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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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白到頭來還是想不明白,小林在對洛小七說的是什麽話,他回憶起來,在他將小林送出門的那一刻。

    小林回頭眼角眉梢帶著笑意似乎是自己完成了什麽事一樣開心,她對程家白說道:“家白君,你往後可要小心啦”。

    到現在為止程家白依舊是不知道小林說的‘小心’究竟藏著什麽意思,這幾天他忙著收拾行李準備回學校繼續念書,他說話少,不常和同學交集所以小林要是真的在學校找過來他能躲就躲吧。

    回頭算了算自從陳德三將他從大街上撿回洛家已經過去整整七年了,他在洛家也整整呆了七年,他跟了洛小七享了富家大少爺該享受的榮華富貴,還得到了出國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

    與一些高官富亨大少爺平起平坐的機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洛家給他的,所以他說生是洛家的人,死是洛家的鬼,這句話別人不用跟他說他憑著良心也能紮根在骨子裏。

    但要說他要回報洛家,回報洛小七,但是怎麽個回報法?他還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空有一番誌向的空想青年,洛家更本不差他的報答,所以他隻能將這無以為報的恩情壓積在心裏。漸漸地他也分不清自己的這份感情是怎麽回事。

    似乎就像發了酵的奶,感情依舊在隻是中途發酵變了質這份感恩戴德又加了一點羅曼蒂克的愛情----但對洛小七說愛他說不出口。

    他還是在忍耐,即便三年沒回家,異國他鄉對著一輪圓月想的不是祖國而是洛小七,等著他忍受相思之苦回來,卻還是有些疏遠的會叫洛小七一聲阿姐。

    當他知道洛小七是因為他的那張笑臉像極了當年她苦苦追尋的那個人,而那個人如今回來了,待她很好。那他也會外表冷漠心裏心急似火變著法的給洛小七送禮物讓她注意上他,注意到他的不可替代性。程家白的愛也就是跌落穀底的悲哀,他沒有公開就隻能默默守護。

    這一次要是在去國外念書,他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來,這一次要是不講心事告訴洛小七,他就怕這一次擱淺就成了永遠的擱淺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提起了股力量,想見洛小七,他就想去見她哪怕不說話站在她身邊看幾眼也好呀。

    於是舒了幾口氣,冷靜到讓別人察覺不出他的心聲,也就這樣昂首挺胸大闊步的去了洛小七所在的湖心閣中,卻發現他和江沅在鬼鬼祟祟的聊一些事。

    不過有幾句他還是聽到了一些,隻聽江沅高傲的說道:“我說怎麽奇奇怪怪的呢,原來淮安是染了那種藥啊,那藥說實話我研究過,能改變人腦中的生理,就好比能將心裏最大的想法放大到十倍,最後這想法成了欲望便會將他發泄出來”。

    洛小七點頭,心裏很是著急,連同說話帶著緊迫關切的語調:“那可有對症的解法”。

    江沅搖搖頭,拿著手中的折扇抵著自己的眉心說道:“唉,還真沒有,這東西擱在人身體裏就好比*,你覺得*又解法嗎,不就是放個男女同床雲雨一番不就解了,這怎麽能算解法。所以這東西無藥可解

    江沅下了這番推論,拿起麵前桌上的一杯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裝著經驗之談的淡淡道:“不過這東西用在淮安身上也沒多大用處,淮安這個人難道你還不清楚,雖說這次回來變了不少,但是該有的恪守本分,謙遜有禮他一樣也不少,你怕他還能做出越軌之事”。

    洛小七依舊放不了這份心,雙眉緊蹙繼續和他發著牢騷:“你難道就不覺得最近對說都謙遜有禮依舊不變,但卻一個勁向別人為我噓寒問暖。小林在走之前說過先前對對方有好感之後服了藥好感會隨之而增加”。

    江沅點了點頭,腦中開始回憶小林來的這幾天沈燁靈之後的動向:“那是不錯,淮安對你好,也隻對你好,小時候就看出來了,不過他好像對許曼依舊是原先的樣子,這就讓人懷疑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了”。

    “唉,我正要和你說這個呢”,說完洛小七對著江沅照了照手命其過來,然後低沉著聲對著江沅的耳朵說了一下話。

    話說完洛小七依舊是麵色凝重,江沅確實緩緩的坐回凳子上,接著再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發著一連串爽朗的笑聲答道:“哎喲,我猜你來找我幹嘛來了,原來是擔心這個呀,唉這種事要是真能發生淮安也自有分寸”。

    接著他收斂起笑容,正色道:“阿笙,我希望你也要有分寸”。

    洛小七不明就理的點點頭:“我知道,隻是感覺這樣有些對不起許曼”。

    程家白對他們之間的話是越聽越糊塗,等著將其聽完留在肚子裏好好回味,他是不擅長從被人嘴裏挑字的,但是對洛小七的就是不然。

    隻見他腦中停留在洛小七的最後一句什麽叫對不起許曼啊,沈燁靈難道還有什麽對不起許曼。

    一個大男人能做什麽事對不起他的妻子,他左思右想,想的無非是那幾件事。隻不過他更好奇洛小七對江沅咬耳朵的話,和小林對洛小七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又想起小林領走之前提醒他的那句小心,這種語言又止的感覺還真被她吊得很好,隻是他現在越做懷疑這個小心是在讓他小心沈燁靈。

    沈燁靈對洛小七的感情不似一般的舅甥關係,他對洛小七體貼入微的照顧程家白也是有目共睹的,那份藥沈燁靈染了,他對周圍人感情沒有加深,這就說明他是個在感情上刀槍不入的鐵人,什麽波瀾都入不了他的心。

