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終究是自己摔的，自己負責就是。

    “你這些餐具別告訴我都是古董。”寧歌瞄著櫥櫃裏其他青花瓷餐具，惶然有點兒不敢動那些餐具了。

    “確實都是古董，所以在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唐禦豐眸中閃過笑意。

    寧歌沒注意他的神色變化，瑟縮了下小肩膀道：“這是恐嚇。”

    “你可以隨便拿去鑒定，有一個假的，你全砸了，我不用你賠一分錢。”唐禦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寧歌的微妙反應，剛才和杜寒川打電話的糟糕心情好像消失了。

    “你哪來這麽多錢買古董？當高官也不可能掙這麽多錢吧，除非你貪汙受賄。小心我去紀檢舉報你。”

    “請隨意。”

    “你不怕？”

    “嗬嗬。”唐禦豐渾不在意。

    寧歌忽然醒起豐川集團是他和杜寒川一起創辦的。

    現在豐川集團估值二百億，就算唐禦豐退出的早，那時候豐川集團也已經很厲害了，幾十個億的價值是有的。他退出，也能分不少錢。再拿這筆錢暗箱操作做其他投資，還真是不缺錢。也不需要因為金錢利益而貪汙受賄，給自己的政績抹黑。

    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他身在汙泥塘中，當真能潔身自好嗎？或許，他黑的地方並非是金錢，而是其他方麵。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現在前途大好，說不定舉報了，還會被包庇。”寧歌嗤道，然後鬆開一直捏著的唐禦豐手背的手，針眼的血已經不流了，但看起來發紅發腫，“你去休息吧，我做好湯了叫你。”

    “不用做，我並不想喝，之前是開玩笑的。”唐禦豐看著散了一地的碎瓷片，“明天有清潔工來，讓他們收拾吧，你也去休息。”

    “確定不想喝嗎？”寧歌也是累了，這一晚上驚嚇連連，折騰的夠嗆。特別是唐禦豐的身體，看起來挺結實的人，沒想到免疫係統會出問題。

    唐禦豐回道，“不想喝。”

    寧歌又看看那些青花瓷碎片，“古董碎片好像也能賣錢，我還是把它們收起來，回頭賣給古董店。”

    “那我讓清潔工把瓷片都給你留著。”唐禦豐不允她動手，拉著她離開了廚房，“快上樓去睡。”

    “喂，咱倆你才是病號，好不好。”寧歌被他大力禁錮的拉扯著，根本就拒絕不了。真是，怎麽一點也不像免疫係統有問題的人呢。

    “你是孕婦。”唐禦豐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

    “……”寧歌的表情瞬即僵滯，頓了頓才道：“你這人還真是沒意思，明知道我最不想提的就是這件事，你還非要說。”

    “確實要說。如果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杜寒川的，你會怎麽樣？”唐禦豐的神色淩然肅穆起來，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晦意。

    寧歌想也不想道：“不怎樣，自己製造的麻煩，自己負責。他就算不承認，不要孩子也沒關係，我會學著養育他們，陪伴他們一起成長。”

    然，嘴上說著自己承擔，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