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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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清聽了個大概,見那婦人越說越激動,還要動手,忙走了進去。
“紀嬸,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紀母看也沒看,沒好氣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來有一會了,嬸子你沒看到。”
紀母一看清楚她就是那夏婉清,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這丫頭果真和大夥說得一樣,沒皮沒臉不知羞,勾搭我家白山整日裏往你家跑,都不知道去山上打獵了,害的我們一家人跟著喝西北風。現在倒好,竟然找上門來了。”
紀白山臉色微怒,剛想要說話,卻聽夏婉清已經開口。
“紀嬸子,話不能這麽說。”夏婉清沒有一絲惱怒,隻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紀白山為人古道熱腸,看著我們一家被欺負,所有才會出手相助的。並非勾搭,還請嬸子說話不要那麽難聽。”
紀母冷哼一聲:“話說的好聽能當話吃嗎?我們家好幾日都沒吃上葷腥了。我的寶貝孫子整日裏都嚷嚷著肚子餓。”
換作其他人,夏婉清早就動手,可眼前這是紀白山的娘親,她說不得,更不能動手。
再說了,仔細認真探究起來,也是她們夏家對不住紀白山。
於是,她從袖子裏拿了一兩銀子遞了過去:“紀嬸子,這就當給紀白山對我救命之恩的酬勞了,您快些拿著去買肉吧!”
“這還差不多!”
見到有銀子,紀母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不過這次是笑的太用力了,她拿了銀子,啐了一口,這才回了東屋。
院子一時之間靜了下來,紀白山不敢去看夏婉清。
夏婉清卻是大大方方的,她看是了眼紀家院子,北邊連著有四間屋子,東邊兩間低矮的屋子應該是廚房和拆房,西邊則是豬圈,遠遠地就能聞到臭味。
此時,紀白山已經冷靜下來,黝黑的臉上有了一絲靦腆。
“你,你怎麽來了。”
“我娘給你做了件衣裳,你趕緊試試吧!”夏婉清大大方方的將衣裳遞給他。
可在院子裏換也不好,紀白山接過之後說道:“行,咱們進屋說吧!”
“好。”夏婉清應答,她朝著北邊的屋子走去。
但紀白山卻指了指豬圈的方向:“我住在那裏。”
夏婉清揉了揉眼睛,確認那裏是豬圈,她疑惑地看著他。
紀白山也不說話,隻是在前麵帶路,靠近之後,夏婉清才發現原來,豬圈旁邊還有一件低矮的屋子,仔細看起來比那廚房恐怕都要小一小點,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被豬圈擋的嚴嚴實實。
推開門之後,揚起一陣厚厚的塵土,混合著豬圈的味道,熏得夏婉清頭痛的厲害,半天才緩過神來。
睜開眼睛,屋子裏的擺設一目了然,一張床,一個衣櫃,其他什麽都沒了。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紀白山倒聽知足:“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夏婉清憤憤不平:“我看北邊那幾間大房子都不錯,為什麽要讓你住在這種鬼地方?”
“我親娘死了,我爹也因為我至今下落不明。能活到現在多虧了養母。”紀白山摩挲著手裏的衣裳,細密的針腳讓人一看便知道,做衣裳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夏婉清怒道:“你是傻子嗎?錢是你一人掙得,他們憑什麽這樣對你?”
紀白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些和一條命比起來都不重要,我隻希望能夠報答他們的恩情。”
之前還懷疑他的為人,現在看來就是個傻子,人家都這樣欺負,他不僅不生氣,竟然還幫著說話。
紀白山背過身子,嘴角微勾,將衣裳放在箱子上,等轉過來又恢複了憨厚的模樣。
“婉清,隻能委屈你在床上坐坐了。”
夏婉清無奈,坐下之後才開口問道:“你娘為什麽要罵你?”
“我這日沒進山打獵,她才會這樣。你不用擔心,她罵過之後就沒事了。”紀白山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夏婉清愈發心疼,看他說得輕描淡寫,惡背後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我聽說你還有個弟弟,他難道不賺錢嗎?總不會一家人都指望著你一個人養活吧!”
紀白山盯著坑坑窪窪地麵,輕聲回道:“娘說弟弟不應該幹活,農閑時我就進山打獵,農忙時就要在地裏幹活。”
他猛然抬頭一笑,露出白的刺眼的牙:“這樣也好,我的身子都結實了不少。”
夏婉清越聽越生氣,她隻想狠狠將紀白山打一頓,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不要就這樣被欺負。
許久,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隔壁偶然傳來幾聲豬哼哼的聲音。
夏婉清仰頭長歎一口氣:“你怎麽能受的了?”
“婉清,你不要生氣,娘和弟弟他們對我挺好的。”紀白山睜大圓圓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夏婉清愣住,這男子的眸子就像小鹿的眼睛天真無邪,甚至想讓人將他拉進懷裏好好安慰一翻。
她使勁搖了搖腦袋,想要丟掉這麽“可怕”的想法。
“你快點試試看衣裳到底合適嗎?這樣我也好回去和娘交差。”
紀白山點頭,拿起衣裳卻在屋子裏來回走動。
夏婉清不滿道:“脫啊!”
話出口的瞬間,她就意識到不對,自己這語氣活生生就是逛窯子的大爺,逼著人家姑娘脫衣裳。
扭頭一看紀白山,竟然羞紅了臉,和那害臊的姑娘倒是真有幾分相似。
紀白山扭捏許久,才輕輕地說道:“婉清,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裳。”
夏婉清樂了:“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害羞。”
紀白山的臉正在迅速加熱,連著耳根都開始發燙。
察覺到這一件,夏婉清怕自己在呆下去,這家夥要熱暈過去了,這才出了屋子。,
屋子裏一陣響動,片刻之後,門再次打開。
夏婉清見他衣襟皺著,於是很自然地幫著整理,沒料到近在咫尺間,她竟然問道獨屬於這男人的味道,而且莫名覺得好聞。
不知是否由於緊張,紀白山整個人都緊繃著,連著胸膛都硬邦邦的。
夏婉清忙退後幾步:“衣裳大小正好,我先回去了。”
不待紀白山回答,小跑著出了紀家小院。
屋內,男人摸了摸衣裳,臉上留出一抹狡黠的笑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