    唯有對洛小七還是牽動的。

    思索到此,程家白內心又股氣選在喉嚨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最後隻能放著給自己罪受。

    想想這些年洛小七因為自己的一個笑像沈燁靈他阿姐就養他到現在,可見洛小七對沈燁靈的情義有多大,他隻不過是沈燁靈的一個代替品,一個代替品和洛小七談什麽愛。

    他對洛小七的感情本就卑微,現在經過一番思索的折騰之後,那感情幾乎卑微入塵埃。

    他對沈燁靈和洛小七之間的事雖然很不了解,但是沈燁靈救過自己一次,沈燁靈在他的影響力還不錯,不想個低賤的戲子,到像個高貴的公子,單憑這些程家白就覺得沈燁靈比彭世榮要好。

    但是無論再怎麽好,他也看不希望把自己的阿姐拋給任何人呀。

    洛小七自從知道沈燁靈染了那種藥之後,更是派人在沈燁靈家門口日夜查探,怕他要做什麽越軌的事,知道沈燁靈察覺出來,並來到洛小七的家中,讓她將人收回。

    程家白再次和沈燁靈打了一個照麵。

    起先,程家白待在客堂一方太師椅上挺著直腰規規矩矩的翻看著報紙,沈燁靈就被管家邀請到他對座入坐,此時洛小七還沒來。

    程家白有意無意的歪著報紙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燁靈,從白淨的臉蛋到精雕的五官,從欣碩的身材,到修長胳膊和腿最後暗自做了評價:全旬陽確實找不出向他這樣絕色了,即便這樣還是配不上我家阿姐。

    沈燁靈也對他做了番同樣的審視,不過那大張報紙遮去了程家白的上半身,最終連臉都遮去了打大半,唯有一簇烏黑濃密的頭如草垛子一樣冒出來。

    沈燁靈隻能從他那兩條修長的腿開始打量,隻見他雙腿微微並攏,透過報紙要挺得筆直,幾步含胸也不駝背,構顯出滿滿的精氣神。不過程家白用報紙遮得太死,沈燁靈做不出太多評價,但是單憑他想隻能將程家白想得更好,直到配得上他的阿笙。

    於是他打量完,心裏評價一番道:倒是個定精神的小夥兒,勉強配得上我家阿笙吧,殊不知阿笙喜不喜歡他?

    兩人各懷所思,直到洛小七被管家推著輪椅過來,將她放在上座的位置,然後慢慢的推開。

    洛小七沒在意程家白,反倒視線一直看著沈燁靈,不過這次洛小七眼裏所透露出來倒是有幾分怪異,她看了沈燁靈幾眼,又默默地視線偏移唯恐和沈燁靈再對上眼。

    這些都被程家白看在眼裏,他心裏又來了一陣揣測,覺得洛小七知道沈燁靈對她的感情而心虛的表現。他緊咬著牙關,將報紙翻了一頁,留心聽著他們的對話。

    不過沈燁靈也是和洛小七說起了自己家四周都是洛小七派來的人,很不方便希望洛小七將人換下去之類的,但是洛小七不同意,卻也沒把小林對他下藥的事情說出來,隻說這是為了他的安全。

    他們之間的談話倒也正常,程家白並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這時兩人已經聊到了小林藏在礦洞的古董事情,這可讓洛小七一陣憤恨,忍不住拍了一把旁邊的案桌大罵道:“這些列強太過囂張跋扈,掠了我們的土地,還要掠我們的東西,我堂堂華夏豈能被這般不入流的小人搶了財寶,失竊的東西我定要討回來”。

    看著洛小七這滿腔的熱血,說著這番豪言壯語,沈燁靈突然心頭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淡淡道:“這麽看,阿笙是想拿回那些古董咯”。

    洛小七不敢看沈燁靈的眼睛,隻能迎著他的眉梢點了點頭,態度很是執著堅定,仿佛他的一腔熱血還在,江沅叫她的忠誠赤膽也還在,她是為國的新青年:“當然,我雖名聲不好,做過幾件不入流的事,但胸中這兩點愛國熱誠還是有的,古董即便不落入小林那些人手裏,但現在所擁有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古董落入他手裏能跟著故宮那些工作人員將國寶南遷”?

    洛小七的話外話沈燁靈都明白,於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如是說道:“既然阿笙想要要回來,那舅舅就給你去要”。

    洛小七聽了他這一番話,總覺得些可笑,於是低下頭和煦的笑了笑:“我手下的人都查了這些天了,都沒有所獲,舅舅你能有什麽辦法呀”。

    沈燁靈不答但眉頭向上勾了勾沒說任何話。不過話談到此沈燁靈也該走了,他向著洛小七說了道別,最後將頭轉向程家白。

    這個脫離兩人談話範圍的人,有一次被注意上,程家白早已是放下報紙 站了起來,開始對他的走也有了反應。

    沈燁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最後也和他到了聲別:“走了,好好照顧阿笙”。

    這個算是交接,讓人看著更像是要出遠門的道別,沈燁靈看著程家白好,打算將洛小七交給他照顧?

    隻聽洛小七無聊白賴的來了一句:“他有什麽可照顧我的,倒是你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對小曼”。

    程家白講洛小七的這句不需要自己照顧聽絕了,內心反複認可洛小七證明了自己的無用,等著內心漸漸地絕望,最後甩著桌上的報紙,先沈燁靈一步絕塵而去。

    走的很快也很拒絕,像是生了氣,硬是不說要和洛小七賭氣一樣。(www.101novel.com)