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年。

    楊牧的記憶大多都沒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來處，大多時候也不知應該去向何方。

    長久的流浪讓他看上去有了些風塵感。

    不過他依然年輕，沒胡須，雖然流浪從不洗澡，但身體從不會髒汙。

    有一天他到了一家小飯館，那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老板娘坐在櫃台裏，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並沒看她，一邊喝酒，一邊吃東西。

    在他的觀念裏時間也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絲毫不介意這時整個小酒館裏已經隻剩下他一個吃客，看著他的人隻有一個老板娘。

    酒喝沒了，楊牧皺眉，側頭看向櫃台。

    “再來一瓶。”

    長相靚麗身材豐滿的老板娘拿著一瓶白酒走過來，放在桌子上後並沒有走，人坐在楊牧身邊。

    楊牧看上去有些醉，臉很紅，秀色可慘。

    這真是一個很想讓她去跪添的男人，顏值就是正義。

    隻不過他為什麽穿的如此破爛，好像是乞丐一樣？

    “嗨，我叫楊桃。”

    “哦，嘿嘿。”

    楊牧傻笑了一下，把酒打開，給自己倒滿一杯。

    “你的酒量真不錯，已經喝了兩斤，還能喝？”

    “能!”

    “恩，這酒度數不算高，但喝這麽多舌頭還能轉彎，是真的不錯。你你是幹什麽的？“

    “看不出來嗎？我是個浪人，行走天涯的那種。”

    “那就真是要飯的了？這雖然是個賺錢的行當，但你長得這麽帥，完全可以去找份體麵的工作幹幹，那不是能賺更多錢？”

    “切！老子不喜歡，自由自在的多爽。”

    “可現在的女人都很現實的，你這樣的，就算長得不錯，就算能夠糊口度日，人家也不會跟你搞對象，跟姐說說，有對象不？”

    “對象？沒有，我這人很隨意，沒人願意跟我結婚我就單身唄。”

    “嗬嗬，你還沒告訴我叫什麽名字吧？”

    “楊牧。”

    “哇，咱們都姓楊啊，是本家呢！小弟弟，我家店最近挺忙的，要不你留下來給我做跑堂吧，上個菜什麽的，我管吃管住，一個月給你開兩千塊錢咋樣？”

    楊牧又喝了一口酒，這才終於第一次認真的去看楊桃。

    恩，身高，身材，長相都不錯，並且都是楊牧眼中喜歡的類型。

    他有意識後就躺在一片草地上，醒來就忘記了其他的一切，然後開始四處流浪，在這個國度裏已經走了一百多年，他不會老去，跟別人都不一樣，他行走於人群，讓自己成為乞丐一樣的浪人，沒有任何有關係的人，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可有些時候也會覺得孤單。

    一百多年間他從沒有碰過男人，如今在這樣一個夜晚，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姐跟他說話，他竟然有了一小絲的衝動。

    “兩千塊錢？沒興趣！包吃包住可以，不過我要跟你睡在一起，兩百年沒碰女人了，感覺有點不得勁。”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在撩姐姐？”

    “行不行吧，給個話。”

    “你如果肯做上門女婿的話，那沒問題。”

    楊桃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挺簡單的，她其實已經二十六歲了。

    之前處了兩個對象都沒有成功。後來她就覺得沒意思，越來越大，越來越難，已經覺得可能是結不了婚。

    她是家中獨女，就有了找一個上門女婿的念頭。

    差不多就行，看著有眼緣，身家清白，最好是無父無母。

    “有家人嗎？”

    “沒有。”

    楊牧下意識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忽然間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模模糊糊。

    那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他也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一個叫做溫思佳的女人在腦海中浮現，樣子清晰可見。

    可到底他們發生過什麽事情，他一點也不記得了。

    “那太好了，你可以先留在這裏工作，我們相處一段時間，如果還處得來，咱們過幾天就結婚，哈哈，到時候生的孩子姓楊，一點也不衝突，反正你也姓楊，你這個上門女婿做的太劃算了，不用拿錢，孩子未來還能跟你一個姓。”

    或許因為楊牧的顏值太高，所以楊桃有撩他的衝動。

    隻是讓楊桃自己都沒想到的事，三個月後她竟然真的跟楊牧確立了情侶關係。

    那一夜她住在店裏，他本來就一直住在店裏。

    午夜之後，房門被敲響。

    “誰啊？”

    “我。”

    是楊牧。

    楊桃並沒有多想，去打開門，迎來的是一隻野獸。

    他一句廢話沒說，她是說了很多話的，打了他，罵了他，最終滿足在他的懷裏，一覺到天明了。

    如果不是楊牧這麽主動，這段婚姻可能不會展開。

    雖然楊牧看上去身家清白簡單，可他連身份證都沒有，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楊桃怕吃虧。

