、、、小治邊說著,便眸色深沉地望向夏雪小巧可愛的耳朵。

    夏雪的腦子裏幻化出那久違的一幕。那個年代的小孩子,幾乎都見過這種殘酷可怕的紮耳朵眼兒的現場。小治的力氣,越來越大。夏雪忽然驚呼道“疼!”

    小治冷漠地大喝一聲,你給我忍著!接著又聲音陰柔地說道,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小治的手指繼續發力按揉,殘酷到了極點。

    雪,你見過紮耳朵眼的關鍵環節嗎?小治耐性十足地問道。夏雪不說話。小治隻好顧自說下去。撚到最後,當耳垂兒被黃豆磨得細薄時,便可將一根銀針用火燒紅,朝著耳垂用力穿過去!小治配合著自己的說辭,手指隨之猛力貫穿般發力,好似一枚銳利的針尖兒。

    夏雪發出一聲慘痛的叫聲,臉色忽而赤紅忽而煞白,在小治的懷中瑟瑟發抖。她說不出話來,隻能無望地流著眼淚。臉上的神情時而現出痛苦,時而現出失魂落魄的陶醉模樣。

    小治的氣息,撲在夏雪的耳畔,肆虐般地四處擴散。他殘忍地譏笑道,雪,你真是個小賤人,沒人比你更加淫蕩!你上午剛從父母的靈堂出來,這會兒子、、、、、、卻靠在我的懷裏發騷!我可真是服了你,在這種應該悲傷的狀況下,你卻沒臉沒皮地風流快活著。我今天就是想讓你認清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裝那些假正經!

    夏雪聽了這番羞辱的話,淚如雨下,心裏愧疚難當。是你、、、、、、故意害我這樣的!夏雪試圖張口辯解,可是一波又一波的肆虐,使得她不再敢隨意說話。她好似被放在火盆上炙烤,痛苦難當,苦不堪言。

    小治意味深長地凝望著夏雪的表情,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嘴角綻放出殘酷的笑容。怎麽樣,雪,你承不承認自己很下賤?我說你就是個十足的賤人,不知羞恥!你難道還不肯承認嗎?如果你不想再被懲罰,就乖乖地求我!

    夏雪此時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在這種特殊悲傷的時候,她的身心居然還能想入非非。可是小治,令她無從逃離,更無力抗拒。夏雪又一次麵臨昏厥的邊緣,她虛脫地弱聲說道,我是個賤人,不知羞恥,求求你小治、、、、、、

    夏雪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神思飄忽,不知去向。小治滿意地哈哈一笑,陰鷙的目光掃過夏雪染滿紅霞的臉孔,瞬間被夏雪別樣的美顏擊中。他彎身兜起夏雪,朝著床邊的那張大床走去。

    待夏雪又一次醒來時,窗前的窗簾兒半擋著,順著另一半玻璃窗透進黯淡的暮色。屋子裏靜悄悄的,隻剩下夏雪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夏雪看到門閃開了一條縫兒,映進隱約的光亮。然後,聽見小治在跟別人說話,聲音很低,夏雪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屋門被大開著,小治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房門隨後被關上。隨著摁動開關的聲音,屋內瞬間大亮,晃得夏雪睜不開眼睛。夏雪急忙用手遮住臉,緩了半天,才慢慢把手腕從眼前移開。

    小治的手臂上,搭著一條絲質繡花的潔白睡裙。他麵色如常地走到夏雪身前,彎身摸了摸夏雪的臉頰,說道,醫生在外麵等著,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你這段時間,消瘦得太厲害,我擔心你別再是患了什麽病?小治說完,就撩起被子,為夏雪穿上睡裙,然後重新將被子蓋在夏雪身上。

    夏雪一聽見醫生這兩個字,內心便生出一種恐懼。小時候,隻要她一聞見醫院特有的那種來蘇水的氣味,就可以把她嚇得魂不附體。她的臉上,驟然現出驚懼的神色。她此刻顧不上自己對小治的怨恨,畢竟小治跟外人比起來,還是強過他們幾分的。她一把抓住小治的手,渴求又有些困窘地望著小治,說道,我害怕!不想見醫生。我沒有病,我的消瘦、、、、、、是被你們薛家害的。

    小治見夏雪主動握住自己的手,以為夏雪的心終於被自己給暖過來了,不由得沾沾自喜。但是,當他聽到最後,才明白夏雪對薛家的心結仍未打開。他有些頭疼地望著夏雪,輕輕皺了皺眉頭,說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想醫生是不會難為你的。你如果不積極配合治療,那就不敢保證醫生們的態度了。

    夏雪氣惱地凝視著小治,不再說話。

    小治衝著門口,高聲喊道,可以進來了!說完,小治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一刹那,夏雪一把拽住小治的手指,急促地說道,你不要走!小治皺眉回身,定定地看著夏雪。夏雪羞赧地低垂眼眸,說道,求求你,別扔下我、、、、、、

    不等小治回答,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已經走到床前。為首的醫生,留著板寸的頭型,身材又瘦又高,濃眉細眼,言語舉動幹練至極。夏雪第一眼看到這個醫生,以為是一位男醫生,等聽到聲音時,才知道這是一位女醫生。

    夏雪的目光落在這位醫生的身前,疑惑道,女的、、、、、、怎麽這樣平?

    這位女醫生仿佛看穿了夏雪的心思,爽朗地大笑了幾聲,直率地說道。夫人,請放心,我們今天來的都是女醫生,並不值得令你害羞!當然,如果你非要把我看成一位漢子,那我也並不在意。隻要薛總他,不要吃醋就行!

    小治聽到這話,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對那位貌似男人的女醫生說道,我是一向很大度的。對了,我是否需要回避呢?小治看著那位醫生,問道。

    那位醫生說道,如果你夫人肯配合我們的檢查,你是可以呆在這裏的。不然的話,我們隻好請您出去了。患者處在陌生的環境中時,通常是比較聽話的。有熟人守在身邊,難免會變得比平常嬌氣。

    小治征詢的目光,落在夏雪臉上。夏雪點了點頭,說,我會配合醫生的。小治點了一下頭,在夏雪的頭側坐了下來。

    幾個護士模樣的小姑娘,立刻蹲在地板上,打開了一個包裝。然後,拎出一個不鏽鋼的架子。其中一名護士,走到夏雪身邊,溫柔地拿開被子,在床上鋪了一層床單大小的防水式樣的物品。那個看似冷冰冰的金屬架子,被抬到夏雪身旁。

    那位男人模樣的女醫生,冷峻地命令夏雪,來,主動配合下醫生!這種檢查椅,女同誌都不應該感到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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