    上過床後該吃的虧吃過了，那麽也就無所謂了。

    楊桃總覺得有點委屈。

    時間還是短了，她因該更了解楊牧一點才好，可楊牧的行為讓他們不得不成為情侶關係，然後很快就被爹娘賜婚。

    楊桃的老爹叫楊凱，老媽叫陶璐。

    楊桃作為一個大齡青年當然會被他們催婚，而他們見到楊牧的時候，楊牧已經是穿戴整齊的店小二。

    那陶璐隻看一眼就愛了，覺得其實就算平凡的女兒實在是上輩子拯救了自己的祖國，才能撿到一個這樣的超優質小鮮肉作對象。

    丈母娘看女婿看上了眼，這婚事也就沒有任何阻隔了。

    隻是楊桃心中的委屈一直還在。

    經曆了第一年的新婚期，之後矛盾開始。

    楊牧這人身上有點毛病，他太隨意，似乎什麽也不在乎，也沒有上進心。

    雖然是作為上門女婿來的，但楊桃也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夠有點出息，可楊牧卻一點也不想出去。

    在小飯店有吃有喝，他似乎從來沒考慮過大富大貴。

    開始的時候楊桃還忍著，可在結婚兩年後，他們一起去參加了同學聚會，楊桃遇到了自己的初戀，趙子良。

    趙子良也結婚了，這次聚會允許帶家屬，趙子良不但帶了妻子，還帶了他們的兒子，已經五歲。

    幾十個人坐了四張桌子，氣氛不要太熱烈。

    開始的時候還好，可後麵就變了味道，趙子良的老婆不陰不陽的開口

    “楊桃，聽說你以前還是校花呢，還和我老公處過一段過家家一樣的戀情，嗬嗬，我老公都跟我說了，你們就是拉拉手，連嘴都沒親過，是不是真的？”

    趙子良老臉一紅。

    他當然說了謊。

    雖然沒有上床，但嘴還是親過的，他們互為初吻。

    楊桃曾經以為那是自己美好的記憶。

    即使這段感情過去了。

    但在最懵懂時發生的情感，看上去總是單純而美好的。

    沒想到趙子良竟然這樣過分，不但把這些事拿出來和他現在的老婆說，還踏馬的說了謊。

    楊桃不知道要如何反駁，尷尬笑了下，然後側頭看自己的男人。

    楊牧好像沒睡醒一樣，嘴巴卻不停，拿了一根雞腿啃，非常悠閑，仿佛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楊桃有了發火的對象，找個機會上廁所，給楊牧打電話把他叫出去。

    “楊牧！我是不是你老婆？那女人擠兌我你沒看到？你怎麽不幫我？”

    “我不是陪著你？那種小事在乎它幹嘛？”

    “陪著我？小事？我自己就能過好，還用你陪？”

    楊桃說完話氣哄哄的走了，這一次吵架不遠太凶，但從此處開始，楊牧與楊桃婚姻生活變質了。

    有很多因素。

    比如楊牧的不作為。

    比如楊桃心中的那點委屈。

    比如婚後生活的麻痹麻木。

    比如楊牧的冷暴力。

    比如楊桃與她的初戀情人趙子良又搭上了線。

    比如那趙子良對楊桃很有意思，雖然兩個人都是已婚，但趙子良還是沒臉沒皮的找機會約她出去，瘋狂暗示，讓楊牧處在被綠的邊緣。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夫妻兩個人在沒有避孕的情況下，兩年都沒孩子。

    這不但讓楊桃懊惱，也讓楊桃的父母不開心。

    再加上之前諸多的因素，楊牧在這個家裏徹底成為了下堂夫，完全的贅婿，老嶽父本來對楊牧這小白臉就看不慣，現在丈母娘也不愛他了，他的生活看上去更加艱難。

    楊牧很聰明，大概知道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一切。

    他之所以反應不強烈是因為搞不清意義。

    他的人性是不完整的，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總感覺有好多的記憶儲存在腦子裏，就是想不起來，這很奇怪。

    不過楊牧也不是完全放棄了自己的生活。

    他有，有心事，有喜怒哀樂，如果拋棄內心裏的諸多想法，其實他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並且他還是一個不普通的人，不會變老，已經活了很多年，力大無窮，擁有透視眼超級聽力，幾千米外中間有障礙物他也能看到別人，並且他的彈跳非常好，百米高度的大樓他能跳上去。

    楊牧對自己的能力也不了解，不知道它們來自何處，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有沒發現的能力。

    因為這些東西，楊牧有時候回想，自己是不是一個外星人呢？

    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

    楊牧洗了碗從廚房裏走出，楊桃坐在櫃台裏，小店沒人了，爹媽已經回去，現在是夜裏十一點多。

    楊牧回去洗了個戰鬥澡，然後就在床上等著。

    過了十二點楊桃才上床。

    楊牧過去抱住她，想要親近，卻不想楊桃竟然發火了，一頓亂踹把楊牧踹下床去。

    “別碰我！我們分房睡以後！”

    說完，她站起身，抱著被子跑了。

    orizhui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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